“我困了……”
“那、我们早些歇息吧。”
夏寒青喉结微动,脸颊绯红,洞房花烛夜……
他鼓足勇气伸手握住了萧则绪隐藏在宽大袖袍内的指尖,入手冰凉,细腻如玉,夏寒青红着脸,宽厚的手掌包裹想要帮他取暖。
手边暖洋洋的温度传来,萧则绪突然展颜一笑,眉眼如月。
夏寒青被这个笑容砸了个头晕眼花,心头猛跳。
“殿下,先饮合卺酒可行?”
他扶着轮椅慢吞吞地挪到酒桌前。
喜烛泣泪,金樽清酒,桌上摞着几盘点心,金制酒壶刻着鸳鸯,两杯水酒还能映出人影来。
“殿下。”
夏寒青端起一杯递给萧则绪,自己则拿起另一边,手臂挽过,一饮而尽。
回过神来萧则绪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夏寒青抿着唇,心下又是一阵乱跳,头眼发晕。
殿下好可爱……
萧则绪学着夏寒青的样子拿着杯子抿了一口,当场辣的他眉头紧蹙,吐着舌尖,双手不断地扇风。
“好辣。”
“那……那咱不喝了。”
夏寒青一阵慌乱,将杯子里的酒倒掉,改而换了茶壶,倒了两杯清水,重新递给他。
“以水代酒可行?”
萧则绪点了点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挽住对方的胳膊,将杯子里的水喝掉。
夏寒青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礼已行完,他们是拜了堂、饮过酒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夏寒青脸色突然红润起来,刚才那杯水酒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燥热。
“殿下,天、天色不早了,我们该……”
夏寒青偏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出这话来,对上萧则绪清澈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心思龌龊,不该染指。
青丝垂肩,落在脸颊上,夏寒青深呼吸一口气抖着指尖将萧则绪额头上的花钿卸下来,挪动着轮椅拧了毛巾帮他把脸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红着脸想要去扯萧则绪的外套,繁琐的婚服一层又一层,夏寒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心底跳的飞快。
他丢下外袍,指尖落在萧则绪的腰带上,衣袍一点一点剥落,最后只剩下一件里衣和裤子。
寒风乍起透过窗子的缝隙,吹着单薄的红色里衣,突然腰带一松,露出大半个胸膛,冷风划过皮肤,萧则绪一个寒颤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直接将夏寒青鼓起来的勇气全部湮灭。
雪白的脖颈下锁骨外露,往下春光小泄,皮肤如瓷似玉,没有一点儿疤痕。
夏寒青老脸通红,愈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地痞无赖,他瞥了一眼散落的衣衫,抖着手帮他把衣服拢了起来。
“殿下,歇息吧。”
他牵着萧则绪往床边走去,将他塞进被子里,自己则心慌意乱地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扶着床边的柱子艰难地起身上床。
他虽然坐轮椅,但偶尔也可以勉强直立行走,只是大夫不建议他站起来,会影响后期的恢复。
夏寒青钻进喜被,侧过身去。
他捏起旁边一粒花生朝着喜烛处指尖一弹,花生穿过,烛火熄灭,室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相公……”
萧则绪突然软软地喊了一声。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着一个圆圆的脑袋看向夏寒青,透着月色夏寒青呼吸一滞,声音变得结结巴巴的。
“怎、怎么了?”
“有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夏寒青耳边小声道。
轻热的呼吸打来,砰地一下夏寒青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人直直地远离萧则绪一大截。
好大一会儿后他才顺着萧则绪的手看向窗外,有几道人影在听墙角。
夏寒青脸色一冷,眸中如千年寒潭一般,看来这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势必要亲眼看着自己圆房。
“殿下,可能要辛苦你陪我演一场戏。”
夏寒青从被子里爬起来,反手压在萧则绪身上,双手撑着床面看着他,对上那双眸中突然又是一阵慌乱。
“殿下,我们一起摇床,把外面的坏人赶走好不好?”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柔,生怕再吓到他。
萧则绪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寒青手落在床柱上开始用力,床板吱呀吱呀摇晃。
萧则绪突然咯咯笑出声。
“摇床好玩。”
夏寒青一怔,视线落在他有些凌乱的衣衫上,香肩半露,如果趁这个机会自己假戏真做的话……
另一只手突然伸手挑开了萧则绪的上衣,胸膛外露,他指尖刚触碰到对方的肌肤便像是被烫了一样将手缩回来。
怎可如此欺辱殿下!
层层帷幔之内,隐隐约约能看到起伏的人影,还有两个人细小的谈话声。
大太监冯保河透过窗户眼儿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嗤笑一声。
没想到这残废将军居然还能人道。
真是身残志坚!
这傻子当年又是何等威风,舌战群儒、游说百官……如今也只能被一个残废压在床上欺负。
夏寒青有些不自然,脸颊滚烫,甚至不敢对上对方清澈的眼神。
萧则绪眨了下眼睛,恍惚间曾经的懵懂散去,灵台一片清明。
凉飕飕的冷风忽过,萧则绪低头看了眼被扯得有些有些凌乱的衣衫,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按捺着想要把夏寒青踹下去的冲动。
这老男人居然真敢……
第3章
夏、寒、青!
在萧则绪眼里夏寒青此刻仿佛已经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是个死人了。
夏寒青还压在萧则绪身上,只顾着窗外,丝毫没意识到眼前人悄悄发生了变化。
萧则绪静静躺着,身上热气环绕,温热的发丝落在他脸颊上,痒痒的,他没好气得拨开。
一想到方才这厮拿糕点美食诱哄,又意图解他衣裳同寝便恨不得一脚废了这人命根子。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清醒的状况,还是要和夏寒青周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夏寒青真敢碰他,他现在就要了夏寒青的狗命!
夏寒青的视线还在外面冯保河身上,窗上映着人影,夏寒青神色不悦,眉头紧皱,伸手从枕下摸出一粒硬物。
指尖轻弹,花生穿过雕花窗子,精准地射在冯保河的眼睛上。
“哎哟€€€€”
冯保河惊呼一声,感觉眼珠子都快疼掉了,刚一出声,他便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收到夏寒青警告,他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被这暴戾将军当场大卸八块,直接灰溜溜地离开了洞房。
冯保河离开后,萧则绪没好气地推开夏寒青,翻身就要下床,脚下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坐在夏寒青腰上。
“嗯……”
夏寒青闷哼一声,脸色绯红。
腰间的带子本就松松垮垮,此番大幅度动作之下,直接抽开,透着月光,萧则绪的上身就这么敞开怀落在夏寒青眼里。
常年在冷宫内不见天日导致他身上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宛如天然的美玉一般细腻,喉结微动,锁骨在红衣下若隐若现,再往下,漂亮的人鱼线和腹肌让夏寒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萧则绪:“……”
这衣裳这会儿落下来,怎么倒显得孤自己投怀送抱似的?
夏寒青偏过脸去,帮他拢上衣衫,指尖掠过冰凉的肌肤,他吓得又连忙收回来。
萧则绪眉梢轻挑,有些意外。
这老男人装的倒挺正经。
他正要起身,忽然感觉身下好像有什么硬物一般,硌得他不舒服,莫非是那些花生、红枣之类的没扫干净?
新人成亲,喜被上总是要放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他们成亲自然也不例外。
顺着硬物摸过去,他一把抓住某个不一般的东西。
萧则绪一愣,眼底错愕。
好大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老男人疯了吧?他真打算和自己洞房不成?
夏寒青整个人大脑砰地一下炸开,心跳猛地窜到喉咙处,随即便是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
落在萧则绪眼里却又是另一幅景象。
睫毛扑闪,眼尾泛红,因被碰到某处而有些难以启齿般地咬着下唇,领口半露,有种被人**过的香艳之感。
夏寒青这幅样子躺在他身下,像个被他强迫的新娘子,带着情。欲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亵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