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
虽然今儿是该沐浴,但是他怎么能和殿下共浴。
“为什么?”
萧则绪坐在浴桶里,一下一下地泼着水玩,试图拉夏寒青下来陪他一起玩。
水里多好玩,为什么相公不下来?
夏寒青敢睁开眼睛已经是莫大的勇气,哪里敢脱了衣服下水坦诚相待。
“你下来嘛。”
萧则绪扯着他的衣袖,“水里热热的,不冷。”
“殿下,臣已经很热了。”
此言非虚,夏寒青早在看到大雕展翅的时候便开始脸颊发烫,若是有大夫在此,怕是能诊治出一个发热之症。
“那好吧。”
小傻子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殿下……臣真的不能下去。”
夏寒青哭笑不得。
萧则绪转过身去背对着夏寒青,一脸的不高兴,夏寒青只能继续拿着毛巾帮他擦背。
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擦得干干净净。
夏寒青脸色涨红,“殿下,您得站起来一下。”
他红着脸,闭上眼睛,指尖刚碰上去,又缩了回来。
突然扑腾一下,水珠溅起,萧则绪敦地一下坐了回去,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丧心病狂!
不可理喻!
无耻之徒!
夏寒青他居然真敢?
眼看着夏寒青闭着眼睛还要来擦。
萧则绪强忍着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匆忙夺下夏寒青手里的毛巾。
“我、我自己来吧。”
他背对着夏寒青,匆匆洗完。
夏寒青也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不太敢……
萧则绪丢掉毛巾,继续坐在浴桶中,背后那道视线还直勾勾地盯过来,有些令人气恼。
夏寒青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他要看着孤穿衣不成?
然而夏寒青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气之下,萧则绪掀起旁边刚换下来的衣裳丢到夏寒青头上盖住了他的视线。
趁此空档,萧则绪披上衣裳,赤足从屏风后走出去,独留夏寒青一人在那里凌乱。
萧则绪半响没见夏寒青从里面出来,躺在床上闲来无事,从枕头底下摸出两本书来。
他记得这两本书好像是夏老夫人拿过来的。
他才翻了两下,就见夏寒青出来,脸色通红,夏寒青唤了江陵进来,重新换了水,在江陵的搀扶下坐进浴桶内。
屏风后一地的水渍,乱七八糟的花瓣,夏寒青闭上双眼,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则绪却悠闲地翻着书本,翻着翻着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书上画的两个男人,此等姿势,该不是……
他猛地合上书,脸上多了抹红晕,再看书名。
《海棠欢》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
夏寒青这老男人也果真不是正经人。
但按捺不住好奇,又翻了两下,他捂着嘴,唇角直勾,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这么着。
他趴在床上继续翻着书页,渐渐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一会儿的功夫,屏风内传来夏寒青的喊声。
“江陵,江陵!”
夏寒青坐在浴桶内,此刻无比后悔,热气缭绕,他现在头晕眼花的,双腿还有麻,几乎站不起来。
偏偏江陵觉得将军和殿下今夜一定会发生什么,早知趣地站站远远的,还叫走了院内所有人。
任夏寒青喊了半响,无人回应。
萧则绪被他喊得有些烦了,下床踢着鞋,正好瞧见夏寒青虚弱地靠在浴桶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是要呼吸不过来。
“夏寒青?”
萧则绪快步走去,双手浸入水中直接将夏寒青捞出来,毯子包裹着,打横抱起。
夏寒青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一双温热的水抱住了他,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被裹成毛毛虫,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这才能喘上几口气。
“殿下……”
他方才怎么好像听到殿下唤他的名字。
许是听错了吧?
萧则绪努力拍了拍夏寒青的脸颊,终于看到他清醒过来,再不醒都要去叫大夫了。
“相公,你醒了?”
“殿下。”
夏寒青终于清醒,面前骤然一张放大的俊脸,旋即又是脸色一红,他低头看着自己。
“臣怎么会……”
裹成粽子了?
他放才在浴桶里,是怎么到床上的?
好像是……殿下把他捞起抱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还带着一抹羞涩。
夏寒青好不容易挣开毯子,结果底下光溜溜的连件底裤都没有,他吓得又钻了进去。
萧则绪没理他,只专心看着眼前的书本,时不时传来书页翻动声。
“殿下在看什么?”
萧则绪指了指书本。
“不会是娘拿过来的那本吧?”
夏寒青战战兢兢地问出声。
却见萧则绪重重地点了下头。
“殿下!”夏寒青的声音突然拔高,“不能看,这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他抬手去夺,萧则绪存心逗他故意去挡,挣扎之下夏寒青整个人翻身压在在萧则绪身上,毯子突然散开,只见光溜溜的一片春光无限好。
萧则绪眉梢一挑,没想到夏寒青虽然年纪不小,看着倒也年轻。
因常年运动,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赘肉,身材极为不错,让人想摸一下试试手感。
萧则绪这般想着,还真的上手摸了一下,躯体温热,胸膛起伏,夏寒青羞的恨不得立刻藏起来。
只腰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并不明显,应当是他在战场上受到的伤。
指尖落到伤疤的位置,萧则绪久久没回神,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的父皇是怎么舍得下手的?
“殿下,别乱摸。”
夏寒青见他盯着那道疤看,也顾不得那小黄书,急忙裹了小毯子,将自己藏起来。
“殿下,莫看,丑。”
夏寒青将头也缩了回去,实在丢人,怎么偏生在殿下面前。
萧则绪一个错愕。
旋即声音轻轻传入夏寒青耳边。
“不丑!”
孤觉得大将军甚美。
第17章
又是过了几日,京内有关赊刀人的流言渐渐散了下去,各州郡对于此事的警戒也渐渐散了下去。
什么赊刀人,恐怕就是市井谣言罢了。
然而就在今儿却突然闹了一出大事儿,说是皇帝的陵墓突然塌了。
这还得了,这可是帝王陵,从景顺帝即位之初便开始修建,眼看着快要竣工,却偏偏在这时突然塌陷。
古人迷信,便只当是天神降罪。
原本散下去的流言再次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冲入京内各大酒楼茶馆。
因为这件事景顺帝震怒,当朝扒了几个大官的皮,送进了牢狱里,结果又牵扯出不少贪污案来。
按照景顺帝派去的人查看所知,陵寝塌陷是因为材料上被人钻了空子,用的全是些假材假料,自然撑不住。
“朕还没死,你们就急着塌了朕的陵寝,若是百年之后再塌,岂不是要朕死了都不得安生!”
“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