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夏寒青的肚子上,难道是被人下蛊了?
他想到这个可能,突然打了个寒颤,沉声道:“听澜,去叫大夫来。”
“殿下?大夫不能治疗体胖吧?”
夏寒青眨了眨眼。
萧则绪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万一是被人下了什么毒,想要你膨胀而死……”
夏寒青:!!!
他这才意识到确实不对劲,他活了二十多年每日习武怎么可能会突然胖起来。
两个人脸色极为凝重,将军府的吃食都是百刃亲手做的,难道是家里出了内贼?
夏寒青一脸正色,只是他行军打仗数年,走南闯北,从未听说过这种膨胀而死的毒药。
“殿下别担心,许是得了积食之症,听说积食之症也是会有此症状。”
“没事,天下名医何其多也。”
萧则绪握紧了他的手,只是有些颤抖。
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夏寒青心态突然轻快了许多,他已得殿下如此厚爱,夫妻一场,便是死了也甘愿。
很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被听澜带了过来,跪在萧则绪面前。
“快免礼,给将军看看。”
萧则绪握紧了拳,死死盯着夏寒青露出来的手腕,手腕好像没什么变化,偏偏小腹多了些软肉,腹肌都没那么明显了。
老大夫那双行医多年的手摸了半天的脉搏,看着萧则绪,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则绪心都揪起来了。
“再看看,再看看。”
老大夫冷汗直流,这脉象……
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此等稀有之事,而且眼前这人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怎么能……是喜脉呢?
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扭头,身旁除了萧则绪和夏寒青,就只站了一个抱剑的蓝袍的小公子,以及一个傻了吧唧的小呆子。
怪渗人的。
“可是得了积食之症?我最近用饭确实多了些。”夏寒青疑惑。
“不管是什么症状,你如实说便是,恕你无罪。”萧则绪捏了一把冷汗。
“是是是……”
老大夫稳了稳身形,扑腾一声跪倒,“恭喜殿下,恭喜将军。”
殿下和将军成婚半载有余,有个孩子也正常,更何况殿下无妃,陛下膝下也无别的孙辈。
这可是殿下的长子,陛下的长孙啊!
应该是天大的喜事吧……
就是这孩子是母亲是个男的……
“恭喜什么?”
萧则绪一脸懵,他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这老东西还打哑谜。
老大夫喜极而泣:“将军……将军他这是……喜脉啊!”
“什么?”萧则绪猛地起身,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喜脉?他是个男人啊。”
萧则绪傻了。。
然而很快他忽然想到燕云男子和男子成亲有孕也是有过先例的,不过少之又少,他万万没想到这等事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夏寒青英雄勇猛,神武无敌,他就没想过夏寒青能生。
“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夏寒青死活不信,掌心搭在小腹上,他怎么可能怀孕呢?难道这里面此刻正孕育着殿下的孩子?
“你再仔细看看。”
萧则绪平稳了一下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又将听澜叫来,听澜此刻也是同样魂不守舍。
“听澜,你速去将融雪叫来,先不要告诉他此事。”
“是。”
听澜飞奔而去,殿下要有后了?
他们要有小主子了?
“真的是喜脉啊,老朽行医数载,也曾见过此等脉象,敢问将军先前可有过恶心、干呕、失眠之昭?”
“对对对。”
萧则绪抢先急道。
竟然是有喜,那么之前的奇怪异象也便说的通了,可恨他到现在才请个大夫来瞧。
“寒青,我们要有孩子了。”
他激动得几乎唇瓣都在颤抖,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夏寒青小腹上,这里面是他们的孩子……
他半蹲在夏寒青面前,甚至想要将耳朵贴近小腹上,看看能不能感受到什么。
“殿下……臣怎么可能?”
夏寒青还是不敢相信。
很快融雪被听澜拎着衣领急匆匆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慢点儿,你慢点儿。”
“融雪,快来给将军看看。”
夏寒青呼出一口浊气,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口去。
融雪瞧了底下跪着的老大夫一眼,心中狐疑更甚,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他屏住呼吸,将手指搭在夏寒青脉搏上,随后表情愈发诡异。
“怎么样?”
萧则绪急问。
“额……我再看看。”
融雪的表情和那老大夫如出一辙。
跟见鬼似的。
“定是积食之症,融雪姑……公子。”
夏寒青期待地看着他,期待能从他口中听到那四个字。
“是……喜脉!”
融雪瞪大了眼,他突然就理解了底下跪着的那位老大夫。
“绝无此种可能……”
夏寒青还在懵圈,不敢相信。
话未说完他就被人拦腰抱在怀里,萧则绪捏了捏他的脸颊,最后在唇角上亲了一下。
“你把孤的孩子叫做积食之症?这是你给他的爱称吗?”
夏寒青被人禁锢着,他坐在萧则绪的腿上,人还没反应过来,“殿下,臣怎么会……”
“你不喜欢他吗?”
萧则绪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夏寒青连忙道:“臣自然喜欢!他是殿下和臣的孩子,只是臣……”
夏寒青到现在都没敢相信。
萧则绪掌心搓热后才敢放在夏寒青小腹上,他现在也不敢再乱捏,只小心翼翼地护着,朝底下人问道:“几个月了?”
“将近三个月了。”
老大夫肯定道。
“昂,是。”
融雪也还在懵圈。
夏将军有了殿下的孩子……
天!他们要有小主子了。
“三个月?”
萧则绪皱了皱眉,那岂不是七月底他和夏寒青第一次的时候?
夏寒青也显然算出了日子,殿下第一次就……
他双手捂着脸,耳根子都红透了,总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听澜作为事后收拾现场之人,脸颊也有些发烫。
不会真的是那次吧?
“胎像怎么样?可稳?孤听说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孤竟不知道有这孩子的存在,所以……”
所以他拉着夏寒青胡闹了不少次。
要是因此伤了这孩子……
他现在恨不得把之前脱掉的裤子重新穿回来,再踹自己几脚。
老大夫咚地磕了一个头,“胎像还算稳当,将军身体健康,孩子也健康,小人开几贴保胎的药,这孩子一定能顺利生产。”
提到生产萧则绪还是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