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孟太医能否给皇上开些……那种药?”
孟太医:“哪种药?”
顾潋:“可以让皇上不举的药。”
孟太医:“???”
王德忠:“???”
顾潋解释:“皇上精力太足,几乎每日都要泄一道精气,长此以往,身子免不了亏损……”
孟太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声音跟着颤抖,“倒是有这样一味药,喝下后清心寡欲,再难有其他想法,且只要停止服药便会恢复正常,臣、臣斗胆,顾丞,真的要给皇上服此药吗?”
顾潋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服。”
孟太医颤颤巍巍爬起来,晃晃悠悠往外跑,“臣、臣知道了,臣这便去取药。”
王德忠都快哭了,“顾丞!怎么能给、能给皇上服那种药啊!”
顾潋面不改色:“只是帮皇上降降火气,维固精元罢了,况且孟太医也说了,对龙体并无损伤。”
赵赫还不知道顾潋要给他吃那不举的药,瞧见顾潋来了,冷哼一声,握着手里的木头鸟往桌上磕去,半路似乎怕把那相思雀尾羽磕掉,临时握起拳头,反倒把自己手背磕在桌沿上。
就这一下,疼得赵赫立马掉下眼泪。
“皇上这是做什么?”顾潋走过去,牵起赵赫的手腕看了眼,红了一道,应当不会肿胀。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赵赫站起身,比顾潋高出去一个脑袋,低头看了眼顾潋,本来紧皱的眉头皱得更深。
“顾潋,你、你怎么了?”
“怎么?”见赵赫一直瞅他,顾潋转头朝镜中望了一下,镜子虽模糊,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镜中人带着一脸病容,恹恹的样子属实说不上好看。
“无事,昨天夜里起了高热,已经消去了。”说着,顾潋偏头咳嗽几声,眼皮变得沉重。
他来时喝了药,这会儿药劲儿上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起了高热……”赵赫小声重复着,“怎、怎么会起了高热……”
“没注意,跌进了水里,现在已经好了。”
“可€€€€”赵赫话被打断,孟太医碰着一碗药小心翼翼走进来,眼带怜悯看了赵赫一眼。
赵赫还以为这是顾潋的药,没想到顾潋却让孟太医直接递到了他跟前。
“朕一早喝过药了,这是什么?”
孟太医:“这是€€€€”
顾潋打断:“这是臣让孟太医新制的补药,可以养气补神,强身健体。”
孟太医欲哭无泪,只得点头:“是、是……”
赵赫今日似乎特别听话,也从未怀疑过顾潋,端起药一饮而尽,喝完了抹抹嘴,非要拽着顾潋去床上。
顾潋红着脸推拒了一下:“皇上,不可白日……况且臣现在拖着病躯,怕不能让皇上尽兴。”
赵赫生拉硬拽把顾潋抱上床,取了床被子给他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朕看你快要倒了,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顾潋眨眨眼,放松脖颈,老实窝进床褥中,他闭眼躺了会儿,突然坐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赵赫。
“臣给皇上挑了块玉佩,皇上瞧瞧可喜欢?”
赵赫嘴角倏地翘起,看都不看那玉佩一眼,只盯着顾潋,眼睛里好似在放光,“你给朕买的?”
“嗯。”顾潋把玉佩朝赵赫那边送了送,“皇上瞧瞧。”
赵赫满心欢喜,木头鸟也不玩了,双手捧着玉佩,小心翼翼沿着上头雕刻的纹路摸来摸去。
“顾潋,这雕的什么?”
“交颈鸳鸯,取……”话一顿,顾潋想起玉石轩店家的话来,“取夫妻和鸣恩爱不疑之意。”
“好!”
等赵赫摸够了,顾潋将玉佩重新拿过去,慢慢跪坐在床上,“臣帮皇上佩上。”
纤细的手动作灵活,三两下便把玉佩挂在赵赫腰间,顾潋打量几眼,玉佩虽然雕了交颈鸳鸯,但不贴身去瞧是看不清的。
赵赫爱不释手,一边摸着,又问了句:“顾潋,这雕的什么?”
顾潋答:“交颈鸳鸯。”
“好!”
这时王德忠进来,瞧见顾潋躺在床上,夸了赵赫一句:“咱们皇上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顾丞了!”
赵赫有心显摆顾潋送他的新玉佩,掐着腰站起来,好让王德忠看见。
王德忠也是个人精,十分夸张地拍了下双手,“哎呦,这可是顾丞送的玉佩?”
赵赫转头,大声问道:“顾潋,这雕的什么?”
顾潋:“……”
“……交颈鸳鸯。”
王德忠一甩拂尘,胖乎乎的身子兴奋到颤抖,“交颈鸳鸯好啊!交颈鸳鸯好啊!夫妻和睦,恩爱亲昵!”
起初顾潋还以为以赵赫的脑子实在记不得什么叫交颈鸳鸯,可当顾洋进来,赵赫又问了一遍雕的什么时,他才确定赵赫是故意的。
“顾潋,这雕的什么?”
听见这句,顾潋脑门一热,倒是顾洋替他回了话。
“皇上,这叫交颈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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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得意):老婆给朕喝补药了,老婆好关心朕!
第20章 顾丞,要不要去听墙角?
睡过一觉醒来时,顾潋身子轻松许多,听到身侧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慢腾腾翻了个身,朝床里看去。
赵赫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右手攥着玉佩,木头鸟也被他压在肩膀底下。
见状,顾潋把木头鸟抽出来,稍稍掀起赵赫肩头的衣服瞧了眼,皮肉被压出了一块深红印子。
“唔……”赵赫被吵醒,迷迷瞪瞪睁开眼睛,“顾潋,你去哪?”
“皇上再睡会儿吧,臣还有事要忙。”说着,顾潋就要转身下床,脚还未落地,手腕便被一把拽住。
“先……舒服一下再走。”
顾潋回头,赵赫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只瞪着一只眼看他,那眼睛里湿漉漉的,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涨得通红。
他看了一会儿,重新翻身回去跪坐在床上,一手将自己散落的发丝撩到肩后去,一手撑在赵赫耳侧。
“皇上……”
赵赫愈发害羞,脸又往被褥里藏了藏。
顾潋小声询问:“皇上这样躲着臣,臣怎么让皇上舒服?”
闻言,赵赫把整张脸都露出,一瞬不瞬盯着上头的顾潋,等顾潋主动亲他。
顾潋缓缓低头,先是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赵赫干燥的唇角,然后整张唇严丝合缝盖上去,微启唇缝,好叫赵赫的舌头进来。
赵赫早已忘了要让顾潋主动的事,几乎要把自己整条舌头全探入顾潋口中,吻到动情处,他大力揉搓了几下顾潋单薄消瘦的后背,一把将人扑倒在床,箍着那截细腰边吻边蹭。
“唔……”顾潋伸出双手扶在赵赫肩头,想将人推远一些,却被高大身躯压得更紧,几乎要透不过气。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外殿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赵赫才不情不愿地放开顾潋,两人对视一眼,赵赫红着脸滚到床里去,背对着顾潋不出声。
顾潋则坐起身稍稍整理一番衣服。
“皇上,臣先退下了。”
赵赫支支吾吾一声:“哦……”
等顾潋走了,他才一骨碌翻身爬起来,一脸疑惑盯着自己胯间看了半晌。
娇玉阁后门。
“少爷,还是我跟您一起去吧。”
顾潋考虑片刻,摇摇头,“不必,你在这侯着就是。”
虽然这回没有姚永昶同荣英陪同,但顾潋的直觉告诉他,娇玉阁并不危险。
“少爷,指刀€€€€”
“带着呢。”
顾潋从马车上下来,怀里抱着昨天被硬塞进怀里的兔绒大氅,打算待会儿便还回去。
“少爷,那孟太医给的毒€€€€”
“带着呢。”
顾洋正思索着还有什么能给顾潋带上的,顾潋早就走没了人影。
依旧是昨日二楼的房间,顾潋轻轻扣了扣门,便听见里面蒙面人的声音。
“顾丞,请进。”
顾潋推门进去时,蒙面人正在读书品茗,端地是一派儒雅书生做风。
如果看的不是《妾室录》的话。
蒙面人只想做个样子给顾潋瞧瞧,书中到底写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又上哪知道他在屋里随手一抽竟抽了本艳书出来。
顾潋走过去坐下,瞅了眼封皮上勾画的两个白描小人,叹道:“阁下好兴致。”
“呵。”蒙面人把书合起,给顾潋斟了杯茶推过去,“不过是等顾丞等的无聊,找点事做罢了。”
顾潋将怀里的兔绒大氅放在一旁,客气道谢:“多谢阁下的大氅,这衣裳是干净的,在下还未穿过。”
“你没穿?”蒙面人语气有些激动,“怪不得夜里起了高热,都说了送你的,你为何不穿?”
顾潋目光一闪,盯着蒙面人的眼睛,问道:“阁下怎知我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