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麟明显还不太想走,手拽着萧云昊的袖口看向床上的人,萧衍强打着精神出声
“麟儿义父困了,明日陪你玩好不好?”
萧羽麟也懂事,从萧云昊的身上窜下来,握住了萧衍垂落在锦背上的手,和萧衍每次哄他睡觉时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背
“那义父早早睡觉吧,明天我来找你玩。”
萧衍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色沙哑却温柔一如往常
“好。”
萧羽麟出去之后萧云昊就急切地坐在了床边,握住了他湿冷的手,难掩担忧,看着他另一只手按着上腹才出声
“是胃脘不适?晚膳可用了?”
萧衍摇了摇头,萧云昊也来不及计较他怎么这个时辰回来还没有用晚膳,赶紧让人去端了鸡丝粥过来,手也替了他湿冷的手轻轻在上腹揉着。
萧衍此刻却没有丝毫的胃口,看见那粥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这胃脘的毛病了,萧云昊此刻有些慌,好在这时候太医终于赶了过来。
“陛下…”
萧云昊不耐烦地甩袖免礼
“都起来,赶紧过来把脉。”
他坐在床头扶着萧衍躺下,细瘦的脉碗被放在脉枕上,张林把了脉出声
“王爷可是觉得胃部寒凉,又隐隐发胀,有些坠痛,心口还有些心慌不适?”
萧衍轻轻点了点头,萧云昊急切出声
“怎么回事儿?”
张林拱手出声
“陛下,王爷气血滞涩,本就运化不畅,此刻受了寒,寒气上涌,首当其冲便是胃脘,从脉相上看王爷最近忧思过剩,这胃脘上的毛病最忌劳神忧思,这才一并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王爷也撂倒了
正式开始虐了
虐完这一波就差不多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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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没养好之前什么也不许提
萧衍脸色青白额角都是冷汗,显然是疼的紧了,萧云昊抱着他的身子都能感受到他背后上的濡湿,定然是疼的狠了,此刻也来不及去计较这人是怎么受得寒怎么忧思过重了
“现在怎么做?他晚膳就没用,此刻还吃不进去东西。”
“臣先施针让王爷好受一些。”
张林拿出了银针,又吩咐身边的医侍赶紧准备姜水
“请王爷躺下宽衣。”
这寝殿自然是不冷的,萧云昊扶着人躺下之后便亲自解开了他的腰带,却不想萧衍刚刚躺下便狠狠皱了眉,张林立刻上前
“王爷可是躺不下?”
萧衍脸上的汗已经是最明显的答案了,张林伸手触在他的胃脘上,一片冰凉,还有些痉挛的跳动,萧云昊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这人犯过胃脘上的毛病了,此刻除了坐在一旁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握住他的手。
“王爷半躺就好,胃部寒凉太重,此刻不能下针,臣先用姜水热敷缓解。”
医侍已经端了煮了姜的铜盆过来,张林净了手之后将巾子在铜盆中打湿
“朕来。”
他从前也这般帮萧衍热敷过,张林只能将那还有些烫手的帕子交在了他手中,这位大梁最尊贵的人显然是做惯了这些的,将帕子在手中倒了两下,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敷在那人的胃脘上。
这般解开了中衣,萧衍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哪怕这两年都安养在宫中,也没有让这人多长出二两肉来,胸膛下的肋骨都可以清晰的瞧见,更为醒目的自然是那身上如今已经深浅不一的各个伤疤。
自从几年前两人一块儿在温泉中,萧云昊因为喝多了看着他身上的伤疤掉了眼泪之后,萧衍便甚少会在他眼前宽衣,他身子不好,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多,若是和他在一块儿沐浴他便会托词受不得风而穿着亵衣下水,是以萧云昊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不曾看见这他身上的伤疤了。
但是现在他显然连旁的心疼都顾不上,满眼都是想着怎么能让这人舒服些,萧衍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放任自己闭上眼睛专心抵御胃部一阵阵的抽痛。
待胃部终于和缓了一些张林才下针,结束之后萧衍整个人都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有些靠不住的微微向下滑倒,萧云昊赶紧接住他的身子,张林拱手出声
“王爷一会儿可先进一些鸡汤,待胃中并不十分胀痛的时候再进一点粥食,臣下去开方子,饭后半个时辰服用就好。”
一众太医院的人下去,这屋子里也就清净下来了,萧衍就知道这次怕是吓着身边这人了
“没事儿。”
“还没事儿,什么算有事儿啊?怎么突然就胃脘不适了?”
萧云昊赶紧想这几天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思绪立刻就停留在了昨夜
“一定是昨天晚上,现在虽然是三月的天气,但是晚上还是寒凉的厉害,又是在湖上的亭子中,定是那时候就吹了风,而且还喝了酒。”
萧云昊一向把萧衍的身子看的最为紧要,今天才出去一天回来人就这样了,他不找出原因都睡不着,话说到这里他立刻又想起来什么
“还有张福说昨天是你抱着我回来的,是不是累着了?又吹风。”
这话也不知是和萧衍说的还是和自己说的,萧衍笑了一下赶紧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人吃五谷杂粮哪会没个不舒服的时候,我就这般不中用,抱你一会儿便能累病了?”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歇着。”
张福端着鸡汤进来
“陛下,王爷这是一直在炉火上温着的鸡汤。”
萧云昊扶着萧衍坐起来一些,接过了青瓷碗
“我自己来。”
“我喂你。”
萧云昊不敢喂的太多,每喂一口都仔细看看这人的脸色
“胃腹可还不适?”
“好多了。”
虽是这样说着萧衍还是只喝了半碗就摇头不要了。
“你不是回王府了吗?怎么这个时辰都没有用晚膳?”
裴安现在就在王府,到了晚膳的时候断不可能不看着这人用膳的,萧云昊这才奇怪起来。
榻上的人头上的发冠已经摘了下来,只余了一个墨玉簪,白色的中衣袍袖展在锦被之上,一侧的手肘撑着一旁的迎枕,青白的脸色在烛火下多了一分暖色,他低垂了眼眸,片刻之后沉吟一下也没有隐瞒
“晚上我到了魏太傅府上。”
萧云昊立刻看了过来
“魏元平?去他的府上做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榻上的人,他其实觉得萧衍这两日的情绪有些不对,总是一个人沉思,他这般模样定然是在思量什么,此刻的朝堂还能让他费心思思量的其实他猜也猜得到是什么。
“昊儿,你亲政已经七年了,北通河渠也已经修完了大半段,迁都一事该提到面上了。”
说起“迁都”两个字萧云昊的心中就是一跳,方才张林把脉的时候就说这人忧思过重,他现在是知道他在忧思什么了,其实自上次的事之后他虽然低了头,但是从那时开始他就从未再主动提起过这件事。
现在这人正在病榻上他如何能真的按着原来说的做,他将手里的青瓷碗一下就撂在了张福手中的托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眼中压下了万般思绪,再抬头的时候难得眸中带了两分冷硬之色,带着几分仿佛小狼狗一般的霸道
“你先把身子养好,没养好之前什么都不许提。”
他如何不知道胃腹上的毛病最忌讳的便是忧思过重,心绪波动,这人这次也不可能仅仅因着昨日受了凉,还是心忧所致,这几年下来萧云昊何尝不知道萧衍虽然平日里看着状态还好,但是他的底子早就已经折的差不多了,这寝衣之下早就是一把支离病骨,经不起思虑之扰更经不起任何摧折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王爷的虐彻底到了
小皇帝心疼时刻也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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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软禁萧衍
萧衍被绵绵密密的疼痛折腾的有些精力不济,听见萧云昊这般强势的话也没有再多加争辩。
这一晚萧云昊怕他夜里难受,睡的很浅,让太医就在偏殿候着,好在萧衍睡下之后这一夜还算是安稳。
第二日萧云昊轻手轻脚起来准备去上朝的时候萧衍也醒了过来,手肘撑着床榻便要坐起来,萧云昊立刻转身握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的目光对上,萧云昊几乎能猜到他今天是要和他上朝的
“你今天哪也不准去,好好养着。”
“我无妨了。”
萧衍将手覆在了萧云昊的手上安慰道,只是这苍白的话语萧云昊自然不会买账
“你这话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太医说了你这两天要好好养着,你这胃腹的毛病好久都没有犯过了,可不能大意。”
说着就靠过去要按着人躺下,萧衍叹了口气也知道昨天他刚刚发过病,怕是吓着他了,到底是没有坚持。
萧云昊走了之后萧衍也没有躺多一会儿便起了身,太医进来请了脉,他一人坐在了厅中勉强用了些鸡丝粥,算了算时间现在朝会应该已经散了,内阁的大臣应该在御书房议事,他准备起身换了衣服过去一趟。
但是起身的功夫便发现这厅外多了好几个有些面生的守卫,凌轩阁是他的住处,他不喜喧闹院中伺候的人也不多,就是守卫也大多都是在外面的,院子里从来不留人,而此刻多出来的人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萧衍缓步走到了门口,晨风微凉吹动了他身上素色的长袍,仅用玉簪固定的青色发丝微微飞舞,消瘦苍白的脸颊让他多了三分病色,但是那一双眸子却漆色如墨,低缓的声音响起
“何人当值?”
门外的几个侍卫立刻过来回话,为首之人抱拳行礼,年纪看起来也就是弱冠上下
“回王爷,是属下当值。”
萧衍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无形的威压慢慢散了出去,赵城自然也不敢动,面前的人是大梁军中的神话,他是第一次被陛下提到人前,也是第一次正面面对这位瑞亲王。
从方才的脚步声中萧衍就能判断出来,这个“小侍卫”内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