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过于逼真,冲击力太大,裴长缨辗转反侧睡不着。
无奈又爬起来找了本志怪话本,里面恐怖的场景描写让裴长缨躁动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第二日,裴长缨躺在床上,睁开眼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整个人弓着身缩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那书上画的两个男人的鱼水之欢,但没有画一个男人该怎么办啊!
要不问下魏山阙?
不成不成,拿这个去问他,万一戳了他的痛处怎么办?
敲了两次门都无人应答,魏山阙推门而入。
床上的少年苦大仇深的皱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第45章 呜呜呜
魏山阙出声道:“怎么了?”
“没事!”裴长缨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巍山阙。
“当真?”
“就是遇到了一点点,小问题……”
魏山阙坐到床边问:“什么问题?”
裴长缨十分纠结这件事情能不能说,说了魏山阙不一定知道,搞不好还会让他心情不好。
魏山阙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着,最终裴长缨鼓起勇气,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魏山阙低沉地笑了起来:“是我的问题,上次就应该一并告诉你的。”
裴长缨很少见男人笑,他眨眨眼,盯着男人嘴角的笑容。
只一个浅浅的笑容就令人心醉不已。
魏山阙笑着把裴长缨脑袋上的被子拿来,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下。
“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没有不好意思!”裴长缨矢口否认。
魏山阙道:“是,没有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
说完,魏山阙告诉裴长缨这种事情应当如何自处。
裴长缨瞪大了眼睛抬手道:“用这个?”
这样也可以的吗?画册上都是……的唉。
少年笨拙不得其法,男人忍笑亲自教。
学习完后,裴长缨充分体现出什么叫做用完就丢。
他又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黝黑的眼睛。
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魏山阙哑然失笑,稍富贵些的家庭,这般大的男子不说成亲,孩子都有了,那通房总是会有几个的。
魏山阙揉揉少年的脑袋道:“这种事情万不可沉迷,烟花柳巷也不可随意去,明白?”
裴长缨乖巧的点头道:“师父你放心,我不喜欢这种事情的,那种地方那个更不可能去。”
“嗯,好孩子。”
魏山阙走后,裴长缨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随即又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刚刚应该借机多撒会娇的。
算了,来日方长。
那话本暂且也别碰了,魏山阙明显没把他当成同龄人,学会了也没用。
将心中的遐想放下,裴长缨和灵枭早早到了军营。
每次训练,他们都轻松完成,加上傲人的身手,渐渐的军营里很多人都接受这二人了。
用灵枭的话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训练,不过是洒洒水了。
他甚至担心,这样日积月累下去,自己的身手会退步。
这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安逸过头的日子,总会有些不那么痛快的事情发生。
军营里出事了。
起初有个人醒来,浑身没有知觉,再低头一看。
竟是一夜之间成了阉人。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出现此事。
白将军大怒,戒备森严的军营出现此事,这分明是明晃晃的挑衅!
一查之下,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此前辱骂过裴长缨和魏山阙的人。
“会不会是他们蓄意报复?”
“可裴长缨和灵枭每日都不在军营里住。”
“他们背后可是东厂,夜里偷偷做下此事也未可知啊!”
“不会吧……”
“魏山阙可是个阉人,不好说。”
就在白将军下令严查此事的当夜,又有一人中招。
第46章 困惑
白将军请来了魏山阙。
魏山阙问:“最后这人,他喝过的水、吃过的东西,可都查验过了?”
白将军点头:“查过了,没有问题。”
裴长缨突然出声道:“再查一次吧。”
旁人道:“你这是在质疑白将军有失公允?”
魏山阙赞许地看了眼裴长缨。
得到鼓励,裴长缨继续往下说:“白将军自然是个公正的人。但军营里人多,且私下有人喜欢拉帮结派,查验一事还是多几个人比较好。”
此前负责查验的人面露难色,说是已经把东西都倒了。
白将军脸色微变,事情查明之前,擅自做主将可能是证据的水和食物都倒了,知道的是这人擅作主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授意。
“将军,东西还有。”一个黑瘦的青年站出来道:“他让我都倒了,但我不放心,留了一部分。”
裴长缨认得此人,他叫大牛,参军是为了减免家中赋税,多赚一份钱,还能省下一口粮食来。
人长的瘦,但饭量大。
裴长缨如果会提前回去,便将自己那份饭送给他吃。
这次,分了三个人来验。
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说谎,都说水里被下了药。
裴长缨找来一只鸡。
这鸡喝了水,没一会就不动弹了。
最先查验的人被抓了起来,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本事不到家,没能查出来。
白将军道:“不说,那就打到他说!”
裴长缨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小凳子,坐在魏山阙腿边。
直到这人被打的裤子上渗出血来,他才道:“要不,翻翻他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
此人的东西明显被人翻动过,只剩下衣物和少量银钱。
魏山阙拍了下裴长缨的肩膀。
裴长缨道:“唔,那咱们去外面药店里问下,类似于麻沸散这一类的药,有没有人大量购买过。”
魏山阙轻笑一声,这小子,倒学会逗老鼠玩了。
城内,离军营最远的一家药店老板称莫约十日前,有个身材魁梧戴着斗笠的人买了剂量很大的麻沸散。
店家不放心,多打量了好几眼。
购药之人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陈旧的刀疤,手背和脖子处分别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查遍军营内的众人,王参被找了出来。
每一处都与店家所述一般无二。
购药的时间也与第一起事件发生时间对上了。
王参死活不承认:“我这些日子从未出过军营,出入登记可以作证!”
裴长缨踢出来一团被破布包着的衣服,上面还有着新鲜的土和血迹:“那你这带血的衣服作何解释?”
“这不是我的!这是郑宇的!”
郑宇正是先前挨了板子的人。
裴长缨追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参眼睛转了转道:“我早上起来解手,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挖坑,这肯定是他的!”
裴长缨把布包打开,里面只有一团破布,那血其实是鸡血。
“白叔叔,都给他诈出来了,剩下的你看?”
白将军的手搭在佩剑上,恨不得将王参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