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戮怕不是已经冻傻,面对直白的调戏再次陷入迷茫。
“是不是想和我打平?好,允许你叫一声小€€。”温€€道。
金不戮更加不动,身上被抱得更紧,头脑却更加迟钝。
这番傻愣小模样令他家主将鼻血更甚。温€€擦了擦鼻子,挑眉道:“你家主将受伤了,你当如何?”
金不戮借着星辰的微光,望着天下最璀璨的脸,望着主将挺翘而笔直的鼻子,用自己温凉的指尖儿碰了碰。
一片微湿。氤氲着暧昧的热气。
“就这?”主将显然对副将的反应不满意,“没了?白鹭你可不能敷衍塞责啊!若不给我好好医治,只怕此行艰难呐。”
“那该怎么办……”金不戮依稀觉得不是好事,却还是忍不住向主将请示。
幽云王说的,有事就问主将,不得擅自做主。
身上的那双手恶意又缠绵,捋着他的背,揉着他的腰,仿佛邪恶又美艳的鲜花,诱导他往沼泽深处走:“好白鹭,凑近点儿。”
白鹭副将奉命凑近。俊脸越来越贴,让他一个不小心遭了暗算,叫人轻轻按住了后脑。金不戮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立刻便被一双炽热的唇捕获。
这是个阔别许久的吻,久到太平盛世成战乱。
仿佛红装未褪,红烛仍在,此刻仍是幸福的大婚,他们一碰便吻得天昏地暗,抵死纠缠。
温€€用鼻尖儿蹭着他的,一下又一下吮吸着他的唇肉,舌尖轻轻地挑逗唇珠。他被狠狠又极富技巧地吸着,舔舐,一直到轻喘。忍不住张嘴呼吸却被别人的舌头长驱直入,脸被托起,是呵护和爱怜,也是不允躲闪。
缠绵到深处,比溺水还要凶险。金不戮浑身都燥热起来,不知是被罗手素心经感染,还是有些别的,让他忍不住张开双臂想抱,下一刻便被牵引着挂在那修长的脖子上。腿也跟着被分开,以一个羞耻又贴合的姿势跨坐上主将的大腿。
热吻更深,带着侵略和暗示。他的背被揉着,臀被捏着,就连乳首都被指尖掐住了。
带着薄茧的热掌在他的肌肤上摩挲,沙哑又炽烈的声音飘了过来:“乖阿辽,我想你……”
--------------------
我去……本章标题号419,显示不出来…………………………
第435章 420. 冰原诉衷情
金不戮感觉到下身的灼热了。坚硬滚烫的一根贴着他的小腹,恶意地一顶一顶。他自己喘得厉害,身下也硬得不行。有一只邪恶的手帮他狠狠地揉,还有根坏指尖往他身后探。动作熟练而不端,搅得一波一波久违的爽意往他头顶冲又往尾椎钻。他好想被填满,好想被抱紧,马上就要沦陷。凭着最后的清明,他轻轻挡了一把,却被按得贴得更紧。这一来倒激得他强行想了想现在何处,用手猛地一推。
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
刺骨的寒冷无孔不入,将刚刚分离的肉体划得界限分明。金不戮冷得一个激灵,全然醒了,发现自己正和小€€抱在一起。
这姿势,这动作,这是要干什么?!
再往身上一看,衣服在哪?!
他大惊又羞愧,赶紧去摸衣服。衣服扔在冻土上早结了冰,硬邦邦的像块木板,连穿都没法穿。
他没在冰天雪地里晾湿衣服的经验,不知柔软的衣物还能冻成这副鬼样,直接愣住了。就听身后轻笑,接着是一叹,温€€又抱过来。金不戮立刻反抗,便听背后道:“对不住,白鹭。我一时没把持住。”
一句白鹭,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回落水之前。
兴许是因为这句话颇像一道命令,也许是那语气太温柔而致命,叫金不戮乖乖杵在原地,任温€€重新将他抱回怀中。
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护暖,温€€手底规规矩矩,只抚着他的背送真气,再无狎昵动作。
但分明又有什么不太一样了。悄然之间,温€€的面色变得更暖,眸子里笑意更深。轻轻扯过那几件硬撅撅的冰冻衣服,将它们摞在一起,如方才融冰那样用罗手素心经的真气暖干。
金不戮身上一丝不挂,尴尬得可以,连眼都不好抬,只能直愣愣地盯着那些衣裳。
他不说话,温€€也不说。沉默之中,两人都盯着那倔强得跟板子似的衣服。眼见着衣服因暖干而变得柔软,金不戮觉得惊奇,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只垂着眼皮小声问:“……你恨不恨我。”
温€€面色不动,头也不抬,只鼓捣着手里的衣服,另一手搂紧了他:“雪球很想你。”
金不戮心中猛地一揪:“他们……都还好么?”
温€€道:“……不好。雪球一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现在和我在主峰睡,却每天都跑去小南海的卧房,趴在床上等你。怎么也关不住。
“小五台山遭袭时,小南海也毁了,我们的卧房被烧了一半。当然,后来全都修补好了,一切恢复了原样。可雪球不习惯那里的新气味,它偏又喜欢去,便总窝在东床脚。那里从没烧过,也没被人动过。
“白鹿娘亲也中了一箭,腰给射穿了。医是医好了,但伤处再没长毛,永远留着块疤。
“小朝明难过得厉害。他生我的气,觉得我诱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又担心你突然回来没个熟人,就没离开小五台山。现在他单独住在小南海,也算看家。他总说你生气不要他了,直到我下山前也不肯好好吃饭,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好久没给小翠写信了。”
这是两人合作以来,第一次提及往事。
温€€说这些话时一直没有抬头,只专心看着衣物。语调平常,不见哀伤,却已叫金不戮泣不成声。
开始金不戮只是默默含泪,后来变成啜泣,最后抽噎得气都喘不稳。他感受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也有些发颤,不知是自己哭得太厉害而产生了错觉,还是别的原因。
那只有力而颤抖的手臂慢慢地收紧。不多久,温暖的衣物套了过来。
衣服干了。
金不戮轻轻动了一下,温€€却没让他自己穿衣的意思。如无数次同寝之后,温柔地将衣服披在他肩上。将压在衣下的乌发抽出来摆好,然后拿起金不戮的一只手,为他套上一边的袖子。
几乎是本能地,金不戮自然地抬起了另一只手,等着小€€帮他套上。
马上,他意识这样不对,尴尬地想要放下手臂。温€€却轻轻笑了声,将那要放不放的手稳稳地握住,放进另一只袖子里。
就这样,金不戮的上衣完全得以穿好。
温€€吻吻他脸上的泪花,低声佯嗔了句:“笨,大冷天流泪,脸都皴坏了。”
从行军裤的口袋里掏出些备用油脂,也是冻得硬邦邦。温€€抠了些下来用掌心融暖,薄薄又匀匀地为金不戮涂在脸上,然后耐心地为他系衣服带子。一边吻他的泪,一般帮他穿裤子和外衣。极其熟稔地一件一件套好,最后帮他束起了头发。
衣物上还有暖烘烘的触感,一针一线每一个线头都晕满了罗手速心经的真气。带着温€€的气味,如若青松,好似流云。
自始至终,温€€一言不发,给金不戮穿好衣服后便静静地给自己穿。偶然抬起头,刚好瞧见金不戮正在出神地看他,被他发现便错开目光。
温€€也不追着闹,望着空洞洞黑漆漆的冰原苦笑:“阿辽,我也有个问题。你可以不可以看在咱俩这一回同生共死的份上,对我说句实话?”
金不戮默了片刻,点了头。
温€€沧桑地笑了笑。他出了会儿神,抱紧膝盖,似乎是好好斟酌着措辞,又好像一个惧怕噩梦降临的小孩子:“咱俩……分开前的那晚。你那样……”
说的是“分开”前,其实是大婚前那一晚,金不戮投怀送抱地主动缠绵。
金不戮立刻便听懂了。往事汹涌如潮,将两人全都泼得劈头盖脸,几乎连呼吸到的气味都回到了当日。
馨香,温暖,幸福,美好。
青阳十钻锦的大红喜服,视若至宝的爱恋,天下艳羡的大婚,独一份的美好……
暖烘烘的爱,大胆的抵死缠绵,金不戮头一回抱着温€€一声声地叫了从没叫过的“哥哥”。
温€€也沉浸在那个红烛高照的夜晚,声音都因回味而变得更温柔:“阿辽,那时你说过,第一次见我起便喜欢我了……是不是真的?”
这一句的语调开始有多温柔,后面便又多紧张。末尾连声调都低了,带了明显的害怕。
金不戮默了许久。
今夜的冻原真的很冷,冰湖历险近在咫尺,那份相濡以沫还在近前,让他做不出其他的动作。
他沉默着,思索着。每多默一刻,便感觉到对面温€€的呼吸紊乱一分。最终,在对面将要乱成一片漩涡之前,金不戮点了点头。
立刻可闻,温€€的呼吸更急促了,不是紊乱和紧张,却是不可自抑的抽噎。过了许久才发出稍微正常的声音:“那时你还说过,说过,你说过你爱我……你说和我大婚是这辈子最最最高兴的事。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金不戮如大坝决堤,唯有捂着脸继续狠狠地点头承认。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他做不出,狠不下心,说不出半个欺骗的字眼。除了本能地如实回答,实在树不起半点防御。
温€€又何尝不是如此?笑傲天下的大宗主,冰原历险若等闲的大将军,此时的声音里全带了哭腔:“好阿辽……你是不是依然还喜欢我?方才在冰湖边明明可以走的,你却回来救我了,连死都不怕。”
金不戮放弃了似的喊道:“那你为什么也不走啊?!刚才你明明也有机会先走的!你就不恨我为了报仇骗你伤你吗?”
温€€能答什么呢?
一切的一切全都融在热泪里。一滴滴掉落地面,和亘古不变的千里冰原同在,如不变的誓言。
他将金不戮搂在怀中,吻他的脸,擦他的泪,却将自己的泪糊在他脸上更多:“好阿辽,我的好阿辽,你说过,我给过你天下最好最好的,你感激我。现在,现在你还感激我么?”
金不戮倔强地扭着脸、梗着头,越僵硬越昭彰着脆弱。
温€€并不放弃,执着地换着法子探寻那一丝丝珍贵的心迹:“我的好阿辽,你……你后悔认识我么?”
金不戮连思考都不用思考,近乎绝望地狠狠摇头。
他不后悔。
他从来没后悔过。
他恨他,气他,对他失望,以最铁血的方式报复他。
却也真的爱他,真的感激他。愿意舍弃性命跳下冻湖,和他永远地沉睡在湖底。
宁可全部重来一遍,再受这样一遭罪,他也绝不后悔遇见他。
--------------------
今天十月二十八,是金阿辽生日。祝阿辽生日快乐!
放一首代表温茶心意的歌,谢谢姐妹的分享:[https://m.weibo.cn/7488245801/4837842653546701](https://m.weibo.cn/7488245801/4837842653546701)
情节地图:
“仍然爱你”到此结束,下一章将开启第六卷 第二部分的第二期
第二期主旨内容是:【~~基~~激情燃烧的草原】
第436章 421. 身先睡觉
天边曙光渐起,黑鹰和白鹭都已恢复了体力。
两人重新上路,军容齐整。谁都没再提昨晚那场谈话,也没再叫对方的本名,遵从着一对主将和副将应有的身份与界限,沉默却坚毅地前行。
可回首间,黑鹰主将的眸光显得更柔也更坚定,带着回忆、眷恋,深深的自责,也带着不可更改的必得。
白鹭副将则一直垂着头不去和他对视,不知在想什么。
跑步行进了数日,温、金小队找机会重新弄到马,辗转来到天山脚下。
慕容部散落在天山四周叫做“珍珠浪”的绿地里,聚集成小小集市和城镇。更多慕容部的人还是住在城外草原的帐篷里,遵循着游牧民族最古老的习惯。
该部落的狼主叫做慕容阿灿,乃是前方年轻悍将慕容朗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今年还不到而立,是个年轻有为的首领。
慕容部在阿灿经营之下日益壮大,深为当今可汗所出身的拓跋部忌惮。若不是本战紧张,能用的战士都用上了,可汗拓跋瑞麒是无论如何不会启用慕容朗然的。
草原战士以武德服人,慕容朗然一上场竟那么能打,想雪藏他已经无法服众。后慕容朗然被谢邕挫了锐气,拓跋瑞麒才找到机会调他去后方押送粮草,再不给冒头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