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64章

“哈哈哈哈哈!你装什么呢,余心乐,你个死断袖装什么!”

“…………”余心乐听到“断袖”两个字,脸色跟着就白了。

他当然不歧视断袖,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断袖。

但正如他从前害怕的那般,他也从来不希望自己是断袖。

为这事,他都不知道担心多久,本来看到杨彦跟郑宇两人那样,他还高兴呢,以为自己不是,以为自己于赵兄那样很正常。

哪料到从杨彦口中听到这话。

杨彦再道:“我跟郑大哥彼此相爱!我们是真爱!你这个死断袖却只是个卖€€€€”

章景天当然不能干看着他胡说八道,他上前猛地将杨彦往墙角推去,并捂住杨彦的嘴,杨彦剧烈挣扎,与章景天扭打在一起,杨彦此时也已察觉到不对,怎么这俩还没有晕过去?

按理来说,药效应该很快生效才是!

章景天只是一介书生,打不过杨彦,却也拼尽全力,唯有余心乐站在原地发呆,浑身冰凉,脑中始终回响着“死断袖”三个字。

“嘭€€€€€€€€”身后的门却忽地被人一脚踹开。

余心乐惊得一跳,立即转身看去,进来的是面色阴沉的赵€€。

“赵€€€€”余心乐本想直接扑过去,脚却又硬生生止住,看着赵€€不敢动。

杨彦听到声音,转头看来,立即道:“世子!!余心乐跟章景天在外偷情,被我给撞见了!!!”

赵€€没出声,也没看他,只是看着小脸煞白的余心乐。

余心乐更是没有听到杨彦的话,他怔怔地看着赵€€,好想上前抱住赵兄,他现在有点害怕,不知在害怕什么,可当他发现如此害怕的时候,他是这样想抱住赵兄时,他反而更为害怕。

他,他难道真的是个断袖吗……

赵€€抬脚,往他靠近,还有几步远时,余心乐猛地回过神。

余心乐推开赵€€,朝着门外奋力跑去,两扇门被打得“噼啪”响,余心乐的身影刹那间便已跑远,赵€€朝门外亲卫点头,立即有人跟着余心乐远去。

余心乐的身影彻底不见后,赵€€重新回过头,看向角落里的两人。

杨彦还要再说话,章景天已经跪下来恭敬行礼:“陛下。”

杨彦如同被雷电劈过一般,嘴唇几度颤抖,却不敢出声。

竟然是陛、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退缩

有亲卫给赵€€搬来一张椅子, 赵€€坐下。

刚坐好,又有亲卫提着个人从外进来,随即将人扔到赵€€脚边, 杨彦看到是郑宇,不由又打了几个颤,下意识地想要说话,郑宇已经自己爬了起来, 抬头见是赵€€。

郑宇稳住,笑道:“学生郑宇拜见世子殿下。”

杨彦的嘴角翕合, 终是垂下脑袋,随后便重重跪在地上, 只字不言。

郑宇听到声音, 回头看去,状若诧异:“杨兄, 章兄怎会在此?”

杨彦头也没抬,只是跪得更低, 上半身几乎已经贴在地面。

郑宇再问:“章兄, 你与谁来此?难道、难道是余兄?!”

章景天简直不想与这个蠢货多待哪怕一息的功夫。

章景天磕了个头, 抬起身子, 不敢直面赵€€, 垂眸道:“还请陛下明察!”

“……”郑宇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收回,却已没有转身的勇气, 他再看杨彦那副死狗的样子, 才终于明白, 杨彦怂成这样, 怕的不是怡亲王世子, 而是……

他也彻底失去转身的机会。

因为赵€€已经直接用脚踩住他的脖颈, 将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赵€€很少亲自动手,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出手。

这郑宇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学生,脸皮之厚,心思恶毒,却是极为少见,那杨彦可恶归可恶,也该死,可正如余心乐先前所说,他好歹敢直接下手,有仇就报,最可恨的是这个郑宇,凡事只敢缩在后头当乌龟,也只敢拿所谓的情意去指使杨彦。

实在是令人恶心至极。

余心乐平常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保护他。

那些春|药早就被调换,这两人的手段低劣到章景天都能一眼看穿,也只有余心乐心底善良,不会想到是有人要害他,这对狗男男兀自把余心乐当作仇家,余心乐却根本不记得他们。

余心乐天天给他写信,赵€€在外办完事便立即返京。

刚回宫换了身衣裳,他便准备去带余心乐出去玩儿,谁能想到遇到这等恶心事。

更多的话,他来得晚,并未听到,也尚未来得及问那些侍卫,但看余心乐离去时惨白的脸色,赵€€的心情更是极度恶劣,恨不得就这么踩死这只臭虫。

余心乐匆匆离去后,便慌忙爬上马往家赶。

他骑马的速度极快,耳旁都是风声,却也不能阻止他胡思乱想,越想,他越慌,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家中,他从马上跳下,又是几个趔趄,踉踉跄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西园、刘小武什么也不许说,他就再不许谁进屋,自己一个人反锁在书房里不说话。

父母闻讯而来,他也是不说话。

余安和与程清晖自是要盘问怎么回事,西园与刘小武两人抬着香炉出去后,便有人从背后偷袭,想要将他们捆走,只是很快,那几人不知道为何又松了手,还倒在地上直喊疼,似乎是中了什么暗器。

他们俩想要回去,就看到大步而来的方状元。

再后来,便是他们少爷跑了出来。

说实在的,他们其实也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什么。

余心乐即便不叮嘱他们,他们同样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程清晖猜测:“难道是跟那位章公子闹了不愉快?”

夫妻俩琢磨不透,儿子不愿意出来,他们也没办法,对这个心肝儿子,他们是从来也舍不得逼迫的。

一连好几天,余心乐别提出家门,连自己的院门都没出过,除了睡觉的时候,都是窝在书房发呆,国子监请了假也没去。

好在是那天之后,余心乐不至于连门窗都全关上,也不至于谁也不许进屋。

父母也曾进屋宽慰过他,他听也听着,就是不愿意搭话,也不说原因。

余安和与程清晖觉得,这总比闷着谁也不见要强。

其实余心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恼些什么,不是没有烦恼,而是烦恼太多,交织在一起,他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天,他倒在窗下的罗汉床上发呆。

屋外传来程清晖高兴的声音:“囡囡,你看谁来了!”

余心乐心道,难不成还能是赵兄?

呸呸呸!他又暗地里唾弃自己,他一点也不愿意想起这个人!

“囡囡!快起来!”他娘的声音越来越近。

余心乐撑着坐起身,转身往外看去,看到从屏风外绕进来的人,他眼睛猛地亮起,钱宸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程€€€€说你跟同窗闹了不愉快,这几天不敢去上学,天天躲在家里伤心、难过?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余心乐跳起来:“才不是!我才没有跟同窗闹不愉快!”

“那你为何这么蔫?”钱宸双手抱胸,抬着下巴,很不相信的模样。

余心乐生气:“我才不会干这种没出息的事儿!”

“噢哟,才来京城两个多月,说话就是这个音啦!”

“你笑话我!”余心乐扑上去,对准钱宸的肩膀就是两拳头,钱宸笑出声来,与他笑着扭打起来,两人绕着屏风,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

程清晖在一旁看得面露微笑,幸好钱宸来了!

果然是最好的朋友,钱宸一来,她的心肝立即就好了!

程清晖没有久待,叫他们好好玩,她则是去给他们准备午膳。

程清晖走后,两人打了一会儿就停了手,余心乐揽住钱宸的肩膀,两人肩并肩在罗汉床坐下,余心乐递给他一盏茶:“今晚住在我们家!”

“我也想,但我祖母大半年没见我,要我这几日都住她院里,改日吧。”

“那你要快点过来,我好想你啊!”

“嗯哼~”钱宸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余心乐越看越欢喜,晨光下的钱宸真好看!不愧是他余心乐最好的朋友!

这几日来,余心乐难得有了好心情,他问:“今天刚到?这次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没准要待一辈子?”钱宸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

余心乐笑道:“别开玩笑了,你怎会在京城待一辈子,你爹还要在平江府养身体呢。”

“唔,我要成亲了,娶个京城小姐,我大伯还说要我三年后下场,到时候考个进士,再进翰林馆做个小翰林,可不就要待一辈子?”

钱宸说得云淡风轻,余心乐却是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呢。”

钱宸敛着眼皮,慢慢用茶盖撇着浮沫,淡淡道:“我没胡说啊。”

“林昶怎么办!你们不是发过誓都不成亲的?!”余心乐着急。

钱宸放下茶盏,单手托腮,看似不在意地说道:“他已经订婚了。”

“……什、什么?!!”

“半个月前,林昶已与我三堂妹定亲。”

“……你的三堂妹?!三娘?!你逗我?!”

钱宸嗤笑:“这种事,我岂会逗你?”

“可、可是,怎会这样呢!!”

钱宸耸肩:“我是男子,我爹又不打算出仕做官,我能给他带来什么?三娘不同,三娘他爹是户部尚书,成亲后,他就是户部尚书的女婿,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林昶不是这种人!!”

“呵。”钱宸轻笑,却不再反驳。

余心乐念叨:“绝不可能,林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林昶当着我面发过誓,会永远对你好啊……”

说着说着,他察觉不对劲,他回头,发现矮桌上的水渍。

钱宸则是始终低着头。

钱宸在哭。

余心乐家中巨富,偏生人又过于单纯,很多时候,别人对他抱有恶意,他要么是感受不到,要么是即便感受到也懒得搭理,为此吃过很多亏,都是钱宸替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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