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90章

苏凌低头见里衣胸口大开, 他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

顿时羞臊得不行, 双手扯上被子把脸蒙住,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桃花眼眨巴眨巴的,一脸茫然无错。

脸捂上了热意,苏凌脸红通通的, 他不是做了那什么梦吧。

想着昨天在灶后意外的亲密, 他眼睛笑成了月芽,扯着被子整个蒙头,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着。

早上两人吃饭的时候, 苏凌有些心虚不敢瞧苏刈。

而苏刈也没看苏凌, 偶尔给苏凌夹菜都只看着对方的碗。

一顿饭间,两人反常的安静。

吃完饭后, 苏刈收拾洗碗, 苏凌喂狗喂家禽。

在晨光下晒了会儿后, 苏凌心里那点旖旎臊意也见了眼光,看人都能坦坦荡荡直视了。

苏凌蹲在地上摸小黑,它脑袋的伤势已经开始结巴了。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也不会轻易发炎,倒没什么大碍。

他听见从堂屋出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去,苏刈正拿着锄头背着背篓出来了。

苏瞧着他手腕上的淤青几乎消得差不多了,倒是侧脸怎么有点红印。

“刈哥,脸上是被蚊子叮了吗?”

秋天带着寒意滋养出来的蚊子咬的比夏天蚊子还狠,冷不丁偷袭一下怪招人烦的。

苏刈摇头,“被阿凌打的。”

他看着苏凌一脸疑惑的样子,笑道,“因为我当时想偷亲你。”

苏凌蹲在原地怔住了,直愣愣地望着苏刈,无意识地啊了声。苏刈见道,“抱歉,我当时鬼迷心窍。”

“啊……”

苏凌动了动嘴,最终又啊了声。

这人做了流氓事怎么还有胆子盯着他看。

下意识侧头避开苏刈的视线,脚尖微动忍不住想转身离开。

苏凌眼睛突然睁大,蹭得一下起身,一副揪到辫子要发作道,“什么叫做鬼迷心窍,我是鬼吗!”

苏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凌。”

苏凌就想吼吼人,不依不饶道,“那你能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苏刈还真能。

他道,“就是忍不住想亲你的意思。”

苏凌脸一红,低声道,“流氓。”

哪有人这样直白说出来的。

每次觉得苏刈像块木头的时候,他又能当头一棒把自己敲的晕乎乎甜蜜蜜的。

他抬头看着苏刈警告道,“还有!以后不准偷……”话越说越小,一个亲字堵在嘴里含含糊糊出不来。

怎么能偷亲,亲了他都不知道。他也想知道亲亲的感觉是不是真如话本里写的那样。

凭什么他被亲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想都有些亏。

他挺胸憋气,而后气势十足命令道,“知道了吗!”

苏刈认真点头,眼底又似憋了点笑意。

知道了,以后当面亲。

他见苏凌脸上又要着火了,主动开口说今天的安排。

“上午把马牵去三伯娘家的田里喂喂草,看马昨天的粪便还有点拉稀。然后把药田里的杂草扯掉,再把一些菜种子撒下地。”

苏凌孩子气性,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

他看着大马道:“这马不用看下兽医吗?”

苏刈摇头,说暂时不用。等过个三五天情况还没好转再看看。

而后苏刈又说下午进山看看树木,看哪些树可以砍了做家具。

他还给苏凌道,后屋黄土墙胚被经年雨水冲刷的厉害。上面还有很多土蜂窝虫洞,看着也需要翻修。

“阿凌想要翻修,还是重新把老屋推翻重建?”

苏凌开口道,“我们现在有钱,当然是重建新的。”

不待苏刈问他要什么样的房子,苏凌已经开始兴奋,喋喋不休给苏刈讲他对房子的期许。

苏刈一边静静听着,一边解开缰绳牵着马,叫苏凌走在前面别光顾着说还要看路。

苏凌说自己知道又不是小孩子。然后说进山砍树要给村里报备,村里对公山林子都管的很严。

山里好木可以砍了卖钱,自然有村民动心思,忍不住违背村规私自伐木。

不过经年累月下来,村规已经在一次次实践中越发完善。

有的人歪主意多想尽办法占公树。

比如土梗外长的大树,每年把土埂外移一点。几年下来,树便在土埂里去了,那人便认为这树长在自家土里,算作私树。

还有的把自家祖坟埋在山里大树旁边,经过十几年后就默认坟边的树属于他家所有。

不过被砍伐后,被人揭发,闹到了族里开祠会审。

不能随意伐木,但是秋冬两季节是可以砍些手腕粗的乔木过冬,砍些硬木烧炭火卖钱。

平日村里有婚丧嫁娶需要砍树木的,需要在族里报备,族老同意后才可以伐木。

苏凌家想要翻修老房子砍山里的树,那得经过村里族老同意。

砍多少砍什么树砍多大的,这里面都是根据家里人口有细分。

村规族约写的细致,但最终能不能通过族里同意,那也需要点人情世故。

平日嘴巴乖巧,年节走动送点小礼,需要劳烦族老的时候也通顺些。

史家这边族老都还行按照规矩做事,袁家那边的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袁秀才娘每次逢年过节给袁得水缝衣服,袁秀才的族资补贴才顺利下来。

当然人家要是克扣,理由都挑不出错。准是一脸苦大仇深,说今年族中公产哪里哪里又用了多少,大家日子都紧巴难熬。

苏凌给苏刈说了一通村里树木砍伐条件后,苏刈道那就先给村长说声。

他其实也没想砍后山的树修房子。

修房子的树都得壮汉大腿粗以上的木头,砍下来还得放个一年脱水后才能用。

不然有的树做斗拱或者榫卯接口时还带着水分是生的,横梁插入的时候都严丝合缝,随着时间风干便小容易挪位。

如果要赶在成亲前把新屋修好,必须得买木头。

两人各想各的,心里都甜呼呼的,走的也轻快。

来到山边梯田,苏刈把马牵到田里放着。

马得了自由也不跑,低头吃着新冒出的稻茬儿。

秋收割完稻杆后,稻田会留着稻茬也叫禾苗根。大概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原本的老稻茬上会长出新的叶苗麦穗。

此时新茬儿差不多有一掌高,梯田里都绿油油一片,日头也正暖洋溢着生气,看着像是乱了节气回到了春天。

那马在田里低头吃的欢快,时不时甩着尾巴赶着身后的飞蚊。

马嘴的咀嚼声听起来脆又有韧劲儿,仿佛那穗苗十分鲜美清甜。

苏凌看得有滋有味,他也在田里稻茬上抽了一根禾穗杆。杆儿嫩嫩的胀着肚子,嫩黄的尖端还滴着珠液。苏凌在嘴里嚼了下,口中清甜还闻着了稻香味儿。

实际上这些第二茬禾穗在两个月前后是能成熟的,只不过大多稻穗空壳瘪的多。

村里老人闲着没事也会收割回家,把谷粒晒干喂鱼喂鸡鸭也省了点粮食。

苏凌抽了好些稻穗拿在手里,然后朝田梗上走去。

上三根田埂就到他家的药田里了。

苏刈已经把土整平,开始撒种子了。

苏凌把稻穗放在一旁草垛上,叶子朝里搭在稻杆上,嫩尖儿悬空朝外,倒也没弄脏。

放好嫩稻穗后,便扯药田里的杂草。

这些杂草多年未清理,和白芷一样活成多年草本了。

杂草多是难扯的千斤草。一朵朵的霸道张开,叶子长条茂密像是韭菜叶子。

常年做农活的村妇见了它都头疼,手心拔的揪红那草也纹丝不动,唯一办法只得用锄头薅。不过这个千斤草虽令人头疼,倒是炎热天做凉茶清热降火的好东西。

苏凌拔草的时候听见田下有几个孩子的声音。他起身一看,狗剩和几个孩子都好奇的围着马看。

这些七八岁的孩子背篓拿着锄头本来是来田里挖猪草的。

此时被马吸引也不敢凑近,只得一旁唧唧歪歪说哪来的高头大马。

狗剩见周围孩子都在看热闹,低头一看长了好大一片回荠菜。见小伙伴没察觉,他急忙拿出锄头把他们周围的都挖了。

苏凌看着狗剩急吼吼挥锄头的样子就好笑,把狗剩喊了上来。

狗剩抬头应声,把背篓背起,拿着锄头问也不问什么事情就上来了。

走近后,狗剩道:“小凌哥,叫我啥事儿?”

苏凌指了下自己药田里的杂草,“这些杂草扯得动吗?扯一条畦给五文钱。”

村里孩子自小就跟着大人做农活,没人不会扯草。

“会!”狗剩赶紧打包票。扯的杂草有的还能做猪草,扯猪草还有钱赚,简直太好了。

苏凌又带着狗剩认了下杂草中的白芷,叫狗剩注意点别把药给扯了,叫人撅屁股的时候也别搓了药枝。

狗剩连声点头,说自己一定不会。

说完就捞起袖子,埋头扯草。那动作利落又快,还带着一丝迫切的意味。

苏凌看得好笑,坐在田梗草垛上,嘴里含了根苗穗咀嚼着,看着像个欺负孩子的地主。

“狗剩慢点不着急,我不找其他孩子扯,这块地都是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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