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02章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微妙的胜负欲下,苏凌不一会儿睡意沉沉,抱着被角睡了过去。

他睡得香甜。

醒来连外衣领口都没系好,第一件事便是推开窗户看日头。

本以为一觉睁眼已是日头高挂,却发现山上月亮残影还在。

好气。

怎么不多睡几个时辰!

正当他准备扭头倒床强行睡的时候,苏刈从灶屋出了院子,发现推窗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苏凌准备抬手关窗,苏刈却道,“阿凌早。”

苏凌故作矜持淡淡点头,而后飞快转身扑在被褥上,磨磨唧唧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双眼水亮,眼底乌青,一脸通红。看着就像是被精怪吸了一夜精气的模样。

都怪苏刈那个木头精。

他洗漱后才去了灶屋,没跨门槛就闻到了香儿。那点扭捏瞬间抛之脑后,屁颠颠跑近灶边,“刈哥,在煮什么啊,好香。”

苏刈侧头,看着苏凌眼底的乌青和肿胀的眼袋,眼底冒出笑意,但到底忍住了想上扬的嘴角。

刚有哄好的趋势别笑没了。

苏刈一脸平静认真道,“猪蹄汤,等会儿煮点粉丝吃。”

昨晚吃的辛辣对肠胃不好。

苏刈一大早便熬了两个时辰的猪蹄浓汤,然后丢些红枣枸杞,再下葛粉丝养养胃。

“唔……好好吃!”

苏凌低头在桌上吃得一脸满足,汤汁香浓粉丝嗦溜溜下肚,肠胃暖暖的。

他吃了半饱后才想起忘了什么,赶紧抬头看苏刈眼底。觉得自己肿得眼睛小了影响视线,又眯着眼凑近了点看。

苏刈抬头见苏凌凑近,他停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苏凌蹙着眉头一脸沮丧,他没好意思直接问苏刈脸上怎么没乌青肿袋。

只嘀咕道,“你脸怎么这么干净。”

苏凌眼皮红肿、眼底乌青水肿的厉害,眼眸还亮晶晶的,神情带着不公的怨气。

苏刈看得嘴角细微抽动,眼里笑意一闪而逝,他抬手抵在嘴角轻声咳嗽了声。

“嗯,我早上用鸡蛋敷了。”

苏凌一听,这才心里平衡了点。抬头看苏刈眼底只一点点青,不仔细瞧看不出来,他将信将疑道,“效果真这么好?”

苏刈点头,一边给他剥鸡蛋,“对,你试试就知道了。”

苏凌哦了声,然后道,“那不用再剥啊,用你那颗就行了,免得浪费。”

苏刈动作一顿,他道,“没浪费,刚才那颗我吃了。”

苏凌又哦了声。他也没多想,此时脑袋晕晕的但又十分清醒,只看他璀璨的眼睛就能看出来整个人冒着兴奋的光。

苏刈见苏凌没追问了,松了口气。

苏凌经历少容易被情爱迷失兴奋。苏刈性子沉稳,外加他早在厮杀中练就能自如掌控睡意的能力,倒不是像苏凌兴奋失控到失眠。

苏刈剥好鸡蛋,先在自己眼睛周围给苏凌示意了一番,再递给苏凌。

偶尔鸡蛋位置揉偏到眼尾了,再握着苏凌的手带了圈。见他基本找准位置后便给苏凌手心涂药膏。

苏刈边涂边说最近安排,要砍些芦苇扎一个鸡圈和搭一个马棚。预计要的芦苇不少,想请二姑和三伯娘家帮忙,工钱便按照村子里劳动力的来,一天七十文。

苏凌说好啊,等会儿去问问。

他抬头见苏刈脖子上的大片红痕,上面牙印还清晰可见。

始作俑者眼皮颤颤垂眼遮住臊意,他道,“你就别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苏刈却道不行,他得看看二姑家的鸡圈怎么扎的。

实际上,他也不放心一夜没睡的苏凌走山路,万一不小心踩空磕碰了怎么办。

苏凌低头哦了声,却着急挠头这脖子上的印记怎么遮。

欲盖弥彰。

算了,反正问心无愧……

两人吃完粉,收拾好后便先去了二姑家。顺便把菜钵里面添四个鸡蛋,还给二姑。

二姑一听明天要砍芦苇,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开不开工钱都不重要,村里人一来一往掺着人情相互抵工帮忙的多,开工钱的也不是没有。

说开工钱二姑也没推迟,还说自家也要砍,顺便男人们都在家,一起砍人多热闹。

这时,二姑两个儿子史丹史利刚好回来了。一人挑着一木桶豆浆从院子进来要做年豆腐。

两人把木桶挑进灶屋后又出来和苏刈打招呼。

两个年轻人一眼就注意到苏刈脖子上的红痕,两人只看一眼便没多看,都转身进屋做自己事情去了。

倒是二姑顺着自己儿子视线看去,苏刈脖子白,红痕格外明显,上面咬牙还看的出来磨得厉害。

二姑老脸一热,才注意到苏凌眼底大片乌青,眼皮还红肿的厉害,怕不是哭了一夜。

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没分寸,年轻贪欢,上了年纪哥儿就吃病痛亏。

家里没个长辈提醒,她此时只能拉着脸做恶人了。

二姑凑近拉着苏凌问,“那小子昨晚闹了你一夜?”

那小子?二姑平时都是叫小刈小刈的,苏凌还半天没反应过来。加上失眠脑子浆糊想了一夜苏刈,他迷糊点头,“差不多吧,就睡了一下。”

二姑看着他那模样像是被吸干了还劲儿鼓鼓的回光返照,而一旁苏刈神清气爽,面色如常。

二姑对苏刈低声道,“年轻人还是要节制点。还有多少注意点,青天白日在院子门口,这传了出去怎么办。”

苏凌听到这里嗡地明白了,想开口解释,但苏刈已经摸着脖子乖顺点头,“会的。”

苏凌气得用手拐子捅他腰,二姑又一副看不下去眼神,干脆转身走了。

这时,史丹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暗红雕花陶瓷瓶,对苏刈道,“要吗?可以遮下。”

苏刈出门确实没注意脖子上的咬痕,但是苏凌一定是能看见的,他既然没提醒,他便说不用了。

苏凌虽脸上有些热意,但还是开口道,“我昨天炒菌子没炒熟,吃后中毒出现幻觉了,把刈哥当成木头咬了。”

史丹一听只当借口,还暗想当年小哭包长大后这么生猛。

“幸好你是把苏刈当木头,要真抱着木头啃牙就废了。”他揶揄道。

苏凌听得脸热,见他手里拿着女人用的胭脂瓷瓶,故意起调道,“咦,这个好漂亮啊,这是哪家新出的脂粉。”

史丹神色慌了,立马把瓷瓶握在手心,但还是被二姑逮住了。

“好啊,天天看着我念叨儿媳妇,自己偷偷找了怎么不给我说。”

苏凌添油加醋道,“二姑,说不定史丹哥是买来孝敬你的啊。”

二姑这时候很凶猛,像是终于逮住兔子的狼,她笑道,“少贫嘴,一边去。”

“这就是他买给姑娘的,村里人哪涂这个像唱大戏似的。”

史丹连忙道,“不是送给姑娘的。”

苏凌捧着脸看戏,凑近看着瓶子道,“咦,不是送姑娘的,难不成是送男人的?”

然后一副突然了悟的神情,“史丹哥喜欢的男人,口味还挺特别的嘛。”

二姑听得眉头直皱,但也知道自家儿子不可能喜欢男人,她道:“凌哥儿别捣乱了,我今儿非问出来不可,到底送给哪家姑娘的。”

苏凌嗯嗯点头,补了句,“也不一定他送的,说不定是姑娘送他的啊。”

二姑一听眼里涌出亮光,立马又朝苏刈脖子上的红痕看着,顿时各种思绪上头。她一把钳住自己大儿子的手,怒道,“我平日怎么教你的,翅膀硬就不学好!哪家的姑娘还不去说媒提亲!”

“娘,不是的,就路上捡了个瓶子。”

“娘,你别听苏凌的,他从小就瞎口胡说。”

二姑道,“你这借口比凌哥儿的还蠢,当你老娘好骗啊!”她说完就要拉着人去堂下跪祖宗。

苏凌瞧着自己一把火烧得有点过头,拉着苏刈赶紧溜了。

史丹瞧着点火的苏凌跑了,一改刚才嘴硬,立马连哭不止,抱着二姑胳膊呜呜开始哭惨。

趴在院子外的苏凌,透着芦苇缝隙瞧着这幕怎么有点熟悉。

他想了想,突然拍着脑袋开口道,“他就是屎蛋哥哥。”

苏刈见人喊的亲昵,有点吃味,“怎么了。”

“小时候我在村子也有玩伴的,只记得一群大孩子带着我玩。”

但是苏凌五六岁时,史丹史利也十一二岁了,只玩了没一两年,便开始互相嫌弃。

两兄弟嫌弃苏凌娇气动不动就哭闹喊累,苏凌嫌弃两人凶巴巴还不爱干净,整天像泥猴一样还挂着两条拧不干的鼻涕。

苏凌想起屎蛋这个外号,久远记忆苏醒,笑着对苏刈道,“他小时候一天天滚泥塘摸鱼,隔三差五被二姑提着打,他就抱着二姑胳膊哭。”

“没想到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

“他小时候还怪喜欢嘴欠惹我生气,我只要在二姑面前说几句,他就免不得一顿打。”

苏凌笑嘻嘻道:“就像刚才那样。”

苏刈捏着他脸,“不准因为别的男人,笑这么开心。”

苏凌脸热,拍开他手,“什么嘛,他小时候给我起了好多怪名字,什么哭瞎子、小怂包、说我走路慢像毛毛虫爬。然后我扭头就告诉二姑,他还说我是奸细。”

苏刈酸酸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苏凌眨眨眼,“刈哥哥吃醋了?”

苏刈没忍住笑了,眉眼藏情,大方点头承认。

又叫苏凌多讲点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切确说苏凌叽叽喳喳,苏刈只是偶尔出声叫他回头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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