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55章

这时,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哭天抢地喊道,“家门不幸啊,辛辛苦苦花十两娶的媳妇跟人跑了!都怪自己没本事给他好日子过。”

“别人都说他到处偷人,我还不信,这回人都找到家里来了!

我当初就应该把他沉塘了,我这下简直愧对列祖列宗啊。”

周围村民也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指指点点。

看男人被打得惨,纷纷猜测云哥儿莫非真是在城里找到什么靠山了。

马车里的云哥儿听见外面人这么说他,顿时委屈得眼泪直流。

他在外面一直没有辩解,此时却小声道不是,他们村子人都故意冤枉我。

苏凌一直挨着云哥儿,自然知道云哥儿内心多么气愤又无助。

“你慢慢说。”

“我们刚成亲不久,他就像变了个人,逐渐好吃懒做也很少上山打猎,家里赚的钱都是我挖药来的。

他对外都说是他打猎卖的,在外人面前对我体贴小意,人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男人,只有我自己知道关起门是有多苦。”

“这些就算了,有天一起上山,我不过是见同村男人受伤采了点止血药草给人,被他看到,第一次不由分说打了我。”

“自打那一次打我后,他就像打上瘾了。

但是他又想对外维持好男人的样子,开始只拿细竹条抽我腿和胳膊。”

“后面村子里到处传我偷人,这传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这样他就有光明正当的理由打我了。”

“我几次三番差点被他打死,有时候也不想活了。”

“上次进城就是打算买老鼠药吃,但是正巧遇见钱小姐在那里喊话,我当时……”

云哥儿说到这里哽咽难开口,眼泪一颗落下,然后捂着脸道:

“我又听见你的事迹,你也是哥儿还把男人捉到街上游街,我当时觉得太厉害了。

我好像从来没为自己厉害一次,于是我就想先不死,再努力活一次。”

苏凌叹口气道,“是不是你来济世堂这七八天,他天天打你?”

云哥儿点头。

钱悠怒道:“他这是慌了,窝囊的男人果然只会拿女人哥儿撒气。”

苏凌道,“别管了,今后不回来了。”

云哥儿点头,泪眼婆娑开口叫苏凌主子。

苏凌听得脖子凉飕飕的,仿佛看到苏刈那沉着的脸色,他忙道:“别别,你是自由身,卖身不过是个借口。”

云哥儿愣住,而后彷徨道,“那我没地方能去了,我养父也已经不在了。”

这时苏凌和钱悠同时开口道:

“和我一起住私苑。”

“和我回钱府。”

苏凌看了钱悠一眼,然后对云哥儿道,“私苑是济世堂伙计住的地方,包吃包住,冬天还发两套衣服。”

“哟,什么时候待遇这么好了,我都不知道。”

苏凌毫不慌张,睁眼说瞎话道:“你千金大小姐是金钱如粪土,自然毫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钱悠哼哼看了苏凌一眼。

不是不帮人?不是日子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嘴硬。

苏凌把心声听得一清二楚,白了眼钱悠。

他帮云哥儿,是因为云哥儿自己有斩断痛苦的决心。

他在一步步从火坑里爬出来,他需要人拉一把就能站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奇事

云哥儿身上伤势看起来很重, 但好在没伤及筋骨,静养起来也很快。

苏凌把他安置在私苑里,平时还有一个小厮哥儿洗衣做饭, 这让云哥儿十分不安。

不过苏凌给他丢了一本药册子, 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说他出差回来要考察内容。

云哥儿原本还觉得养伤有人伺候不自在,这下领了艰巨任务, 完全没有心思想别的, 一心埋头看书。

第二天苏凌带着钱悠出发了。

他看着三十几号打手混在十几辆车夫里,才知道苏刈为什么一定要他带着钱悠出差。

这出门架势, 钱悠可不就是活的吉祥物。

钱家主正一脸不舍满含担忧地叮嘱钱悠不要乱跑。

“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人, 遇见事情就找苏凌商量, 不能自己意气用事。”

钱悠听得烦了。她是去做事的, 她爹说的好像她不务正业出去游玩似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余光中苏凌一直在张望,应该是在等苏刈吧。

半晌后,钱悠终于没忍住,“爹, 你有那么闲吗, 我要赶路了。”

这声迟来的爹,叫的钱家主差点没绷住,眼里含着泪花, 连连点头笑呵呵道去吧。

他看着宝贝女儿朝苏凌走去, 抬头望天憋回眼泪。

这一天很平常灰雾蒙蒙的,但是这声爹让他觉得天光亮的刺眼, 铭心刻骨。

臭丫头, 他哪闲了, 本来忙得不可开交,苏刈还给他找事情做。

不过他从苏刈身上也学到了点,一味的庇护遮风挡雨,不如护着人自己成长。

现在钱悠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欢快鲜活的样子,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钱悠走近马车,见苏凌还在四处张望等人,便自己先进马车里。

不过她刚坐下,苏凌就回了马车里,叫车夫赶路。

“不等了吗?”钱悠看着苏凌脸上未收尽的失落神色,开口道。

苏凌摇头,“不能再耽误出发时辰了,不然咱们天黑前赶不到落脚点的酒楼。”

车厢里的帘子晃动,车轱辘滚动,不一会儿就驶出了青石城门。

钱悠几乎很少出城,怀里抱着汤婆子,一路哼着小曲时不时撩开厚重的帘子看窗外景色。

这两马车是钱府准备的,里面铺着羊皮毯子,置有火炉书案,透一点风进来吹散了昏昏欲睡的闷热。

苏凌一上车就捧着书看,神情蹙眉认真,还时不时拿着笔在册子上做笔记。

钱悠百无聊赖撑着脸,看着苏凌这样子显得她好像很游手好闲。

她突然把帘子掀开了点,惊呼道,“苏凌,后面有人,好像苏刈追来了。”

苏凌立马丢下手里的书和笔,起身太猛头差点顶在车盖横梁上了。

“哈哈哈哈。”

钱悠眨眼笑得戏虐,撩起的帘缝已经放下来了。

“你不是看得十分认真专注嘛。”

“一听见苏刈那眉头染笑,瞬间变脸啊。”

苏凌立马僵在原地,而后坐下懒得理她,自己又拿着书看。

钱悠见苏凌还是不和她说话,眼里有些落寞和烦闷。

苏凌这脾气比她还大,她都开口示好了,还不理她。

钱悠头靠着车轩,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帘子,明明暗暗的影响看书,苏凌也不开口说她。

这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起,钱悠探出头一看,立马道,“苏凌,听见马蹄声了没,苏刈来找你了。”

垂眼看书的苏凌立马竖起了耳朵。确实听见了,平稳的车轱辘声里有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正朝自己赶来。

他立刻探起身子,掀开帘子一看。那陌生人一脸戒备朝他看了眼,马蹄搅起一阵烟灰,眨眼已隔几丈远了。

苏凌神情失落,落落寡欢地一屁股坐下,然后继续拿着书,就是不看钱悠。

“有这么想苏刈吗,这才刚出城呢。”钱悠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道。

苏凌头都没抬,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出城他就心里空空的,好像分别好久了。

之前他也有五六天没见过苏刈,虽然想,但没有这么难受,而且忙起来就消磨掉了。

可能之前是因为,他想见苏刈当天就能回去见到。而现在出城后,一切便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

又或者,他觉得苏刈一定回来送他,但是昨晚苏刈没有回来。

“哎哎哎,苏凌,这会儿真是苏刈来了。”钱悠惊喜道。

苏凌抬眼怒道,“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刚落,只听一阵哒哒蹄声传来,随后响起车夫扬声长吁拉马声。

车轱辘停了,从帘子缝隙吹来的风也小了。

苏凌暴躁的神色一滞,立马掀开帘子探出头,原来真是苏刈。

苏刈骑着一匹黑鬃大马,手臂用力经脉沿着手腕至手背凸起,缰绳狠勒马口,骏马昂头嘶鸣,前蹄高抬扬起细灰。

他飞身下马,抱住刚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的苏凌。

不待他把人放下地,在周围人诧异中,苏凌亲了他。

耳边传来钱悠惊呼吸气声,但苏凌只感觉到苏刈干燥又温热的角唇。

苏刈身上似有一阵风裹着寒冬干燥凛冽的霜,他眼底却荡开笑意,轻轻回啄了下。

“看来阿凌已经很想我了。”

苏刈看着扒拉着他腰身不放的苏凌,“都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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