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太宠朕了怎么办 第87章

  刺丨激性的疼痛从后脑勺传来,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从上京出来不过一个时辰,看马车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若是宫中的精锐部队前来追赶,很快就能追上。换种看法,虽然走小路比走官道要少很多盘查,但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现如今,稳住这个该死的黎晟,别让他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想真的委身这条畜牲,同他做出来什么苟I且之事!

  他垂着脑袋,脑袋后面是被涂着药水,又不知放上了什么药粉。过了许久,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好了"。

  他抬起头来,强自镇定着,神情都淡了下来,"朕饿了,朕要吃东西。"

第93章 你在教我做事?

  黎晟见他配合,神情也松缓了许多,"陛下要吃什么?吃些糕点,还是干粮?"

  "只是带来的干粮粗粝,陛下怕是咽不下去。"

  慕容纾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朕受了伤,要吃佛跳墙补补气血,还要吃银针炒翅,鲜虾饺、鸡肉拉皮卷、云腿馅儿府、蟹肉海棠果、再来份糖莲子和象生雪梨解解腻。"

  黎晟张了张嘴,黎国与大周虽然接壤,但到底不是同一个地方,况且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黎国地处偏远,吃的用的,都没有大周种类丰富,也没有大周精细。

  这些东西,他听都没听全过,如今又是在半路,去哪儿给他弄来?

  "陛下,你是故意难为本王?"

  慕容纾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目光似水,眉目如画。

  他红唇一开一合,"怎么?你要让朕做你的王妃,却连这点儿要求都做不到?"

  黎晟被他这一眼看的身子一软,听完他的话,又心口一梗。

  他知道对方是真的在为难自己,可是偏偏对着他这张脸这个语气,又狠不下心肠来拒绝。

  他讨好的上前凑了凑,"这附近没有店家,就算是有,也难有这么好的食材,做出来陛下要的菜。"

  他看着慕容纾密密的黑色睫毛,连声音都放低了一些,温声软语,"等到了黎国,本王再去请一些黎国的厨子,专门给陛下做饭怎么样?"

  只见那双睫毛颤了颤,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他的声音极淡,"呵"。

  这就是不满意了!

  黎晟摆了摆手,"拿些吃的来,给陛下垫垫肚子!"

  慕容纾静静听着他的动作,关于怎么对待这个该死的黎晟,渐渐有了底。

  这狗东西虽然嘴上说的唬人,但行动上却在讨好自己。

  他在做什么?

  补偿?

  从自己这里找回年轻时没做完的梦!

  他想得美!

  慕容纾回忆着父皇给自己讲过的母妃的故事,又回忆着殿中挂满的画像。

  据父皇说,他的母妃,性子是冷的,冰雪雕成的一张脸,是人间的烟火也捂不热的。

  他睫毛动了动,回忆着他母妃的神情,学着他母妃的姿态。

  眼神悠悠的落到对方端来的糕点上,摆出一个有三分像他母妃的神态来,"就这些?"

  见到他这个神态,黎晟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张了张嘴,几乎要唤出那个名字来,最终又咽了回去。

  "陛下要吃什么?"

  慕容纾抬了抬下巴,神情冷淡,眼神淡漠,"朕就要吃那些。"

  黎晟呼吸一滞。

  一张少女的脸浮现在眼前,她一身飘飘渺渺的素白长裙,墨色长发用白玉簪高高束起。

  微风吹动她鬓边的发丝,也吹动了她雾白色的衣摆,她朱唇轻启,眼神毫无波澜,"皇兄,你逾矩了。"

  她看着自己,就像九天上的玄女看着庙中祷告的信徒。

  纵使那信徒已经对自己又了非分之想,她也仍旧浑不在意,又或许说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

  她冷淡又冷静的冷落着他,"皇兄,你逾矩了。"

  这张脸骤然显于黎晟脑海,震的他心神动荡。

  这是他经年未醒的一场梦。

  刚刚成年的皇子爱上了宗室里抱养回来的妹妹,在苦苦追寻了若干年后,终于能大着胆子,将一腔爱意满满的讲给对方听。

  谁料对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自己,只是极浅淡又极疏离地说:"皇兄,你逾矩了。"

  这个场景深深刻在他脑海里,经年痴恋没有回应的一腔爱火被对方的一盆冷水浇下。

  可惜这场火烧了太久,太久,已经不是一盆冷水就能浇灭的了。

  烈火反扑,尤为猛烈。

  在他心里,他那位黎国圣女的妹妹是一尊冰佛,而他这盆熊熊烈火,早晚会将她捂热。

  可惜事与愿违。

  黎晟回过神,带着爱与不舍看了一眼慕容纾,就像看着他失而复得的年少时的一场梦。

  "那陛下再等等,等到天黑,入了樊城,本王一定尽力满足。"

  "查不出来么......"

  裴確垂着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公良厚和京兆尹孔谊,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两位大人的脑袋,还是在脖子上待的太安稳了。"

  这句话一出来,地上的两人脊背发寒。

  公良厚瞬间扣了头,"千岁爷,今早接触过陛下的人已经排查过了,确实不是他们所为!"

  孔谊跟着将脑袋按在冰凉的地面上。

  "千岁爷的消息一传来,臣就将东西南北四门都封起来了,又让禁军在上京逐门逐户的排查,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

  "凭空消失了?他飞了?"

  裴確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

  只要一想到他的小陛下,一想到他落在别人手上,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受多少苦,这颗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的疼,心底也止不住的发慌。

  他以为这些年过去,他应该什么也不怕了的。

  难道这就是上天要警示他,而活活在他心口挖出一块肉吗?

  他起身,"陛下消失之后,封锁城门的口谕传出去之前,这段时间出城的人,可追查到了?"

  常安接道:"追查到了,没有陛下的踪迹。"

  裴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上京城里面没有,外面也没有,难不成是凭空消失了?

  跪在地上的公良厚进言道:"千岁爷,既然陛下没出去,那一定还是在城内的,可能是孔谊孔大人盘查的时候不仔细,把人给漏下来了,要不然我们再在城内仔细地盘查一遍?"

  孔谊抬起头来,一张脸憋的通红,"千岁爷,臣拿性命发誓,上京真的是让禁军翻了个底朝天了,就是没有陛下的消息!"

  裴確来回踱着步子,他总觉得漏下了什么,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陛下出宫完全是临时起意,宫里宫外也确实没有人配合,可这一会儿,就是让人给钻了空子!

  根据宫外抓来的那几个人的供词,那名女子,或者指使那名女子的人,就在那为数不长的时间里完成了找人演戏,抓走陛下,潜逃出去的戏码。

  如果真是还在上京,能把陛下藏在哪儿?

  可留在城内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一旦宫里知道陛下失踪,第一个要盘查的,就是上京内外。

  这样做太危险!

  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人送出去!

  可是从陛下出事到封锁城门的时间不长,有嫌疑的人也已经追查到,并没有陛下的消息!

  那他们又能去哪?

  难道还有别的方式?

  裴確额头紧锁,一颗心都要被人捏碎了。

  田震从殿外赶来,"千岁爷,卫府出来了几个人,因为执行之前的谕令要出城,要不要放他们出去?"裴確脸上更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给本官添乱!"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定定的望了田震一瞬,"哪个门?"

  田震瞬间会意,"东门!"

  裴確喉咙迅速滚动了一下,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自己之前没有抓住的念头。

  陛下消失了,以宫中的动静,卫泱怎么会不知道?

  他既然知道,以他对陛下的关心程度,怎么会熟视无睹?

  除非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关窍!

  这个时间要出城?东门!

  裴確心中一凛,脑子里灵光一现。

  今天出城的人中,怎么就落下了这目标最大的一批!

  他回过脸来看着地上的孔谊,目光如炬,像是要把地上的人看穿,"北庾!北庾使团走的,可是东门!?"

  孔谊心中一震,抬起脸来,颤着声音,"回千岁爷,走的是东门,而且是在封锁城门之际,出的东门!"

  裴確呼吸一重,走过去拽住对方的衣领,"可有一个一个查过?谁负责的?"

  孔谊急得一张脸通红,"臣当时忙着带禁军的人盘查城内,东门是由今天负责值班的刘达盘查的!"

  裴確手指收紧,"牵马来!去东门!"

  上京东门,刘达正在房内端着一壶酒,给自己斟了一盅,然后夹了两筷子下酒菜,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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