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替嫁撞上反派太监 第55章

第65章

  发现了这一点, 姬于烬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楚风清醒着都没有将他推开……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楚风清对他是有感情的,他用手捂了捂眼, 太开心了, 竟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姬于烬勾着唇俯下身子, 唇贴在他唇上, 任由两人之间的温度互相吞噬互相浸染。

  他细细地吻着身下这人, 像是对待珍宝一般, 瞧着那人的眼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满腔的情感都快承不住了。

  姬于烬就当没发现楚风清是醒着的, 而楚风清一直以为他伪装得很好,静静地承受着姬于烬的所有,任他为所欲为。

  第二日两人又很默契地都没提这件事, 都在装模作样。

  物件取完之后,姬于烬原本的意思是让楚风清将这份证据交给他,由他来操作。

  但是被楚风清拒绝了, 事关夺嫡, 不管现在的姬于烬在风光, 他也始终只是个臣子,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皇上给他的,「皇权特许」这几个字听起来派头极了,但是伴君如伴虎,没有永远的特许,如履薄冰而已。

  就算这一任皇帝不动他, 但是下一任呢?

  他不想要姬于烬牵扯进来, 前路谁都说不准, 若是将这份证据交上去了,之后若是太子侥幸逃脱继任皇位,姬于烬就万劫不复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算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他都不想要让姬于烬面对。他已经树敌太多,也已经让皇帝皇子都颇为忌惮了,不应该再做这次的出头鸟。

  两人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青鸟不在姬于烬充当了车夫,他一身红衣懒懒地靠在马车上,时不时挥一下马鞭。

  楚风清问了姬于烬一次,姬于烬只说青鸟忙别的事去了。

  楚风清不置可否,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跑着,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一切都很正常很平静,但这种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他手上有那么重要的东西,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常吗?

  姬于烬安慰道:“放宽心,论刺杀、暗卫这种事,没有哪里比西厂更专业了。”

  楚风清抬眸看了眼姬于烬,瞬间就明白了,“青鸟?”

  姬于烬扬扬眉,默认了。

  难怪。楚风清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就这么短短两天时间,两人就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暗杀,只是还不等那些人舞到他们面前就被西厂的暗卫给解决了。

  姬于烬手撑着下巴,看着一脸光明正大,实际上一脑门子的坏心思,他甚至在想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把危险给解决了是不是有些太低调了。

  楚风清倒了两杯清茶,递了一杯给姬于烬,他抿了口茶,问道:“追杀我们的是太子的人?”

  姬于烬笑了下:“不止,好像谁都参了一脚似的。”

  楚风清迟疑了下,“姬于烬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一定要我们亲手将证据上呈。”

  姬于烬:“你是说让将证据给他们?”

  楚风清点了下头。

  姬于烬:“那你怎么能保证将东西给他们后,他们就一定会参太子一本?”

  他说着看向楚风清:“他们若是不上呈,你岂不是白废功夫了。”

  楚风清:“不能保证。”

  他说着眸子微微垂了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快又抬了眼,“但是这东西怎么都不应该是姬府上呈的。”

  这完全不关姬于烬的事,若是没有他,姬于烬大可以置身事外,夺嫡这种事谁碰谁一身骚。

  楚风清轻叹了口气,所以说他讨厌官场,什么事都得绕着来。

  姬于烬没忍住,朝他伸了伸手,本来想揉揉他的头,想了想又收回了,最后只是用手指卷了丝他的头发把玩着,他倒是一点不怕,毕竟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无碍……”

  楚风清这次格外的执拗,“不行。”

  姬于烬看着他,突然笑了,片刻后道:“行,听你的。”

  说是听楚风清的,其实他早就有这打算,而这几日青鸟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之前埋的暗子也是时候出来露露面了。

  倒不是因为他怕,只是狗咬狗一嘴毛才是最欢愉的事,且这几日连日赶路楚风清已经很累了,要是再赶回京城他怕楚风清吃不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舒舒服服的。

  经过一系列操作,这烫手山芋就甩了出去,说是给了别人实际上也还在姬于烬的人手里,这才可以百分之百地控制事情的走向。

  等两人慢慢悠悠地回到京城时,事情已尘埃落定。

  不出所料这案子轰动全京,皇帝震怒,太子被羁押入狱。

  紧接着就有人提了「楚正尹」的案子,好巧不巧负责这件案子的人是李钰。

  前后不过半月左右,楚正尹被无罪释放,但是因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无法官复原职,只能回家静养。

  另一边太子及东宫众人被贬为庶人,流放西北,至此,这件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楚风清将楚正尹接回楚家在京的宅子,原本这处宅子被封了,翻案后宅子也物归原主,十几个仆从打扫了整整三日才将屋子打扫得能住人。

  楚正尹现在的精神状态依旧很差,他年龄本来就不小了,那药被灌下去伤了根本,就算是楚风清也只能日日用药用针将人养着。

  楚风清让人去通知了母亲和妹妹,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京了。

  楚风清给父亲用完针后,让人扶他下去休息,他将药箱收拾好后,下意识地背起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碰上了楚宅的侍卫,他朝楚风清行了个礼,问道:“二公子,您这是哪去?要备马车吗?”

  楚风清被问得愣了一下,对啊,他往哪去。

  他抿了下唇,朝侍卫摇了下头,“不用。”

  他刚才竟想去姬府……

  可如今父亲已经出狱,他的身份姬于烬也已知道,楚宅也已归还,他似乎没有理由再去姬府了。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又背着药箱返回了,留下一个一头雾水的侍卫。

  姬于烬这几日在西厂的脾气极大,整个西厂都笼罩在低气压中,所有人说话办事都小心翼翼的。

  李钰整个人都头大,他本想说姬于烬让他干了那么多苦差,回来后要找他拼命的,可现在他看到姬于烬就想躲,生怕他来找自己拼命。

  姬于烬靠在椅子上,楚风清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搬回楚宅去住了,明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怎么能说回就回。

  他也是蠢,人就出来就好了,宅子还什么还,他巴不得他拖家带口在姬府住着。

  现在要怎样才能让人回来呢,实在不行要不他去楚宅住住?

  啧,头疼。

  夜里,姬于烬刚办完公事回到姬府,下意识往楚风清住的屋子瞧去想看看他睡了没,直到看到屋子漆黑,他才猛得反应过来,楚风清不在姬府。

  另一边,楚风清睡了一半被冻醒了,屋子里的炭火燃得那么旺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度,半梦半醒间他喊了一声:“姬于烬。”

  喊了出去才想到这不是姬府,他皱了下眉,爬起身来按了按太阳穴,墨黑的发铺了他一肩头,自己似乎太依赖姬于烬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叫的那人就坐在他的窗口上,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姬于烬眼中漫上一丝喜悦,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还是没忍住大半夜跑过来了,只是想看他一眼。

  但是却并不想让楚风清知道他来过,姬于烬靠在窗户那想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刚泛白他起身走到楚风清身边伏下身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而后带着一身的寒气离开了。

  楚风清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姬于烬来过。

  这天,楚风清和往常一样刚打算给父亲配药,药炉突然在他手中裂开,一些细细的陶瓷扎到了他手上,血顺着胳膊流下。

  他皱了下眉,却没故得上手上的疼痛,眉心不住地跳,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还没等他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好,青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夫人,主子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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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楚风清抿了下唇, 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门外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返了回来,无悲无喜的眸中这一刻终于有了波动。

  他盯着青鸟轻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青鸟微微愣了下, 可能是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楚风清竟如此动作无态,“主子在追捕一个犯人时被刺了一剑。”

  “他在哪?”

  青鸟:“姬府。”

  楚风清甚至没问姬于烬伤得怎么样了, 转头就往姬府走。

  他这人清冷惯了, 也因为他这个哮喘的病症, 父母要求他遇事不能着急, 情绪不能太激烈, 但小时候他其实是个小哭包, 遇事不决,碰到一点小麻烦就会哭着跑去找父母家人。

  曾经有一次他养了只小狗,后来小狗生了病, 他用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身子抱着小狗跑去寻大哥,小短腿跑得不算快,一路上狼狈得很, 大哥看他可怜又不忍他伤心便带他去找了太医, 逼着太医给狗子看病。

  可怜的太医怕是这辈子都没给狗看过病, 不过还是回天乏术, 养了不过半月就死了, 他抱着小狗哭得难以自已,那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死亡」也从一个名词变得更加具象。

  而他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导致哮喘犯病,脸憋得通红, 不管他怎么努力呼吸都无法汲取到所需的空气, 这是有记忆后第一次面临死亡。

  那次着实把家里人吓到了, 大哥、母亲守了他一夜,他醒来第一眼就瞧见了从未哭过的大哥在见他睁眼后哭得直抽抽,那时大哥比他大不了多少,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脸,他用肉肉的小手拍了拍大哥的头让他别哭,大哥又嫌弃又别扭地推开他的手。

  他病后母亲也大病了一场,父亲不让他见母亲,因为他身子太弱了,他们怕会过病给他,不过他偷偷去见过母亲,谁都不知道。

  他站在窗户下,因为不够高他就踮着脚尖往里头看,但还是差一些,他哼哧哼哧地搬了一块石头垫在脚下,手攀着窗台小心翼翼踩上去,这才瞧见了里头的场景。

  他瞧见了一个被他大哥逼着给狗狗看病的太医在给母亲诊脉,表情比给狗看病好多了,他听见那白胡子老爷爷对父亲说:“夫人这是忧思繁多,加之疲惫过度,这才伤了身子,之后需静养,放宽心自然会好。”

  楚风清那时候还小,不明白什么是忧思。

  不过他听见了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母亲这会情绪激烈,“我家清儿这么小年纪就受这么大的罪,我怎能不担忧,都是我,娘胎里就没给他一幅好身子,若我能替他受着该多好。”

  楚风清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原来母亲生病是因为他,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松开攀着窗台的手又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大大的眼中蓄了泪水,他嘴角朝下弯了弯。

  他不想害母亲生病,他不想当坏小孩。

  他坐在窗台下,两手抱着腿,听着父亲安慰母亲,听着母亲低低的啜泣声,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掉着,楚风清无声地哭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因为他觉得母亲他们应该不想让他听到这些,所以他不能出声。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且学会了「克制」二字。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忧,从那时起他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情绪不能太激烈、走路不能走太快、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吃会让自己犯病的东西,再想吃都不可以。

  不要再养小狗狗了、不能央求大哥教自己骑马学武、不能去后花园采花特别是春天的时候、不能和叔叔家的小弟弟跑跑闹闹,有人说自己也不能生气……

  小小的他和自己约法三章,每天都会加一条不能做的事情,只为了不让家人担忧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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