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明桥怒问道。
一抹恨极又邪恶的笑出现在唇边,“魔头,你坏我好事,我让你生不如死!”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被挤出来的,宋璇的目光变得怨毒无比,仿佛淬了毒。
“阿弥陀佛,冒充别人与人成亲,这不叫好事,姑娘,难道你要一辈子做别人吗?”
“关你什么事!你们都给我滚!魔头!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解得了我们虞山派的毒吗?哈哈哈哈哈!我就等着看你变成一条狗!”宋璇一边狂笑一边大声道,神情癫狂,连胸口露了一半出来都浑然不顾。
“姑娘,你给他下了什么毒?请将解药赐我。”玄度上前一步恳切道。
“哈哈哈哈哈!做梦!他让我颜面尽失,我恨不得他受尽折磨而死!再说了,那毒,无、药、可、解!哈哈哈哈哈!”
玄度紧紧盯着宋璇,唇都抿了起来。
“走吧玄度,不用问她了,在这故弄玄虚,哼,你以为你吓得了我吗,你那毒,早就被逼出来了,不然,本座焉能好好的站在你跟前?”明桥倨傲道,说完,他拉着玄度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你以后只能活在醉生梦死中了,就像条狗一样,哈哈哈哈哈!”宋璇嚣张的笑声在背后响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海星和打赏,谢谢!
第77章 降魔杵
第二天一大早,明桥就气势汹汹的拎着宋璇出发了。
两日后,明桥杀上了虞山派。
虞山派里一片愁云惨淡,每个人都如丧考妣,看到明桥等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向大殿靠拢。“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闹哄哄的?”掌门宋元走了出来问道。
宋元原本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可是现在好像一晚上苍老了十多岁一样,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
他看到明桥等人,眼眸一眯,眸子里露出一丝忌惮道:“阁下带着人这样闯入我虞山派所为何事?恕老夫眼拙,敢问阁下是?”
明桥讽刺一笑,“老狗,你不认得我没关系,你这个不孝女总该认得吧?”明桥说完,朝身后示意了一下,衣不蔽体的宋璇被一个教徒拎了出来。
“爹!救我!”宋璇看到宋元,顿时哭叫起来。
宋元瞳孔一缩,看向明桥,“你究竟是谁?”
“老狗,你怎么明知故问呢?你指使你女儿冒充人家嫁给楚云兮,还指使她给我下毒,你岂会不知道我是谁。”
宋元退后一步,“你是魔教的那个魔头?”
“哈哈哈哈!不错!你这老狗好不要脸,竟然叫自己女儿冒充别人跟男人拜堂成亲,还被别人当场识破!你那一石二鸟的计划恐怕要成泡影了,白泠活得好好的,本座也活得好好的,你这最后一步棋也失败了。”
宋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配合着他最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风烛残年一样,随时可能驾鹤西去。
“爹!快救我呀!”宋璇哭喊道。
明桥看了宋璇一眼,讥笑道:“听说,你这女儿在门派里就跟许多弟子睡过了,这种破烂货色你还好意思让她去冒充?”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个女子老夫根本就不认识。”宋元道。
宋璇听了宋元的话顿时惊呆了:“爹?”
“你爹嫌你丢人,不肯认你呢?”明桥煽风点火道。
宋璇眼里蓄满了眼泪,望着宋元一边摇头一边笑:“呵呵……呵呵……”
“看来,我想用她换解药也是不成的了?”明桥道,“宋元,你简直比邪魔歪道还歪啊,嗯?”
“魔头,你指使手下杀我儿子,如今又以莫须有借口闯上我虞山派来,老夫今日劫难难逃,不如拼死一搏!”宋元说完拔出身边弟子手里的剑就朝明桥刺了过来。
然而宋元奔至明桥跟前时猛然变了招,但见他剑势横劈,一排排弯弯曲曲的剑影连绵一片,如急流汹涌,谁也不知道他这一招中究竟蕴含了多少变化。
“好剑法!”明桥喝了一声,人影迎剑而上,只不过心念一转的功夫,明桥已经和宋元交手上了。只听得一阵连珠般的当当当声传入众人耳际,大家惊骇的发现竟然是明桥以两指弹击剑身所至。宋元的剑光快得根本看不清,而明桥每一招就弹开一次,究竟弹了多少记?且他以手指弹剑,竟然能发出金戈交击的声音,这得何等的功力?
一经交手,大家都看出宋元已经落了下乘了,可是宋元丝毫不停,右手一翻,只听嗤的一声,剑招如霜刃卷雪,寒芒掣电,势如排山倒海朝明桥而去。宋元表情狠厉,眼中势在必得,剑势爆发出强烈的杀机。
“印容,小心!”玄度忍不住提醒道。
明桥知道厉害,当即一面挡招一面脚下后退,大家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七声当当连响。
明桥一弯腰从横斩的剑下躲过,听着剑去的风声侧身刚要抬手弹指,却见剑势如练偏离而去竟然朝宋璇刺去。
变故陡生,明桥错愕。
在剑尖距离宋璇咽喉一寸的时候宋元的手腕猛然被人握住了,再也不能向前半分。
宋璇一张脸吓得煞白,两眼向下,望着咽喉处的剑。
“宋掌门,名利与面子真的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吗?”玄度看着宋元问道,“听闻你的儿子已经殒命,其中一个女儿也出了意外,你真的忍心杀掉这唯一完好的女儿吗?”
原本充满杀意的剑尖不知何时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宋掌门,纵使你如今成为武林第一高手,虞山派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荣华富贵接踵而来,那又怎么样呢?失去的人能活过来吗?你真的觉得都是值得的吗?”
宋元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那个已经痴傻的女儿,再看看眼前一脸苍白满眼眼泪的小女儿,那颗坚硬的心终于开始破防,剑尖慢慢朝下。
“宋掌门,请问你指使这位姑娘给明教主下了什么药,可否能给解药?”
宋元恍惚的神情一下子凝住,他望着玄度,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道:“你说的没错,纵使老夫如今天下无敌,儿子也活不过来了。老夫的次女被你们下了药,至今神智不清,你想要解药,拿你们的解药来换!”
明桥一听,心里暗叫糟糕,白泠给宋婉荷下的毒药是无药可解的,他上哪去弄解药?
“老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若不交出解药,我就屠了你们虞山派上上下下!”明桥威胁道。
宋元哈哈大笑起来:“你来吧魔头!我宋元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去落得个断后的下场!哈哈哈哈!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来呀!来杀了我!让武林同道都看看你们魔教的手段!来呀!”
明桥手掌一翻,掌下的尘土立即被吸至半空成龙状盘旋,周围的空气也急速流向明桥的掌下,周围的每一个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气流的变化和流动。
明教主杀招已现!
“印容!不要!”玄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明桥身边,一把捏住了明桥正在蓄力的手。
“走开!不要妨碍我!他们虞山派欺人太甚!先是毒害白泠母亲,再是白泠,然后是楚云兮,现在是我,这等歹毒的门派我岂能留他存在!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杀光你们这群败类!”明桥的眼睛开始变红。
“印容,不要这样,虞山派气数已尽,即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好不了了,楚公子与白姑娘大婚之夜的事我相信已经传遍了江湖,虞山派已经声名狼藉了,何苦去造杀孽呢!”玄度有些急切的在明桥耳边劝说道。
“他们尽做些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事,你要我放过他们,门都没有!!!拿命来!”明桥用力推开玄度,提掌就要打,玄度被推了个趔趄,又连忙扑上前一把拽住明桥的手腕,玄度用力将明桥拽至跟前,另一只手握住明桥的肩膀用只能明桥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印容,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乖乖的吗,你以后不想我替你€€€€”
“走开!”明桥好似根本听不进去了。
“印容!我、我答应你!用用用降魔杵……”玄度拉着要向前的明桥连忙道。
明桥一下子顿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玄度:“你刚刚说什么?”
玄度的脸涨得通红,声若蚊蚁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跟卷轴上一样的那个吗?我答应你。”
明桥慢慢瞪大眼睛,眨了两下,他瞄了瞄玄度身后的大批蓄势待发的教徒们,清了清嗓子道:“玄度说得有道理,反正虞山派已经臭了,杀他们脏了本座的手,哼,回去吧~”
教徒:“我刀都拔出来了……”
几日后,明桥的人马从虞山派回来了。
白泠十分惊讶明桥竟然没有屠杀虞山派上下,仅仅是把宋璇放回去就完事了。
“明哥哥?你、你把宋璇放了?”白泠惊讶道。
身旁的玄度开口道:“白姑娘,那位姑娘出了那样的事,已经受到惩罚了,我觉得还是不要把人赶尽杀绝的好。”
白泠看了看明桥,又看了看玄度,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明哥哥为何会这样了。
“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明桥嗔着玄度道。
玄度脸色如常,耳根却忽然泛红,低声道:“我不会食言。”
明桥眼尾上挑,脸上出现了一丝得逞后愉悦的得意,“这还差不多。”说完朝客房走去。
“诶!明哥哥,你去哪啊。”白泠跟了上去。
楚云兮看了看那边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玄度,拱手道:“多谢大师出手化解了一场浩劫。”
玄度摇摇头。
楚云兮心里有丝过意不去,又道:“不知明教主要大师做何事来交换?如果大师为难,不知在下能不能帮忙呢?”
玄度仿佛吃了一惊,结巴道:“不、不用了,贫僧能行,多谢楚公子。”说完红着脸连忙转身离开了。
楚云兮:?
明桥的房间里,白泠正€€追着拷问:
“玄度哥哥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连妹妹的仇也不报了?”
“宋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震开了衣裳,又被玄天剑派的弟子当众揭露与其门下弟子淫乱,难道还不够给你报仇?我把她衣不蔽体的一路拎上虞山派扔到宋元那老狗跟前,宋元那伪君子的面具都戴不住了。玄度说的没错呀,他们死了未必就比活着让人痛快,何故去造无辜杀孽呢。”
白泠目有所思,嘴角勾起,俯下身子道:“完了,明哥哥已经被感化了,魔性被伏了,要吃斋念佛了!”
明桥瞪着她:“你这妖女不也被楚云兮降服了吗?”
“谁说他降服我了?是老子降服了他!”白泠拍桌子道。
明桥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吱呀一声,玄度推门进来了。
白泠看着玄度,意味深长道:“玄度哥哥你真厉害呀~”
玄度是何等功力,还未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听清楚两人在争论些什么了,闻言也不吭声,立在一旁。白泠吊儿郎当的走到玄度跟前,玄度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
“玄度哥哥呀,你什么时候回大梵寺呀?”
明桥顿时瞪起眼睛看着白泠。
“你老跟在我明哥哥身边,我明哥哥想杀个把人也不行,可他如果都不杀人了,还叫什么魔教教主呢?开花店得啦!唔€€€€”白泠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桥捂住了嘴拖出了房间。
两日后,明桥和玄度返程了,跟他们一起离开玄天剑派的还有楚云兮和白泠。
楚云兮数月前就将门派事务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陈思杰,并把掌门之位也还给了他,这次,他是要带着白泠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了。
大婚那晚,白泠寻楚云兮时遭到了陈思杰的劫杀,陈思杰一口咬定白泠是假的,洞房里那个才是真的,白泠武功被制住,差点遭了陈思杰的毒手,幸好楚云兮及时赶来。虽然事后陈思杰十分忐忑的向楚云兮道歉解释缘由,楚云兮也并没有说出半分责怪的话,可是楚云兮心里知道,陈思杰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了。他的父亲被揭露丑行暴毙,母亲又被白泠下毒以至痴傻,外祖一家也是乱七八糟,楚云兮不敢去猜测陈思杰如今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努力劝解过,纠正过,引导过,可是,他与同父异母的白泠之间的恩怨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在这种情况下,楚云兮只好带着白泠离开,退隐江湖。
明桥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看了看楚云兮和白泠的马车,唇边浮现一抹笑意,又放下了窗帘。一抬头,看到玄度仍然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明桥笑了一下,倾身过去,双肘搁在玄度大腿上托着自己的脑袋笑着看着玄度。
玄度看了明桥一眼,“笑什么呢?”
“我在想,你答应我的事,你会吗?你可不要弄疼我,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的。”
玄度滞住呼吸,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明桥看着玄度窘迫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声音放得更柔道:“你听见没有?你要是弄疼我,我还是要去杀光虞山派上下的。”
玄度的呼吸都开始发烫,颤着眼睫不敢看明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