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张氏都瞒住了,陆文一个乡下来的双儿又如何知晓,他跟镇上的双儿姑娘认识,但跟他一样,未出阁的好人家儿女哪能轻易知道那些汉子的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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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还不到傍晚,半下午李鸣山惦记那滋味,寻了个找同窗好友的幌子出家门了,连陆文都顾不上去瞧,直奔青楼而去。
倒是巧了,又叫他碰到卜子诚,两人便在大堂坐了一桌喝酒。
喝着喝着,卜子诚见李鸣山抱着怀里的窑姐儿都要飘飘然了,便压不下心里的邪念,轻笑着说道:“李兄,若李兄不嫌弃,今晚这一对璧人就当我请李兄了。”
他一开口,身旁的双儿就坐到李鸣山身边了,这让李鸣山惊喜的眼珠子都瞪圆了,竟有这等好事。
卜子诚可不是白请的,见他上钩便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那个陆文最近在镇上住,李兄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换着玩玩,如何?”
闻言,李鸣山反应一下才变了脸色,冷笑怒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就要换了?卜兄也是敢开口。”
李鸣山也是有脾气的,脾气还不小,当即就甩下脸推开窑姐儿走了,卜子诚碰了壁,肉ll欲没得逞,坐在那儿紧紧捏着酒杯脸色十分难看。
再说李鸣山,他跟陆文自认识后情意绵绵,但碍着面上那层正直清贵人物的体面,只拉过手未曾睡过。
说起来陆文长得确实好,不然也不会让在镇上见惯了美人的李鸣山看上,清俊美丽,笑时明艳动人,忧愁时一皱眉,就能叫人心软成一滩,若是再来几句哀愁叹息,楚楚可怜又动人的模样,便是要什么都给了。
出了青楼,想起这几日都没去看过陆文,李鸣山就过去了,没有留意到身后罗标看了他几眼,很快就有个不起眼的矮瘦小子跟了上去。
陆文假作念书,面上看起来是借住在同窗双儿家中,实则是从那户人家后院密门中进入后街一间院落里,是李鸣山买下的,平常陆文跟丫鬟小厮住在后街,出门的时候从密门过来,同窗家拿了银钱好处,自是捧着他,也不敢泄露口风,所以面上倒是挑不出任何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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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挺肥的嘿嘿,第二章 还在写,估计要十二点左右了,大家先睡觉~
终于可以修改了,把解释挪到这一章
作话补充:看了下评论,我都有点蒙了,哪来强ll奸戏码啊,没有的,前面那个猥ll琐的人只是引出李鸣山跟陆文发生关系的引子,陆文的剧情是做少夫郎不成做了妾,跟李家人勾心斗角宅斗去了,当然文章重点是我们谷子跟二青挣钱过日子,他宅斗他的,我们谷子过自己的,他的剧情戏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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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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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坐在窗边皱眉忧思, 沈家人害他在街上丢了面子,他恼恨不已,想找法子打压打压, 最不济, 也要让沈玄青在镇上猎物卖不成, 就算不能长久干涉,也给对方添添堵。
可这几天李鸣山一直没来过,丫鬟小厮回李家去也说没见到大少爷,听伺候的人说是去找同窗写诗比斗去了。
对此陆文是没起疑心的, 毕竟还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想是不是让丫鬟回去一趟,前院就传来动静, 陆文自己是走密门的, 只有李鸣山会走前门,这是他买下来的院子,平日锁着正门, 没让人发现陆文住在里头,每次要来找陆文的话,李鸣山有时也会走密门,陆文同窗的哥哥跟李鸣山也是同窗,打着会友的名头, 就方便进出。
但有时想跟陆文多待一会儿,觉着让别人知道拿捏住他短处了, 李鸣山就从院子正门进,同窗家就不知道。
陆文从房里迎出来, 见着英俊的李郎露出个羞涩笑意, 说道:“你来了。”
李鸣山喝了酒,身上还有脂粉香气, 但他此时酒意上头,此时见到陆文,清俊又可人的模样实在美,咽着口水走上前来,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香气余痕。
“你喝酒了?”陆文见他脸颊泛红,依旧没起疑,喝酒小酌不是什么大事,只关切地问道。
只是刚问完,还没听到李鸣山说话,一靠近了,陆文就闻到他身上的香脂气,脸色就变得犹疑起来。
偏偏李鸣山不自知,还咬文嚼字念了两句酸诗,夸赞陆文美貌,放在以往,陆文最吃这一套,定要羞涩一番的。
陆文原本还想说给他泡碗醒酒茶,可话到嘴边顿住了,那香脂气越闻越碍眼,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脂粉香?莫不是,莫不是有旁人了。”
他红着眼圈快哭出来,可怜至极,让李鸣山连忙就要给他擦眼泪,又想把自己身上这味道隐瞒过去,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陆文眼泪掉下来,又问道:“还是说,你去喝花酒了。”
李鸣山当即心中一个激灵,满口就扯起谎来,说道:“你说这话是为何?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也不瞒你,今日他们兴起,非拉着我去青楼喝酒,我拗不过,只能去了。”
听到这儿,陆文一愣,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簌簌往下落,李鸣山连忙往下说:“他们灌我酒,又招来妓子伺候,我推拒不得,喝了几杯,可你也别怨恼,他们抱着妓子睡去了,我不愿做这等腌€€事,连忙逃了出来,又惦念几日没见你,就来看你了。”
“真的?”陆文听到这里才稍稍放心,这会儿大白天的,李鸣山过来找他,心中便信了大半。
“真的,若是不真,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李鸣山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文捂住了嘴。
“别说这话,我信你就是了,不然,你就是叫我心口疼。”陆文眼泪止住了,一副全心全意爱慕李鸣山的模样。
被美人捂住嘴,柔弱无骨的手还带着香气,李鸣山当即就起了淫念,他跟陆文这么久了,真当个宝养着,那卜子诚也是瞎了狗眼,竟拿被多少人睡过的妓子跟他换陆文,他都没碰过,岂能便宜了旁人。
越想心中越气,但卜子诚不在,不好叱骂,眼下美人当前,还是不分心了。
在青楼里被勾出的欲ll火又上来了,李鸣山面上还装着清高,说道:“你不知道,那花楼的酒有些东西,叫人喝了难受,我太难受了,他们塞给我一个妓子说纾解纾解,可我不愿,推开人逃了,路上也不知怎的,就过来找你。”
“好陆文,你就体谅体谅我。”李鸣山不住哀求,甚至还立下誓言,说绝不负他,要到陆家去提亲,让陆文做李家少夫郎。
听见李鸣山对他忠贞不二,喝了下药的酒都能挣脱了前来寻他,陆文心中又羞又喜,再听到能做李家少夫人,只觉今生都圆满了,他虽出身贫苦,可立志念书苦读,终是让他寻到了李郎这样好的知己依靠。
许了好处立下誓言,李鸣山半哄着羞红脸的陆文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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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做李家少夫郎了,陆文自是一心盼着这个,又觉着成亲之前让李鸣山去找沈家麻烦不妥当。
李鸣山要靠着李家的钱势办事,要是被李家老爷老妇人知道,就算在街上起口角争执不是他的错,那沈家曾与他有过纠葛,他跟沈玄青定过亲的事万不能被李家人知道了,否则对亲事不利。
于是他暂时歇了心思,哪怕云雨过后情意浓浓温存时都没说,只依偎着李鸣山有意无意提点尽快成亲的事。
李鸣山正对他无比心软稀罕,自是满口答应了,陆文这才更高兴,心道等成亲后,他成了李家少夫郎,若真在丰谷镇碰到沈玄青,到时候略施小惩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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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人和事陆谷毫不知情,这几日一家子忙着击稻脱谷,还要将秕谷分离,牛磙扬筛,最后舂米去糠,新米才能出来,且忙呢,根本分不出神想别的。
天公作美最近太阳大,稻谷晒干了不怕出芽,就是人又热又累,但手抓起一把把白洁新米,心里是高兴的。
干农活没有不累的,沈家院门前,陆谷扬着簸箕分离秕谷,灰大尘多他脸上手上都是脏的,太热停下歇一歇,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擦汗,还要再忙时沈玄青说话了。
“你跟娘还有沈雁都歇歇,剩的不多了,我跟大青哥两人就好,这几日太阳好,不必过于着急。”
沈玄青说着,还把他那个簸箕拿走了,让陆谷没法儿再干活,只得按着他的话回院里歇息。
“娘,你们饿不饿,先吃个馒头垫垫。”纪秋月正在做饭,见他俩进来就问道。
劳累一早上了,卫兰香答道:“也成,我俩洗个脸吃点。”
陆谷给他们三人舀了水洗手洗脸,拿野澡珠在手里一搓,紧闭着眼睛把白沫往脸上洗一洗,脏污就除尽了。
纪秋月给他们拿了不热但软乎的馒头,捞了酸腌菜,还给切了几个咸鸭蛋让就着吃。
鸭蛋黄拿筷子一戳就滋出红油汁来,不算太咸,跟酸腌菜馒头配刚好,没鸡蛋也吃个鸭蛋补补这几日的劳累。
陆谷把半个咸鸭蛋吃得很干净,最后只剩半个空壳,看不见一点残余,他还在心里想,咸蛋挺好吃的,等明年他养的鸭子下蛋了,也腌咸蛋给沈玄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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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两章加起来字数也六千了,给我点个赞,给你们也点个赞~
作话补充:看了下评论,我都有点蒙了,哪来强ll奸戏码啊,没有的,前面那个猥ll琐的人只是引出李鸣山跟陆文发生关系的引子,陆文的剧情是做少夫郎不成做了妾,跟李家人勾心斗角宅斗去了,当然文章重点是我们谷子跟二青挣钱过日子,他宅斗他的,我们谷子过自己的,他的剧情戏份不多。
感谢在2021-12-16 19:34:44~2021-12-16 22:0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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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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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时节, 整个清溪村到处都能看到扬稻秕谷的场面,村里村外的地上都有谷壳米糠,这些谷糠也没扔, 家家都扫起来存着, 好喂鸡鸭牛羊, 贫苦的人家更是不敢扔,米糠可是能充饥饱腹的东西。
早起吃过后,陆谷剁了一大簸箕草,还给里头拌了谷糠, 端着到后院喂鸡鸭了。狗崽颠颠跟着他,因它会咬小鸡小鸭, 陆谷只得喊沈雁把它抱走留在前院玩耍。
收秋稻家里忙, 沈玄青下山前跟他说估计要在家里十天半月,他担心鸡鸭,下山的时候就把鸡鸭关在竹笼里, 拿板车拉了下来,小鸡小鸭这会儿只有半大,不比那大母鸡大鸭子,在竹笼里能挤下。
母鸡咕咕咕叫着,鸭子也嘎嘎的, 它们分开在两个篱笆圈里养着,陆谷给鸡倒完又给鸭子倒, 最后把竹簸箕翻过来,在背面拍拍, 好把残渣拍下去。
他一手拿着空簸箕, 另一手在空中点画着,数了数埋头啄食的小鸡小鸭, 见一个都没少才放心,只是他看着角落那只蔫蔫的小鸡转过另一边身子,身上怎么有血迹。
陆谷就有点着急了,进去把小鸡抓起来,发现它后颈翅膀根那里有伤,羽毛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要弄些草药来,这么想着,他又仔细看了别的小鸡小鸭,还好,就这一只有伤,于是匆匆忙忙抓着小鸡到前院去了。
沈玄青正跟沈尧青进门,他俩方才出去打听新米价钱了,商议趁价钱好这两天就拉一些新米到镇上卖,一抬头就看见陆谷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沈玄青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小鸡上,几步上前来查看伤势,末了说道:“没事,小伤而已,估计是大鸡啄的,不放心给弄些草药捣了。”
陆谷也想到应该是大鸡欺负了他的小鸡,大狗是不会咬的,狗崽今天又一直在前院,只能是大鸡了。
“我把它们分开行不行?”陆谷小声询问道,这大鸡小鸡不是一窝养起来的,他觉着还是分开好。
沈玄青哪有不应的,说道:“行,我去插篱笆,之前拔的旧篱笆还没烧,简单围起来就好,无需太麻烦,过几日也就上去了。”
沈雁正坐在屋檐下做针线,狗崽在咬她坐着的凳子腿,听见他俩的话就插了一嘴,起身说:“谷子哥哥,治流血的草药后头山坡上有呢,我这就给你采去。”
陆谷忙不迭点头,把小鸡放在竹筐里,说道:“我跟你去。”
等他俩采了药回来,沈雁拿石头捣碎弄出绿色的药汁,陆谷还细心地找了个破布条来,敷上去的话小鸡身子一抖,草药就掉下来了,还是缠一缠为好。
他俩弄完了,后院沈玄青也收拾出来个小篱笆圈,把小鸡小鸭都赶进去,跟大的分开了。陆谷把受伤的这只也放进去,还重新给鸡仔鸭苗剁了草料。
他原本是想把受伤这只单独养在前院,可一看狗崽活泼皮实的模样,连凳子腿都咬,只能作罢。
说起来狗崽还挺亲陆谷,在山上沈玄青一走就剩他们两个,比起鸡鸭来,狗崽倒真像是个小孩,陆谷走到哪里都跟着,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歪着头叫几声,小耳朵随着歪头一晃,有时候粗肥的小爪子还会踩着他鞋面,肥肥圆圆的小身躯别提多招人喜爱。
陆谷回到前院,被大灰呜呜低吼凶了几下的狗崽不敢再到大灰跟前皮,它找了个角落趴下,小脑袋搁在并拢的两只前爪上,眼神看着可怜委屈。
见状,陆谷走过去,蹲在它面前摸摸它脑袋,还轻捏了下它一只小耳朵,说道:“你乖一点大灰就不凶你。”
他在山里没人说话,狗崽有时太皮了,他忍不住抱起来说教两句,狗崽通人性,就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会边摇小尾巴边歪着脑袋听。
陆谷说着,把狗崽地上抱起来,转头就看见沈玄青从堂屋出来,就略显窘迫地站在原地,心道哪有人跟狗这么说话的,要是被听见肯定会笑话他。
狗崽又是被摸又是被抱的,委屈劲就散了,在他怀里呜汪叫了两声,就舔他手指还玩耍着咬了几下,疼倒是不疼。
沈玄青确实听到了陆谷跟狗崽说话,陆谷平时声音小,要么就低下头说,看着怯懦,跟狗崽也这样小声说,可沈玄青觉得似乎有点不一样,所以下意识看向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