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61章

  陈国国主带来了丰盛的特产和礼品,江蕴说他太过客气。

  “这怎能算是客气呢,公子是寡人的福星,寡人还嫌带的少呢,等下回寡人再来隋都,一定带着更好的过来,献于公子。”

  正说着话,陈国仆从忽然过来。

  “国主。”

  仆从趋步近前,眼神闪烁,显然要事禀报。

  陈国国主斥“有什么事直接说,楚公子不是外人。”

  “是……国主不是让奴婢监、关注二公子的情况么,听说二公子一直着人在江南四处打听神医孟辉家眷的消息。”

  “孟辉?”

  陈国国主怪了声“孟辉不是给容……给那江国太子治伤去了么,他打探孟辉的家眷做什么?”

  仆从摇头。

  陈国国主道晓得了,让他下去。

  江蕴握茶盏的手猛一顿。

  陈国国主不知陈麒目的,他却立刻能猜出来。

  陈麒是想利用孟辉家眷要挟孟辉,好确认他是否真的在暮云关养伤。

  一来,多半是隋衡之前交代给他的任务。二来,春日宴上,陈麒接连失手,以陈麒的城府,必然急于立另一桩大功,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江蕴罕见的感到些许棘手。

  一旦给陈麒探出虚实,隋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兵南下,即使强渡黄河,也定会抓住这个江国内忧外患的机会,一举拿下江都。

  就是不知道,陈麒进行到了哪一步。

  三日后,齐国公子齐子期正式抵达齐都。

  齐都也是富贵之乡,齐国来使,车马鲜亮,入城后,就引来很多百姓围观。

  韩笑亲自把人迎到驿馆,看着马车里走出的俊美明朗、穿一袭鹅黄春衫的小公子,他眼睛一亮,想,听说段侯就是罕见的美人,这位齐子期,果真是钟灵毓秀,很得上天偏爱。

  齐子期也是乐曲高手,随身带着记古琴,下车后,他把琴交给身边一位长者,道“我想和韩大人四处转转,阿翁先去休息即可。”

  长者应是。

  韩笑自然也乐意陪同,两人说说笑笑走了一段路,齐子期忽道“听说不久前春日宴上,有一位来自卫国的小郎君,一曲《凤求凰》,技惊四座,不知韩大人可否为我引荐一下?”

  韩笑一愣,没料到他提出这个要求。

  《凤求凰》乃段侯所创名曲,学者无数,擅者寥寥,听说世上唯一得了真传的,就是眼前这位齐国公子齐子期,齐子期提出这个要求,似乎也可以理解。

  只是……齐子期不知那位小郎君身份,韩笑却是知道的。

  那可是太子的人,太子是何等性情,若他贸然去讨人,说不准会碰一鼻子灰。

  而且韩笑还担心,齐子期是存了挑衅之心,要和江蕴比试。

  这就更麻烦了。

  但齐子期是贵客,他直接拒绝也不合适。韩笑只能睁着眼瞎编“哦,似乎是有此事,不过那位小郎君自春日宴后就行踪不定,老夫一定好好给公子打听留意。”

  齐子期面露失望。

  但仍不放弃,道“那就劳烦韩大人了,请韩大人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此事……于我很重要。”

  “是,在下一定。”

  韩笑应下,继续引着他往前逛去。

第45章 齐都来客2

  齐子期少年心性,一切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回去后,随身侍奉的老者见小公子闷闷不乐的,沉吟片刻,问∶“公子和韩大人逛得不开心?“齐子期摇头。

  阿翁是父王派来的,从小就伺候他饮食起居,如同亲人一般, 从小到大,他心中有任何事都会告与阿翁。

  唯独这一次, 齐子期不想说。

  老者却想已经猜出来了,问∶“公子可是没有找到那位擅弹《凤求凰》的小郎君?”

  齐子期露出惊讶色。

  “阿翁你如何…

  这一路,他明明隐瞒得极好,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此行的目的。

  老者笑道∶“公子很少出齐都,这回突然积极主动的要跟随田阕大人他们过来,肯定是有缘由的。隋都春日宴上有人弹奏《凤求凰》之事,已经有人传到齐都,公子素来心善,一定是想过来验证一下。”

  “是啊。”

  齐子期便也不再隐瞒,道∶“父王说过,那曲子极耗心力,若心志不坚,极可能有走火入魔之危,平日在家中都不许我随便弹的。也不知道外头怎么就传出谣言,说我擅弹《凤求凰》了,自我出生,我都罕少听父王弹奏过此曲,如何能习得。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得及时劝阻那位小郎君,让他适可而止,千万不要再钻研此曲。”

  老者点头,和蔼道∶“公子心地善良,老奴知道的,只是如公子所说,此事是真是假尚不好说,说不准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仗着没多少人听过此曲,借此哗然取宠,宣扬自己的名声。公子一番好意是不错的,可也不必太纠结此事。”

  齐子期“嗯“了声,忽又抬眸问∶“阿翁,你说《凤求凰》当真是父王所作么,听说那曲子十分悲伤,听了的人会哀痛欲绝,父王好端端的,怎会做出那等曲子?”

  “既是传言,当然越离奇越有人相信,公子不必当真。”

  “可是……”

  “公子就别胡思乱想了,老奴让人去买了好吃的梅花糕,听说是隋都特产,好吃得紧呢,公子可要尝尝?”

  齐子期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望着那一小笼鲜艳若红梅绽放的糕点,惊叹了一句,同老者道∶“阿翁累了一天,快坐下陪我—道吃吧。

  老者眯眼,慈爱望着满脸欢颜,鲜少有忧愁的小公子,笑着摇头∶“老奴已经吃过东西了,且年纪大了,不爱吃这些甜食,怕牙疼,公子快趁热吃吧。”

  齐子期尝了口,眼睛骤然一亮∶“果然美味,软糯不腻,入口即化,比咱们齐都的芦花糕可好吃多了,等回去时,我也要给父王带一份。”

  “梅花糕?”

  江蕴看着摆在石案上的一小笼糕点,问隋衡∶“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个?”

  “孤不是看你上回吃白糖糕吃得很好么?方才恰好路过一家糕点铺,就给你买了些回来。

  江蕴捡起一块,慢慢咬了口。

  点头∶“多谢。”

  隋衡笑吟吟打量着他吃。

  江蕴早已习惯他这样,便问∶“你不吃么?”

  隋衡摇头∶“孤不喜欢吃这些甜食。“”

  而且,只有这么小v小一笼,他也不舍得跟小情人抢。

  和吃糕点相比,他更乐意欣赏小情人的倾世美貌以及优雅如小猫一般的吃姿。

  江蕴不声不响的吃了一块。

  隋衡问∶“味道如何?”

  “极好。”

  很简单的两字评价。

  隋衡忽想起一事,又问∶“你的胃疾如何?有没有好一些?”

  彤鹤蛋已经吃下好几天了,也该见点效果了,但听嵇安的意思,小情人这两日早膳依旧如何往日差不多的分量,并没有多吃多少。

  隋衡有点怀疑那彤鹤蛋是不是真管用。

  江蕴知道他一直有关注他的用餐情况,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彤鹤蛋又非仙丹,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将那陈年痼疾完全根治。

  “已经感觉好多了。”

  江蕴道。

  见隋衡仍皱着眉,便补了句∶“你真的不必再担心。”

  就算治不好,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失望,彤鹤蛋能带来一丝希望,他已经很知足。

  “孤没有担心。”

  左右再难治,他也会设法给他治好的,彤鹤蛋不管用,就再去寻白鹤蛋绿鹤蛋,他自小崇尚力量,深信力量可以胜天可以胜地,也可以打败一切无用的宿命论,只是区区一个胃疾而已,他就不信他拿不下。

  他只是有些心疼而已。

  心疼他日日都要经受疾病折磨,连最简单的三餐都无法吃好,也不知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方才盯着小情人安静吃梅花糕时,隋衡忽然在江蕴身上看到一种伶仃感。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不会撒娇,也不会骄纵,更不会向他提任何要求,他好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他从未提过自己的父母亲人,也从未提过自己过往的生活经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隋衡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眼前是隔着一层雾的。

  美人如花隔云端。可他不喜欢隔雾看人的感觉。

  隋衡道∶“以后,太子府就是你的家,孤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江蕴一怔,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起这样一番话,正奇怪看着他,嵇安便过来,在亭外恭敬报∶“殿下,陈军师过来了。”

  隋衡说知道了,挑眉,和江蕴道∶“孤去去就来,你先吃。”

  江蕴点头。

  隋衡起身,都要抬步走了,又有些不甘心,转回去,露出一侧颊。

  江蕴不知他这是什么臭毛病,环住他颈,轻轻给了他一下。

  嵇安忙低下头,隋衡则一脸满足的离开。

  陈麒由宫人引着进来,走过院中,远远就看到凉亭下坐着一个青衫公子,正垂眸,专注读着手中书册。

  江蕴似有所觉,抬起头,和他隔空对视了一样。

  这一眼冰冰凉凉,陈麒心头那抹古怪的熟悉感再度浮现,但宫人很快打断他思绪,说太子已在堂内等着。

  凉亭内江蕴慢慢放下书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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