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19章

  摄政王余光瞥了一眼床帏,其中人影隐现,为了不叫谢晏因为不懂而乱挠,手还被他用汗巾绑着。

  他有点口干,端起茶又灌了一杯,斥道:“都是废物。”

  宁喜羞愧地低下头,久久说不出话。

  刚骂完,一条白色绣着腾云的汗巾从床帏里被丢了出来。

  宁喜惊了一跳,刚要捡,忽地面前帘子被一条腻白的手臂给掀开了,他猝不及防,迎面视野里撞进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往下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的半身里衣。

  他软着脚,一边掀开帘子往下走,一边燥热地扯拽着身上的衣物。

  他上身是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宁喜大惊,立刻低头,唯恐冒犯了。

  谢晏迷离着抬头,看到右手边一袭墨色,是想张开手要他过来,却不料一脚踩空在床前脚榻的边缘。

  “平安侯小心!”他身旁的宫女惊呼一声,才虚虚托了平安侯一把,身边风似的大步过来一人,将那条胳膊从她手中抢走了。

  随即一件外袍披在了平安侯身上。

  谢晏差点跪在地上,但赤着的脚趾还是被蹭破了点皮。

  又闻到脸前熟悉的香味,谢晏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蜷起脚趾,将自己紧紧地贴进他怀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裴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迅疾,看他跌倒的一瞬间,腿就擅自动起来了。

  他懊恼地将谢晏抱起来,放到床上。

  要松手,谢晏用力地将他抱住了,他害怕地看了看床前那些他不认识的人,把大半张脸埋在裴钧胸口,闷闷地求着他,嗓音里带些哭腔:“不要你走,我不要他们……”

  裴钧不由笑了:“不要他们,那你想要谁?”

  谢晏微微抬起红润的眼角:“要你。”

  裴钧瞳色黝深,托着谢晏后背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脊骨一节一节地按过去,他不用看,就能想到,他细皮嫩肉的,后背一定红了。

  纪疏闲几人立刻背过了身去,他们看不清两人的脸色,但能听到摄政王低低的笑声:“要孤陪着?”

  谢晏点点头:“嗯。”

  大帘被扯下半边,掩住了二人身影。

  裴钧想他傻,这种情形,随便一个人都能摆布他,他恶意地将手上的力一移:“知道要孤陪是什么意思?这样……平安侯还愿意让孤陪着吗?”

  谢晏浑身紧绷,低头看了看,他瞪大眼睛,面色本能地发红。

  裴钧不说话,只抱着他继续摆布。

  谢晏颤得更厉害,齿间小声细碎,像是怕极了,雏鸟似的瑟瑟发抖。

  “平安侯怎么就不知道呢,世上人心险恶,不要谁都相信。”裴钧觉得自己将他欺负够了,终于放开他,懒散一笑,充满恶意地问,“平安侯还要孤吗?”

  谢晏眼神微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薄唇翕动了几下,轻轻启开:“还要。”

  裴钧呼吸倏乱,片刻神情微凝,余光向后一扫:“你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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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她头发分叉了,不如孤的靓丽,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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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人心险恶,就属摄政王心最险恶,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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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纪疏闲立刻心领神会,举步生风地出去了。宁喜带着头发分叉的小宫女,火速跟上,走前还轻手轻脚地把门给他们关上了。

  门缝渐行渐阖,将窗外廊下的一行灯笼慢慢掩住,室内少顷便昏昏沉沉,只剩下了床前的一柄短烛。

  裴钧目光转回来,他以为谢晏再是神智有损,也应当知道这事羞耻,能稍许忍耐一下。

  谁知道他才坐上-床榻,一具身躯就爬进了他膝盖间,坐在他身前,自己分开了。然后谢晏不满地拽起他的手,让他赶快把刚才欺负他的事再做一遍,他等不及了。

  裴钧属实没见过此等、此等……浪荡的,彻底愣了一下。

  谢晏出了汗,后背薄薄的里衣先是被雨淋了,又是被汗打过,此刻仍然很潮湿。

  应该先叫人给他换身干净干燥的衣裳。

  又一想,就算换了,过会还不是要剥了脱了,又或者再湿一次……

  裴钧惊觉自己想了什么更加浪荡的东西,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谢晏,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知道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来日你若清醒了,知道同孤有过……不会后悔?”

  谢晏仰头抬眸,分明满面靡艳,等着被人关爱的模样,眼神却是十足的纯真茫然。

  裴钧一手揽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的手指摩在他肩头,用了几分力气。

  过了几瞬,谢晏鼓着脸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明白:“你要做的,是不是就是花园里那个,那个,什么翠、翠……”

  这个情形,他非要提别的男人,裴钧脸色不好:“崔世子?”

  谢晏“哦”了一声,点点头,开心地问:“和他要对我做的事情,一样吗?”

  裴钧眉头一皱,自己能和那个歪瓜裂枣的狗玩意相提并论吗?

  而且,旁人要对他做这种事情,这人为何如此兴高采烈?

  裴钧扫了他一眼,艰难地道:“许是罢。”

  谢晏脸色红了红,但眼神中却愈加欢天喜地,他将自己分得更开,拿脚趾不好意思地顶了顶裴钧的脚,小声催促道:“能快点吗,我觉得你好,想给你、给你怀小鸟……”

  胸膛深处的某根弦,啪嗒一声,岌岌可危。

  ……或许不用等来日谢晏清醒,他现在就可以让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后悔莫及。

  裴钧眸子一颤,眼底染上了淡淡的戾气。

  “平安侯,”裴钧低声警告,“别乱动,否则……”

  下一秒,帘帐中就传出了谢晏的一声惊叹,然后就只剩断断续续的猫叫。

  ……

  第二日天蒙蒙亮,纪疏闲通宵在雁翎卫审了一宿案子。

  摄政王府出了此等骚乱,明日早朝群臣定又要旁敲侧击地问了,摄政王做事向来只看结果,管不得旁人是如何劳心劳肺、彻夜不休的,纪疏闲打着哈欠把供词都条理清楚。

  早上携着案宗卷轴,御马回到了摄政王府,于偏门下马。

  将缰绳交给门房,便远远瞧见正门口停了一架朴旧的马车。

  他狐疑了一下,也没来得及多问,径直大步入了府,抄小路刚一拐过去,就看到宁喜并一群婢子端着水盆毛巾金疮药,守在抱朴居的院门外,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纪疏闲也跟着探头:“宁喜公公,瞧什么呢?”

  宁喜吓了一大跳,见是纪疏闲,抚了抚胸口:“指挥使,您吓死奴了。”他朝内挑挑下巴,小声说,“这不是备着东西都候着,提防着殿下突然传唤下人吗?”

  纪疏闲惊笑:“那你们就守了一夜?”

  端东西的小婢已经冻得牙齿打颤了,而她们捧着的水盆却还冒着热气,想必何止是守了一-夜,热水都不知道来来回回烧了多少桶。

  纪疏闲捏起那铜金小葫芦药瓶,这东西他眼熟,他纳闷地晃了晃:“金疮药,这给谁用的?”

  宁喜耳根微微一红,他哪里伺候过这种事情,又不好大张旗鼓地去问旁人,吞吞-吐吐道:“这这这殿下正值当年,精壮胜铁,如金似戈。初尝此事,只怕不知节制怜惜,万一误伤了平安侯……”

  “咳!——好好好,我知道了,停。”纪疏闲凭空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声,烫手似的把药瓶丢下了。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瓶,就这些量,别说摄政王是“如金似戈”,就算他那东西是真刀枪还带倒钩,能给人捅得血肉淋漓,满床流红,这么些瓶子也都能把人从阎王殿里抢回来。

  宁喜到底懂不懂啊?

  那是喜事,又不是打仗,用不上金疮药。

  宁喜抿上嘴,重新把东倒西歪的药瓶给摆正。

  两人又在院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天光大亮了,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纪疏闲腿都站麻了,人困得打跌,他没话找话聊道:“宁公公,我方才进门时,瞧见门口停了架马车,大清早的那是谁家的马车?”

  宁喜苦恼道:“是平安侯府的。”

  纪疏闲来了兴致:“来要人的?怎么回事?”

  宁喜点点头,低声说:“说是平安侯走丢了,他们寻了一-夜,差点报官……”

  然后恰逢街边一个店户说瞧着有个差不多形容模样的人进了王府,他们家就笃定是摄政王拐带了人……眼下平安侯府管家正在前厅坐着呢,说见不到人就不走了。

  可天地良心的,他们哪里拐带了平安侯,分明是平安侯自己个儿走来的,凭空出现在后花园里,还拐了摄政王上榻。

  纪疏闲听罢噗嗤一笑,心想这作风,确实是侯府那个护犊子跟什么似的小言管家。

  若是他知道,他那宝贝眼珠子似的平安侯被摄政王给糟蹋了,会不会径直冲进来跟摄政王拼命?

  宁喜埋怨他还笑,自己都已经操碎了心。

  他一边喜极而泣,想摄政王终于动了凡心,肯涉猎此事;一边又焦眉愁眼,心愁摄政王第一次就是同平安侯,该不会以后就偏了心思,染上狎玩臣子此等恶习,成了昏君?

  宁喜越想越远。

  摄政王-宠-幸了平安侯,除非一次就腻了滋味,否则怎么说也得热络一阵罢,恐怕平安侯这几日回不得侯府。他不回去,总不能日日住在抱朴居叨扰殿下。

  再者说,昨日一阵骚乱,不保证有闲杂仆婢看见了,再嘴碎给聊出去,他还得再给府上的人紧紧皮,别什么闲话都往外说。

  宁喜惊醒,赶紧令人再收拾个院子出来,供平安侯住。

  正吩咐着,院子里门开了。

  摄政王一脸黑沉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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