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 第80章

  谢晏虽觉得不对,但还是听话地展开到最大,担忧地问:“怎么样?”

  裴钧似审阅奏章折本似的,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严肃而慢吞吞地道:“真的破了。”

  谢晏听罢就呜呜两声,把脸羞愧地埋进毯子里,抱怨起他来:“都怪五郎……我破了,一定没法走路了……”

  裴钧打开药膏,用指腹融开来,好笑道:“怎的怪孤,你给孤下了多少药,你心里不清楚?”

  谢晏心虚不答,想往床下跑,但一坐起来就倒吸一口气,只好老老实实躺回去,捂着眼等殿下给他涂药。他两手捂住眼,感到药膏涂在酸涩处,清清凉凉的,瞬间舒服很多,就不由得想起昨夜殿下的……

  突然留意到裴钧的动作,他用力一夹,嚷道:“……说好不来了的!”

  裴钧的手被他夹住,顿了顿,声音温和道:“这里也破皮了。你怎么这么……娇气?”

  谢晏听了大惊,想低头看看,但转念又想到别的东西,狐疑地看着裴钧,明明他和殿下是一样的,“那五郎破了吗?”

  “……”裴钧戏弄他不成反而自食其果,只好道,“没有。孤……皮厚。”

  裴钧闭上嘴,安静给他上药。看到谢晏舒服地又快眯过去了,便想起件事来,觉得此时窥探是最好的时机,便往前坐了坐,摁在他肚皮上:“孤忽然觉得药效又上来了,平安……”

  谢晏惊骇得睁开眼,将裴钧看了看,可他实在应付不了了,惊慌失措道:“那怎么办?”

  不等裴钧说出话,谢晏机灵地想到了办法,翻身趴在了枕上,勉为其难地说:“那你用背罢,昨天你用背也能……唔!”比起别的地方,或者酸痛的手,背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话音未落,就被恼羞成怒的人一掌捂住了嘴。

  裴钧看到他露出的白腻后背上也有一小块磨红了,才更觉自己昨夜有多荒唐疯癫,竟连他的背也……而且这种事没必要说出来!

  吞了吞酸涩的津液,挥去脑海中的杂乱记忆,裴钧俯身道:“那你告诉孤,为什么非想怀孩子,孤就……不欺负你了。”

  谢晏抿着嘴,既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也不想他再来了。正犹豫着,听到背后殿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别不是在脱衣了吧,他咽了声口水,求饶道:“我说我说!”

  裴钧放下了故意揉搓出声响的布料:“说罢。”

  谢晏不敢看他,脸还埋在枕头里,黏黏糊糊地说:“我给殿下怀蛋,殿下才会照顾我……我肚子里是空的了,殿下会不会不要我了?”

  裴钧皱眉,这都是什么。

  谢晏吞吞-吐吐:“可是小鸡都是这样的,怀蛋的时候,阿爹天天来看,还会送吃的,还会帮忙理毛铺窝……蛋生完了,阿爹就走了,还会去找别的鸡,和别的鸡下蛋……谁怀了他的蛋,他就会跟谁好……”

  他越说越离谱:“那我一直怀五郎的蛋,五郎不就天天只对我一个人好了吗?”

  裴钧这才慢慢听明白,旋即就气得头冒青烟:“你就为这折腾得孤日夜不得安寝!孤是鸡吗!”

  “不一样吗?”谢晏不明白,反而理直气壮地举例,“之前五郎也不喜欢我了,躲着我,不和我一起吃饭,也不与我一个被窝睡觉了!……五郎和鸡有什么不同?”

  裴钧:“……”

  摄政王殿下气得眼前直闪黑星。

  五郎和鸡当然有不同!

  在良言的睡前故事里,只有坏人才会想着算计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谢晏觉得自己说出真相后,殿下发现他是如此的坏,一开始就想算计他,现在还给他下药,以此来怀上他的蛋,好一直霸占他,霸占着王府这个金窝……

  殿下一定会怒极,说不定还会打他、骂他。

  呜,谢晏泪从中来,感到自己离被扔出这个金窝不远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

  谢晏感到裴钧过来碰他的胳膊,他吓坏了,立刻紧张兮兮地抱住枕头、拽住床单,语无伦次道:“别扔我!我自己走……”但这个床太舒服了,他想能多蹭一会是一会,小声问,“但我现在走不动,我睡完一觉再走行吗?”

  “……”裴钧见状,将动作放缓,掰开他的手后只是将他拢进怀里抱着,语气轻柔地说,“孤何时说过要赶你走。孤只是也觉得累了,想陪你睡会。”

  谢晏不太相信,偷偷睨他:“那睡醒了还会扔……”

  裴钧一低头,堵住他的嘴,撬开唇舌齿关,谢晏被他长驱直入,搜刮掠净,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完了只能窝在他胸口小小喘气。

  他看到裴钧微敞的衣领内有个牙印,好像是昨晚自己生气咬的,好深,都见了血了,于是拿唇-瓣凑上去贴了贴。

  没多会,他呼吸就又拉长。

  裴钧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他的头发,绸缎似的青丝,在指缝里徐徐流动。

  他挑起自己一截发丝,与谢晏的一截发丝并在一起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莫不是养分都到了头发里,所以身上才这么瘦。怀里人一动,带着两截头发也混在了一起,交织缠-绕,分不清彼此了。

  裴钧垂下手,揽在他肩头,拇指摩挲着一块昨日留下的青痕,唤了声:“谢晏。”

  “……嗯。”谢晏几乎沉入梦乡,又被他叫醒,迷迷糊糊地问,“做什么啊,又要扔我吗……”

  裴钧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不安,温声道:“不扔你……谢晏,不管你会不会生蛋,孤都会照顾你,也只会为你这一只小鸡理毛铺窝,只做甜甜的阿爹。别的人再能生蛋,孤也不会跟他好的……”

  谢晏听到这话,困意散了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仰头越过殿下的下巴去看他,有点难以置信:“真的吗?我不生蛋也行吗?”

  裴钧嗯了一声。

  谢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不是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霸占殿下了?那也太容易了,谢晏半信半疑,什么都不做,这不就成了故事里好吃懒做的懒汉了吗?

  故事里都说了,懒汉都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他还是得为殿下做点什么。

  谢晏思考了一会,虽然对此事心有余悸,但为了不做懒汉,还是眼睛泛酸地下定决心:“那以后我的腿,手和背,都给五郎用……”

  裴钧:“……”

  他捂住谢晏唇缝,不堪直视:“闭嘴罢。”

  过了会,他又面红耳赤地把谢晏的爪子拿出来:“……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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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嗯。

  家庭作业:试述“五郎和鸡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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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有什么错,燕燕只想和殿下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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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加班晚了,没有写。这里先更一章,我再去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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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腿上的磨红上了两天药就都好了, 因为是宫中的好药膏,那块的皮肤摸起来甚至比原先还要嫩滑。

  得知终于不用生蛋后,谢晏最近开心了很多, 不仅不再提怀孩子的事, 还会心情颇好地练习写字。

  外间的墙上已经挂满了谢晏的“佳作”, 尤其是当中一副大字, 上面写着歪斜的“谢晏”二字,是他苦练了许久好容易记住的笔画, 他非常得意,叫良言给他挂起来, 一进门就能看到。

  好似他给这间屋子做了标记,从此这块地盘就是他谢晏的了。

  这几日殿下又去忙碌了, 良言说过,是其他国来了使节来朝中做客,所以殿下要去招待,因为事情很多很杂, 连着宁喜也跟着走了, 家里又只剩下谢晏在称霸王。

  殿下也曾问过他,过几日宫中开万寿宴, 就是小皇帝的生辰宴会,他想不想去。

  但谢晏一听说有很多人, 还有外邦人, 心里就打怯,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殿下也没有强求他, 只说到时候会赐些御膳下来, 记得叫良言在府门候旨。

  -

  在谢晏写字的时候,正在旁边篮子里睡觉的甜甜醒了过来, 谢晏正埋头画符,没有瞧见,等留意到它时,它已经一脚踩进了砚台里,沾得嫩黄的小蹼上都是墨汁。

  最近甜甜开始换毛了,每天醒来篮子里都有掉落的小绒羽,身上也斑斑花花的,更丑了。

  它啪嗒一踩一个脚印,毁了谢晏辛苦习来的大作。

  这幅字他本想写好以后送给殿下,就被甜甜踩坏了。

  他气呼呼地去抓甜甜,甜甜却跑得飞快,时而还能扇动小翅膀助力,一人一鸭“啁啁啁”地追得满屋子乱跑。谢晏不小心撞到了多宝格,从上面摔下来个盒子。

  这架子上放的都是殿下的珍宝,宁喜每日都会来细细擦拭。

  谢晏霎时吓住,甜甜也被这声巨响惊得躲了起来。他自知犯了错,看着还没被人发现就想赶紧给他放回去,拿起时,盖子松了,从里面跌出一物。

  他捡起来一看,是个香囊,青金色的底绣着双鱼腾海,束带上缀着两颗碧玉石。正要塞回盒子里,忽的看到香囊底边的角落里绣着字,就忍不住凑近看了看。

  这几日谢晏学了不少字,这几个字他刚好都认得,绣的是——

  “赠五郎。”

  看清之后,谢晏捏着香囊愣了好一会,连甜甜偷偷从藏身的缝隙里钻出来蹭到了他的脚边也没注意。

  殿下说过,五郎是他的小字,只许十分亲近的人才可以叫,魏王是他的亲弟弟都不行。目前只有谢晏有这个荣幸……但是送香囊的这个人,不仅也可以叫殿下“五郎”,而且他送的香囊还被殿下小心翼翼收在盒子里,放在多宝格上。

  多宝格上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自己碰一下都害怕殿下责备,他的香囊凭什么放在这里?

  谢晏越想越气,他气坏了,从抽屉里翻出剪子就要把香囊铰碎。

  但才剪破了一个小口子,谢晏就又冷静下来了——他剪坏了,万一殿下回来发现它坏了,岂不是更生气?万一这个真的很珍贵,殿下一气之下又不许他留下了……

  谢晏恹恹地放下了剪子,但香囊已经被剪破了个口子,他一时害怕裴钧会发现,忙将它塞回盒子,踩着凳子将盒子放到了最高最高一层的多宝格上,藏在一个大摆件后面。

  下来一看,地上满都是甜甜踩出的墨脚印。

  他抱起甜甜去给它洗脚,因为没干过这种坏事,心虚得口干舌燥,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生怕有人目睹了他作恶的全过程。

  但稀奇的是,今日良言不知去哪了,院子除了守门的家侍一个人都没有。

  谢晏也没在小花坛里看到经常在这里侍弄花草的狸奴,他又渴了,想着反正要去找水,就想到小厨房去要点,顺便问问有没有紫苏熟水可以喝。

  上次那晚宁喜送来的紫苏水很是芬芳可口,但谢晏都没能喝上多少,全都下了药灌给殿下了。

  才走到小厨房的墙外,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听着像是几个仆婢和良言狸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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