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立马坐直了身子,看向卫楚:“楚楚想吃猫饼了?”
还没等卫楚回答,他就已经准备离开寝殿,直奔楚眠宫的小膳堂而去了。
卫楚气不打一处来,指指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是说你的脑子,有毛病吧?”
“怎么了?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吗?”
卫€€这才反应过来,卫楚是在说他刚刚给孩子取的名字。
“我辛辛苦苦怀了快一年的孩子,你给他取名叫酸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酸杏儿咋了
楚楚:我真是服了
【晚安呀宝子们,muamuamua~脖子疼,明天要锻炼身体了,我的愈合能力好强,昨天出血的地方,今天结痂了,嘤嘤~月底了宝子们,生发液要过期了,斯哈斯哈】
第70章
卫楚生得好看, 即便是生气的时候,眸中也是缠着盈盈水光的,瞧上去甚是温柔无辜。
不过这只是“瞧上去”, 而并不是代表卫楚的脾气当真是这般好。
显然卫€€被这个假象给蒙蔽住了双眼, 他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想要亲亲卫楚,以此来化解掉他脸上浅淡的愠怒情绪:“哎呀,楚楚, 叫‘酸杏儿’多特别啊……”
卫楚抬手就是一巴掌,直直地拍在了卫€€的脑门上,轻斥道:“走开点, 莫要再在这里气我。”
卫€€委屈地捂着被人打红的额头, 不甘心地争辩道:“这不是你要的‘让人忍不住咽口水’吗?为何我取完之后,又怪我取得不好了呢?”
“你自己听听好听吗?简直对不起你读过的那些书。”
卫楚穿好裤子,从桌案上腾挪下来,径自朝床榻走去,“还不如就听我的,叫汤圆好了。”
卫€€心道果然如此。
这下他们两个谁也不用瞧不起谁了。
卫€€殷勤地倒了杯茶,也跟着走到床榻边上,伸手喂给卫楚:“楚楚, 你暂且不要急着骂我, 先歇一下, 听我说。”
倒还算是懂事。
卫楚的气立时消了几分。
他凑到卫€€的手边, 轻啜了一口温热的清茶,继而抱臂靠回到床榻上的软枕边, 好整以暇地等着卫€€的解释。
“首先, 我给泽安取的这个小名儿, 先不说粗俗与否,只说当你听到的那一瞬间,有没有流口水的冲动?”
卫€€放下茶杯,学着戏班子里的武生那样,回身起了个势,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卫楚。
卫楚是个老实人,闻言点点头:“……有。”
“其次,抛除你是泽安爹爹的这个身份,你再对这个小名儿做一个深层次的解读,是否觉得泽安身为皇家之人,竟会有这般风流洒脱的名字?并对他有一个如此放荡不羁的小名儿而感到震惊?”卫€€开始利用自己的优势,越发咄咄逼人。
卫楚读书少,被眼前滔滔不绝的皇帝陛下哄得一愣一愣的:“……是。”
“那么,好,既然你也认可我方才说的那些话,现在请你仔细思考一下,我给泽安取的这个名字,到底符不符合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听上去流口水,令人心头为之一振,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叫出这个名字,又会让称呼他的人感到十分羞涩?”
卫楚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心下便认同了卫€€的说法:“……对。”
“所以,你最爱的食物是酸杏儿,你最爱的孩子也叫酸杏儿,这有什么不妥吗?”
“若是让泽安自己来决定,难道他会不愿意成为爹爹的最爱吗?”
“还是……你不愿意让你最爱的酸杏儿成为你最爱的名字?”
卫楚在一声声“你最爱”和“酸杏儿”中迷失了自我,对卫€€的解释信以为真,不过几盏茶的工夫,竟真的认可了卫€€给孩子取的“酸杏儿”的这个名字。
“那楚楚觉得,此时最无辜最可怜的人,是谁?”
轻松说服了耳根子极软的卫楚,志得意满的卫€€暗戳戳地开始实施起了自己的新计划。
卫楚茫然地被他牵着意识走:“……你?”
奸计得逞的年轻帝王掩了眸中几乎藏不住的坏心眼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回答正确。”
卫€€攫着卫楚的下巴尖儿,凑近了端详他粉润的嘴唇:“将好人错怪了,楚楚是不是应该道歉呢?”
“抱歉……”
卫楚刚一发出声音,就被卫€€捏住了两片唇瓣,摇头道:“我不喜欢这种道歉方式。”
“那你,你想要怎样?”
卫楚扭头挣开了卫€€称不上桎梏的手指,试探性地问道。
“方才被君后打得有些头晕,若是能够躺在榻上接受君后的歉意,想来定是一桩美事。”卫€€坦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册绘满了秘戏图的画本子,堂而皇之地丢在了卫楚的手边,微挑眉梢,暗示他接下来应当做的事。
他们两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对心爱之人,若是能够轻易忍住悸动的念头才叫不正常。
况且卫楚瞧见卫€€额上的红痕,原本就心有愧疚,此时听见他自己提出的解决办法,哪里还会不答应,自是主动地将人扶着,躺回到被窝里,甚至还贴心地帮卫€€去除了碍事的外衫,绯色从颊侧蔓延到耳根。
珠帘床幔垂落在地,明黄色的被子如迤逦山丘般连绵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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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得时间久,险些让卫€€的早朝耽搁了小半个时辰。
卫楚睁开眼睛的时候,秦禾苏已经在一旁抱着孩子,只等他爹爹醒来喂奶了。
“终于醒了,小皇子饿得直瘪嘴。”
秦禾苏拢拢怀中的小被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卫楚的怀中,顺手帮他拉开衣领。
“阿€€昨日给泽安取了小名儿。”
卫楚一见到秦禾苏,就忍不住地向他显摆了起来,生怕他不知道自家孩子的新名字,连怀中的娃娃拉扯他的头发都顾不上在意了。
对皇家威严一直都存着些惶然的秦禾苏难免有些好奇,立刻问道:“陛下给取的什么名儿?”
想来定是磅礴大气,气吞山河,河清社鸣,鸣钟列鼎……
正当秦禾苏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快要挖到枯竭之时,卫楚终于从容不迫地开口道:
“酸杏儿。”
秦禾苏一愣,转身从桌案上拿过一碟酸杏儿干放到卫楚的面前,笑着瞪他一眼:“瞧给你得意的,非要吃些东西才肯说是吗?”
卫楚也是一愣,没了方才的底气:“泽安的小名儿,就是……酸杏儿。”
秦禾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茫然地张了张嘴:“陛下取名……这么邪门儿的吗?”
***
酸杏儿的满月宴并不隆重,秦禾苏需要回去照顾同样年幼的小娃娃,亡极要留在侯府中帮杨安其做事,因此除去达奚夫妇二人之外,只有浮阳长公主和杨安茹到场庆贺。
不过这种冷清的气氛却是卫楚故意为之,原是因为他吸取了自己小时候被人掳走的教训,不愿意让他和卫€€心头肉过早地被更多的人看到模样,以此可以避免许多可能发生的忧患。
达奚腾亲眼见到自家宝贝儿子顺利地生了个大胖小子后,才终是能够放心地开始准备回到北境的事宜。
刚与父亲相认不久,就面临要分开的卫楚实在不舍,满月宴一过,他就带着酸杏儿,跟着达奚夫人的车驾一同回到了忠勇侯府,决定待到父亲离开京城再回宫。
达奚夫人得了酸杏儿这么个宝贝,整天都抱在怀里不愿放手,若不是因为男女有别,她恐怕会连卫楚喂孩子的这段时间也不肯轻易放过。
“阿楚呀,喂饱了没有啊?姨母可要进来了。”达奚夫人在门口来回踱步,忍不住地催促着卫楚。
卫楚无奈地失笑道:“好了姨母,可以进来了。”
达奚夫人一把推开了卧房门,不再在意自己时刻应当保持着的矜贵仪态,大步朝卫楚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把从他的怀中夺走了酸杏儿。
“怎的喂得这么久?”
她不满地抱怨道,旋即笑眯眯地逗弄着酸杏儿,“我们酸杏儿吃饱了没有呀?快让外祖母看看小肚子有没有吃得鼓起来。”
“嘻……”
懵懂的婴孩瞧见她脸上的笑,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达奚夫人更高兴了:“我们酸杏儿笑了,酸杏儿是不是很喜欢外祖母呀?”
酸杏儿的眼睛又黑又亮,浓密的睫羽与卫楚如出一辙,可眸中透出来的机灵劲儿却与他的父皇一般无二,着实是结合了两人的优点,使人一接触,就如同中了蛊一样的爱不释手。
“哟,困了,外祖母抱酸杏儿睡觉哈。”
达奚夫人放轻声音,抱着孩子的手越发小心。
卫楚主动接过重量实在不轻的胖娃娃,顺口问道:“姨母为何愁容不展?”
他看得出姨母今日的状态明显和昨日大不相同。
“还不都是因为阿慈那孩子。”
达奚夫人叹了口气,回答卫楚问题的同时,朝着内院的方向指了指,“昨夜阿慈回来了。”
卫楚抱着孩子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阿姊?”
事到如今,卫楚完全得知了当初和卫€€定下婚约的人是他,而不是达奚慈,因此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卫楚除了对血亲的好奇之外,并无从前乍一听到达奚慈时的不安与局促。
“你还肯叫她阿姊,这孩子当真是要将我气死了。”
达奚夫人的情绪激动起来,酸杏儿似乎听见了动静,在睡梦中害怕地皱了皱眉。
她紧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奶娃娃的后背,小声哄他入睡:“哎哟……外祖母的声音大了些,吓到我们酸杏儿了。”
卫楚摇摇头:“无妨,也应当让他多适应一些新的环境,姨母您继续说。”
达奚夫人秀眉微蹙:“她当初跟那混小子私奔,还害你多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想回来就回来……”
“阿姊回来就好了,姨母莫要再生气了。”卫楚劝道。
达奚夫人对这件心事感到甚是难以启齿,可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趁着卫楚在侯府的时候,将憋闷的情绪诉说给他听:“若是她一个人回来的,我便什么都不说了……”
卫楚听出姨母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心下不禁浮现出不好的预感,眉目微敛,视线凝重地等待着下文。
达奚夫人犹豫再三,还是使劲儿地握了握桌角,恨声道:
“可她竟是……竟是大着肚子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酸杏儿:父皇,我真的会谢
柿子:好孩子,千万别客气
楚楚:说实话,我也有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