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真的没舍得动。
甚至还想蹭蹭。
他恼怒这古怪的设定,不知道帝王究竟是更改了哪条常识,才让他这般软绵绵地躺在这里,硬是伸不开一根手指头去推拒皇帝。
难道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常识吗?
他自己是看不到被更改的内容,就如同他也不知道公冶启究竟看到了什么。
公冶启强硬执拗地压下身,靠在莫惊春的脖颈边,手指勾着一缕头发笑嘻嘻说道,“方才我选择的是让夫子不能拒绝我的接触,可是夫子知道在我更改之前,你对我的接触……就已经食髓知味了吗?”
他似乎觉察到了莫惊春心里没有道出来的话,毫不犹豫地撕破那假面的伪装。
他所改变的仅仅只是一步。
一字之差,确实有着极大差别,可如果不是莫惊春给公冶启提供了常识的内容,他也想不到要更改这一条。
而现在哪怕公冶启的呼吸已经扑在了莫惊春敏感的耳边,却只是让他的皮肤惊颤了几下,却没有避开,反而像是喜欢又像是贪婪,不自觉地蹭了蹭他。
公冶启的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微笑,“夫子,寡人还在生气。”他一边说话,手指一边溜进被褥里,然后直直往下捉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莫惊春的呼吸僵住,唇微微发抖。
帝王确实还在暴怒。
他身上低低的气压从清晨就没有散去,即便在朝野和皇宫发泄了一波,到踏足东府时,他还能体会到隐隐的恶意暴怒潜伏在皮肤底下,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暴走。正因为如此,今日帝王才显得肆无忌惮,气势迫人,便是为了不想在这时,将一切的阴鸷压在莫惊春身上。
只可惜,这似乎不太成功。
在踏足东府,步入书房的那一刻,公冶启还是觉察到了心里狰狞爬出的丑陋欲念。
年轻帝王低低呢喃,猩红一闪而过,复藏于眼底的浓黑阴鸷下,露出少许暴戾疯逼的偏执,“所以……还请夫子,再在东府留上一夜。”
然后……
今夜子时,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常识修改,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四十九章
左少卿发现今天宗正卿有点奇怪。
在昨日因事被皇帝派去皇陵又回来后 , 他显得非常沉默寡言。就算有人问他说话,他也只是简单地点头或者摇头,必要说话的时候, 他说的字句非常简短。
右少卿出来后, 忍不住蹙眉说道:“宗正卿人是不是不舒服?”
左少卿看向他,“什么?”
右少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方才一直看着宗正卿, 不是发觉他身体不适?你没瞧见他脸上的红晕和薄汗吗?依我说啊,这位怕是身体不适。”
左少卿:“昨日出城的时候受寒了吧。”
他们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就将这事压下不提。最近朝堂的风波太多, 他们也没什么心情闲聊, 在路上说了几句就各自回去了。
莫惊春强撑着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后,方才捂着嘴重坐下来, 鼻息里吐出来的全是暖意。
他的舌头现在动也不敢动。
莫惊春靠在椅背上,十分头疼地感觉到那条平日里压根不会多想的东西, 正处在一个难以言喻的地方。
平时说话, 做事, 行走,压根不会有人去关注舌头究竟是如何摆放, 又是停留在怎样的地方, 这就跟呼吸一样自然。
可眼下莫惊春无论是说话做事, 都有异常敏锐的反应。
盖因……昨夜, 公冶启提高了舌头的敏感度。
——【舌头敏感翻倍】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起眼的常识变动。
可是从子时开始, 莫惊春就被这个变动折腾得要命。
他最初是没意识到公冶启更改的常识是什么内容,只是听到了精怪提示今日的使用次数已经消耗完毕, 方才知道公冶启已经用了。
莫惊春原本很是警惕, 更是生怕公冶启弄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等待一时半会, 莫惊春发现好像没什么变化,就连之前那种无法逃离公冶启的触碰的设定也消失了,莫惊春一下子就带着被褥滚到了床榻里面。
除了吃晚膳时,公冶启可是将莫惊春当真个巨大的抱枕一般踹在怀里,趁着莫惊春无法抗拒他的触碰,非常好奇地将莫惊春从头到尾都摸了一遍。
从,头,到,尾。
尽管是不带任何色欲,却让莫惊春羞耻到了极致。
更因为公冶启的动作不带情欲,方才让他更加难以忍受,只觉得皮肤都是滚烫。
不过摸久了,莫惊春难以形容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他仿佛真的成了公冶启手下的一滩水,软得不像话。那一双手似乎带着别致的魅力,让莫惊春难以挣脱。结果就在他被揉得半睡半醒,还真的可能就这么睡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精怪提示。
【今日使用次数 1/1】
他下意识往床内一滚。
身体这自发的感觉让莫惊春心头一喜,刻意忽略了拉开距离后的失落感,总算松了口气。正如同精怪所说的那样,这常识修改器每天到了子时都会归零。
陛下召开大朝会是几日一次,除此之外的小朝会得看情况,莫惊春不定会被招过去。
借着这个时机,莫惊春可以尽管找到这惩罚结束的条件。
……虽然照着之前几回的倒霉催,这根源怕还是得应在公冶启身上。
不过即便莫惊春逃了出来,公冶启也只是不紧不慢地看着他,饶有趣味地说道:“夫子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莫惊春扬眉,开口说话,“哪里……”
在刚说出两个字的时候,舌尖抵在上齿,那一触即开的触碰,喉咙叽咕了一下,险些被漫上来的口水呛到。
莫惊春猛地捂住嘴巴,眼底透着几分茫然。
公冶启看着不知所以然的莫惊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渗人,“果然……”他随手抛下外裳,甜甜蜜蜜地倚靠过去,一下子却捉住夫子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咬住他下唇的同时,舌头非常灵活地伸进去。
莫惊春颤了几下,手掌抵在公冶启的肩头拼命挣扎。
公冶启却是不肯放过要紧刺激的时候,强逼着莫惊春的舌头与他共舞,那多出来的液体满到几乎吞不下,一下子从嘴边流出来,滑进脖子里去。
莫惊春闭了闭眼。
在忍下焦躁的感觉后,坐在宗正寺内的他重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取了放凉的茶水来吃,尽管春日吃凉茶有些不好,可是冰凉的茶水还能顺带安抚口腔内的燥热。
清晨他赶来宗正寺时,一口热茶吃了下去,险些没吐出来。
他含着一口水吞下去,喉咙忍不住上下动了一下。
好痒。
莫惊春知道那只是自己太过关注舌头导致的,可却不自觉地想要去动。
他压抑着冲动,慢慢转移注意力。
不能再想。
越想反而越想动弹舌头,就跟昨夜……
那些暗昧的画面一闪而过,昨夜确实让莫惊春体会到了能敏锐到什么地步,吃下去的东西摩擦着内壁,痛苦不堪的同时却又快意不已,让他身体不自觉抽搐的同时又被公冶启强行压下,笑嘻嘻地凑过来吻着他额头的咸汗。
这个简单压下的动作又让莫惊春不自觉咕叽了几声,狼狈不已。
“夫子,好像很快乐?”他呢喃地道。
就,吃得那么高兴吗?
莫惊春抓不稳茶盖猛地砸在茶杯上,惊得他回过神,已经是面红耳赤。
他忙将茶盏放回桌面上,背着手跳起来走动。
想点、想点别的事情!
莫惊春在心里强迫自己这么想,总算让脸上的燥热褪去。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压在后头,目视着窗外逐渐滋长的绿意,倒是听见了庭院里有小吏说话。
“听说昨夜,秦王入宫去了?”
这里是宗正寺。
最关注宗亲的动向或许便是这里。
另一人说道:“去了又如何?听说秦王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发白的。”
“咱这位陛下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是秦王在这节骨眼上去找他,是为了何事。”
“怕是和齐王有关?”
“昨日实在太过凶险,我都怀疑陛下之所以派宗正卿去皇陵,怕不是为了跟几位先帝禀报此事吧?”
“诶,你说得甚是有理。”
莫惊春神色微凝,踱步的动作慢了下来,仔细听去。
“可是陛下发作的是齐王……啊,现在是清河王了,也是事出有因,秦王是个老好人,这时候出头也不对吧?”这本来就跟秦王没多大关系。
“谁知道呢?毕竟都是王爷,说不得,这里面还有古怪。”
莫惊春背着手站在窗前,微敛着眉。
这其中确实有古怪。
他想了想,让个小吏进来,请他给莫府送了封信。
待晚间,莫惊春回到莫府的时候,墨痕和卫壹就已经在等着他。
墨痕低声说道:“通天楼出事的人都直接闹到官府那头去了,说是听说有人故意纵火。”白日里接到二郎的传话,他们就忙不迭去查了。
莫惊春蹙眉:“现在坊间传闻如何?”
他说话的时候速度很慢,有点吞音,含糊不清。
墨痕:“只是听说有人纵火,倒是没个统一的说辞。不过除了我们之外,小的也感觉到似乎还有几家在派人查。”
莫惊春颔首,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有人上心也是正常。
卫壹则是说道:“小的去了留春堂一趟,秦大夫说,那日送过来的学子已经离开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走的,而是被他的族兄带走的。”
莫惊春:“族兄?”
扶风窦氏内居然还有对他友善的人吗?
卫壹面露迟疑,“听说是扶风窦氏的人,态度倒是一般,不过帮着席和方结了账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