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 第48章

第38章 我们要不然先做炮友吧?

  薛景闲愣了下,笑了:“你难道偷二皇子棋子了?”

  这东西也差不多是圆的,它叼习惯了小东西,看见这个以为是宝贝偷叼走屁颠屁颠来献给他也很正常。

  “这东西不值钱也填不饱肚子的,”薛景闲笑道,“我收着了,你快回去吧,过两天就来看你。”

  他摸了摸雕的头。

  雕叫了两声,不肯走。

  薛景闲眉头陡然一皱,它不会不听自己话的,他神色狐疑,复又低头,盯向了手心那枚黑色棋子。

  要是二皇子府邸上的棋子,断然不会是这种普通材质,皇家为光为标榜身份,就不可能用这种。

  薛景闲忽然想到画舫楼花船盛事的那天。他脸色骤变:“主家给你的?!”

  雕又叫了两声,往府外飞去。

  **

  江熙沉坐在马车上。

  外头马夫忽然叫了一声,江熙沉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掀帘,没等他反应,一人已经闪身进来。

  江熙沉如临大敌,那人却一把揽上他的腰,下一秒,江熙沉已经脱离了马车。

  江熙沉闻出熟悉的气息,霎时放松下来:“来这么快?”

  薛景闲抱紧他,施展轻功,眨眼飞檐走壁越过数排宅子。

  江熙沉悬着的心不知怎地就放了下来。

  薛景闲道:“怕不怕?”

  “你这要是能摔了我,你不用混了,”江熙沉反应过来,“这时候还有功夫跟我说这个?”

  “着急也没用,”薛景闲道,“我看到我的雕了。”

  江熙沉心下一慌。

  他岂止看见了雕。

  “你看,”薛景闲指了指头顶那只展翅翱翔跟着他们的雕,“就是它带我来的。”

  “他是你的?”

  “嗯,送给你了,你没知道吗?”

  江熙沉愕然看向他。

  薛景闲只是一笑,没再言语。

  几息的功夫,薛景闲已经到了目的地,他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府邸近在眼前。

  薛景闲上前敲门,开门的罗明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薛景闲来不及解释,只叫罗明关上门。

  几位当家的涌了过来,江熙沉怕他一个外人在他们不好说话,同薛景闲道:“你既然赶回来了,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

  薛景闲一把扯过他的手,拉着他就往里走,江熙沉僵了下,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手,乖乖地被牵着进去了。

  身后几个当家目瞪口呆。

  薛景闲找到周元正的房间,推门进去,转头关上门。

  江熙沉看见屋里并没有任何闯入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他们俨然是赶在那群人前面了,时间不等人,江熙沉飞速道:“周元正的事,你后来怎么处理的?”

  薛景闲过去掀开床铺,一寸一寸仔细检查背后是地道的床板口:“抓我讲证据,任周元正说的有多真,他现在死了,师出无名,无凭无据,萧承允就不敢明的来查,否则查不出什么,不仅得罪狠了我,也是将把柄交到萧承尧手上,他当然也怕我转头投了他弟弟,反咬他一口。”

  江熙沉脑子飞速转动:“也是,他是想用你,不是想杀你,没有确凿的能拿捏死你的把柄,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你。”

  薛景闲冷笑一声:“所以要悄悄查探。”

  江熙沉垂下眼帘:“你没有什么东西要处理么?我出去。”

  “没,狡兔三窟,”薛景闲一笑,“这宅子既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我就绝不会把能要我命的东西放在这儿。”

  江熙沉一惊,心下稍寒,他到底是刀口舔血的人,又怎会信得过任何人?

  这无疑是对他最安全的。

  周元正的死他没有亲眼在场看到,但这一回,他切实感受到了,他并不止是表面那个玩世不恭、随性风趣的人,他也是那个心思深沉、杀人如麻的岷州“山匪”头子。

  他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人。

  他早知道的,可心头还是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熙沉道:“没东西那你来做什么?”

  薛景闲道:“将计就计,加点筹码,让他暂时不敢动我。”

  江熙沉怔了两秒:“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然按照他对萧承允的了解,他一次没查探成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才是防不胜防。

  逃避不是办法,与其见招拆招,陷入被动,不如主动耍萧承允耍的团团转,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本事了。

  江熙沉道:“那也用不着我,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谁说用不着。”

  江熙沉疑惑地看向他。

  “去,给我磨个墨。”薛景闲从一旁抽屉里翻出一张宣纸,坐下拿了毛笔尖指了指砚台。

  “……”江熙沉长这么大,就从没人使唤过他,不过事急从权,他憋屈地过去磨墨。

  磨墨他还是勉强会的,薛景闲拿狼毫尖蘸了蘸,提笔就写,江熙沉刻意侧过身,避免自己看到宣纸上的内容,也帮他盯着门外,道:“你不喊他们准备着么?”

  “不用,一会儿喊他们随便找个地儿躲起来就行。”

  “那如何加筹码?”

  “这封信就够了。”薛景闲语气风轻云淡。

  江熙沉犹豫了下,还是道:“你是不是有别的身份?”

  薛景闲毛笔顿了下:“为何有此猜测?”

  “如果他知道你是岷州山匪头子,他绝不会这么轻举妄动的,兵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捧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冒着如此大风险查探你的府邸?这不是得不偿失?”

  薛景闲心道他真见微知著,干脆道:“是。”

  江熙沉并没有指望他回答,却听到了确切的答案。

  其实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到一些的。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一个人和一个人熟稔,意味着他至少和类似的五个人熟稔,这人认识一个周元正,多半证明了他和许多朝廷命官还有勾结。

  一个老巢在偏远岷州的山匪,如何做到和京中人暗中密切往来?他又如何有这般多京中人脉、还都是互通底细的人脉。这宅子,也不像是刚买的,倒像是秘密部署多年。

  诸多蛛丝马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问。

  “不看看我写了什么么?”薛景闲将毛笔搁到笔架上,抖了抖宣纸,笑道。

  江熙沉不假思索:“不想。”

  薛景闲已经准备递过去了,闻言手一顿,似笑非笑:“为什么?”

  “知道的越多,你那把刀刺我的那天越快。”

  薛景闲抬眸看向他,江熙沉语气半真半假,也看向他,似笑非笑。

  薛景闲莫名和他对视一眼,低头将信塞进信封,一哂:“到时候我一定先奸后杀。”

  “……”他没有说明知道子不会信的答案,江熙沉面具后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似笑非笑,“奸完你是不是说不准还能放过我?”

  “说不定呢?”薛景闲上下打量他,“谁叫主家这么漂亮。”

  心中却为他肆无忌惮的用词又气又笑。

  薛景闲出去开门,江熙沉在背后无声看着他。

  这两日一直预演准备下次见到他说的说辞冒到了嘴边。

  他抿了抿唇。

  ……眼下时机紧迫,不合适,下次吧。

  薛景闲将信叫给罗明,吩咐了几句,又关上门时,问:“二皇子是不是很想和岷州山匪合作?”

  江熙沉回神,狐疑地看着他,并不明白他明知为何还要发问:“是。”

  薛景闲一笑:“我写了封我和岷州山匪头子勾结的密信,信里喊他义兄,信我叫二当家放我书房去了,他们待会儿潜入,肯定能翻到。”

  江熙沉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你不就是岷州山匪头子?”

  “对啊,”薛景闲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比利用自己更简单愉快的事情了,我义兄太厉害了,连二皇子都投鼠忌器。”

  “……”江熙沉道,“你有主意就好,我回去了。”

  ……还是不说了,等他忙完再说吧,赶紧走吧。

  薛景闲眼底微沉,心道他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面上倒是如常:“我怕周元正虽没说我的真实身份,却透露出去不少信息,萧承允那般聪明,不可能没有一点猜测。”

  薛景闲没说的是,薛家二公子这时候贸然离席,可能事后更会引起萧承允的怀疑。

  毕竟老骗子隐退在岷州,野种薛景闲也是在岷州长大的,他是有可能是太子党余孽的,他偏偏在他派人查探那府邸时离去了。

  江熙沉脚步停住:“那你要怎么做?”

  薛景闲抬眸看他:“你配合不配合?”

  江熙沉怔了下,走回他书桌前,朝他伸手。

  薛景闲看着那只白皙如玉仿佛只握玉石文房四宝的手,一时又气又笑,打了他一下手心:“不会少你的。”

  江熙沉缩了下手。

  **

  薛景闲用白色绢布蒙住了江熙沉的眼睛,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看不清,才系上一个蝴蝶结,松了手。

  两根长长的白丝带坠在江熙沉脑后,让他显得有几分病弱温良的气质,像个双目失明者,需要依赖别人。

  江熙沉摸了摸脑后,摸到那个大花:“……你这个审美。”

  “……你怎么不夸我手巧。”薛景闲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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