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第74章

  方瑾凌:“……”这不是你要看的吗?如今倒是做君子了?

  方瑾凌疑惑地看着刘珂的后脑勺,然后惊奇地发现他的耳根红了!

  红了!

  他惊叹道:“宁王殿下,作为京城第一大纨绔,你这反应未免太夸张了?”

  这纯情的模样,实在让方瑾凌大开眼界,想到当初这人还调戏王氏女,一副花丛老手的风流样……感情都是装的!

  知道这些,方瑾凌顿时大笑起来。

  刘珂听到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声,憋屈地转过身,说实话,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躲什么?然后……入目一片雪白,接着一马平川,比这西北高坡还平坦,毫无任何所谓的峰峦起伏。

  见此,他失望道:“真不是姑娘啊……”

  方瑾凌闻言翻了个白眼,哪个姑娘能这么豪放地坦诚相见,就是放在自由开放的后世,也没有这样的好吗?

  “都说了不是,你还不信,我好端端的有什么理由女扮男装?”

  是说呢,刘珂也为自己的执念感到奇怪,但是他又瞄了一眼方瑾凌,心说真瘦,那么会不会年纪太小,还没长开?

  这样想着,方瑾凌就察觉到一股视线往下……居然还不死心?

  他脸色微红,不过为显坦荡,他问:“要不再往下看看,一次看个明白?”

  刘珂:“……”这忒么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词?

  明明方瑾凌还没任何动作,刘珂顺着那话往下一联想,瞬间脸色爆红,连忙摇头,“别……”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再一眼,只觉得那耀眼的白色,惹他身体跟着不对劲,赶紧催促,“快穿上穿上,着凉了可怎么办?”

  “不用?”

  “不用。”

  “真不用?”

  “不用不用,哥又不是变态,让你姐知道我还要不要命了!”刘珂二话不说地拎起方瑾凌堆在腰间的衣裳,囫囵地给他穿起来。

  穿衣过程中,那眼睛是想看又不敢看的,左右飘忽,无处安放,简直比遇到上万流民来袭都来的慌乱。

  就是这冬天的衣裳太复杂,方瑾凌畏寒又穿得多,一层一层,想要穿好真不容易。刘珂业务不纯熟,好几次他的手指都不小心碰到方瑾凌的肌肤,刹那间,那滋味就跟过电一样,呲溜地他从脚底板一路麻上头顶,这手指就不听使唤。

  于是挂上肩膀的衣服又滑了下来,白花花的一片,刺得刘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手忙脚乱地堪比打仗。

  “会不会啊?”方瑾凌问。

  “再等一下。”刘珂一边跟衣裳较劲,一边咬牙道,“小凌凌,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哥这辈子都就没这么丢人过!”

  方瑾凌抬头看了看车厢顶,明明天气寒冷,冻得他有些发抖,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想笑,“殿下,你丢人的时候多着呢,也没见不好意思,这会儿要脸了?”

  刘珂:“……”娘的,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哥算是知道了,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治我的!”

  “彼此彼此,你再折腾下去,我要着凉了。”话毕,刘珂对方瑾凌的衣服彻底投降,他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将人裹起来,“你自己穿吧。”

  说完一把抽出垫子底下的话本,准备压压惊,可惜随手一翻,正是香艳至极的一段欲拒还迎,宽衣解带的床前戏,刹那间,他想到方瑾凌的一抹白……

第71章 误会

  小团子纳闷地又走进了车厢,回头看了眼捂着鼻子匆匆窜出去骑马的刘珂,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更是想不通自家主子这是在干什么。

  想不明白嘛,自然是不想,把里面留下的这位伺候好,也是一样的。

  “小少爷,殿下让奴才来服侍您。”小团子笑得一脸灿烂。

  “那就过来帮我把腰带重新系一下。”太复杂的衣饰,方瑾凌按住这边,松了那边,实在折腾不好这个腰封,毕竟待会儿是要下车见人的,不能衣冠不整。

  然而这话听在小团子耳朵里,瞬间让他懵了,“啊?”

  方瑾凌抬头,松了手,无奈道:“方才解开衣裳,这会儿系不回去,你家殿下弄的一团乱,还跑了。”

  解开衣裳……弄的一团乱……

  方瑾凌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颗闷雷劈在小团子的脑袋瓜上,噼里啪啦炸开烟花,轰的他顿时拿不住手上的浮尘,啪嗒一声掉下来。他抖着嘴唇:“殿下他……他……”

  “他跑了。”方瑾凌接下去道。

  “是啊,跑了。”

  小团子喃喃地说,他不由仔细地看着方瑾凌,头发有一丝丝的凌乱,衣裳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是扯开过。

  扯开过……

  小团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天哪,怪不得要跑出去,方才是在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他突然想到之前坐在外头听到的那声重重的“咚€€€€”,一听就知道是大力撞击所致,本来没什么,如今他越想越不对,难道是他家殿下自信膨胀,终于忍不住对小少爷动手,强上?

  他想到这一路上刘珂对方瑾凌的格外照顾,明明自个儿就是个爷却万事亲力亲为,殷勤地罗云那个大傻个都看不下去,如今想来……小团子顿时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如此明显的意图不轨,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小团子的脸瞬间绿了,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小少爷,您还好吧?”

  方瑾凌吸了吸鼻子,“不好。”他这破身体,稍微冻一下居然又出现了感冒预兆,鼻塞了。

  然后又要头痛虚弱,吃苦兮兮的药,一碗接一碗无穷尽……想到这里,方瑾凌一脸的生无可恋。

  而这幅模样落在小团子的眼里……天哪!石锤了!

  “不能让姐姐们知道。”方瑾凌说,不然发现他又这么不爱惜自己,肯定得被念叨死。

  小团子:“……”他膝盖一个弯曲就跪了下来,为方瑾凌的善良大度热泪盈眶。

  经过这一路,还有谁不知道尚家女将有多凶悍勇猛,罗云这大傻个在这几位面前根本就是个弟弟。如今六小姐和七小姐正在调兵,若是得知他家殿下对眼珠子似的方瑾凌干了什么,这尚家军估计不是来帮忙坐镇,而是来擒王了。

  对,擒王,亲自送刘珂下去与卢万山作伴的那种。

  “小少爷,您真是太好了。”小团子感动道。

  “我也觉得我挺好的。”方瑾凌带着略微浓重的鼻音道,“过来给我帮忙。”

  *

  卢万山和冯阳死了!

  正准备为宁王大驾接风洗尘的张家听着匆匆来报,只觉得像做梦一样,久久不能回神。

  “爹?”张峰的长子张达宇忍不住唤了一声。

  “什么罪名?”张峰问。

  “通匪。”来人回答。

  “通匪?”张峰听着眉头一皱,“斗金山的匪徒都被宁王给剿了?”

  “剿了,活着的也当众行了刑。分赃的证据都在,卢大人和冯将军根本百口莫辩,所以众目之下当场处决,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荒唐!”张峰听着猛地一拍桌子,“卢万山是傻了吗?就这么由着宁王定罪,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冯阳三千雍良军,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宁王?”

  这话颇为大逆不道,可是作为雍凉的百年世家,真正的地头蛇,他的确敢这么嚣张。

  想当初朝廷派来了多少知州,还不是让张家一个一个解决了,要不是卢万山识趣,长袖善舞,也会跟前几任一样要么弃官离开雍凉,要么长辞埋于黄沙。

  一个宁王,他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张家将此贯彻的淋漓尽致,说句狂妄的话,雍凉能有今日平静,他们张家功不可没。

  来人道:“可是太爷,斗金山的土匪被剿了,那些流民却活得好好的,上万人之多呀,再加上宁王带来的精锐,三千雍良军如何是对手?更何况,卢大人大意,让宁王殿下先声夺人给拿下了。”

  张峰听着来龙去脉,顿时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缓了口吻道:“这不是自不量力,是有备而来,卢万山栽在宁王手里,倒是不冤。”

  “爹,如今该怎么办?”

  “怎么办?”张峰冷笑一声,“难道只是咱们张家着急吗?”

  话音刚落,门口便来报:“太爷,凉王求见。”

  瞧,这不是来了?

  张峰摆了摆手,“请。”

  凉王段平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胡人长老。

  段平一路走来,一路拱手笑道:“张老太爷,您的接风宴看来是办不成了。”

  张峰掀了掀眼皮:“宁王进了城,你这个凉王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个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一个不过因为祖宗蒙阴自封的厚脸皮王,别人抬举一声凉王,还真把自己当王了?

  段平闻言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不好看。

  张峰讥嘲一笑,抬手指了指椅子:“既然来了,那就坐吧。”他说完,见人未动,不禁嗤了一声,“怎么,还得老朽请你们?”

  一句话就打压了胡人的嚣张,不愧为张家的掌舵人。

  段平收起了气焰,看了看身后,然后与其他长老坐下来,接着下人上了茶。

  张峰端起了茶,轻轻拨了拨茶叶,说:“今年商队还没来,这些还是去年留下的好茶,准备进献给宁王,你们先尝尝味道,如何?”

  好茶自然是从中原来,这种根根分明的青嫩芽尖,就是送进宫都足够了,在这西北根本看不到,有也如同黄金,因为喝的是那股新鲜,张家能拿出来待客,可谓诚意十足。

  胡人们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惊喜,他们小心地捧起精致的青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品尝滋味,果然鲜嫩爽口,回甘无穷,比之茶饼茶砖,一个天一个地。

  “多谢老太爷招待。”

  张峰笑了笑,然后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卢万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毕竟给了咱们不少优待,得了诸多好处,如今他人被问罪处决,看宁王这正义凌然,杀伐果断的阵势,咱们两边估计也逃不开。”

  这时段平身边的一个胡人反驳道:“老太爷这话原谅我们无法认同。卢万山是因为通匪被杀的,可这些拦住你们中原商道的匪徒跟我们胡人却没有一点关系。宁王就是问罪,也到不了我们头上。”

  “是啊,按照中原的话来讲,证据确凿,想必这上面还有你们张家的名字,老太爷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另一人摊开手,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张达宇听不下去,冷眼道:“不劳费心,张家自然有办法应对。”

  “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他们事不关己的模样,张达宇忍不住道:“土匪与你们无关,那流民呢,也跟你们无关吗?”

  段平听着笑起来:“张兄,你这话就更可笑了,流民进不了城,没有粮食,被射杀在城门下,从头至尾就没有我们胡人的影子,哦,胡儿牙,可他是冯阳的副将,得听命行事啊!”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不了以后我这凉王不当就是了,反正也只是名号。”

  这时张峰道:“既然跟你们都无关,又何必来这一趟?”

  张达宇起身,抬手一指,“大门开着,请。”

  张峰端着茶杯,拨着茶叶,品茶不语,态度可谓强硬。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段平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哎,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着急,话还没说完呢。”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关心老朋友。”

  这时张峰放下茶盏,不咸不淡地说:“这粮仓里的粮啊,老朽想着不知能让那上万流民吃上几天?段平,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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