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第24章

  赵铉往外稍稍退出半寸,试图再次寻找一个带他登极的姿势。

  而元铭仿佛痛苦了起来,眼中不知何时已聚了热泪。睫毛颤动一下,泪珠便从他脸上断了线般坠下来。

  “赵铉!”尾音颤了颤,却忽然失了声。他稍稍停住,吞咽一下,才又嘶哑道:“给,给我!快,快……”

  同时两臂用力,在他背上胡乱扒弄着。兀然呜咽了一下,哀声哭了出来。

  元铭只觉身下已全然失控,正不安分的轻摇着胯,小幅度磨蹭着,一条腿也已攀了上去。

  可他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神志,此刻猛然想起自己早已没了廉耻,沦为了被肉欲驱使的牲畜。

  情急中,随手扯了床边的衣衫,一把盖到自己脸上。那衣衫罩上去的瞬间,便浸出两处小小的湿润。

  而后庭却与头脑不同,仍旧贪婪地吮吸着那根肉刃,似是渴极。

  赵铉滞了一下,索性就着插入的姿势,让他翻了身,背对着自己。

  “仲恒,我瞧不见,你不必忍了……”遂又狠力抽送起来,低声道:“舒服些了?”

  元铭已说不出话,只痛苦的「啊」了一声,算作回应,余下只有小声地抽噎。他右手虚力握住拳头,愤恨地往旁边褥子上捶了一下。

  见了他这举动,赵铉急忙抱住他,以温热的胸腔贴上他汗湿的脊背。

  此时元铭身躯已有些冰冷,但摸上他额头,却又是滚烫的。

  赵铉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元铭仿佛被触到了哪里,又呜咽了一声,话已说不太出。

  赵铉闭了眼,一把猛将元铭按到褥子上,恨道:“我必剐了那畜生!”随即胯下急送起来,身下这人霎时软了。

  元铭半跪在褥子上,手臂已支不起来,只得低着腰。他前身趴在褥子上,腰肢无力的迎合,口中却满是得了欢愉的浪叫。

  脸颊在这柔软的褥子上摩擦着,元铭只觉得一切已失了控,神志早已去了九霄之外。

  这具躯体渴极,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他如同伸懒腰的猫儿一般,跪伏在这一片旖旎的红光之中,口中不由自主地嗯嗯啊啊着,脑中一片混乱。

  赵铉不经意间俯视下去,便见到暗红的空间中,白花花的躯体竖在自己身前。

  文人瘦薄的肩骨在自己左手下掐着,从肩到腰一路的收势。

  赵铉不禁丢开他肩,转而摸上那把看似不盈一握的腰肢。但那腰实际并不纤弱,而是一种紧致的触感。介乎劲与柔之间,仿佛还可以承受他更多的肆虐驰骋。

  赵铉不自制的一阵狠命抽插,木床的吱呀声大了起来,伴着这人淫浪的呻吟,不堪的声响萦绕在床帏中。

  这声音入了脑,之于赵铉,更是一种无形的催促。他右手果断摸下去,握住了身下人已然硬立的事物,疾着劲儿套弄着。

  呻吟声立刻转了调,元铭在这前后交加的快意里几欲死去。

  他摸住了赵铉握在他阳物上的手,摸到了那手背上跳突的血脉,情难自禁在那手背上面缓缓摩挲。

  闭上了眼,跌入欲海深处。

  身上冷热交加的感觉,稍稍下去了一些。元铭恍惚间感觉到,周遭仿佛真的有湿咸温暖的海水裹来,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柔缓温暖。再仔细感受,才发觉,是赵铉温热的胸膛又贴住了他。

  仿佛如梦初醒,元铭感觉膝下有些跪不住了。此刻左边脸颊抵在床上,来自身后的耸动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身体被火烫的性器贯穿、撑满,嗓音已是嘶哑,他不自觉地低声轻喘着。

  赵铉忽然拿拇指磨按着他性器的头端,元铭僵了僵,立时一阵战栗的快意冲上脑中。

  他情难自禁的往后稍稍送胯,试图将这醉人的快意延续下去。

  赵铉抱着他,轻声道:“舒服么,仲恒……”复捻了捻他那将射不射的事物,同时挺腰朝他内里撞去,“仲恒?”

  “啊……”一声销魂蚀骨地呻吟之后,元铭忽然睁了眼,呆滞的望向面前的幔帐。

  腹下又抽搐起来,身子立时僵住了。他抚摸着赵铉的手背,声气虚弱道:“难受。”

  赵铉喘着气笑了一下,“舒服就说舒服……”遂将他抵紧了,阳物在他体内用力揉磨着,“怎样了?”

  看他不吭声,便发力抽送起来,撞的他臀上红了一片。交合处早已滑腻不堪,淫靡的水声逐渐清晰起来。元铭不自觉塌着腰迎合着,姿势分外的浪荡。

  赵铉顺手按住他左肩,将他卡主,趁势卖力的顶弄着。

  受了这力道,元铭左膝一滑,只觉那阳物又深入些许,不由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转瞬间他左手猛攥住旁边的褥子,脑中乍然空白,旋即眼前一片虚晃,身下泄了出来。

  赵铉却发起了愁,他摸着元铭身下那物,没有软下来的意思,于是自己也不敢就这么丢了。

  复捻弄片刻,元铭那物依然硬着,只得抱住他柔声道:“稍待,我取个东西来。你先歇一歇。”

  赵铉将阳物从他身上抽出,拉了被盖住他,便胡乱披了衣,拨开床幔出去了。

  元铭失了力道,即刻瘫软下去,脱力的喘息着,只觉一种侵入骨髓的悸痒蔓延开来,叫他在床上不住地哆嗦。

  他拿被子裹紧了自己,却仍然觉得一阵冷、一阵热,说不上来的难受。

  门仿佛开了一下,又被紧紧关上,落了闩。元铭在恍惚中瞬间警觉起来,惊恐的又裹紧被子。

  赵铉很快回来了,他轻轻拨开幔帐,看到这人已蜷缩成一团,连头都裹住了。

  他急忙俯身抱住他道:“是我,是我,别怕。”赵铉已是一身的汗湿,然而思及这人还冷的哆嗦,干脆自己也进了被子里。

  他将那银托子搁在手里暖了暖,又觉一时半会儿暖不热,干脆就那么垫住自己的性器上,将硫磺圈子套了。

  被子一掀开,元铭就打起了摆子,又冷又热地说不出话。正意识混乱间,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刚松下一口气,便觉得后穴挤入了一个什么冰冷硬涨的东西。他当即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赵铉扶着套了银托子的阳物,缓慢楔入他的身体里,只觉那甬道被撑开后,软肉当即将侵入的阳根绞紧了。元铭内里一边抽动,又一边吮吸着这硕大的性器。

  赵铉不禁用力喘息了几下,便屈起一条腿,架起元铭的右腿,毫不客气的猛力冲撞起来。

  一阵暴烈的抽送,使元铭立时失去力气,跌入他怀中,失了神魂般浪叫不止。

  元铭意识尚不清明,却仍然一手朝后伸来,摸住了赵铉的颊侧。没摸两下,小臂就脱力的垂了下去。

  急促的粘腻水声响起,元铭遭了这极具有侵略性的抽插,却觉得快活起来。

  不自觉将臀往后凑送,贪婪索求着。只觉方才四肢百骸如同干涸的地面,而此时得了灌溉,飘然间心神荡漾,周身都热了起来。

  他忘情朝后仰头,长吟了一声,身后人仍是未停。

  到了最后,元铭只觉身上已再无汗可发,无泪可流。牙关都在打颤,已不慎咬住了舌,却没有痛感。

  赵铉摸住他下颌,让他缓缓回头,便撬开他牙关将他吻住。

  炙热的鼻息喷发而出,元铭在这激烈的交合中,猛然间瞳孔放大。

  他如同死去般的呼吸骤停,强烈的快意在他脑中炸开来。而这巨物的抽插并未停止,身上倏地起了痉挛。

  快意当即席卷至四肢百骸,身下失禁般的又出了几股浊液。

  腿间已全然麻痹了,整个人不受控的蜷缩起来,抽搐好了一阵,才终于瘫死般的停下。

  元铭在晕过去之前,犹然记得,身后的人迟迟不敢丢了,仍在拼了力的抽送着。

  似醒非醒间,体内似有几股精液射了进来,他哪怕已在梦中,仍是一阵哆嗦。

  恍惚之际这人将他换了换姿势,替他将那些浊液清理了出来。

  其余的,元铭再也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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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铉担心别人来收拾,会将元铭惊醒,便亲自端了盆水来,仔细拾掇。一边擦着,一边觉得眼皮打架,倦意就要拦不住。

  都妥当后,赵铉替他盖了被,方起身推开侧面的窗板。

  画舫停在河心,能瞧见远处打鱼的老翁,正两手交替的拉拽着渔网。

  河面的微风送来一阵微弱的鱼腥气,倒是凉快得很。夜色已经有些淡了,曦光将在不久后,照在这宁静的河面上。

  赵铉出神地望着远处,脑中却是恍惚,眼前时不时冒出元铭那白花花的躯体来。直到一声轻唤,才将他唤回了神。

  “爷爷吩咐。”

  守夜的小宦官瞧见窗板推开了,急忙从甲板上过来查看。他弓着腰,只见皇爷就披了件中衣,身上仍然汗涔涔的,不由劝道:“爷爷,河上有风……”

  赵铉当即给他做了个手势,叫他噤声,又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

  小宦官揖了一下,乖巧地躬身退下去。没多久,又端了点心返回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赵铉。

  赵铉犹豫片刻,捏了一块,轻声道:“什么时辰了?”吃了一口也觉得乏味,干脆随意倒了杯茶,潦草顺下去。

  “爷爷,将要卯时啦……”小宦官眯眼笑笑,“奉天的大人们,此时都准备上衙了。”

  赵铉拧着眉头,将点心递了回去:“罗佩良那处,如何了?”

  “回爷爷,罗督公寅时已率人,围住了周吉瑞的私宅。这会儿,保管连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爷爷放心!”

  赵铉点了头,“嗯,叫他看住周吉瑞。”有没两句话,只觉再熬不住。他扶着额头挥退了人,才拢着衣裳回去躺下。

  床帏间还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赵铉随意躺了就要睡。临阖上眼,余光扫见被子忽然动了起来。

  元铭摸索着拱了拱身子,靠到他怀里头。待抓住他那条胳膊后,呼吸才逐渐变得平稳而绵长。

  赵铉替他抹了泪痕,拥住他入梦。

  哗啦啦的泼水声响起后,是两个老汉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似是载人过河的船家,正呼喊着揽客。

  接着仿佛有宦官窄细的嗓音,在刻意压着声,驱赶他们。吆喝声逐渐远了。

  元铭眼皮极沉,尽管意识苏醒,却仍是难睁开眼。一阵缥缈浅淡的安息香入鼻,便觉莫名安定下来。

  他心里突地一惊,继而猛发力睁开眼!

  赵铉半裸的胸膛正在自己眼前,他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仍然安稳地睡着。

  轻缓的吐息正落在自己前额上,带着额前的碎发轻轻颤动。

  幔帐里虽然昏暗,但依稀能见日光从侧面的轩窗斜入,房中应当是明亮的。

  这已什么时辰了?

  元铭勉强伸了伸头,看见远处房门紧闭着,正要躺下时,余光扫见床头搁了一把刀。

  这把刀……

  元铭眯着眼,尝试辨认。半晌忽想起,这刀好像从前在赵铉的寝殿里架着。

  头脑昏沉,元铭没再多想,脱了骨头般躺回去。这才惊觉,赵铉的右臂,正垫在自己颈下,而左臂则松散地搭在自己腰上。

  元铭心中,倏然萌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此般一直躺下去,真是人生至幸……

  他提着劲儿,不自觉又贴近了些,感受着一颗心在这胸腔里笃劲地跳动,颊侧是这人的肌肤,中衣松散地垂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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