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总把自己当替身 第87章

  在离开这里搬去凤仪宫前,回忆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让傅诣不悦,他没有逗留,大步往东城去。

  侍卫见他来,并未阻拦,也没有过问他因何而来,主动放行。

  傅诣一路畅通无阻,最后立于一扇老旧木门前,他伸手推开门,恰巧遇到里面的人正在发脾气,一个瓷杯摔在傅诣脚下,砸出声响,碎成瓷片。

  “我要见父皇!狗奴才!大胆!竟敢拦我!”里面的人疯了似地砸东西掀桌怒吼着,“等我出去,摘了你们的脑袋!!!”

  木门外的光落其身上,让人能将他的惨状尽收眼底。

  傅启哪还有当初太子的半点风光,披头散发,衣裳破烂,让人觉得可怖的是,他脸上和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手臂有好几处被他挠出了血痕,看起来病重已久。

  听见推门声响,傅启蓦地扭头看过来。

  他眯起眼,咬牙切齿地说:“傅诣?你来这做什么?”

  傅诣平静地说:“来看你的笑话。”

  “呵呵呵。”傅启喉咙里发出尖利疯魔的笑声,他笑道,“傅诣,你若要看笑话,看看你自己就好了,你自己不就是个笑话吗?”

  傅诣蹙眉。

  “我知道,你也要夺太子位。”傅启面露讥讽,“但只要有傅济安在,你就永远不可能当上太子,不,就算没有傅济安,父皇也不会多看你这个贱骨头一眼,而我,好歹当了十二年的太子,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傅诣冷眼:“是啊,若你行事踏实些,说不定还能多坐几日龙椅,毕竟就算傅济安再得宠,那个老东西也不可能把你废掉,只可惜你和皇后都蠢得可怕,亲手断送了自己的路。”

  傅启勃然大怒,扑过去,要掐傅诣的脖子:“你这个贱婢生的贱种!!竟敢口出狂言,对我的母后不敬!”

  傅诣一脚将傅启踹倒在地,用力地踩着他胸膛,见他猛地咳嗽挣扎,不给予丝毫怜悯:“前世若不是你和皇后为打击慕清婉,将傅济安饮毒身亡之事传进冷宫,我本来前世就可以成功。罢了,我和你一个将死之人浪费什么口舌呢。”

  他毫不留情地踢了傅启一脚,将傅启踹至旧屋的角落,撞到桌脚,半天爬不起来。

  傅诣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傅诣回到肃王府邸,有暗侍寻他,跪地行礼后起身,小声对他说:“肃王殿下,抓到被流放的钟兆凡了。”

  “嗯。”傅诣抬起眼皮,“看守他的人,都杀了吗?”

  暗侍:“两个小卒而已,兄弟们干净利落地做掉了,没留一点痕迹。钟兆凡说他手上确实有南境军几个大将的把柄,定能为您所用。”

  傅诣满意地点点头:“好。”

  暗侍行礼后退下。

  傅诣独身立于水榭阁楼的栏杆前,望着满池春水,若有所思片刻,自言自语道:“是时候,把离朱的事,解决一下了……”

  十日后,废太子傅启因病暴毙身亡。

  得知消息的皇上坐在金椅上沉默了许久许久,终是一句话没说。

  领旨离开京城后,顾赫炎不分昼夜、快马加鞭,八日就赶到了白城以北的军营。

  他又以雷厉风行之势,仅仅耗费十日便把军队整肃完毕,准备启程回京。

  于是分别的第三十六日,这天慕之明正在宣宁侯府用晚膳,闻鹤音敲门进,小跑到慕之明身旁:“少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慕之明拿了块甜糯的米糕递给闻鹤音:“先听好消息吧。”

  闻鹤音接过米糕,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顾将军回京了。”

  “什么?!”慕之明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饭碗打翻,“赫炎回京了?他如今在哪?”

  “少爷别急。”闻鹤音将慕之明按回凳子上,“这不还有个坏消息吗?顾将军如今在洛都大营忙军务,派人传信来,说明日才能回府。”

  “明日……”慕之明弯眸,“明日就可以相见了。”

  闻鹤音:“少爷,你这相思病,可算是有救了,不然有事没事就对着月亮念念叨叨,怪吓人的。”

  慕之明屈指轻敲他脑袋。

  用完晚膳,仆从端来清茶,慕之明漱过口后,挑灯夜读,平日还能静心的他,这时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正当他准备早些休息时,府邸管事的敲响厢房门,俯身走进,递给慕之明一张请帖:“侯爷,肃王派人送来请柬,请您三月初三府上一聚。”

  “肃王府?”慕之明蹙眉接过,“我知道了。”

  管事的点点头,退出厢房,关好门。

  慕之明拿起那张请柬一看,见封面写着四个字。

  离朱亲启。

  慕之明忍不住蹙起眉。

  平日傅诣用他的名当作私下称呼也就罢了,在请柬上也这般写,实在显得太过亲昵。

  请柬的内容倒没什么特别,只道三月初三上巳节,请他和傅济安于肃王府一聚,临水宴饮。

  慕之明匆匆扫过一遍,没察觉到异样,于是将请柬放在桌上,吹灯休息去了。

  翌日,从清晨睁眼开始,慕之明就一遍遍唤人来问:“将军回府了吗?”

  小厮一连跑了十几趟,无奈道:“侯爷,将军一到府邸,小的立马来告诉您!”

  慕之明点点头:“好好好。”

  哪知一等,等到月上柳梢头,顾赫炎也没回府。

  慕之明在厢房里踱步,心想着顾赫炎是不是有事耽搁了,会不会要明日才回,正惆怅之际,听见外头传来匆匆脚步声。

  随后厢房门被打开。

  慕之明以为是小厮,抬头问道:“顾将军他回……”

  问话戛然而止,顾赫炎站在门口,胸膛微微起伏,那双如墨点染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没能跑过顾赫炎的小厮在门前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句:“侯爷,将军回来了。”随后转身跑了。

  “赫炎。”慕之明弯眸唤他,“你回来了,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吧,我给你倒杯,唔……”

  重逢寒暄的话还没说几个字,慕之明便被顾赫炎几步上前拥入怀中吻住。

  顾赫炎吻得又深又急,像是要从慕之明口中获取什么才能冷静下来。

  慕之明有些受不住,后退了一步,腰撞在桌上,不小心将昨日随手放在桌上的请柬撞落在地。

  腰磕桌子的响声唤回了顾赫炎的理智,他见慕之明喘得厉害,似因窒息有些难受,连忙松开慕之明,依依不舍地亲了亲其嘴角,随后弯下腰去捡那张请柬。

  慕之明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慌忙想阻止:“等等!别捡……”

  但为时已晚,顾赫炎已经看见了请柬上‘离朱亲启’的四个大字。

第142章 将军支棱起来了

  顾赫炎拿着那张请柬,翻来覆去地看着,半晌没吱声。

  虽然没做错事,但慕之明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他扯了扯顾赫炎的衣袖,讨好地笑道:“坐下说吧。”

  顾赫炎看了他一眼,在桌旁的圆凳上坐好。

  慕之明提起桌上的白瓷茶壶,给他倒了杯水,放他面前,随后开口:“昨晚遣人送来的,我还未答复。”

  “嗯。”顾赫炎敛眸,把请柬放在桌上,将写有‘离朱亲启’四个字的那面盖在桌面,抬头看向慕之明:“你要赴约吗?”

  “我……”慕之明迟疑了。

  昨日他的心思全在顾赫炎回京一事上,将此事完全抛之脑后,根本没思考过要不要赴约,所以突然被询问后,一下子无法给出答案。

  纱窗月影随花过,厢房里静了片刻。

  借着这安静的须臾,慕之明认认真真地考虑一下,然后道:“赫炎,上次你入牢狱后,傅诣确实出手相助未求回报,所以这次的宴请于情理而言我不该拒绝,而且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这次,我能搞清傅诣此生有何谋划,日后也好思索对策。”

  顾赫炎问:“你不担心是鸿门宴吗?”

  慕之明摇摇头:“不会,先不说傅诣还请了贤王,再者,他若真想弄死我,之前曾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为何当时不动手,要选这无风无浪的日子行事。”

  顾赫炎沉默下来。

  慕之明握住顾赫炎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赫炎,前世今生,吾心安处,唯有你身旁,你不信我吗?”

  顾赫炎轻声:“我并非不信你,只是……”

  只是他怕自己争不过别人。

  他欲言又止,回握住慕之明的手。

  慕之明这才察觉,虽然顾赫炎已经和自己心意相通,大婚成亲,亲密无间,但他的心结,一直未解。

  偏偏顾赫炎又是不会多言的性子,他将不安和忐忑烂在心里,像个摔倒了也不喊疼的孩子,自己默默忍受着一切,旁人若不及时发现他的伤,他能任由伤口溃烂严重。

  慕之明道:“赫炎,你我已结同心,你心里想的,脑子里念的,都可以与我说的。”

  顾赫炎点点头。

  但还是没说话。

  慕之明无奈地笑了笑:“既然点头了,那就把你现在所想的事说出来吧。”

  顾赫炎望着他的明眸,轻声开口:“我……很牵挂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慕之明的心为之一颤。

  对啊,小别重逢的喜悦,怎能被纷杂世事给扰乱。

  慕之明蓦地站起身,拽了拽顾赫炎:“跟我来。”

  顾赫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跟在慕之明身后。

  月色入户,回廊悬着明亮的灯笼,慕之明拉着顾赫炎穿过回廊,来到书斋处。

  慕之明平日阅书时习静,所以此处极少有仆从来,唯有书斋后那片被风吹得飒飒作响的青翠竹林与皎皎明月相伴。

  顾赫炎:“为何来此处?”

  慕之明笑了笑,不答,拉着他走进书斋,关紧门,点燃一盏盏烛灯,顿时书斋里明亮如昼。

  慕之明走到内阁案桌前,那桌上长年累月摆着文房四宝,慕之明拿起桌上装清水的碗,倒了些水在砚台里,又持墨块撩着衣袖研磨片刻,待墨水浓稠时停手,随后从月白釉笔架上挑选一只毛质细软的狼毫递给顾赫炎,慕之明笑道:“沾墨。”

  顾赫炎以为他要写东西,接过毛笔,笔尖点砚台将墨沾均匀,再一抬头,愣在原地。

  须臾间,慕之明已脱下淡青衣衫只着雪白的亵衣,然而他并没有停手,又解开衣带,敞开胸膛。

  他身上隐隐还有之前受钉板之苦的疤痕,不过匡大夫一直叮嘱他使用祛疤的药膏,所以道道白痕看着并不狰狞而且还有消退的趋势。

  “写吧。”关上门谈趣的慕之明向来不知收敛,此刻也笑得恣意无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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