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 第60章

  “你确定想永远都和我这样?”

  洛白被他郑重的语气搞得清醒了点,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回道:“我确定。”

  楚予昭突然翻起身,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发泄落,垂坠在洛白的脸颊旁,给两人形成了一处隔绝月光光线的空间。

  洛白猝不及防地被他禁锢在身下,瞌睡也彻底惊醒。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予昭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双眼亮得惊人。

  洛白觉得他有些古怪,却依旧一动不动躺着,温顺地看着上方的人。

  楚予昭一直这样看着洛白,就连背后的伤口因为这个姿势被扯得生痛也没有理会。

  “洛白,你曾经说过会永远陪我,现在又说了一次,但你知道这些话的意义吗?”他声音暗哑地问。

  洛白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楚予昭反问。

  洛白就那样仰躺着看着上方的楚予昭,安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彼此的鼻息和心跳。

  “我知道,我们永远在一起,你永远是我哥哥。”洛白突然开口。

  楚予昭缓缓摇头:“不对。”

  “那,那……”洛白又道:“那我想做你的相公,你做我娘子,我俩永远睡在一起。”

  洛白的声音因为期盼和紧张,都带着一点小小的颤。

  楚予昭在那瞬间屏住呼吸,心跳也漏了半拍。他的目光在洛白脸上缓缓移动,从那饱满白皙的额头,下移到挺翘的鼻梁,再到那张微微张开的粉红的唇。

  洛白因为他的视线,心脏愈加激烈跳动,特别是楚予昭缓缓俯下头,鼻尖和他挨着轻轻磨蹭时,紧张得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咕咚……

  这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响亮,瞬间打破了这种粘稠的氛围,楚予昭刹那的意乱情迷顿时飞走,眼底又恢复清明。他停下动作,就悬在洛白身体上方看着他。

  洛白却急切地开口:“你怎么停了?是不是本来想亲我的?来呀,来呀,快来呀。”

  见楚予昭依旧没动,他撅起了嘴。

  楚予昭沉默地看着他,慢慢侧过头,再沉默地注视着屋中央的一点。

  洛白急了,也探出头去看他的脸,迭声问:“你是不是想亲我?为什么又不亲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楚予昭突然就溢出一声压制不住的闷笑,接着从洛白身上移开,仰面躺下,拿一只手挡住眼睛。

  虽然没出声,但嘴角高高翘着,显然还在笑。

  洛白被他笑得有些气恼,翻身坐起来,恨恨地看着他,低声威胁:“你为什么笑?再笑?你再笑?”

  楚予昭轻咳两声后收起笑,放下挡着眼睛的手,看向洛白。他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还残留了几分笑意。他的视线很专注,洛白被他这样看着,心头的那点恼意渐渐散去,心思又开始活泛。

  楚予昭却在这时伸手,将他拖到身旁躺下,简短地说:“睡觉。”

  洛白还想开口,楚予昭揽住他的头,将他脸往自己肩头上一埋:“不准说话了。”

  “我——”

  “闭嘴。”

  洛白悻悻地闭上嘴,小声道:“我会睡不着的。”

  楚予昭已经闭上眼,没有理他。

  “真的,我会睡不着的,因为没有亲着,心里痒痒,痒得很。”

  楚予昭拍了拍他的肩,却依旧没有说话。

  洛白看了他片刻,见他鼻息平缓,睫毛也没有颤动,觉得他可能真的睡着了,也就没趣地只好闭上了眼。

  他一连打了两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睡不着之类的话,在楚予昭肩头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只不过短短瞬息,他呼吸就平稳下来,发出了水泡一样的呼噜声。

  楚予昭在此时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异常清明,他侧头看了看怀里的洛白,再拉过被子将他露在外面的肩膀盖住,盯着黑夜中的床顶,陷入了思绪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洛白以后会成为大聪明的。

第55章 离开小院

  清晨, 突然来了一队士兵,进了院后四处查看,还询问老太最近有没有看见过陌生人。

  “陌生人?什么陌生人?”老太疑惑地问。

  洛白趴在房门上, 有些紧张地透过缝隙往外看, 楚予昭闭眼躺在床上,看上去很闲散,实则右手抓住了床侧的木杖。

  他的枫雪刀在坠崖时落在了崖上,此刻手边没有其他武器, 如果实在不行,他自忖便是用木杖,也能让洛白安全脱身。

  “两个男的, 年纪都不大。”士兵道。

  老太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士兵又指着洛白那间屋:“里面还有人吗?”

  老太道:“有人, 是我囡囡和他男人。”

  士兵说:“唤出来让我们瞧瞧。”

  老太便对着房门喊:“囡囡啊, 囡囡, 让官爷瞧一眼。”

  洛白扭头看楚予昭, 见他没有反对, 便将门启开半扇, 跨了半步去外面。

  楚予昭面朝里侧躺在床上, 闭着眼没动,神情平静。

  士兵的视线从洛白的藕粉色长裙上划过, 在那张被长发遮盖一半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目光里透出惊艳和赞叹。另一名士兵去门前望了望, 只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穿着农家常见的那种布衫, 便回头道:“只有一个男的。”

  “不是的, 那走吧。”

  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要找两名年轻男人, 见这一男一女明显不符合,便赶着要去下一家。

  等士兵们走后,洛白跑回床边,踢掉鞋子爬到床内侧,挨着楚予昭躺下,问:“他们是在找我们吗?”

  “应该是。”

  洛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楚予昭侧头看了他一眼:“想走了?”

  洛白点头又摇头,最后老实道:“哥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跟着你就行。”

  楚予昭将他颊边的一缕发拨开,淡淡道:“在外面呆了这些天,也是该回去了。”

  当天用过午饭后,楚予昭找了根木簪,想将洛白披散了几天的长发束起来。

  “我本来是有一根玉簪和一顶玉冠的,可是都没了。”洛白有些不开心地嘟囔:“元福姨会不会骂我啊。”

  楚予昭没有理他,只专注地给他束发,动作僵硬且笨拙。

  “嘶……轻点。”洛白被他扯得头一晃一晃的,嘴里却假装不在意地道:“我好喜欢我的玉簪和玉冠,之前玉簪被搞掉了,这次为了救你,玉冠也在水里冲没了,那么好看的玉冠啊……不过为了救哥哥,丢了也就丢了吧。”

  他面前是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却也能将人照个囫囵,楚予昭瞥了眼铜镜,看见里面的人眼珠子正骨碌碌转,便哼笑一声,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该怎么办啊……就用木簪也是可以的,就是那种勉强可以,当然,如果我能再得到一顶小玉冠,就非常可以了。”

  楚予昭听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依旧平静地道:“既然你觉得木簪还可以,那以后就用木簪吧。”

  “啊!”洛白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哥哥,我说的勉强可以,就是还算不得可以,只能说是,说是……”

  楚予昭看他急得抓耳挠腮,心底一软,也不再逗弄他,道:“行了行了,回宫后给你好看的新玉冠。”

  洛白的头发顺滑柔软,不容易束好,楚予昭费了很大的劲,才在他发顶挽了一个髻,说:“转过来我看看。”

  洛白便转身仰着头看他。

  那个发髻歪在了头侧,松松垮垮的,一些发丝没有束住,垂落在颈子旁。楚予昭想法补救,伸手将那发丝撩上去,再拔出簪子重新固定。谁知随着木簪抽出,整个髻就松了,头发瞬间泄落一肩。

  楚予昭面无表情地和披头散发的洛白对视着,片刻后道:“重来。”

  如此又重来好几次,洛白很有耐心地坐着,等到楚予昭终于说出可以了三个字后,却仍然僵着脖子不动。

  “已经梳好了,你可以动了。”楚予昭道。

  “我知道。”洛白依旧板正地坐着。

  楚予昭额角跳了跳:“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个我束得很稳。”

  “我知道。”洛白又道。

  楚予昭说:“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脖子都不转的?”

  洛白说:“我没法转啊。”

  “为什么?”

  “我一转脖子,脑袋就疼。”

  “脑袋为什么疼?”楚予昭微蹙起眉头,“慢慢转过来我看看。”

  洛白脑袋不动身子动地慢慢转过身,楚予昭看清他现在模样后,哽了一下。

  “好像有些太紧了。”洛白伸手指着自己两鬓,“这里扯得特别紧,我觉得像有小针在扎。”

  他一双浑圆的杏仁眼,已经被扯成了吊梢眼,两条眉毛也跟着斜斜向上,就要飞起来似的。

  “拆了,重新来。”楚予昭道。

  “我觉得弄松点就行了——”

  “拆了。”楚予昭双手握住他肩头转了个身,按在了凳子上,“我就不信,还束不好区区一个发髻!”

  等到终于将发髻梳好,两人就和老太告别,去往附近最近的县城。老太很是舍不得洛白,抓住他的手轻轻拍着,又要去取梁上的腌肉让两人带走,被楚予昭好言好语地谢绝了。

  “奶奶,等下次哥哥允我出远门,我就来看您啊。”洛白搂住老太,在她苍老的脸上贴了贴,“我会给您带很多好吃的糕点,都是您咬得动的。”

  “好囡囡,乖囡囡。”老太语气里都是不舍,又叮嘱道:“远的话就别来了,和你男人好好过日子。”

  楚予昭听到这话,眼底带笑地看向洛白,洛白却煞有介事地点头应承:“嗯,我会和我男人好好过日子的,他对我可好了。”

  楚予昭趁两人说话,慢慢走回屋内,从衣衫口袋里摸出一只玉佩。

  这玉佩本是系在猎装上的,雕着降服百兽的貔貅,准备围猎时赏赐人用,之前换衣衫时,他便顺手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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