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第24章

  齐鹤唳并不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他,和江梦枕这种自幼活在夸赞中的美人不同,他对自己相貌的认知,仍停留在那个被水粉和胭脂嫌弃的毛孩子的模样上,即使他现在长开变得好看了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着实不懂朱痕喜欢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是个眉目飞扬、英姿勃发的俊俏郎君,尤其是一身挺拔武骨,比之读书人跟有一种硬气利落的潇洒。

  他在看台上搜寻着江梦枕的身影,目光屡次与人相撞,齐鹤唳全没在意,一心只盼着江梦枕能早些来,却惹得席间许多人小声惊呼、互相打趣。

  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厮凑上前来,“这位爷,我家少爷请您那边说话...”

  齐鹤唳眉头微蹙,冷冷地说:“你们少爷是谁?”

  “好说了,我家少爷是当朝太师的幼子,今儿也来参选,第一场比试正与您是一组...”这小厮瞄了一眼齐鹤唳的对牌,压低声音道:“少爷的意思是,两千两,如何?”

  “你什么意思?”

  “诶呦,就是让您手底下放放水...”

  齐鹤唳“哼”了一声,提着枪就要走,小厮忙陪笑道:“我知道,今儿来的爷都是家世不俗的...要不,五千?您就当给太师一个面子!”

  当初齐鹤唳拉下颜面,也不过从他亲娘那里讨来了五十两,五千两对他来说实是一大笔款子,但齐鹤唳此刻听来只觉得可笑,心上人就要来看他比武,羽林卫更是他证明自己有能力为江梦枕拼出一片天地的第一步,哪里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你别白费功夫了,就是五万、五十万,也休想我放弃!”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厮立刻变了脸色,世家子弟也分三六九等,他见齐鹤唳身边没有仆从下人,心里便轻视了三分,回头向人群中使了个脸色,立刻有四五名彪形大汉围了上来,每个人的太阳穴俱是微微凸起、手掌生着厚厚的茧子,一看便是一身硬派功夫的练家子,“打断你一条腿,看你怎么上台比武!”

  齐鹤唳抿着唇握紧枪,其实如果他说出自己是齐尚书的儿子、江陵侯的新婿、晋王的连襟,在一众世家子弟中,这身份也足够显贵了,可他偏偏犯倔不言声,任这群人裹挟着他出了演武场。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不过是个狗怂货!”

  避过在演武场外巡查的差官,几名大汉举起钵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往齐鹤唳身上招呼,却纷纷眼前一花,人人都觉得闪着寒芒的枪尖向自己的眼睛刺了过来!

  齐鹤唳的用枪尖逼退一人、又用枪尾扫倒一人,瞬间从包围中脱开身,“场内斗殴会被取消资格,多谢你们想得周全了。”

  一柄长/枪让他用得矫若游龙,几个打手这才知道,他哪是惧怕、分明是艺高人胆大,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些人最知道练武的苦处,实想不到世家子中真有这样年纪轻轻一身本事的人,被打得好不凄惨狼狈。

  “不是要我一条腿吗?礼尚往来,我要你们一只脚,很公平吧?”说着齐鹤唳长/枪连点,几人的踝骨应声而碎。这时,一阵钟声响起,演武场内的比试即将开始,他收了枪抬腿便走,却不想身后有人甩出一枚飞镖,正中齐鹤唳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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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梦枕出了王府大门,还未上马车,忽然听见有人喊他:“梦枕... ...华胥,留步!”

  只有武溪春会这么叫他,江梦枕脚下一顿,只见武溪春从没停稳的马车上跳下来,红着眼眶跑过来拉住他,喘着气说:“幸亏让我碰上了,我昨儿去齐家找你没寻到,今儿再见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回事?”江梦枕握住他冰凉的手,担忧道:“你是哭过了?先进府里,洗把脸喝口热茶再叙不迟...”

  二人回了王府,武溪春一直紧紧抓着江梦枕的手,一向灵动活泼的人变得面色憔悴、六神无主。“梦枕,我该怎么办...”武溪春一开口,眼泪随着哀哀的语声砸在桌上,“安致远他...他要纳妾!”

  江梦枕也吃了一惊,忙问:“他怎么和你说起这事的?他...已经有人了吗?你发没发现端倪?”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很好的,我以为他有我一个就够了,我肚子这些年一直没消息,他、他也没说什么,”武溪春抽泣着说:“可前些天,他忽然说,这几年我都无所出,他想纳一房妾室进来生儿育女... ...”

  “你们这些年应当也谈过孩子的事吧?我记得在我家京郊的庄子,我提起过这事,你还说并不着急...”

  “我最气的就是这个!”武溪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以前我问他孩子的事,他只说不想孩子扰了我们相处,反正还年轻,府中也是明争暗斗、势力纷杂的,过几年再要也是一样... ...怎么现在忽然就要纳妾!他若要孩子,难道不该先请人给我调理身子吗?难道他不要嫡子只要庶子不成?而且,你看看我这颗痣,这么红!怎么就断定我要不得孩子呢?!”

  “别急,先喝口茶缓口气,”江梦枕用指尖点了点他嘴角艳红的孕痣,“你放心,这颗痣生得这样好,你断不是个命中无子的... ...我只问你,他是刚有这个想法和你商量呢?还是已经看好人了?”

  “说起这个,他提的那个人,你也见过...”

  “是谁?”江梦枕脑海中突然闪过出几个画面,失声道:“不会是李青萝吧?”

第36章 风雨消磨

  武溪春讶异道:“不过提起了一次, 你竟还记得她的名字!难道她竟是个让人见之不忘的美人儿,独我眼拙品不出味道了?”

  “若论容貌,她不过是清秀而已, 只有些楚楚可怜的娇怯之态,易让人心生怜惜。”

  “正是呢, 若她生得美, 我早先便会留个心眼... ...我倒宁愿安致远看上的是个绝色的,我也心服口服!”

  “你这是气话了, ”江梦枕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事, 无论安致远看上的是什么人,你都不会心服的。”

  武溪春揉了揉眼睛, 苦笑了一声,“是、你说的是,若他看上的是个美貌的, 我又要骂他好色了...”

  两人一时默然,很久后武溪春才又道:“我真不懂,他分明说过只把她当妹妹的, 可谁会把自己的妹妹纳进房里?”

  江梦枕踌躇着问:“李青萝与安致远...是否有旧情呢?”

  “我不知道...安致远赌咒发誓说没有,说他心里的人只有我,之所以要纳李青萝, 是因为他的奶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让李青萝终身有靠, 也算报答了奶娘的恩情,而且她没有家世背景,是我知根知底、能拿捏住的人,不过借她的肚子生个孩子, 让我不必在意。”武溪春摆弄着茶盅的盖子,却不去喝茶,神色茫然地说:“...他好像一切都在为我着想,若他和所谓的妹妹有旧情,我竟真不知是嫁了个什么人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谎言呢?尤其是感情里的谎言,当你开始怀疑对方所说所做的是否出于真心时,这段关系就已经开始腐烂。江梦枕不由想起自己和齐鹤唳,朱痕的事令两人间单薄的信任坍塌殆尽,他也在怀疑着齐鹤唳的感情,反复盘算着那些话语行为的真假,以免自己像武溪春这般,多年后说出“我竟真不知是嫁了个什么人了”的话——可这样步步小心、时时谨慎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江梦枕更生出一种灰心,赶去演武场的心思也淡了,武溪春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其实成亲后他一直很疼我的,舍不得我皱一下眉头,怎么这次我又哭又闹,他还不肯松口呢!我真想不明白...好不明白... ...”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江梦枕握住好友的手,“我说的那位圣手,现今正在府中,你让他看看身子要紧。”

  说着他将方才退出去的丫鬟们唤进门来,着人去请了大夫,又让碧烟为他除去外衣换了常服,不打算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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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鹤唳背后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一大片,幸而他穿的是黑衣,血迹并不明显,否则对战者都去攻他受伤的左肩,这一天下来,就算齐鹤唳最终获胜,这条臂膀也要废了。

  羽林卫的甄选,先是三轮对战、输者淘汰,而后是自由挑战,决出一二三名。对战时还好说,参选人之中还有些依仗蛮力、滥竽充数者,可三轮淘汰一过,上台挑战争名次的人,便大大不同了。世家子弟若有志学武,自然能请到最好的武师,还有收罗江湖豪侠为门客者,这些人出手不凡,皆等着今日以武扬威、名动京华。

  日正当中,齐鹤唳攥着他的枪,已不知道将多少人挑下台去,他怕江梦枕来了看不到他,挑战时第一个跃上高台,而后就没有下来。左肩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对手也一个比一个强,但他只想要到江梦枕正在看着他,便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儿——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

  如果没有江梦枕,他不会握着枪站在这个高台上,齐鹤唳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处,但他至少还有这一腔热血、一身武艺能为江梦枕去拼去闯,去赢了一个无人欺辱的未来、一身荣光的诰命!枪出如龙,齐鹤唳听见了欢呼声,这大约是他一生中头一次有人为他叫好,他多么希望他的心上人能看见这一幕,能为他心生自豪。

  为了争一口气,更为了所爱之人的青眼,齐鹤唳从天亮打到天黑,这是羽林卫武选中第一次有人“打通关”。在最后几场比试时,席上观战之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鹤唳已经累得几近虚脱,汗水流进眼睛里、沙得疼,但他愣是咬着牙,凭着血勇倔强战到无人再敢上台争锋。

  礼官将锣鼓一敲,齐家二郎的再也不是入场时没人知道的无名之辈,羽林中郎将亲手将武试头名的金牌印信交给他,盛赞齐鹤唳英雄年少、前途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围着他道贺、想与他攀谈结交,齐鹤唳从未听过这么多的褒扬赞颂之词,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脱出齐家的牢笼,这天地之间,终于也有了容他作为之处!齐鹤唳急于和江梦枕分享这一刻的喜悦骄傲,可当他奔到席间去寻找心心念念的人时,没有人向他迎过来,有无数手帕都挥舞着想为他擦一擦汗,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一条。

  齐鹤唳不敢相信地找了好几圈,最后他茫然无措地站在人群里,在无数恭维声和许多含情的眼波中,齐鹤唳的胸膛中沸腾的热血倏然冰冻,笑容僵在嘴角,他的脑海里只有炸雷般的四个字——他、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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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将武溪春的脉一搭,眉头就皱了起来,江梦枕与武溪春对视一眼,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很久后那大夫才说:“这位小哥儿的身子很好,并没什么毛病,只是...”

  武溪春急道:“只是什么?大夫您有话直说!”

  “你和夫君打算要孩子吗?那为什么一直在用避子的药物呢?”

  江梦枕诧异地瞪大眼睛,武溪春脸色煞白,用喉咙里很慢地挤出几个字:“我从未,服用过避子的药物。”

  这大夫常在内宅与后宫行走,自然猜到其中涉及宅门阴私,“若是如此,小公子就要分外注意起居饮食所用之物,以脉象看,你服用这东西时日绝不算短,年深日久、到底伤身,若再吃上一两年,只怕真要子嗣艰难了。”

  武溪春已说不出话,江梦枕见此忙替他问道:“不知是什么东西?还请大夫指点一二。”

  “这怎么看得出来?只是这东西已改变了小公子的体质,他本来是体热的人,现在是不是时常手脚冰凉、比以前怕冷了许多呢?”武溪春呆呆地点了点头,大夫又道:“我只能猜测,这东西里大约有一味红花,想要孩子的人是最碰不得红花的,就算碰巧能怀上,也会致胎儿流产早产,甚至生个怪胎出来!”

  好歹毒的算计!江梦枕只听着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夫告退后,他赶紧问武溪春:“你心里可有数是谁害你?”

  武溪春脊背发凉,怔怔地说:“我猜不着... ...我嫁给安致远后,府里两个夫人自是看不惯我们,明争暗斗也是有的,但她们的手都不能伸进我院里,我吃的用的也极少动他家的东西,自有自己的一套... ...”

  武溪春连受打击,脑子里乱成一团,江梦枕陪在他身边安慰了许久,又细心嘱咐道:“你别慌了神,依我说,你回去之后不要声张,让心腹人暗地里去查,否则你在明他在暗,万一打草惊蛇让人毁了证据,就永远成了悬案了。”

  “幸亏有你...幸亏有你!”武溪春抱住江梦枕,带着点哭腔地说:“咱们未成亲的时候,是何等的无忧无虑,怎么从娘家嫁到夫家,就如同进了龙潭虎穴一般呢?连睡在枕边的人,也不能尽信了!”

  江梦枕抱着他,心里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叹。二人依依惜别,武溪春的马车去远了,江梦枕见天色已晚,直以为演武场的选拔早已结束,此时再去演武场也赶不及,加之他心情低落、实在打不起精神,干脆算了。

  和江梦幽一起用过晚饭后,天上开始下雨,他窗外的一株山茶被风雨吹得花枝零落,茶杯大的红花落了满地,江梦枕心里好生怜惜,却不知有个人也站在这雨里,在热闹过后空无一人的演武场里孤独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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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水汗水雨水混成一团,齐鹤唳握着枪站在雨中,身与心都被浇了个湿透。

  江梦枕不会不知道,这一天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齐鹤唳想将这场胜利当作献礼送给心上人,但那个他为之努力的人没有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心心念念、自欺欺人。

  齐鹤唳说过“我等着你、一直等着你”,所以他不肯放弃地一直不肯离去,就像他曾答应江梦枕的那样,他会给他时间接受他、等他忘记哥哥。可在这场雨里,齐鹤唳忽然意识到——也许他怎么努力、怎么奢望他多看他一眼,怎么忍耐、怎么等待,江梦枕都不会来了。

  因为他永远不会接受他,也永远不会爱上他。

  齐鹤唳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他真想问问江梦枕,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嫁给我呢?

  齐鹤唳知道,他是最没资格问江梦枕这句话的人,这段姻缘本就是他偷来的。江梦枕给了他希望却又失信,也许是反悔、也许从来都没有在乎、也许是觉得他不值得托付真心,无论原因如何,大约在江梦枕看来,齐鹤唳这个人,到底是不值得爱的吧。

  如同在荒无人烟的狂野呐喊,听见的只有回声,手心里的头名金牌被他捏得微微变形,被白天的胜利与欢呼排解开来的压抑自卑排山倒海地席卷回来,齐鹤唳在本该春风得意的时候感觉到了无可言说的挫败。伤口很疼、身体很累,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就像他不知道心里还有多少感情,能被风雨如此地消磨。

第37章 总是错过

  “我刚才听门房说, 二少爷最近都没来了...”小丫鬟和同伴低声咬耳朵,“真怪了,上次公子松口见了二少爷, 我还以为咱们很快便要回去了呢。”

  “若齐家一直不来接,难不成咱们就一直住在王府?这也太不像样了...”话未说完, 只见江梦枕带着碧烟从外头转进来, 二人忙住了口。

  武试的第二天,江梦枕因为失约的事, 本已派了人往齐府去传递消息、顺便打听下比试的结果, 哪知道这人还没出王府, 江梦幽已得了消息,火速将人拦了下来。

  “你糊涂啊!本就是齐家欺辱你在先, 你不等着他家上门三求四告,反而主动送信去让他来找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江梦幽愤然道:“你只管住着, 谁又敢说什么?齐鹤唳不亲自来接,我是绝不放人的!”

  如此这般,便耽误了下来, 如今又过去了十几天,齐鹤唳没再登门,小丫头们也察觉出不对, 因不知前途所在颇有些人心浮动。

  两家婚事一如博弈, 江家看似是强势的一方, 江梦幽接了人就走,齐家是敢怒不敢言,齐鹤唳一次次被拦在门外“罚站”,但当婆家的人不再上门恳求, 压力就转回到了江梦枕身上,他被驾在当中,不知怎么下台。

  高门世家最重颜面,就算婚后夫妻不协也是极少和离的,那些疼家中哥儿姐儿的人家,便接了自家小姐公子回娘家来住,双方对此默契于心,这一住即是永诀,不过互相保有名分,其余事却不再相干了。

  他和齐鹤唳成亲不久,难道也要闹到这个程度?江梦枕已不用去想外面的闲话传成了什么样子,光是这王府里估计也难免/流言四起了,晋王府到底不是他的娘家,即使晋王不在意,那些小厮仆妇又岂愿平白多个主子伺候?江梦幽虽对府里的下人约束有方,但名不正则言不顺,江梦枕越住越是谨慎小心,平日极少出门,最多到花园去略散散心,若有事要王府的人去办,总是厚赠银钱,恐让人说了嘴去,给姐姐添了麻烦。

  “公子...”碧烟把茶盅放在江梦枕手边,咬了咬下唇,“要不然,我偷偷去请二少爷过来?”

  江梦枕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碧烟绞着手帕道:“这事都怪我,是我告诉大小姐您在齐家受了气,如今咱们骑虎难下,皆是奴婢思虑不周的过失。”

  “怎么怪你呢?若不是你、若不是姐姐给我撑腰,我也难清静的养病,”江梦枕从袖子中拿出一盒安神的香膏,摸了一点在额头上,这次生病让他留下个头疼的病根,心里有事便会发作,“我只不知道,怎么和二少爷就...就到了这个份儿上了... ...”

  “不然咱们直接回去?就说病好了...”

  “自己仗着娘家说走就走,完了又巴巴地回去,如此若是没有一箩筐‘好话’等着,我那婆婆和大姑姐的嘴真成了吃干饭的了。”

  如果江梦枕是个不管不顾的,他大可以在晋王府踏踏实实地住着,或是大摇大摆地回到齐家去,不过受几句碎语闲言罢了,又伤不了半根毫毛、掉不了一块肉,可他出身矜贵、最重脸面,不愿让人取笑,唯有内耗自伤。

  正在主仆二人无计可施之际,外头小丫鬟跑着来回话:“齐二少爷来了,又在门口等着呢!王妃让来问公子,可要放他进来吗?”

  江梦枕脸上的表情一松,碧烟忙笑道:“本该依王妃的话,让齐家多上门几次才罢休,只是这外面日头毒了起来,我们公子到底心疼夫君... ...烦姐姐将人请进来了。”

  说着抓了一大把钱塞过去,这丫鬟喜滋滋地应了,没一会儿就引着齐鹤唳进了屋来。

  两个人目光一碰,都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江梦枕轻轻一笑,道:“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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