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怎么了?”李熠见他看着那盘饺子一脸悲壮,当即开口问道。
十方回过神来,答了句自己没事,便夹子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饺子的薄皮被他咬破,露出里头带着汤汁的肉馅,香气瞬间在他的口腔里弥漫开来。十方慢慢咀嚼着时隔多年未曾吃过的肉饺子,内心只有一个念头:真香!
肉饺子可太香了!
也不知是心生感慨,还是当真被肉饺子的美味“震撼”到了,十方吃着吃着眼角都忍不住泛了红。李熠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再联想到霍言声说的那番话,心中某个地方不由变得冰凉一片。
难道十方当真是生了什么隐疾?
不然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突然开始吃荤?
李熠不是没担心过十方的身体,也盼着对方能吃得均衡一些,免得日子久了身体受不住。可十方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吃素的习惯,李熠又不能逼迫他改变,只能心里干着急。
可他万万想不到,就在今天中午,十方突然毫无预兆地开荤了……
“兄长今天出去做了什么?”李熠突然开口问道。
“买了好些东西。”十方抬眼快速与李熠对视了一眼,忙收回了视线。
李熠看着他,又问道:“霍言声说……路过医馆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时九和你在里头。”
“嗯……”十方斟酌了片刻,开口道:“我最近胃口忽好忽坏,再加上吃多了有些积食,所以才去看了大夫。”
“大夫怎么说?”李熠问道。
“说问题不大,让我……多吃点好的。”
李熠:!!!
多吃点好的?这话都说出来了……难道真的那么严重吗?
“没有别的了?”李熠又问道。
十方手里的筷子一顿,但很快便答道:“问题不大,小问题改日再告诉你。”
李熠知道十方的脾气,如果对方不想说,他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除非他再学以前的法子,粘着十方撒娇卖乖,对方兴许会心软告诉他。
可如今的李熠并不想勉强十方。
见十方不说,他便放弃了追问。
十方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李熠那盘肉水饺吃完之后,又吃了一大盘素的这才作罢。要不是怕他吃多了难受,李熠若是再让一让,他估计还能继续吃。
十方吃完了东西就犯困,在李熠房中没待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于是连忙起身告辞,回了自己房间。
李熠呆坐在桌前半晌,直到霍言声吩咐人将屋内的杯盘都收拾了,李熠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公子,您怎么了?”霍言声小心翼翼问道。
李熠开口道:“你去医馆问问大夫,兄长得的是什么隐疾?”
若是先前,李熠还能保持一点冷静。
但这一顿饭吃完,李熠却不能不胡思乱想了。
十方好端端突然开始吃荤了,还张口闭口要吃点好的,这话他都不敢细想,只觉得十分不吉利。
“是。”霍言声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李熠却又叫住了。
半晌后,李熠起身道:“那医馆在何处,我自己去问吧。”
霍言声一怔,但对李熠这决定似乎也并不意外。
没多会功夫,霍言声便带着李熠去了医馆。
医馆里的人依旧不少,李熠到了之后也不催促,只安静坐在里头候着。
等了好半晌伙计才招呼他,说轮到他诊脉了。
“能不能去内厅说”李熠朝那大夫开口道。
他说这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不过李熠丝毫没心情顾忌旁人的眼光。
那大夫看向李熠,见他神色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悲壮”,当即以为他也得了什么隐疾,便引着他去了内厅。
到了内厅,李熠不等大夫开口询问病情,便径直开口道:“我来并非是为了诊病,而是想问问……我家里人的病情。”
“哦……你家里人是哪个?”大夫问道。
李熠想了想,开口道:“就是今日在内厅里诊过脉的那个。”
那大夫闻言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李熠半晌,如今李熠是易容过的,所以那张脸看上去“平凡”又普通,是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都不会看第二眼也很难让人记住的长相。
“既然是隐疾,这老夫就不便相告了,阁下不如回去自己问。”大夫开口道。
他身为大夫,倒是很有操守,知道不该轻易将病人的隐私告诉旁人。
李熠闻言拧了拧眉,却并未动怒。
他看向那大夫,双目一红,开口道:“只怕他怕我伤心,不愿将病情告诉我,反倒耽误了。”
李熠对这卖惨一道十分纯属,那大夫一看他这副模样,顿时心生怜悯。
大夫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夫君。”李熠开口道。
大夫闻言点了头,心道若是夫君似乎也没必要瞒着他。
“你家里那个人长什么样?你且与我说说,别同你弄错了才好。”那大夫开口道。
李熠闻言收敛了情绪,开口道:“他比我大上几岁,生得极好看,若是来过你定然不会忘的那种。”
李熠关心则乱,忘了十方来的时候是易容过的,易容过之后的十方属实算不上生的好看。
于是那大夫完全没将李熠口中的人往十方身上想,而是想到了旁的病人。今日的确有个看着比李熠大几岁的人来看了隐疾,那人长得也的确是眉清目秀,还挺耐看的。
“你若是他的夫君,我便要说你几句了。”大夫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少年人血气方刚,有时候出格一些倒是无妨,可你也该有些分寸,办起事情来不能太胡来。”
李熠一怔,含糊道:“呃……是,您说得对。”
“人那地方虽说也是承/欢之处,可也不能什么都往里塞啊!”大夫一脸无奈地看着李熠,又道:“今日他来的时候,我看着伤得不轻,估计得恢复好些时日,这个月你就莫要与他亲/热了。”
李熠:???
哪个地方?塞了什么?伤得多重?
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
“大夫,您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李熠茫然问道。
“还不够清楚吗?你一个做夫君的,把人伤成那样,都不知道陪着过来诊治,今日他来的时候,疼得腰都直不起来。”那大夫道。
李熠拧了拧眉,开口道:“我没有……”
“没有?”那大夫怔了一下,有些同情地开口道:“难道是与旁人?”
“不可能。”李熠当即否认道。
那大夫见他语气坚决,神色便更复杂了些,又问道:“你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我怎么会有问题?”李熠道。
大夫挑了挑眉,道:“他若不是你伤着的,你又说不是别人,那只能是……他自己。”
“自己还能把自己伤着?”李熠一脸惊讶。
“有些人若是欲求不满,便会使些别的法子来抚/慰,若是没掌握好分寸,把自己弄伤了,这也常有的事情。”那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李熠,那目光俨然将李熠当成了不能人/事满足不了自己伴侣的人。
“公子……你没事吧?”那大夫有些同情地开口问道。
李熠如今整个人都是蒙的,大夫这番话带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十方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的兄长一直都冷冷清清禁欲地很,怎么可能欲求不满到将自己弄伤?
“公子莫要灰心,你若是有什么隐疾导致你在那方面不大得心应手,老夫也可以帮你诊治一二。”那大夫道。
李熠这才回过神来,拧眉瞪了那大夫一眼,忙道:“我好得很。”
他这神色落在大夫眼中,却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大夫劝道:“公子莫要讳疾忌医啊。”
“都说了我没事,不劳你费心。”李熠说话间身上已经散发出了不加掩饰的冷意。
他不欲继续逗留,匆匆起身出了医馆。
那大夫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方才那副凶巴巴的模样,暗道这人看着确实不像是有病,之前那公子身上的伤,多半就是他弄出来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大夫摇了摇头,对着李熠的背影心中默默给出了一个“衣冠禽兽”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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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晋江独家发表
李熠想过这地方的大夫可能不大靠谱,只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
尽管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李熠还是没法信了对方这番话。
李熠自认对十方很是了解,他那兄长就算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万万不可能像这大夫说得那般作/践自己。
况且李熠清楚的记着,当初十方离宫前那晚,他面对十方的亲近,几乎被难以抑制的渴望和兴奋逼得发疯,可十方却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克制。严格来说十方那克制并非是表现出来的,而是打心眼里面对那种事情就很冷静。
因为十方在那方面是真的没有丝毫欲/求……
除了被李熠磨得难耐之时会稍稍有些失控,十方在那一夜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冷静的。那冷静曾让李熠颇为挫败,却也促使李熠在那晚表现得更加疯狂了几分。
那样的十方,身上几乎找不到几丝欲/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