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在烛光的照耀下像是染了血一般,无比妖冶夺目的在地板上铺陈开来,一头半束的墨发披在身后,一半散落在腰间,一半垂到了地上。
想到他刚刚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去见了别人,萧烬狠的咬紧了后槽牙。
“来人,把他身上这身衣服给朕扒了,这么名贵的衣裳,他不配穿。”
门外的那两个宫人应声,连忙走了进来,低垂着头走到了谢朝歌身边去。
一人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另一人的双手便伸到他的胸前去,用力揪着向两边一拉。
撕拉一声,那薄如蝉翼的红色衣裙便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大片大片的白皙。
这衣裙的材质特殊,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却十分保暖,因此谢朝歌里面只穿了一层贴身的亵衣罢了。那个宫人的力气过大,竟然将他里面的衣襟也微微撕开了点。
谢朝歌本就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这下子想伸手去阻挡,却是轻易的就被那个宫人蛮横的挥开了。谢朝歌随即掌心一痛,那片纱布已经被鲜血浸红了。
他再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任由自己身上的那层红色衣裙被粗鲁的扒了下来,随后又随着那破碎的衣裙一同重新跌回了地上。
谢朝歌衣着单薄,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被喉咙间的血腥味道顶得想要干呕,可是却又呕不出来,只能难受得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
“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在宴席上的那种尊贵矜持劲。你给朕记住了,你不过是朕的玩宠而已,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要你如何你便如何,朕可以让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可以让你零落碾成泥。”
谢朝歌眼前一阵发晕,却是感觉到后背渐渐靠过来一具身体。
“把东西放下,你们几个滚出去。”
萧烬冷笑了声,“朕要好好管教管教朕的玩宠,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套皮质包裹的东西,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然后便随那两个宫人一同赶紧出了殿门,将殿门牢牢掩上了。
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谢朝歌开始时还会小声的抽泣和呜咽,到最后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眼神呆滞了一般,空洞洞的流着眼泪。
天蒙蒙亮时,殿门打开,萧烬从里面提步走出来,但是周身的戾气好像更加深重了一般。
施虐似的发泄了一通,萧烬却觉得心中更加郁结,。
那种深深的被背叛感让他十分无力,就算是以前因为权势之争也遭人背叛过,但都没有这次来的让他愤怒不可遏制。
苏景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瞧见了萧烬龙袍上居然沾染了鲜血,顿时心里一惊。
他自然知道这血不可能是皇上的,但还是开口问道,“皇上,您可是受伤了?”
萧烬撩起眼尾,眼眸中满是猩红挣狞的血丝。
“皇上,等会要上朝了,奴才先伺候着您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苏景小心的往萧烬身后的大殿内看了一眼。
可惜里面黑€€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皇上......可否要宣柳太医过来瞧瞧?”
萧烬眼眸中终于掀起一丝波动,“朕说了要宣太医么?”
苏景连忙摇头,“皇上,是奴才僭越了。只是奴才瞧着您身上这血迹,若不是流血过多的话定然不会沾染上这么多的,那柳太医先前说过,谢妃娘娘身子虚弱,流这么多血的话......”
“他不是命硬的很吗,先前中了剧毒都没事,想来这点小伤小痛的也不足挂齿。朕倒是要看看,他这下还有没有胆量再敢忤逆朕!”
萧烬说完之后径直挥袍离去。
苏景又往那个殿中看了一眼,但始终没敢再言语什么,也跟着提步离去。
小棉终于急匆匆的赶回了流殇宫,她先前被人扣押着,这才刚刚被释放出来。
天还没亮,寝殿内有些黑。
小棉刚迈进殿门便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昧道,有些猩甜,像是血腥味。
小棉心里一惊,急忙走到了内殿的床榻边去。
谢朝歌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遮掩着,可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还半睁着眼睛,眼眶底下一片乌青,那双眼睛是失了神的,茫然得仿佛在透过头顶的床幔看些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那床底下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物件和破碎的衣裳,都沾染着血丝,昭示着昨晚床上的人经受了怎样的凌虐和折辱。
谢朝歌就像是那被打碎了的华美瓷器一般,单薄脆弱,却又绝美。
小棉呼吸都颤抖了几分,压抑着哭腔唤道,“娘娘......您还好吗?”
“娘娘,我是小棉,您不用怕,皇上已经走了,我......我来帮帮您好吗......”
小棉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薄被,随即眼泪便晔晔的涌了出来。
谢朝歌竟然以为小棉还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伤痕累累的身体无意识的就向床榻里面微微瑟缩了下。
作者有话说
来啦!
鸣鸣鸣鸣这两天被屏蔽傻了鸣鸣鸣鸣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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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毁了吧
小棉费了好一番功夫,将谢朝歌各处伤痕和血迹都擦干净了。
然后又拿了先前柳太医送的药膏来,给他一一涂抹上了。
谢朝歌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磨出了红痕,甚至破了皮流了血,一看就是被粗鲁的绑了一夜。
还有那些看着就让人面红耳赤的物什,原本应该是在房事中取乐的,现在却成了刑具,将谢朝歌折磨得遍体鳞伤。
小棉才刚给谢朝歌涂抹完药物,他却是咳嗽了两下,唇边忽的溢出鲜血来。
那先前中的毒其实已经伤了他的心肺,昨夜又€€了杯烈酒,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现在郁结的气血攻心,内伤外伤一起涌来。
可柳太医给的药膏只能治疗外伤,却是没有办法治疗内伤的。
眼见着谢朝歌像是就快要失去意识了,小棉趴在床边急切的唤道,“娘娘,娘娘,您醒醒啊,你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去叫柳太医来给您看看,您千万别睡过去了!”
说完小棉急匆匆的跑出了殿外。
门外看守的那两个宫人倒是还在,但是瞧着小棉跑了出去,竟然也没有阻拦。
其实是苏景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了招呼,要他们对那殿中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发生了任何异动,都要及时的去汇报。
小棉跑到了太医院去,说是要找柳晟,可是她却被林述林太医拦了下来,说柳晟不在太医院内。
“林太医,您知道柳太医去哪里了吗?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柳太医,还请您告诉我他的行踪。”
林述只淡淡道,“柳太医平日里就很忙,他去了哪里我如何知晓,况且柳太医是专门照顾皇上的,后宫里的其他嫔妃若是生了病,都是没有资格传唤柳太医的,你一个小宫女,如何敢直接来找柳太医?”
可是先前去流殇宫给谢朝歌瞧病的一直都是柳晟,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棉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了。
“我家娘娘他真的伤得很重,要是再不能及时救治的话,还不知道会如何......”小棉急切的说道。
“你家娘娘?”
林述看着小棉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记起她好像是谢妃身边的人。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照看你家娘娘去吧,太医院的太医都收到了太后的懿旨,没有得到命令的话,谁都不准去流殇宫,就算是柳晟,也万不能抗旨不尊。”
小棉听了这话,愤愤的攥紧了拳头。
太后这是想直接置自家娘娘于死地吗!可娘娘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自己还能去找谁
幸而此时,柳晟正好回到了太医院内。
林述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便离去了。
小棉扑通一声便跪在了他面前,“柳太医,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小棉将谢朝歌的状况告诉了柳晟,柳晟一听谢妃居然又吐血了,便知他的状况必然十分不容乐观,要马上进行救治才行。
可太后的懿旨在上,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无力违背。
不过柳晟依然记得苏景苏公公悄悄告诉过他的话: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一定要保住谢妃娘娘的命。
苏公公毕竟跟随在皇上身边十几年,对皇上的性情和心思应该是揣摩得最清楚的。
柳晟思及此,瞧见四下无人,便偷偷的塞给了小棉一颗药丸,悄声告诉她说道,“这药丸是可以暂时续命用的,你先拿去给谢妃吃了。一定要小心着点,千万不可弄€€了,这药丸只此一颗,快去吧。”
“谢谢柳太医,谢谢柳太医救命之恩!”
小棉感恩代谢的叩首,然后拿着那颗救命的药丸慌慌忙忙的就跑出了太医院。
可是回去的路上,小棉却是正好撞见了太后的轿撵。
她连忙随着其他宫人一起,恭敬的垂首站在道路两旁,她后背冷汗涔下,只希望太后没有注意到自己。
那轿撵从她身边驶过了,小棉刚要松一口气,却见那轿撵忽的停下。
张全胜张公公退回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点了点她。
“你,出来,太后召见。”
小棉被人按着跪在了太后的轿撵面前,那颗药丸还攥在她的掌心中,掩盖在宽大的衣袖下面。
张全胜扬声道,“大胆的狗奴才,见到了太后,竟然还不赶紧行礼!”
小棉慌忙地叩首,“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张全胜凑在那轿撵旁边,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刚才林述林太医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这小宫女去了趟太医院,点名要找柳太医,不知是不是流殇宫里的那位出了什么事情?”
“那就去打探一番。”太后说道。
张全胜走到小棉跟前,厉声问道,“太后问你刚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小棉仍然跪在地上,“回太后的话,奴婢刚刚......刚刚去了太医院,见了柳太医,只询问了几句话,别的
什么也没有做......”
张全胜道,“去见柳太医却是只询问了几句话,难道柳太医他没有给你开药方吗?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那太医院的任何人都不许给流殇宫里的谢妃娘娘看病,难道柳太医抗旨不尊了不成!”
小棉连忙叩首,“张公公,奴婢是问了几个问题,可柳太医一个都没有回答,并没有算是抗旨,奴婢这才又离开了太医院。”
“真的是这样吗?”张全胜有些怀疑的看着小棉。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