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连忙否认摇头。
“这大半夜的,皇兄又喝醉了,隐妃就把一个醉醺醺的陌生男人拉进屋里,还真是热情好客啊~”王妃掩嘴笑道。
沈玉生气得嘴唇颤抖,连王妃都这么想,镇北王就更别说了。
玳柔!萧奚焊严厉地喝道,“胡说些什么呢?朕岂是那种孟浪之人?你这么说要让玄枭误会了。
王妃“哦”了一声,咕哝:我只是想感谢隐妃嘛,要不是他收留,皇兄在王府乱走,万一失足跌到池水里了怎么办?
……
冬猎的队伍走入茫茫冰原,直指狼居胥山,那里山高林深,悬崖峭壁无数,乱峋怪石林立,豺狼虎豹横行,是横在匈奴和大靖之间天然屏障,人迹罕至。
既然是冬猎,狼居胥山里的鸟兽成了最好的猎物。
镇北王整整三日没有理会沈玉,只把沈玉放到马车车厢里,按时送食物清水,冻不着也饿不着,但是连亲自关切一声都不曾有。
别人都会骑马射箭,白天行进打猎,不时背回麋鹿狍子等野兽,晚上就安营扎寡,生起篝火,解剖猎物在锯里煮了,喝酒吃肉,豪爽痛快。
镇北王以帕沈玉受寒为名,从不让他下马车,就连解手都是备用马捅夜壶,沈玉吃不惯大块大块的煮肉,又喝不了酒。
明明是个奴才,以前就连草根糠饼都吃过,却被镇北王养成刁胃。
也是刚来王府的那段日子,日夜颠倒承欢,吃了蛊虫王毒,沈玉身体被弄垮,导致吃大肉就恶心反胃,就算勉强塞进肚里,也都全吐了,他不敢告诉镇北王。
沈玉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马车吊在最后面,沈玉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果赘。
第57章 羞辱
“王爷!’
王妃骑着白驹鱼上镇北王,兴高采烈。
“那边有一只崇€€,王爷,你帮我把它射下来吧!
镇北王顺着王妃所指,果然看到一只紫貂在树上穿梭逃跑。
紫貂皮毛光滑,比白貂更稀少,皮毛在越繁华的地方卖的越贵,有时候甚至有价无市。本就稀少,加上学貂生性谨慎胆小,又速度奇快,难以捕捉。
“没三两肉,你要它干嘛?
镇北王懒得为小野兽动弓。
“可是人家想要嘛~我一直就想要一双手用这条貂的皮最好!咱们北都一年到头冷的日子多,你看我手上都快生冻疮……
王妃不断央求:‘我自己箭术射不着它,王爷你就帮帮我嘛,!求求你了,再不动手它就跑远了!
“玳柔,你怎么不让朕来?
萧奚烨跃跃炊试;他早就听说紫貂难射,正是一展箭术的好时候。
“皇兄,不是我说,这里除了王爷,恐怕没有人能帮我射中这只小东西。
王妃崇拜地看着镇北王。
“你呀,就知道吃里扒外,女大不中留,也不知道帮你皇兄涨涨威风。
虽是贵怪,箭奚焊语气却全是宠焉。“不信你跟王爷比比箭法?
“比就比!朕就不信邪!箫奚烨看向镇北王,“玄枭,你敢不敢?”
镇北王轻笑,朗声道:‘好!
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取弓搭箭挽弓瞄滩,萧奚烨的箭矢先射出,镇北王紧随其后。
紫貂本来就在树枝里灵巧地乱窜,要不是技桠上掉落积雪,甚至都找不到它的影子。
两支箭一前一后,位置方向有细微的差别箫奚烨眼看那学貂闪得太快,心中暗道不好这一箭必会落空,他同时注意镇北王的箭支因为弓拉得更满,后来居上,不过位置似乎比他偏得更多。
“都没射中,算是平手。”青奚烨心想。让他没想到的是,空中突发变故,两支箭在空中撞到了一起!镇北王来势汹汹的箭头直接将他的箭击落,而镇北王那支箭靠着碰撞的偏离,恰好射在了紫貂身上!
箫奚烨张大了嘴,这箭凶难狠!霸道又刁钻,一气呵成!
说来繁复,其实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人只听到箭簇相撞的金石声,然后一支箭射中了紫貂。
箫奚烨一向和煦从容的脸却僵住了。
要仅仅是镇北王射中,箫奚烨落空,他倒不至于有多难堪,毕竟镇北王身经百战,而萧奚烨坐在朝堂上这么多年,箭法早已生疏,输得合情合理。
以萧奚烨的气度,一定会笑着甘拜下风恭喜。
箫奚烨心性修养得再好,也自有一股天子争强好胜的高傲,镇北王生生把他的箭击落,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赤裸裸地羞辱!
萧奚烨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看来镇北王对那夜的事只字不提,其实心里记仇着呢,这让箫奚烨对沈玉在镇北王心中的份量重新评估。
难不成沈玉和以前那些男宠不同,真让玄€€这么看重?"
第58章 我想学骑马
“哈哈哈!去€€,你的箭术越来越精湛了箫奚烨还是干笑了几声,大方地说道。
“皇上看起来倒是把早年间的箭法全荒废了,这要是再上战场,想来也不复当年神勇。
镇北王毫不客气,萧奚焊听后收敛起笑客
“是是,不过有玄枭你为朕镇守疆土,朕可以高枕无忧,不必亲临战场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怀着心恩。
王妃欢天喜地下马坊去捡回了悸貂,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皇兄,是王爷的箭中了!而且只射穿了脑袋,回去可以剥下一张完整的毛皮来!”
……
镇北王和萧翼烨同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一个神武霸道,一个风度翩翩,加上一个活泼开朗的王妃,男的英朗女的美艳,三人构成一副完整的雪原猎貂图。
沈玉不忍再看,放下了帘子。
自己好像镇北王的喜好格格不入呢,自己会什么?挽水劈柴喂马?沈玉自己都觉得可笑镇北王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是最低贱的奴才,竟然也想迎合镇北王的喜好,想融入他们?
痴心妄想罢了。
尤其是镇北王不论在哪都耀眼得像天上的金乌,王妃是映衬的婵娟,多般配啊。
自己呢?除了矫情地妄自菲薄黯然神伤,居然连下马车都做不到。
沈玉这才发觉,自己和镇北王之间,没有王妃从中作梗,他们也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沈玉也不怪烨帝胡说让镇北王误会,他心痛的是镇北王那么轻易地把自己想成一个浪荡的人,连一丁点信任都没有,甚至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在烨帝来之前,兴许镇北王还会贪图新鲜美色,和自己浓情蜜意缱绻二番,自烨帝来了之后,镇业王就对他冷淡了,王妃也恢复了自由,看她在镇北王身边欢声笑语,镇北王也时不时会露出笑客,这未是真正的夫唱妇随吧。
不像镇北王,谈情说爱来去自如,他热情时堪比灼日,冷淡时胜过寒冰,沈玉做不到,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倾其身心的爱,哪那么容易收回。
沈玉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肯放弃,他咬咬牙下了决心,执开车帘,拍拍宋青的肩膀。
“我想学骑马。沈玉打着手势。
“骑马?”宋青意外,然后否定,‘不行,你骑不了马。
‘我可以学。沈玉坚定。
“那也不等这一时,狼居胥山很危险,王爷命你不能下马车,让我保护你,这是我的职
宋青说完,觉得自己太冷硬,又缓和了一下语气。
“可以回去之后等开春,待请示王爷后,我教你。
“现在就学。
宋青目视了沈玉一会儿,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突然想学骑马,还是冰天雪地里头,难道他不知道骑马不是一时就能学会的吗?难道他不知道扁十四交代过。他身体里的蛊虫王余毒未清,他身体已经亏空,每生一场病就等于折寿吗?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了骑马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第59章 眉来眼去
宋青耐不住沈玉一直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答应他就不回车厢,只好妥协了。
“你先试试上我这匹马吧,虽然跑得慢,胜在性子温顺。
宋青示范了一遍,踩住蹬子,一个飞跃直接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萧酒。
沈玉聪慧,动作一遍就记住了,只是他没有宋青那样的体格,余毒蚕食了他腿脚的力气,别说翻身上马,就是爬都有些吃力。
第一次尝试,沈玉的腿怎么也跨不上去,扒在马背一侧用尽全力也不行,他咬牙想继续上马,结果手也脱力,跌了下来。
有宋青护着,倒没有摔跤。
才这么一会儿,沈玉就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吸汗来,面色也升起两坨绯红,宋青忽然出神,他每日在外头等镇北王和沈玉行房伺候,听到一些喘息声,那时的沈玉表情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娇艳欲滴?
‘’咳……宋青掐了自己一下恢复头脑清明,“你还要学吗?
沈玉固执地点头,当然要学,他连上马都做不到,谈什么骑马?
“好吧,我帮你上马。
宋青也知道沈玉的倔强了,不再劝阻。
不远处刚回到营地的镇北王,习惯性侧目看向唯一的马车,刚好看到如此一幕:
宋青正扶着沈玉上马,动作轻柔,贴身护着沈玉爬上马鞍,最后还用手托了一下沈玉的大腿根部,二人亲密无间,沈玉终于爬上马,朝宋青露出喜悦的笑客,那种溢于言表的开心,是在镇北王面前从未有过的。
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在别人面前倒是随性自在。
‘咦?那不是隐妃嘛,怎么不在马车里待着,跟宋青勾勾搭搭了?
王妃像是看到了好戏,把手里的悸貂都丢给了随从,眼睛里爆发出兴奋。
果不其然,镇北王策马冲向沈玉,他这匹黑驹本就血统怪异,威风凛凛,横冲直撞的凶狠样子,吓得宋青那匹马儿嘶鸣一声,惊恐地跑动起来。
沈玉正坐在马背上,连缰绳都不知道怎么拿,马一动沈玉就坐不稳了,慌乱趴在了马背上。
"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