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咸鱼 第2章

  萧善听顾如兰哭了一个早上,脑壳还疼着呢,现在有机会可以,便忙道:“常公公稍等,我换件衣服就去。”

  常乐道:“那奴才就在门外候着王爷。”

  顾如兰这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起身离开。

  萧善换好衣服就随常乐去了乾明殿。

  到了乾明殿,常乐亲自推开殿门小声道:“王爷请。”

  萧善神色如常的走了进去,还没等他看清皇帝在那里,迎接他的就是一本飞来的奏折。

  萧善躲了过去看着扔奏折的人巴巴喊了声父皇。

  萧盛靠在软榻上冷哼道:“怎么,还委屈上了?”萧盛年轻时长得也极好看,不过他登基多年,面相多少有点发福,少了俊美之气多了几分慈眉善目。

  只是那双眼就算是在漫不经心时也满是凛然之气。

  萧善往前走了两步道:“也不能说委屈,儿臣这不是头还昏着眼还花着吗,父皇你这一折子下来能把儿臣给砸晕了。”

  萧盛冷呵两声:“不是因为婚事委屈?朕怎么听说你这病是因婚事一夜而起的呢?你这是对朕起了怨恨之心?”

  萧善听闻这话眉眼倒竖,顿时白瞎了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

  他愤愤道:“不知道是谁在挑拨父皇和儿臣的父子关系,儿臣什么脾性父皇是知道的。儿臣若有什么不满,肯定会直接说给父皇听,哪里用得着外人插嘴多舌。”

  萧盛被噎了下,萧善这话他信,因为萧善从小就这么干,告状都告的光明正大,说话从来都是实实诚诚,从来不用那些弯弯道道的手段。

  他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都怕他畏他,唯独萧善打小就混吝一点也不怕他。

  萧盛哼了声道:“既然没有怨恨之心,那就是满意这桩婚事了。”

  萧善:“……”

  萧善瞅了瞅萧盛,一脸诚恳:“父皇,这是两码事。儿臣满不满意这桩婚事,这得看那个谢追长得好不好看。父皇知道,儿臣这眼睛向来只喜欢看美人。”

  萧盛慢慢抿起嘴,神色不悦。若是常乐在这里,这个时候肯定一个屁都不敢放。

  萧善还在那里嘀咕:“父皇,要不儿臣先去偷偷瞅一眼谢追长什么样,若他长得好看,儿臣敢保证这眼珠子都能粘在他身上……”

  “混账东西。”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又赏了他一本奏折。

  这次折子落在了萧善脚边,成功阻止他未尽的话。

  萧盛忍不住站起身道:“你当朕赐婚是儿戏呢?谢追就算是个丑八怪,这婚事也由不得你。”

  萧善耷拉着眼皮道:“既然这样,那父皇何必问儿臣满不满意。”

  萧声气的都乐了:“朕那是在问你的意见吗?朕那是在通知你结果。”

  萧善没了言语,心道,行,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萧盛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想到人还病着,语气一软道:“太子曾建议让你纳谢追为侧君,若真不喜欢平日里供在府上也就是了。但朕想着,这个恩典既然给了倒不如给最好的,一个正君的名分罢了。谢追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生事,你给他个体面就是。”

  萧善哦了声。

  皇帝看他这模样心底就忍不住冒火气,于是挥手让他退下。

  萧善从乾明殿出来就准备出宫,主要是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不过很快,他就被太子萧锦给拦了下来。

  萧善想立刻出宫,萧锦想让他去东宫聊一聊。

  萧锦是想同他解释下当前的情况,他不想萧善误会。他敢保证让萧善娶谢追这事,他和皇后完全不知情。

  萧善看着他的嘴动了动去,最后忍不住握住萧锦的手喊了声:“二哥……”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萧锦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忍不住想回他一句三弟时,只听萧善道:“二哥,我头晕。”

  说罢这话人就闭眼倒下了。

  吓得萧锦脸色大变忙撑着他,连喊人喊御医。

  宫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第2章 002

  萧善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厉王府,此时天已经大黑。

  他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直冒火便伸手摇了摇床铃,铃声响起的刹那,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服侍的内监吉安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你刚醒先别说话,喝口温茶润润嗓子。”吉安捧着茶站在床头低声道。

  萧善接过温度适宜的茶喝下,直到嗓子舒服下来才停下。

  随手把茶放在床头的楠木雕刻的小案上,萧善道:“我怎么回来的?”他记得自己之前在皇宫和萧锦说话来着。

  一闭眼一睁眼间他就在厉王府了。萧锦就没留他这个病号在东宫休养休养?

  吉安收拾好茶杯,笑道:“是皇上让常乐公公用轿辇亲自送王府回府的。皇上还派了王御医同来给王爷诊脉。当时王爷睡的正熟,所以不知道。”

  萧善哦了声,心道,原来是他误会了。

  想来萧锦肯定愿意留他在东宫,可是皇上不愿留他在宫里,估摸着是觉得碍眼。

  吉安看萧善脸色不错又笑意言言道:“王爷,王御医开了几副药,说是等你醒了之后喝。春梅已经把药熬好了……”

  “这个不急。”萧善打断他的话道:“爷我肚子有点饿了,先让夏荷准备点吃的。”

  萧善是个喜欢享受的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婢女以春夏秋冬和应季的花为名。各有一番手艺不说,还都是一水儿的美人。

  他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美人放在跟前比较养眼。

  当然萧善虽是个纨绔王爷,平日里行事也比较咸鱼不争不抢的,但身为皇子他也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要是谁在他跟前犯了忌讳,他根本不会容情。

  那些想利用美貌往上爬的没一个好下场,这些年他身边服侍的人名还是几个人名,可人不知道已经换了几茬。

  吉安知道萧善不喜欢喝药,这世上没人喜欢喝药。

  不过他跟在萧善身边时间长了,最清楚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劲的人。萧善不喜欢委屈自己,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要真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哪怕药再苦他都会捏着鼻子喝下。

  现在他不想喝,心里对自己的身体肯定有谱。

  吉安心里想着这些,忙退出寝宫让夏荷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

  夏荷做糕点的手艺是一绝,香而不腻,造型又别致。

  萧善吃着精致的糕点喝着熬得浓稠香软的白粥,就着几口清爽的小菜,只觉得浑身舒坦的不行。病气儿都离得远了。

  因为已是夜晚,他吃了个八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夏荷和秋菊则麻利的上前把碗筷收拾下去,人人都说厉王府里全是美人,厉王每天过的是红袖添香的日子。

  可也只有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知道,萧善除了用吉安用的比较顺手外,其他人也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而已。

  萧善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至少现在他头不怎么晕了。

  他在王府溜达了一圈,算是锻炼锻炼身体。

  他说是锻炼还真没说假话,毕竟厉王府还挺大的,走上那么一圈需要费些时间。

  吉安提着灯笼跟在他身边慢悠悠的走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萧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吉安这么想也这么问了,黑暗中萧善笑出声道:“是吗?爷我倒没觉得。”

  吉安掐断话头,只做提灯人。

  萧善扯了下嘴角,心说,人心这东西最难测,心情好坏也不过是瞬间的事。不过吉安观察力不错,他的心情的确不错。

  ***

  此时,宫里皇帝萧盛正在皇后的坤景宫坐着。

  萧盛前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皇后的的意见,看萧善和谢追什么时候成亲比较好。

  皇后自然觉得这事越快越好,不过她想到萧锦提点过她的话还是把心思给按了下来:“皇上既已下旨,心里定然已有决断,臣妾听皇上的。”

  萧盛看了她一眼,皇后心中一跳,只觉得他把自己的心思全部看穿了。

  萧盛觉得很没意思,索然无味,他收回视线手指在椅子扶手处敲了敲道:“萧善是皇子,称呼皇后一声母后,这事皇后你也该放多上心才是。”

  皇后心中一紧,知道萧盛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她想了下把自己的心里话换了个说法:“皇上说的是,要说这婚事臣妾是这么想的。若站在谢追的立场,臣妾觉得此事当快。皇上虽已下旨降天恩,可自古流言最伤人,人的嘴是堵不住的。若是拖得时间长了,谢追被流言所伤,那岂不辜负了皇上这片维护之心。”

  萧盛没有说话,他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许久后他道:“皇后所言极是,那就找钦天监选最近最好的日子把这事儿给办了。萧善也不小了,兰妃一直为他的婚事操心哭泣,现在成了家也能安下心收敛收敛自己。”

  皇后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松口,心底有些惊讶,嘴上却道:“皇上说的是,咱们这三皇子性子就是太跳脱,不受约束。成婚后有人管管也好。”

  萧盛心情好了两分,又看了皇后两眼站起身:“朕还有折子要看,皇后歇息吧。”

  皇后在心里撇了撇嘴,谁不知道皇帝最近迷恋番邦送来的美人,这折子怕是要在美人肚皮上看了。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十分恭敬的送萧盛离开,还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等人坐上御辇离开,皇后回内殿摒退下人,不多时萧锦从旁边的偏殿走出来。

  皇后忍不住问:“你说你父皇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和萧盛结为夫妇也有二十多年,可她一直摸不准萧盛的心思。

  萧锦听罢这话温和一笑,他面相温润斯文,举手投足间矜贵十足,端的是翩翩少年郎。

  “父皇,很矛盾。”萧锦说这话时,语气里有几分怅然。

  皇后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萧锦点头道:“如果父皇真想让孩儿掌管兵权,把谢追赐给孩儿为侧君就是。可父皇偏偏没那么做,反而把他赐给三弟做正君。”

  “一来谢追守护北境有大功,让他做侧君是委屈了他些,再者便是孩儿已有太子妃,岳家有清贵之名,若多了个谢追,那便是权势太旺了些,父皇不安心。这二来……”

  “这二来会让你和萧善之间起嫌弃。”皇后叹息道:“娶有着那样一个名声的人为正君,兰妃和萧善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事本就对你最有利,他们肯定以为是我们出的点子。”

  萧锦点了点头。

  所以他才说皇帝很矛盾。

  想要培养他,也愿意让他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可又不愿意让他直接拥有军权。

  想让他有实力可又不愿他身边有太多人支持。萧善和他关系最好,皇帝一方面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一方面又不乐意让儿子们抱成团。

  总之,萧盛这人矛盾至极,又或者是所有的帝王都这样。

  萧锦和萧盛是父子,也是君臣。

  君臣关系要大于父子情分。

  萧锦在心里琢磨着这些,又道:“母后,不管别人怎么想,萧善娶谢追的事的确对我们最有利,可并不是我们做下的,这口黑锅我们不能背。兰娘娘那边你要和她解释清楚,免得有渔翁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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