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第94章

  “澈儿?她怎么了,欺负你了?”

  文乐抖了抖,抱着傅骁玉的胳膊不肯再说。

  回了镇国府,文乐先去池塘里瞧了瞧大白鹅,有管家的保护,这大白鹅在镇国府那是一个横着走都没人管的主。

  池塘的鱼,大白鹅的口粮。

  旁人动一下,大白鹅都得急眼,追着人走二里地。

  许久不见,大白鹅似乎有点不认识文乐了,见文乐扒拉它翅膀,就开始嘎嘎嘎叫唤。

  文乐也起了怒气,说:“再叫一声,爷把你大鹅蛋吃完信不信!”

  大白鹅不知道是不是被文乐的气势吓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啄人了。

  “小少爷,老夫人叫你呢。”

  文乐答应一声,警告似的用手指点了点大白鹅的脑袋,随后没等管家,自己使着轻功翻过院墙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府里的暗卫瞧见人影,一个飞身,就被旁边的暗卫拉住。

  “别追,是少将军。”

  “......好久不见他翻墙,真不习惯。”

  “那还是尽力习惯习惯,毕竟你追,也不见得追得上。”

  “......”

  进了屋子,文乐还如往常一般,给老夫人磕了个头,膝行到人家跟前,闹着要点心吃。

  紫琳拿来一碟子鲜肉酥,与他一齐跪坐在地上。

  文乐不等老夫人发问,就端着点心一边吃一边说起来。

  无非是南岸那边的事儿,他瞒得过皇帝,瞒不过家里的老夫人。

  南岸与陆洲就一两日路程,他舍得不过去瞧瞧自己爹娘吗?

  “战事如何?”

  “无大碍,爹娘处理得过来。”文乐说着,拍拍手上的酥皮,说道,“不过倭寇与匈奴一般,日日防着不如直接打服,爹如今在南岸安顿惯了,不愿意拿命去拼,虽说百姓是无忧了,可他总不能真在南岸呆一辈子吧?”

  老夫人也皱着眉头,说:“谁知道呢,你爹和你差不多,向来是有自己主意的。”

  作者有话说:

  傅澈:女人不狠,地位不稳(bushi

第96章 五香酱鸡

  深宫之中,严舟端着一盏琉璃灯走在长长的巷子里。

  今日去内务府去得久了,他家主子是个心细的,回回都等着他一起用饭。

  莫大殊荣。

  严舟心想,都说文帝对大太监蒋玉荣宠至极,他们是没看到殿下。

  正道要绕一个大圈,严舟端着琉璃灯想了想,抿着唇走向御花园。

  御花园这边有一处小道,还是以前严伯说给他知道的。

  那小道原本是开了护城河的水,做的沟壑,下了雨沟壑也深了起来。文帝的某个极其受宠的妃子就在此溺毙。

  宫里都说那妃子刚怀上皇子,是皇后怕她受宠夺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派人暗杀。

  文帝大怒,却也没对自己皇后做些什么,而是将那沟壑填了起来,种上一株夜来香。

  但从那以后,宫里都没多少人敢往那儿走。

  怕招文帝不喜,也怕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都说死于非命的女子,阴气最盛,更别说还怀有麟儿。

  严舟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快步往前走着。

  白日热闹的御花园,到了晚上与那坟场差不多。处处都是树枝草丛,花也不开了,风一吹€€€€€€€€的,像是在说什么话。

  被太阳晒得干脆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严舟动作一顿,屏住了呼吸。

  “躲什么?这儿又没人!”

  “还说呢,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出宫探亲再......你怎么这么猴急?”

  “你不猴急至于勾着我来?”

  两人说着说着,就发出了暧昧的喘息声。

  那男的哑着声音,似扇了人一下,说:“嘘€€€€跪着,小点声。”

  严舟大气都不敢出,悄不声地将琉璃灯吹熄,缩在那棵夜来香背后,手指扣在那树皮上。

  月色渐明,乌云散得很快。

  那偷情的男女比他更害怕这月色消逝,草草弄了一回之后就散了。

  严舟背后全是冷汗,弄得他差点坐不直。

  那男人的声音是他常听到的,轻浮的浪子,是居住在东宫那位。

  而女人......

  严舟强打起精神,从树下出来,在那草丛中明显被踩塌的地方看了看,捡起一串红珠。

  三等太监住的地方有一单独的小耳房,严舟回到自己的地方,被严伯吓了一跳。

  严伯正收捡着衣服,说道:“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严舟抹开脸上的汗,说:“无事......对了,殿下他......”

  “用过膳了。”严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说,“左等右等你一直没回,我就劝他先用。”

  严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两人相顾无言,快入睡时,严伯听到严舟问:“干爹,宫中妃嫔的首饰是不是都在内务府那儿有分例?”

  “这是自然。不同品级的妃子,得的首饰也不同......”严伯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说道,“船儿,过几日你休沐,干爹有话跟你说。”

  “知道了干爹。”

  严舟捏紧了棉被,将那红珠手串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南岸战事了了,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半月功夫就将那些倭寇打得溃不成军。

  文乐坐在床上看文长征寄来的家书,瞅见最后一句,拉着傅骁玉说:“你瞧€€€€”

  【......一切安好,勿念。乐乐不许欺负骁玉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不是文长征那狂放的笔迹,是娟秀的小楷字。

  文乐瘪着嘴,看向心情颇好的傅骁玉,轻哼一声,说:“孔雀精。”

  “你唤我什么?”

  “孔雀精!”文乐掰着手指数,“仗着自己好看,到处拈花惹草,恨不得开个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啥都好......”

  傅骁玉都气笑了,问:“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文乐不说话了,自己系了腰佩,说:“我去张烈那儿瞧瞧。”

  “行,那我下朝来接你?”

  “若是你带上翠玉楼的五香酱鸡,我可以考虑考虑被你接。”

  “我要是不带呢?”

  “那我今天就宿在张烈那儿啦!”

  文乐说完就溜了,一个飞身翻出墙去,只听尖利的口哨吹响,那后院正吃着胡萝卜的大毛毛打了个响鼻跑了出去。

  一人一马就这么消失在街角处。

  傅骁玉与那藏在暗处的暗卫一齐叹了口气。

  跑得真快。

  张烈的别院离金林城中不远,不过为了保护他那金屋藏的娇,还是安置到了至少离户部尚书的宅院较远的地方。

  融了雪,春天也慢慢地到来了。田间都是干活儿的农民,一个个撅着屁股插秧施肥,面朝黄土背朝天。

  文乐将大毛毛安置到了树下,借着树枝一个跃步,溜进了张烈别院。

  这个点,张烈与傅骁玉都得上朝,院子里应当是没有别人。

  文乐正想着呢,走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就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波动。腿往那墙上一踩,那刀子就生生地略过他的腰,在那墙面剌出一道刺眼的痕迹。

  “停停停€€€€原主子都不认识了?”

  丛韬光收回刀,笑道:“主子!!怎么是您啊?好些日子不见,您这个子窜得可真快,都快赶上祭酒大人了吧。”

  文乐被吹嘘得直哼哼,€€瑟地问:“张烈上朝去了?”

  “是的,昨日宿在这儿,怕误了时辰,早早地就去了。”

  “那煜儿也在?”文乐见丛韬光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便秘表情,眨了眨眼说,“我自己找找去。”

  “诶诶!主子!”

  文乐轻功比丛韬光利索,踩着墙壁就溜了,还不小心蹭断人家茶花树的枝丫。

  落在一处极为僻静的院子外,文乐推门而入,闻到了屋内淡淡的酒香气。

  “你回来了?”

  床上那人只露出半截手臂,将那帐子撑开。

  都是男子,却用了那桃粉色的床帐,衬得那人皮肤白皙,像那果子冻一般。

  文乐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将帐子猛地拉了起来,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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