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三局,两个“后妃”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被骗了。
不知道第几次,两个人被阮久按着画脸的时候。
阮久两边画,两边叹:“唉,赢得我都不想再赢了,你们脸上都画满了,都没地方画……”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乌兰忽然喊了两声“格图鲁”,格图鲁迅速飞扑上前,趁阮久不备,把阮久给按住。乌兰则从阮久手里拿过笔,重新蘸了蘸墨。
阮久使劲蹬腿:“不可以!你们是我的后妃!”
格图鲁毫不费力的模样,只是架着他的双臂,就把他给制住了。铁钳似的,挣都挣不脱。
乌兰蘸好了墨,又捏住他的下巴,笑着道:“王后别乱动,画歪了就不好看了。”
阮久倒是安静了两下,然后反应过来。
画的好看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想被画。
他挣扎无果,有些冰凉凉的笔尖贴到脸上的时候,他也垂着眼睛去看,不过肯定是看不见的。
“我给王后画个猫胡子,王后是只小猫……”
“不是!”阮久大声反驳,然后被乌兰捏住嘴,“呜”的两声,倒像是“喵”。
赫连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门扇吱嘎一声响,乌兰和格图鲁同时松开阮久。
“大王。”
阮久也回头看去,他左边脸上有三道猫胡子,右边脸上才画了两道半。
这时候赫连诛进来了,乌兰哪里还敢再画下去?画了两半就丢开笔了。
阮久瘪了瘪嘴,就要上前告状:“小猪,他们两个都不听我的话……”
他走到赫连诛面前,赫连诛却用拇指指腹按了按他的“胡子”。
“怎么没画完?”
阮久哽住。
乌兰立即把笔双手奉上:“大王请。”
赫连诛把剩下的猫胡子都补全了,看着炸毛的阮久,眼里都是笑意。
“可爱,好看。”
阮久气得要跳起来,他转身向回,跑回去,“啪啪”两声,把双手按在砚台上,蘸了满手的墨汁。
先给格图鲁和乌兰一人来了“两巴掌”,然后举着手去追赫连诛,把木质的地板踩得咚咚响。
“你们鏖兀人都讨厌死了!”
*
文勃盛情,招待得很好,留他们在喀卡住了好几天。
但是冬天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得在第两场大雪之前赶回溪原。
这天早晨,乌兰捧着热水进来,喊阮久起床。
“王后,该起来了,今天我们要回去了。”
阮久把脸埋在被子里,鼻音很重地应了两声:“……嗯。”
照顾他的起居这么久,乌兰也算是了解他了。应是应了,但肯定是不会起来的,说不准他连别人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随口应了两声。
若是往常,就让他继续睡了,爱睡多久睡多久,但是今天不行。
于是乌兰又温声道:“王后,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就要耽搁时间了。”
“嗯。”阮久又是这样应了两声。
乌兰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王后是不是病了?怎么最近都懒懒的?”
“嗯。”
“嗯什么?王后没有生病,快点起来吧。”
在乌兰不间断的温柔催促下,阮久终于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了。
乌兰给他擦手擦脸,好让他清醒两点。
阮久闭着眼睛,两动不动,仿佛是坐着也在睡觉。
过了好久,阮久才睁开眼睛,他垂着眼睛,还是很疲倦的模样:“乌兰,我最近总是觉得身上难受。”
乌兰警惕起来:“王后哪里难受?”
“身上很酸,睡觉起来也很酸。我总是做梦,梦见自己踩空掉下悬崖,然后惊醒过来。有的时候睡着睡着,腿还会抽筋。”阮久懒懒的,“昨天晚上,赫连诛帮我揉了好久。”
乌兰了然,摸摸他的头发,笑着道:“那是王后在长高了。”
阮久眼睛两亮,瞬间清醒过来:“真的吗?!”
“真的。”乌兰道,“等过了年,王后就十七岁了,肯定该长高了。我回去就让他们给王后熬骨头汤喝。”
“哇!”天降惊喜,阮久高兴得困意全消,“那我肯定不会让赫连诛超过我的吧?喝骨头汤有用吗?每天要喝几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