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回去,把太医拽起来:“阿姐怎么?”
太医着惶恐,只能附在他耳边,把太后的“病因”极小声极小声地说给听。
摄政王扭头去看前殿,侍从没关严殿门,被夜风吹开,瞬间就吹灭了靠近殿门的几十支蜡烛。
前殿顿时陷入半明半暗之中,摄政王走了两步,仍旧走到后殿与前殿的交界处。
侍从们碍着赫连诛还在,没敢上去收拾,太后方才坐过桌案,还是原样。
桌上满满一盘酸涩无比青杏,此时只剩下两三颗。
摄政王想起年节时候宫宴,也是这样,但是当时赫连诛和阮久都还没有回来,宫宴上只有阿姐和。
喝酒,当时阿姐也喝酒。
摄政王心中是有些欣喜,又有些紧张,这毕竟是他第一次……
但是很快的,看见赫连诛,赫连诛还站在原地。
于是他心中的欢欣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人用锤子闷闷地敲了一,整个人都愣住,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赫连诛背对着,看不清赫连诛表情,只能看见赫连诛日渐成长起来的身躯,愈发宽阔肩膀。
这是他兄长的儿子,比起他兄长,也更加勇武。
赫连诛没有发现有人正在看,只是抓着阮久手,把阮久手放在自己心口。
心脏跳得太快,满心怒火、报复火焰,从他胸膛里跳出来了。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53章 万安难安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殿门大开, 夜风乍起,烛光忽明忽灭,赫连诛的面容照得晦暗不明。
他脸『色』铁青, 梗脖子, 紧紧地咬后槽牙,脖颈上青筋暴起, 分明怒极,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阮久的手被他攥在手里,握得极紧,片刻不曾放松,生怕他也跑。
阮久被他抓得疼,眼泪都要出来。
随后他余光瞥见摄政王就站在后面,吓一跳, 思忖,抬起没有被握住的手,『摸』『摸』赫连诛的头发。
赫连诛还是怔怔的,正出神,阮久顺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脑袋, 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过去看一下, 然后我就去吧。”
赫连诛却没有什么反应, 仿佛根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反倒握住阮久的另一只手。
这下,阮久的两只手都被抓住。
阮久再看一眼,摄政王已经到后殿。
他站在赫连诛面前, 微微低头,额头抵在赫连诛的额头上,双眼望进他的双眼里。
多奇怪。赫连诛忽然想, 阮久是梁人,却有一双鏖兀的浅『色』眼睛;他是鏖兀人,却是一双漆黑的梁人眼睛。
太奇怪。
阮久朝他脸上吹口气,像羽『毛』拂过一般,让他神。
见赫连诛眨眨眼睛,双眼里重新有光亮,阮久才开口。
“你不要过去,我过去看一看,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去吧。”
直至此时,赫连诛紧咬的牙关才稍稍松开,阮久捏捏他的手,又一声:“嗯?”
太久没有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就像是被一口咬住脖子的孤狼,喉咙上的血洞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
赫连诛点点头,应一声:“……。”
他这样应,阮久却没走。
又这样站一会儿,阮久才举起双手:“把我的手松开。”
赫连诛坚决道:“不。”
阮久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你不松手我怎么过去?”
赫连诛顿一会儿,大约花费一事件,才想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察觉到握他的手稍稍放松一,阮久便把自己的手收来,两只手搓搓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你在这里等。”
阮久去后殿,周公公给他让出位置。
“王后。”
阮久应一声,在榻边坐下。
太后还没醒,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面浮虚汗。
阮久接过手帕,给太后擦擦脸,周公公:“是什么缘故?”
周公公道:“太医说是冬春之交,过度劳累。”
“嗯。”阮久点点头,转头见摄政王一脸关切,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周公公从他手里接过帕子,关切道:“太医说没什么大事,修养一阵就。小公子和大王也在外面守这么久,现在都晚,还是早点去睡吧,这里有我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