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看上去健康壮硕,怎么的这么的不禁打。
“啊~!”又是凄切的一声惨叫,直接把院子内栖息的鸟儿都下的惊飞了。
外面这么吵闹,里面的成王也不能安生。
刚才的蓝神医已经是最后一名郎中了,戚珩泰特意让人挑一些小有名气又没有多大实力的郎中来府上给他看情毒,目的是为了让情毒一事传到越贵妃那里,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情毒,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命可以活,也顺便把自己残暴的名头传出去,让太子有机会参他一本,好让在宫里头性格多疑的皇帝放下戒备。
随着皇帝越来越老,做事情也越来越昏庸了,他常常担心自己的皇位会被几个儿子抢了去,如果京城中没有他的风头,那么皇帝的矛头很快就会对准太子,到时候大事可成。
“戚兄,你身上中的是情毒呀,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毒。”说话的是胡清河,家在江南,富甲一方,他本身拜了名医为师,医术也是极好的。
胡清河皱着眉头,好友身上的脉象稳中急速,忽而快速有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你可听说过西域曼珠沙华?”戚珩泰问道。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很像你身上所中的情毒,怎样,情毒所控,一.夜十几次?”胡清河贱兮兮的问道。
次数倒是没有很多,不过想起齐祺哭着在他耳边求饶,倒是让他把控不住。
怡香楼三公子,齐祺,这是这两天戚珩泰查到的消息。
他以为齐祺会一直都在怡香楼,结果并不是,齐祺和前面两位都是神出鬼没的,什么时候在怡香楼,都没个准点。
如果他下次不准时出现在府中,那么,以后也没必要回去怡香楼了,他会命人把那里拆了。
戚珩泰以前已经命人查过怡香楼的幕后老板,只可惜,幕后老板藏得比较深,不容易查出来,再加上怡香楼对成王府总是莫名其妙的献出橄榄枝,暗中传递了几次消息,暂时他不想动怡香楼。
齐祺到底是哪一家的死士,下一次不如就问清楚吧,一般死士都会服用某种毒药被控制着,需要定期服用解药,倘若知道齐祺是哪一家的,他还可以试着帮忙拿回来解药,还给齐祺一个自由的身份。
“曼珠沙华,倒是好名字,你可有什么办法解毒?”戚珩泰也不担心自己中毒。
“这……”胡清河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声打断。
“啊~!”外边传来的惨叫声,直接打断了里面的两人的对话。
戚珩泰脸色黑了一大截,胡清河也愣住了,不是说好轻打就放了吗,郎中的体质能有多好,要是真打,估计都没几个能活着回去的,因而都是意思意思的打几下,被打的郎中不想丢了性命,就不会把内情说出去。
“你尽管说。”戚珩泰说道。
“我料想解药应当与那花有关,待拿到花研究一番,看看有没有解法。”
“啊~!”门外又传来一声惨叫声。
戚珩泰脸色黑得不得了,那双眸子,阴沉的快要下雨。
“或许这段日子我配药看看能不能减低情毒的毒性,但是,情毒发作时候,你还是需要€€€€“好友懂的。
“啊~!”又是一声惨叫,穿破苍穹那种。
“人打死了没,没打死就让他闭嘴,不然横着出去!”成王一脸怒意的吩咐管家。
戚七看到管家来了,还看到管家拿着布条,当即吓死了,“再叫就让你出不了声音,横着出去。”杜文力说道,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让打板子的侍卫轻手一些,这都是王爷吩咐的。
侍卫可憋屈了,狰狞着一张脸,一板子打下来,结果落在了戚七身上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戚七领完了二十板子赶紧滚回去七星医馆。
“蓝大夫,你有没有事情,如果成王府还不放人,我们就冲进去了。”说话的是岑晓平,她手上还拿着菜刀呢,两名伙计手上拿着扫把,几人看到戚七,急忙拉着人嘘寒问暖的。
戚七有些感动,摸了摸鼻子,心说,你们这样拿着扫把菜刀的,连王府的门都进不了,就得被轰出来了。
王府的布防有多严格他是清楚的,断不可能有一只蚊子能跑到王爷跟前。
“还好有惊无险,不过,被仗责了二十大板,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戚七喘了一口气,接过来伙计端给他的热茶。
“这样,时峰,你带他们去一品居那里吃顿好的,当做这个月的奖励,哎呀,我的老腰不好,今天医馆就早一些歇业了。”戚七真真假假的说道。
“那大师兄回来了怎么办?”大师兄是柯晓辉,柯晓辉并不是戚七的徒弟,不过是岑晓平和柯晓辉一起共事,又都是大夫,便称呼他为大师兄。
“在门口贴张纸,让你们大师兄知道。”戚七赶紧把人赶走了。
曼珠沙华的毒可不好解,虽说他心中有药方,但是不试试药,对药性不清楚,他也不敢随便拿给戚珩泰,那是他的主子,既然要做解药,就要做最好的。
医馆关上门后就只剩下他一人,戚七不想这么麻烦,还要跑回去煎药,就直接在医馆里煎药,反正平常他们都在医馆后院熬药给病人。
药方他是确定的,但是煎药却是个时间活。
第5章 (抓虫)配送解药
“半两宫桂、七钱使君子、一两石韦、二钱白芥子……”林林总总,药材加起来十几份。
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过去了,药熬好了,戚七尝试了一下,“味道差一点,使君子少了,白芥子多了……”他又把药倒了重新熬。
正在这时候,他听到后院门有声音,即刻把水加进去里面,把药方摧毁。
看到柯晓辉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让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柯医师,今日岑医女他们已经在一品居那里上座,正等着你呢。”柯晓辉长得有些高大,他不爱说话,戚七也就很少与他交流,说实话,贸然看到柯晓辉出现,吓了他一跳。
“门口上的贴纸你没看见吗?”戚七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双伪装过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凌厉。
“我从后门进来,没有注意到。”柯晓辉长得高眉深目,似有胡人血统,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此时轻轻解释。
可是你吓到我了!
戚七当然不会这么说,他时刻谨记着自己的马甲,说起来,上次他在后堂换衣服,也碰到了柯晓辉,不知道柯晓辉到底看到没有,到底要不要杀人灭口呢,这真是一个麻烦的抉择。
“不知道蓝神医在这里熬药是做什么,你受伤了吗?”柯晓辉本来对这家医馆的老板不感兴趣,但是,自从上次不小心发现,原来蓝神医还有其他身份,他就对他的真实身份好奇起来了,上次撞见的人,看上去绝对不似现在这般年纪大,最多也就是二十来岁。
他仔细瞧过戚七的脸,那张脸虽然看上去很真实,可是,脸部表情比较僵硬,不细心注意是看不到的,这人,脸都是假的。
“我没受伤,我在研制新的药方,你赶紧去一品居,不要来打扰我!”戚七不耐烦的说道。柯晓辉留在这里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人特别的警惕,让他平常都不敢在这里熬药,只好把人赶走。
“我现在就走。”柯晓辉说道。
“今天你去哪里了?”戚七还是个好老板,记得关心一下自己员工的动态。
“今天丹南村有一婆子生病了,我去给她治病。”柯晓辉说道。
戚七点了点头,下次他就去丹南村探一探,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柯晓辉应该也不是个普通的医师。
确定柯晓辉走了以后,戚七专心致志的熬药试药,药很苦,尝了十几遍后他的舌头都快麻木了。
终于,药好了。
药既然好了,那么他肯定要把药打包给戚珩泰。
假借他人手他有些不放心,况且,已经过去两天了,主子该早些喝药,这样子抑制情毒是最好的。
他把药的用量和方法都写在里面,每天一副,喝了后三天一副,想来想去,这药后期还得调整剂量,之后再慢慢调药好了。
戚七拎着十袋药,悄无声音的从西城赶到东城。
东城位于天子脚下,这里繁华热闹,住着许多大户人家,因而,防卫更加周密,想要让人一点也察觉不到挺不容易,不过,他是成王府出来的暗卫,轻功那是天下一绝,寻常武士轻易发现不了他。
戚七一路奔着往成王府去,主子住在哪个院子他清楚,只是那里守卫众多,有许多影卫守护在那里,他可不想被影卫打成筛子。
因而,在刚刚进了王府,感觉到身后有许多道气息跟着之后,他就没有隐藏身形,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影卫团团把戚七围起来。
“我找你们王爷有重要事情,这是你们王爷的玉佩。”戚七还记得伪装成三公子过来。
影卫们果然看到王爷的玉佩此刻在眼前人手中,便带着他前往主院。
主院富丽堂皇,周围两边亭台水榭交错,旁边还种着不少的竹子。
戚七被影卫带到了戚珩泰面前。
戚珩泰看着一身黑衣的戚七,还蒙着面巾,只露出来一双辰眸。
“面巾摘下来,你们可以出去了。”前一句话对着戚七说的,后一句话对影卫们说道。
戚七看着左右两边都已经清空了,又看着坐在那里的戚珩泰,心中有股冲动想要跪下来,暗卫见到主子也是要行礼的,除非在执行任务。
他听从戚珩泰的话,把面巾摘了下来,露出来的脸和上次戚珩泰看到的一样,普普通通的,看多了感觉有一些俊逸,最好看的是那双辰眸,仿佛天上的星星一般,干净又闪亮。
现在他是三公子,三公子见到王爷,也是要行礼的吧,戚七心里想道。
扑通一声,戚七跪了下去。
“成王殿下。”
戚珩泰习惯别人跪他,但是,这个人与自己有过一.夜姻缘的人,他不喜欢看他跪在地上。
他的朋友不需要跪地,即便是情.人,只要他承认了,也不用跪在地上。
“起来。”低沉而冷冽。
戚七听到主子的声音,站了起来。
“你手上拎着的东西是?”戚珩泰突然听到有影卫报告,有人拿着自己的玉佩来求见,第一反应就是齐祺来找他兑换要求了,那一刻,心中有些烦闷,又想到他的允诺对普通人来说十分诱.惑,那人想好了要求来兑换,这很正常,没必要为了这件小事烦恼。
看到人之后,他的心暖了不少,这人拎着一袋子药包,难道他真的如之前所言,这几天就把药给他送到?
母妃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这个死士这么对他,能得到什么?
心里早已经不奢望别人的真心真意,这人就算骗骗他,他也是极开心的。
“药,我已经试过了,大概能有用,具体行不行,还要殿下试过了才知道。”戚七很真诚的说道,那双眼眸显得干净而期待。
戚珩泰唤了一名侍卫过来把药拿走,药里面有没有下毒,到底有没有作用,他还要胡清河看过才知道。
戚珩泰自从听了胡清河的诊断后,已经连夜派人下江南请不世出的小南山医仙帮忙,不日他就会下江南,到时候可以一并治病。
这名死士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听起来凉凉的,让他觉得很舒服,直觉地,他觉得这名死士说的话是真的。
“过来。”他对死士招了招手。
戚七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想再和自家主子发展除了主子和下属的关系以外的关系,需要解决情毒的时候除外,他吞了吞口水。
下一瞬间,戚珩泰已经把人抱着回到自己的几塌上,既然不愿意过来,他只好把人拉过来了。
猝不及防的和自家主子撞个满怀,戚七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那一.夜他与主子做亲密的事情,手都是捆在床头的,后来什么时候解开了也不知道。
手该、该放哪儿?
戚七看着戚珩泰的脸,最后放在了戚珩泰的腰上。
“噗嗤,你要不要这么拘谨?”戚珩泰戏谑道。
“王、王爷……”
“叫我阿渊。”戚珩泰字渊,只有十分相熟的朋友才会唤他的字。
“阿、阿渊。”戚七差点咬到了舌头,总觉得对王爷的不敬之罪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