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芙着急道:“我们的婚约原本就没定…”
“行了!你再说我就生气了。”罗玉绯严肃道:“赶紧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说完,罗玉绯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罗玉芙在原地急得直跳脚。
许府
许娴跟她爹酣畅淋漓地吵了一架,之后浑身舒坦地走出了府,一出府,她就撞上了罗玉芙,罗玉芙着急地冲她挥手:“许姑娘!”
“呦~这不是罗才女嘛?什么风儿…”许娴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罗玉芙抓住了胳膊:“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温白,我去了温府,可他不在。”
“你找温白?”许娴疑惑:“干嘛?”
罗玉芙急得直跳:“季白哥哥被我哥带走了,我没办法…”
“什么?”许娴惊出了鸡叫:“你哥?!罗玉绯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罗玉芙快哭了。
阿三出去给许娴买东西了,此刻并不在,许娴快速反应道:“温白约摸着在当值,你现在去宫门口堵他,我去找…对了,那混账把江季白带哪儿去了?”
罗玉芙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我哥不是混账…”
“罗里吧嗦的,快说!”
“春…春江花月夜吧,他只能去那儿了。”
许娴:“分头行动,打紧儿的。”
话说皇宫这边,温白到达之后便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他找了别人替他当值,他刚一出宫,就看见了冷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罗玉芙。
罗玉芙看见他,眼睛都亮了,提着裙摆就跑了过来:“温公子,温公子!”
温白只想快点去接江季白,一开始未注意到她,看她匆匆跑来,温白凝神去看,反应过来是罗玉芙。
“罗姑娘。”温白心不在焉地应道:“你有事吗?”
罗玉芙眼神急切,她抓着温白的胳膊,着急道:“你快去救季白哥哥,他被我哥带走了!”
“什么!”温白惊出了鸡叫:“罗玉绯吗?”
罗玉芙连连点头,温白拔腿就跑:“他们在哪儿?”
“春江花月夜。”
“娘的!”温白骂了一句,飞奔着离去,罗玉芙在后面叫道:“温公子,你一定要救出季白哥哥啊。”
春江花月夜
许娴揪着老鸨的领口,凶神恶煞地问:“罗玉绯呢?说!”
许娴平日混账惯了,是春江花月夜的常客,再加上出手大方,老鸨招待也不是,不招待也不是,索性不搭理她,眼不见心不烦,这下鬼见愁直接找上来,老鸨头痛无比。
“许姑娘,我们做生意的,不好透露客人行踪。”老鸨为难道。
许娴哼道:“你若不说,姑娘我明日便拆了你这楼。”
老鸨半信半疑:“你这平白无故的…”
“你想要缘由?”许娴嗤道:“我给你便是,春江花月夜拐卖丞相之女,还欲让她接客,你说这罪名如何?”
“许姑娘…哎呀许姑娘…”老鸨哭丧着脸:“这话不好说的呀,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我如今可是宫中的红人儿,这罪名传出去,不仅我爹会治你,连宫中那位…”
“三楼直走右转,罗公子就在那里。”
许娴瞪了老鸨一眼,直接将她丢开:“早说不就得了。”
“姑娘慢着…”老鸨期期艾艾道。
许娴斜眼:“还有啥事?”
老鸨提醒道:“罗公子带了不少人,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好应对吧?”
许娴大摇大摆地上楼去:“帮他拖延时间对吧?我有何应对不来的?罗玉绯又不喜欢女人。”
老鸨:“……”
片刻功夫,只见两三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四周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许娴像只猴儿似的游走在围栏间,将罗玉绯的仆人耍的团团转,罗玉绯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怒火冲天道:“将她给我抓住!许娴!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两三个人就摔在了罗玉绯跟前,罗玉绯吓得连连后退。
许娴嗤道:“瞧你那熊样儿!”
“罗玉绯!”
门口黑风煞气地闯进来一个人,吼声都能把房顶掀了。
许娴:“温白。”
温白一字一顿地问:“江季白呢?”
许娴道:“你放心,季白兄没事。”
大厅中间的客人多数已经散去,温白面无表情地往上面走。
罗玉绯惊慌失措地往后面躲,他语无伦次地吩咐跌落到一楼的几个人:“上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几个人挣扎着爬起来,举着拳头朝温白冲去,温白抄起一把椅子砸在桌子上,椅子顿时四分五裂,温白随手捡起一根木棒,朝几人走去。
几人效仿温白,捡起地上的木棒,对着温白狠狠地砸过去,温白挨了好几棍子,他腿脚利索,遇上事情跑得飞快,以前打架好像并没有很吃亏,为…何?
因为江季白…很能打啊,君子习六艺,世子爷的功夫无疑是出色的。
江季白惯常是护着温白的,他会嫌弃温白,却容不得别人说温白一句;他向来温良恭俭让,却为了温白一次一次地破戒;他会装的凛然肃穆,可温白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
可谁让江季白变成这样的?温白胸口的火气愈烧愈望,他攥紧木棍,赤红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是他…他!他!是他们!!
温白一棍子挥过去,一个人立刻趴下,挣扎着起不来。
温白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他动作狠厉,一招一式都带着戾气,许娴一时愣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白。
第46章 一场荒唐
不知何时,温白提着棍子到达了三楼,罗玉绯推着跟前的两人,吼道:“上啊!”
两人应声而落,温白面无表情地站到罗玉绯跟前,他背对着灯光,整张脸埋在阴影里,明明看不出情绪,却无端地让人心生寒意,罗玉绯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你…你…”
许娴吞了吞口水,她不安道:“温白…”
“你先进去看季白。”温白淡淡道。
许娴哦了一声,她进去前,不放心道:“温白,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是广成伯世子,你…你悠着点。”
等许娴进去,温白高高举起木棍,然后毫不犹豫地挥下,罗玉绯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春江花月夜里。
“这是上一次的。”温白声音毫无欺负。
罗玉绯抱着左腿,疼得龇牙咧嘴:“温白…你…你敢…啊——”
温白的第二棍落在了罗玉绯的右腿上,棍子应声而落,“咔嚓”断成了两截儿。
“这是这次的。”
豆大的冷汗顺着罗玉绯额头滑下来,他恨恨道:“你疯了吗?!”
温白缓缓蹲下,他用半截木头渣对着罗玉绯的裆部,沉声道:“若有下一次,我便废了你。”
“你!”
“你不信可以试试。”
罗玉绯语塞,温白像个疯子!和平日那个嬉皮笑脸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大可去昭远公府告状,我不在乎,但是江季白,我警告你,”温白眼底透出的寒意让罗玉绯打了个冷颤:“你若再打他的注意,我赔上自己也不会放过你!”
温白站了起来,冷声道:“滚!”
罗玉绯被人搀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温白急切地看向房门口,他丢掉手中的棍子,匆匆跑进屋里:“乘月,季白怎么样了?”
他隔着老远问道。
“温白…”许娴略显无措地站在床边,眼神躲闪:“季白兄…他…他不对劲。”
温白心里一慌,大步迈了过去:“怎么了?”
床上的江季白衣衫半敞,似乎很不舒服地蹙着眉,双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色。
温白愣住了,他犹豫着碰了下江季白的额头,江季白皮肤灼热的烫手,温白不知为何,心中仿佛漏掉一拍,他刚想缩回手,就被江季白握住了手。
江季白掌心温度似火钳,温白瞳孔微震,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季白猛地拉了过去,温白勉强撑在江季白上方,“热…”江季白难受地皱着眉头。
江季白抓着温白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许娴眼睛四处瞟着,她抠着床柱,结巴道:“怎么…怎么办?”
温白咬牙切齿:“罗玉绯对他做什么了?”
“还能吃啥…”许娴不自在道:“你看他…他这样,还能吃啥嘛,就春…合欢散一类的呗。”
温白手足无措起来:“解…解药…你有吗?”
许娴恼道:“我怎么会有!”
温白自觉说了混账话,忙道:“抱歉…”
“你…你先撑着,我去找老鸨问问。”许娴说完,飞奔着出去了。
温白皱眉,他低头去看江季白,莫名地心跳加速,“见鬼…”温白心道。
“季白。”温白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江季白的脸:“季白,醒着的吗?”
江季白神色十分不安,他眼睫上下翕动,微微启唇喘着气,温白眼神恍惚起来,他别开目光,心道许娴为何还不来,然后,他自觉不对劲起来,他干嘛要慌!
他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江季白,江季白本就容貌俊逸,此刻带着病态,堪堪一副病美人的姿态,怪不得罗玉绯那个王八蛋缠着江季白不放了,温白在心里又将罗玉绯骂了一顿。
“热…”江季白烦躁的扭动起来。
“热?”温白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冽的寒风窜了进来,温白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