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封崎就离开了。
江季白不安地看着被蒙着头的温白,低声对仆人道:“将他带下去吧。”
温白拿着文书正要离开,就被人叫住了:“慢着!”
温白顿足,就听人醉醺醺道:“听他的声音,估计长得不错,把麻袋拿开,看看他的样子。”
温白心想,他莫不是遇到了个断袖?他玩笑道:“这位爷,我普通的很…”
“摘下!”
温白:“……”这里似乎还有不少人,贸然逃跑,讨不着便宜。
江季白刚想站起来,就被夏侯离溪按住了肩膀,夏侯离溪嗤道:“王老板,人家是来跟封老板谈话的,封老板走了,人家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你何必强人所难?”
王老板红着脖子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
“夏侯兄,你是读书人,何必逼着兄弟们做和尚?”
夏侯离溪:“……”
“再说了,封老板颇好男色,兄弟们也好奇得很,这人是官场中人,平日里兄弟们被朝廷打压得不够惨吗?玩玩罢了。”
温白心道不妙,一窝断袖啊。
夏侯离溪冷哼:“谁跟你们是兄弟。”
“好啊,那就看看。”江季白站了起来,朝温白走去。
闻声,温白一怔。
“哈哈哈哈哈,白老板都开口了,摘!”
“摘!”
麻袋被人粗暴地拿开了,四周灯光闪烁,温白下意识地闭眼,等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他嘴巴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季白。
江季白怎么在这里?
“嘁呀~还带着面具呢。”
“下巴长得不错嘛…”
“哈哈哈哈,倒也细皮嫩肉的…”
温白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错愕地看着江季白,幸好两人都有面具遮挡,掩盖住了各自的情绪。
江季白走近,他佯做不认识温白的样子,目光在温白露出的脸上徘徊了一圈,“不错。”他缓缓靠近温白,伸手捏住了温白的下巴:“我要了。”
说完,他倾身,在温白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众人:“……”
李老板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重复:“你要了?”
江季白挡在温白跟前,沉声:“我要了。”
李老板翻了个白眼,拽住了温白的胳膊,使劲一拉,将人扯到了自己跟前,温白愣里愣怔的,被人一拽就拽走了。
“我先提出来的,白老板,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了,兄弟们共同找个乐子,你这样,不太讲义气吧。”
乐子?江季白眉头一皱,眸色冷了下来。
他使劲拽住温白的胳膊,想将人拉过来。
李老板并不松手,江季白眸中一抹厉色。
只听一声刀刃相撞的脆响,李老板的脖颈处被抵了一把长刀,而长刀的另一侧,则被江季白握在手里。
四下一片唏嘘声,李老板先是一愣,然后讥诮道:“你吓唬谁…啊!”脖颈处传来的痛意让他迅速住口了。
血滴顺着刀刃缓缓蔓延开来。
江季白不说一句话,他的脸虽被面具遮挡住了,但他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老板微微松手,江季白将温白扯到身后,缓缓放下了长刀。
李老板恼了,凶神恶煞道:“怎么?白老板,封老板满足不了你吗?”
白老板?温白反应过来,江季白就是封崎口中的阿白,他跟那个封老板的关系听着并不简单!
温白刚想跳起来,就被江季白握住了手,江季白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江季白对李老板的话浑然不在意,他侧脸,淡淡道:“这话,你尽管去封崎跟前说。”
“你!”李老板咬牙切齿道:“你红杏出墙,我要告诉封老板!”
“谁看见了?”江季白轻描淡写地问。
他抬眼看向每一个人,“你?”
“是你?”
“还是你?”
被问到的人都低下了头,商人都精明的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老板深受封老板信任,他们才不去这个触霉头呢。
江季白看向夏侯离溪,对他道:“将他先带出去。”
温白拽紧了江季白的手,江季白眉间稍霁,他道:“听我的。”
夏侯离溪觉得这句话不像是说给自己的。
等两人出去,江季白道:“此事我会亲自向封老板说,各位前辈若想添油加醋,尽管去。”
他轻轻一笑,如溪流潺潺,“还未告诉各位,我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之前是个亡命之徒,所以各位说了什么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
“噔!”
江季白抬手一挥,手中长刀径直飞向李老板的桌前,直接没入桌面。
等出了浮金堂,夏侯离溪将温白带到了一个巷子里,他看温白始终不语,忍不住问:“你没什么想问的?”
温白记得他,江季白的面具就是他送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又不是囚犯,别人问你一句你才回答一句吗?”温白靠在墙上,语气并不好。
夏侯离溪心想,这小子刚刚油腔滑调的样子还挺有趣的,怎么这会儿便牙寒齿冷的。
夏侯离溪出其不意地抬手,拿走了温白的面具,温白瞪了他一眼:“干吗!”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夏侯离溪轻轻一笑:“我们在春江花月夜见过,还记得吗?你当时跟白问装不认识来着。”
“白问?”温白重复了一下,目光略显疑惑。
夏侯离溪把玩着扇子,笑道:“看来他真名不叫这个,那他真名叫什么。”
温白抬眼,眸光笃定:“他原本只认识你,如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夏侯离溪没料到温白会把话引到这里。
“是你,是你把他带到这儿,带他见他们的老大的是吧?”温白逼近一步,语气中不乏怒火:“你知道他的难处,知道他无路可走,所以把他当做玩物一样送给别人,是不是!”
夏侯离溪后退了一步,将双手挡在身前,讪笑道:“你搞搞清楚,现在我可是他小厮,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住口!”
温白狠狠地揪住夏侯离溪的领子,“你当初送他面具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告诉你,离他远一点!”
“哦?所以面具是被你…”
“老子扔了!”
“啊…”夏侯离溪丝毫不介意自己正在被人威胁,他微微挑眉,好奇道:“那你们的关系是?”
“兄弟啊,你瞎子吗?看不出来?”
夏侯离溪笑了笑,他故意道:“兄弟呐…呵~你知道福州有个说法叫契弟吗?”
温白眨了眨眼睛,不屑一顾道:“怎么?你们浮金堂还兴拜把子呢?七弟?我他娘的还六弟呢。”
“温…”江季白走了过来,他刚想叫温白,但顾及夏侯离溪在场,就住口了,直接过去把温白拉开。
夏侯离溪整理了下自己被抓乱的领口,微微一笑,对江季白道:“白弟,你这兄弟还挺喜欢动手的。”
江季白对夏侯离溪道:“你先回去吧,刚刚多谢。”
夏侯离溪颔首一笑,就离开了。
江季白转身问温白:“你怎么在这儿?”
温白拉下了脸,不痛快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我不是给你留…”
“你在干什么?”温白盯着江季白问:“你跟他们老大是什么关系?”
江季白看温白一脸愠怒,平静道:“合作关系。”
“那他们为何那样说?”温白劈头盖脸地对江季白道。
“你信了?”
“你别跟我玩字眼。”
江季白沉默片刻,道:“我需要一个新身份。”
“新身份…”温白冷哼一声,他突然抬手,一巴掌拍进了江季白的怀里,他怒不可遏地看着江季白,所以…为了新身份,江季白就可以将自己卖了吗?
江季白吃痛,他捂住胸口,微怒:“你打我干…”他低头,看见了怀里被揉皱的纸张。
这是温白刚从封崎那里得到的身份文书。
“你是为我…”江季白心中了然,一时心绪复杂。
温白转身,背对着江季白,咬着牙根道:“反正你也不需要了。”
江季白抿了下嘴唇,平白生出了些愧疚的情绪,但他仍嘴硬道:“…我不知道,你也没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兄dei们,消失一个星期,悄咪咪地放上存稿~
下周见
第65章 是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