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影卫有点乖 第66章

  他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任鸣风本还想着要如何再继续交谈下去,好看看楚云鹤来大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眼见着人拿出了玉佩。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了过去。

  好熟悉,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任公子可曾见过?”

  从南楚来了大梁,楚云鹤废了许多劲,终于在平遥后山下的村落里,寻到了画像里的人。

  是一个猎户,他给了人许多银两,轻而易举的得知那玉佩是他在某日上山打猎时,在雪地中无意间捡到的,那人看着玉佩可能挺值钱,就拿去当铺里当了换银子。

  意料之中的结果,楚云鹤说不上有多难受,毕竟在过往的十几年里,失望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这一次更接近一些罢了,毕竟九霄的玉佩兜兜转转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更坚信九霄在大梁。

  “我能看看吗?”任鸣风问,确实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楚云鹤迟疑了一瞬,见他是真的有可能知道,这才半信半疑的把玉佩交给了他。

  任鸣风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儿,凤凰,独特的花纹,缺口……

  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墨染。”

  楚云鹤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只是盯着任鸣风的脸庞,问:“谁是……墨染?”

  任鸣风把玉佩还给他,说:“我在他的身上见过这个玉佩。”

  “那时我们结伴同去南楚参加武林大会,相处近一个月,我在他腰间见过这个玉佩,不会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儿童节快乐吖,各位小盆友~

第78章 同住

  楚云鹤怔然着, 任鸣风已经离开了,但他的话仍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王记得吧?他们一同去了武林大会, ”任鸣风想起什么似的,道:“噢, 对了, 我忘记说了,€€王有段时间易了容, 他偷偷去的南楚, 怕让成王看见,就易了容,你们应该见过。”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经常穿着黑色衣衫的,就是墨染。”

  “墨染……”楚云鹤低低念道,跟在萧逸宸身旁的那个男人, 那是易了容的墨染,平平无奇,而没有易容的,他也见过。

  在酒楼时,他为了招待各国的宾客,偶然透过雅间窗户见到的男人, 那是墨染本来的模样。

  他们遥遥相望。

  他还记得他们同时一震,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间。

  他倏然弯唇笑了下, 原来这就是血缘吗?流在他们的身体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哪怕十几年未见,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江昱锦仍在埋头大吃,楚云鹤说:“我们去金陵。”

  江昱锦顾不上嘴边的油, 他点点头,为了见到楚云鹤的弟弟,他可真是废了老大劲了。

  ……

  墨染一大早就忙了起来,原因无他,萧逸宸要他把他的东西都搬去自己院里,说是两人确定了关系,就要待在一起,哪里还有隔着这么远距离的道理。

  墨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虽然他觉得搬不搬都无所谓,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但是能和主子晚上同床共枕,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雀跃的。

  所幸墨染东西不多,也就一些衣裳罢了,他提着一个小包袱进来时,萧逸宸朝他身后望了望,而后有些错愕的说:”没了?”

  墨染点头,他把包袱放去了里间,说:“没了。”

  萧逸宸在他身后进来,绕过屏风,把人堵在了墙角,他一手拦着墨染的腰,微微低下头去,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喟叹道:“怎么这么好养活啊,这么多年就一个小包袱的东西。”

  墨染背后靠在墙上,他浅浅笑了笑,说:“属下用不了太多,东西够用就行。”

  萧逸宸轻笑着,声音沉沉的,“以后用我的。”

  墨染身子轻轻颤了颤,喉咙发紧,他应了一声,而后说:“主子,先放开属下吧,属下收拾下东西。”

  萧逸宸非但没放手,揽在墨染腰间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唤个别的来听听?”

  墨染闻言,脸腾地红了,他想起来前两天主子要他别老叫他主子,要他叫声别的来听听,比方说什么逸宸啊,什么萧哥哥啊。

  但随后主子又说,萧哥哥不行,姓萧的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个萧哥哥,他最后弯着眼睛,说:“唤声宸哥哥来听听?”

  墨染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

  萧逸宸挑着墨染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不为难你了,不要宸哥哥了,唤声阿宸来听听?”他挑着眉梢,笑意渐盛,“怎么样?不难为情了吧?”

  下巴处的手指微凉,让墨染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浑身酥麻,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萧逸宸,也不好意思去唤旁的什么。

  “主子……”

  萧逸宸眼见着怀里的人满脸的羞涩,他笑了笑,还是放开了手,“好了,不逗你了,收拾东西吧。”

  墨染如释重负,他赶紧绕过萧逸宸,去收拾包袱里的衣裳。

  萧逸宸抱着手臂,他倚着墙,方才被墨染靠过的地方,仍然有着淡淡的温度。

  他看着墨染的衣裳和自己的衣裳放在了一处。没关系,现在不想唤他阿宸,总有一天,他会唤的,萧逸宸微微弯唇,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晚些时候,萧以安来寻他,墨染那会儿正在房里睡着,他这两天晚上都有些激动的睡不着,一想到他和主子表明了心意,非但没有被赶走,反而主子也是喜欢他的,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晚上躺在床上时,甚至盖着同一床被子。

  这是从前,他们寥寥几次共睡一床时,也从没有过的。

  墨染闭着眼睛,等主子的气息平稳下去,他悄悄翻身,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萧逸宸的熟睡的脸庞,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喜欢。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所以白天就开始犯困,中午那会儿,萧逸宸用完膳,从没有什么午睡习惯的他,拉着墨染躺在床上,从背后拥着他,强制性的让怀里的人闭眼。

  墨染听话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萧逸宸走时,让萧以安稍等一会儿,他拐去里间,绕过屏风,墨染尚在熟睡,萧逸宸弯下腰,给他提了提被角,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出了府门,萧以安仍在酸他,“啧啧啧,坠入爱河了啊,我的五弟,走前还要进去看一眼,这么舍不得,怎么不带着人出来?”

  萧逸宸白他一眼,嫌弃道:“闭嘴吧你。”

  萧以安摇头笑了笑,两人去了茗扬居,大堂内仍在谈论着皇后被废的事儿,萧逸宸一挑眉,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萧以安。

  萧以安摊手,无辜状。

  两人在雅间坐下,窗户打开着,傍晚轻柔的风,伴着霞光,温柔又梦幻。

  “找我来何事?”萧逸宸看着萧以安起身,弯腰,满上两人面前摆着的茶杯。

  萧以安放下茶壶,他在萧逸宸对面坐下,散漫的笑了笑,“方才不是已经听楼下说了吗?皇后被废了。”

  “就这事。”

  他随后想到萧逸宸方才上楼时略惊讶的样子,愕然道:“你不会才知道吧?昨天的事情了已经。”

  萧逸宸:“……”

  萧以安快要被他气笑了,这默然的表情,绝对是刚才听楼下的客官闲谈时,才知道。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么大事,萧逸宸竟然能才知道,拜托,皇后被废了,丞相这一派就没落了,丞相一派不行了,不就是他萧北宁坐不稳太子这个位子了么?

  太子不稳了,他萧逸宸不就是最大受益人?

  要不是那天萧逸宸和他一同在西华殿,他都怀疑这背后的一切都是萧逸宸做的。

  “得,你还真不不知道啊?”

  萧逸宸扶额,因着上一次被人中途打断墨染表明心迹,他这两天就下令,除非天大的事儿,否则别来烦他。

  很明显,皇后被废这样的事情,在王管家看来,并算不上天大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打扰萧逸宸。

  毕竟萧逸宸和墨染从宫里回来的那个晚上,就跟府中众人说明白了,王管家当即老泪纵横,他从前都怕王爷打仗打久了,可能就不太会和金陵的姑娘们打交道了,这样老大不小的人,他怕以后€€王府里都没有个能管事的人。

  那样可太对不起已故的宜妃,也就是萧逸宸的母妃了,他从前跟在宜妃身边伺候,后来也是看着萧逸宸出生,等他离宫建府时,他自然跟着过来,替他打理府中。

  如今,萧逸宸总算是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那人他们都熟,管家自然是喜极而泣,只是第二日,从冉月那里得知,本来王爷和墨染能提前两天在一起的,因为他那一敲门,硬生生推后两天。

  他顿觉对不起王爷,冉月也是故作老成的拍着他的肩膀开导他,有模有样的。

  没多久,王爷不叫人打扰的命令也下来了,他自然是谨遵指示,没有天塌下来的事情,绝不去打扰萧逸宸,他怕两人万一再有什么这种交心的话要说,让他给打搅了,他可真是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墨染,更对不起宜妃了。

  “什么时候废的后?”过了一会儿,萧逸宸问。

  “昨天。”萧以安没好气的说。

  萧逸宸不说话了,他沉思着,萧以安也不好出声打扰他,许久,萧逸宸才说:“丞相那边呢?怎么说?”

  萧以安摇头,他坐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父皇只废了后,还没动孙氏,丞相还好好的,听说今日皇帝准许他去了宫里看皇后。”

  “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没动孙氏啊……”萧逸宸嗤笑两声,肉眼看见的嘲讽,“我还以为他有这个魄力,连带整个孙氏一起动呢。”

  “好歹是拉下来皇后,不错了。”萧以安说,“还是别太贪心了,丞相一派在朝中经营已久,短时间很难有太大动作的。”

  萧逸宸不置可否,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萧以安,“怎么,如今这说话口气,倒像是我这边的人了?”

  萧以安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着的杯子,半是玩笑半是真切的说:“我们不早就是一条线上的了吗?”他歪了歪脑袋,“从平遥那时候起。”

  萧逸宸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没说什么。

  萧以安是个聪明人,审时度势,萧逸宸现在优势太大了,太子这边的羽翼被砍下一半,他自己又无心帝位,若想以后得日子继续这般潇洒下去,就只有先站好队。

  “不想看好戏了?不再从中作梗,让我和太子斗在一起了?”萧逸宸笑着问。

  萧以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了啊,”他玩味道:“现在太子可没有和你斗得资本啊。”

  萧逸宸挑眉,“忘了?最大的底牌可在他手里呢,其余这些可不算什么。”

  萧以安不解,兵权,声望,该有的政绩,他一样不少,怎么就不能和现在几乎一无所有,空有太子名头的萧北宁比了?

  萧逸宸手指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在萧以安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

  “毒未必是皇后下的,皇帝未必也不是不清楚。”

  萧以安满脸讶然。

  “那是?”他低声问。

  萧逸宸弯唇,“毒是谁下的不重要,或者说,在太子说,要以命担保皇后之后,毒是谁下的,就不重要了。”

  “皇帝看好萧北宁,不出意外,他会登基,但是他出于孝顺也好,还是别的也罢,跪在地上以命相求,皇帝大约不高兴了。”

  “现在是太子就如此,将来要是登基了,皇后一族势力过大时,那时候萧北宁能不能压得住丞相就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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