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戏开场了。
沈成€€得了顾琅套弄的抚慰,口中呻吟不断溢出,欲求不满的在他手里挺胯。许是身子对这双手有本能的记忆,他脑中混乱,喘息中口齿不清地唤道:
“侯爷……”
眼看套弄是已经不够了,顾琅不经意的回眸,正对上他那张情欲熏陶下潮红的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瑶枝。他没由来的想起,多宝格一架子枯燥无味的书册里,那只小小的锦盒。
就想此刻的小瑶枝,杯盏朴素,却藏鸩毒。
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张口含住了。
沈成€€失神地溢出呻吟,顾琅闻声才想到,这是那个自视清高的小瑶枝,暴脾气的野猫一样的小瑶枝。
在舔弄中他突然恶劣的停下。
身下陡然空虚,沈成€€身子细密的颤抖起来。
“小瑶枝,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
沈成€€已经自己探手去抚慰了,他等不及顾琅。
察觉到这个举动,顾琅一把将他手捉住,不让他得愿:“回答!”他实在不愿去想,如果小瑶枝现在正在别人床上,将是什么光景。
哪怕小瑶枝是陈秀给他的饵,他也毅然决然的上钩了。
沈成€€实在太难受,他在他身下扭动着,想要泄出淫精。挣扎不得,他只能不住地落泪:“侯爷,我不成了……”
顾琅这才略微满意,转下去又含起来。这回没有太久,沈成€€就在湿暖滑腻的口舌间泄了出来。顾琅没离开,在他刚泄一股的时候拿舌尖顶住了。继而恶劣的在尖端持续舔弄。沈成€€惊呼一声,身子僵缩了几下,顾琅没忍心,暂且放开了,便是几股如柱喷出。待全泄出后,顾琅又来纠缠,此般再泄无可泄了,快感却没有结束,于是沈成€€又一边抖着一边泣不成声在哀求。
此间顾琅探他后庭,竟是湿润了起来,惊诧之余试探性地拿阳跟在外打圈揉蹭。看到沈成€€似在哭又像在渴求,便一狠心,挺进去了。
内中着实枯涩,顾琅怕人伤了,只能强忍着肆虐的欲望,稍没入一点,轻轻款款来回进出。直到身下人地呻吟声调一转,顾琅不再犹豫,深没入里。
沈成€€不知是痛还是爽快,拿手紧掐住顾琅手臂,竟是掐出了一片青紫。等顾琅真的抽送起来,沈成€€早已没了神魂,内里越绞越紧。
顾琅亦是神志不甚清明,世家子弟的端方早已不见踪影。
他困居泽京,成为定王幕僚。为了接近东厂大阉陈秀,从他口中获取一点关于皇帝的内幕,他日夜故作姿态,端出一副纨绔架子,成日被迫混迹于各种脏不堪闻的场合,他早已活的没了七情六欲,不似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顾子琛仿佛早已跌入泥淖,再不得出。
定王一句“时机尚不成熟”,他就只能继续苟活于世。
寒门学子总说自己不得志,只是他们不知,真的到了富贵乡,等待他的便是另一个地狱。
他也曾醉中吟:举目皆是风月客,唯我日日不得欢。
唯有此时才察觉,自己一颗漂泊心原来孤寂了许久。
小瑶枝的出现,仿佛阴冷牢房里的一束春光,照在他早已脏污不堪的心上。
在一众权贵中仍有反抗之心的小瑶枝,一如自己从前的少年叛逆。顾琅觉得如今的自己,宛如宦海中的一截枯木。蓦然回首,才想起自己也曾心怀抱负,春满枝头。小瑶枝的那一声“侯爷”,让他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破土而出了。
粗重的呼吸彼此交织,除了沈成€€的呻吟,再是无言。
直到外面天幕已泛起曦光,两人才在彼此皆无意识的耳鬓厮磨中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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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耽溺
十七、
最先醒来的是沈成€€。
他周身遍是寒意,拉扯被褥间,循着温暖而去。手上一片温热,他陡然睁眼€€€€竟是一片光裸的胸膛。
像是武人的身躯,虬劲结实。他头脑不清,第一反应便是水绘别苑的那两个下仆。
他惊恐的猛一弹起,跌下床去。这才发觉自己不着片缕,遍身斑驳。
冰冷的地板并不粗糙,平整光滑的触感让他一瞬失神。定睛一看,才发觉这是……
顾琅的卧房。
浑浑噩噩间回头,多宝格上仍旧是满满的书册。
顾琅正熟睡,像是睡的颇安稳。哪怕旁边人都已跌下床了,他仍是未醒。
低头看去。
地上,沈成€€已然脏污的袍子,与顾琅衣料豪奢的锦服两相裹缠,凌乱不堪,一地狼藉。
手边一凉,循着看过去,竟然是顾琅的发冠掉在那里,上面空着,头簪早已不知所踪。
君子正衣冠。
顾琅疯了?
沈成€€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努力去帮他找簪子,顾不得自己身上光裸,就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阵翻找。先是把顾琅的锦服都挑出来,叠在旁边椅上,又继续挨着搜寻。
他知道,顾琅一定也不稀罕这根簪子,但他莫名地替顾琅揪心。
这种€€€€€€€€的动静,终于将顾琅吵醒。也许并不是因为声响,而是因为骤然空了的拔步床。
顾琅睁眼,眸中满是失落。可当他一偏头,瞧见地上那人正光裸着在找东西,又是心头一暖,痴痴笑了。
掀被下地,顾琅把人抱回了床上:“找什么,衣裳我让人拿一套新的给你。”
沈成€€还未完全清醒,讷讷道:“你簪子没了。”
顾琅一时没有听懂,眯起双眼,很困倦地问道:“啊?”
“没什么。”
沈成€€用空洞的眼神,瞧着地上凌乱的衣物,思绪一片混乱。
自顾自的揣摩片刻,等看到椅子上堆叠了自己的衣物时,顾琅像是明白了沈成€€的意思。便说:“你刚才下地,是找簪子去了?”原以为沈成€€是穿衣要走人,可当他明白过来,沈成€€只是去找他的簪子时,顾琅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温存之余,莫名地生出些痛感。
他在官场里一如疾风骤雨中的浮萍,沉浮皆不由己。无论下面人犯个错,或是上面人一句话,他就要为之奔走许久。
而小瑶枝不过是陈秀找来拿捏他的戏子,却想替他正衣冠。他本该嘲笑这个戏子自不量力,可他此时,却有一种久经漂泊后归家的安宁。
他从后面抱住了小瑶枝,先是轻柔的动作,既而有些偏执的发力箍住。
像是动情了。
沈成€€并不清楚他的想法,毒劲未退,只觉后背贴过来一片温热触感。笼罩在这暖意之中,很快,他眼皮再难抬起,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晌午时分,顾俊呈带着解药风尘仆仆回来。叩门后,房中传来顾琅飘忽的声音。他能咂摸出来,他家老爷今个很是愉悦。
尽管顾俊呈心中已有些准备,但等他真的推开房门,看到屋中景象时,还是不由得两眼大睁。他先从怀里摸出鬼医刘喜给的解药,规矩搁到桌上。接着就看到了顾琅以手撑头,在床上横着。身边躺着熟睡的小瑶枝。顾琅此时正眯着眼,用凌厉的目光在扫看顾俊呈。
顾俊呈纳闷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惶惶中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脚边正是那个小瑶枝的衣裳。
他立即会意,蹲下去仔细地收拾起来。忙碌间他偷偷抬眼,见到顾琅目光中的怒意已经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衣裳出去找下仆浆洗。
顾琅今日闲来无事,他一点不想从床上离开。趁着旁边这人沉睡之际,便在旁边打量起来。看他睡颜舒展,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浅神色。不由落寞地、独自回味着他昨夜妩媚冶艳的神情。
一下就想起了温庭筠那句:“玉白兰芳不相顾,青楼一笑轻千金”。彼时只觉得矫情,可此般愈品味,感触愈深。
昨日纠缠中沈城€€长发散乱,两人均没有顾及其他。此时顾琅突然发觉他脖颈间似是挂了什么东西。拨开如水的乌发来瞧。白皙的脖颈一露出来,入眼便是淫糜地吻痕,其上系了一条红绳,却仅坠着两颗极小巧的玉珠,光秃秃的有些古怪。
饶是怎么看,都像是从前还有个什么坠子,后来取下了。
顾琅的眼神立即森冷下来。
会是谁送的?陈秀?
可转念一想,陈秀绝不是有此等风雅喜好之人,断然不会送这些东西。
难不成是从前的恩客?
可他刚认识小瑶枝的时候,他分明还没开过张啊。
暗自奇怪了一阵,也就放弃了€€€€顾琅了然,他们之于彼此,都只是此生过客罢了。但他依旧心有不甘的止不住猜想,竟弄的比一个闺中妇人,还要辗转纠结!
思及此处顾琅愤愤然坐起,可一回头,瞧见这人似乎是感到了一阵凉风灌入,像避雨的檐下燕一样缩了缩肩膀。他心头一软,又躺回去,把人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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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睁开眼的时候,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身后的顾琅显然是醒着的,从触感去猜,应当也正光裸。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究竟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顾琅。
正兀自地暗中纠结,顾琅清澈的嗓音便从头顶飘来:“吃点东西?”
一刹间沈成€€遍身僵滞。他此刻到底该怎么称呼顾琅呢。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要是称一句侯爷,岂不是还要下地行礼?
可他没穿衣服啊。
思前想后,他突然一颤,他是不是应该像其他所有去承恩的戏子那样……
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一夜风流业已不能回头,沈成€€想了半晌,开口,干巴巴地说:“顾公子……”
顾琅愣了一下,接着把眼睛斜过去,扑哧一下笑出来:“你这是病傻了?”
沈成€€整张脸一下红透了,他不敢回头去看顾琅,只是呆滞望向远处的多宝格。
顾琅心里也纳闷儿。要说小瑶枝是奉命来钓他吧,怎么瞧怎么也不像。要说不是,那他跟陈秀之间,还能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原因,能让陈秀看重一个戏子?
除了以色侍人,他再想不到其他了。
顾琅好奇起来,见他不好意思回头,也不勉强。脸上浮起笑意,问道:“怎么这么生分?哪怕是奉命行事,也可以赏我一个笑脸吧。”
一个“赏”字,仿佛自己才是卑微的那一个。但顾琅此刻却耽于其中,乐得其所。
沈成€€显然没有明白顾琅口中的“奉命行事”究竟在指什么。他思绪还在天际神游,整个人显得十分迟钝。
“别回寒馆了,”顾琅漫不经心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试探。
“就住我府上吧。”
春闱将尽,沈成€€明白陈秀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此时回寒馆,极有可能殃及他人。沈成€€与顾琅的盘算不同,他在暗中思忖着会试下场的事情。
霎时房中一片死寂,呼吸可闻。
直到沈成€€一声微不可闻的“嗯”说出来,房内空气才恢复了流动。顾琅闻声,很粲然地笑了。接着朝外喊:
“顾俊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