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里面懒洋洋地说:“哦,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在不在府里。晚上想吃酒酿圆子。”
顾俊呈打小就跟着顾琅,他从当时一个伺候顾琅的小书童,跟着走到今天,还是有些了解顾琅的。此时倍感奇怪。好端端的提什么酒酿圆子?
这是突然想家,想起宣阳了?
“你先去吧。”
里面竟然又催着他走。
顾俊呈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自从那个什么小瑶枝来了府里,他家老爷就有些奇奇怪怪了。小瑶枝吧,长得虽然不错,也没有艳俗气,是他家老爷喜欢的模样。但是人好像有点做作,一个戏子,却莫名地有些穷酸劲儿。
分明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啊。顾俊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家老爷,还偏就瞧对眼了。
听到顾俊呈走了,顾琅才低头朝下面问:“满意了?”
没人回答他,但是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微颤动,又往脸上摸了摸,知道这人是在偷着笑。
“你完了。”又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今晚你别想睡。”
沈成€€闻言,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早上不用去大朝会?”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说:“泽京里那些当官的,四更天就要出门的!”
顾琅得意一笑:“我如今的职务,是每隔五日才去一次。”
他是得意的一句话,沈成€€却暗中奇怪了起来。心中有事,他便忘了掩藏,脱口而出,问了一句很不尊敬的话:“那你是什么官衔?”
顾琅心中一紧。他不是个笨人,沈成€€是这么无心的随口问,他却只觉得是陈秀让沈成€€问的。便不自在地回:“我的官衔由不得我。”又有些消沉地说:“全凭贵人定夺。”
出乎顾琅意料的,沈成€€回他:“我还以为,进士都很自在呢。你是侯爷,难道还不算贵人吗?你又有才学,竟然不自在?”
竟然是很怜惜的语气。
顾琅不想把这个旖旎的梦碾碎,他生怕沈成€€问不出什么话,就再也不跟他好了。于是他试探性地问:“我们不聊这个,好不好?”他也不懂,为什么他要卑微成这样,恨恨地又搂住了沈成€€,力道很大,他怕梦醒时睁眼,人就不在了。
沈成€€被他这一搂,才猛然回神,很愧疚地说:“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该问这个的!你,你当我没问过,以后也不会问!”
这一串结结巴巴的话,才把顾琅安抚住了。顾琅正盘算接下来要干正事儿呢,唇上骤然一片温热的湿润,撤下去以后,沈成€€还在跟他道歉:“我真是无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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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纠缠三
顾琅再不与他腻歪的说话了。时辰分明还早,但顾琅总有一种过了今日没明日的错觉。
“沈成€€,”顾琅低声唤了一句,听不出半点喜怒。
沈成€€以为惹他恼怒了,便不敢再跟他亲昵,屏住呼吸,忐忑回应道:“……侯爷?”
针落可闻之际,顾琅开口:
“我想€€你。”
话音一落,便扣住他后颈,十分用力地吻下去,简直状若疯魔。
沈成€€此时,还沉浸在那四个惊世骇俗的字里。他不是没听过这个荤字,只是这个荤字从顾琅嘴里说出来的那一霎,他四肢百骸都不自觉的生出了反应,只觉得身上莫名的灼烫起来。狂热窒息的亲吻中他感到唇舌麻痹,已不能阖上双唇,不多时,便唇角濡湿的带着些涎液。
顾琅又去摸起了那瓶脂膏,香气一入鼻,沈成€€心中颤动几下,居然生出了些可耻的期待。小腹上猛一热,是顾琅的阳根抵上来了。
此间他不由自主地喘息几下,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要顾琅来抚慰他。
顾琅却没有立即如他的愿望,在旁边€€€€€€€€的褪中裤,过后抄起沈成€€的膝弯,便拿手指挟着脂膏挤进耻处了。
却是没有想象中的冰冷,脂膏温热,他这才想起香气已经起了一会儿了。早先里顾琅就像是在摸索着什么。难不成是拿手暖过了?
他身子一颤,拒绝地扭躲:“你别拿手,污秽……”
顾琅却不予他说话的机会,低头吻他,截住了他后面的句子。
思绪混乱中,感觉到顾琅又送了一根手指进去,被迫撑开的甬道青涩的收缩着,触感逐渐清晰。
疼痛。
沈成€€在昏暗中用力呼吸着,试图减轻下身传来的痛感。可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一日顾琅在轿子里看手的模样。
那双手指修长的文人手。
在他不可自抑地呻吟中,甬道逐渐滑腻起来,顾琅收手。
他身下一空,紧接着,那物便抵了上来,顾琅轻缓地把前端送了一点进去。
沈成€€旋即惊呼,呼吸霎时变得艰难,下身泛起强烈的酸胀感。像是嫌他太紧涩,顾琅也禁不住的在喘息。
“……沈成€€,”顾琅的声音不大,却在床帏间显得分外清晰,“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沈成€€感受着顾琅楔在他身体里那物的形状,已不太能出声了,艰难回他:“啊……老爷……”
“不是,”顾琅把这个称谓否定了,款款而动间,说道:“我的小字是,子琛。顾子琛。你叫一声,”顾琅又往里挺送些许:“我想听。”
也许他并不觉得此时此刻,他们两人有什么差异。他们都只不过是浮生间,漂泊孤寂的两个生命罢了,没有尊卑的分别。顾侯爷又如何,比之从前那个鲜活的宣阳顾子琛,顾侯爷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是误入人间的走尸。举目皆是空泛的煊赫,是皇家争权夺势的棋子,他的喜怒哀乐无人问津,不知此生有何期待。
他继续深深浅浅的抽送着,趁沈成€€意乱情迷之际,抬手把床幔掀开来。
日落前最后一缕霞光,从半启的轩窗斜入,照在情欲迷蒙、神魂不稳的沈城€€脸上。他浅淡的眉眼此刻便显得十分妖媚,本该是祸乱人心的模样,却带着泪痕,微微蹙眉,让人心生怜惜。
就在此种神情里,沈成€€于喘息间隙,艰难的唤道:
“顾子琛……”
顾琅有一瞬的失神,竟然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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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睡睡。再睁眼,已至夜半。
两人倒真是饿了,顾琅便喊人送吃的来。顾俊呈今夜不当值,是另一个长随带着仆人来送。
然而看到长随送来的东西,两人都咯咯笑得颠倒€€€€
只见梨木托盘之中,除了常规的饭菜之外,竟然还真多了两碗格外精致的酒酿圆子,不像府中厨子的手艺,也不知顾俊呈是去哪儿弄来的。
仆人们不知所以然的退下去后,顾琅笑得以手扶床,他说,要给他家做事妥帖的俊呈涨工钱。
两人遍下床走到桌边。顾琅没抬手,他一仰下巴,似笑非笑地命令道:“你喂本侯吃。”
沈成€€瞥了他一眼,手还放在腰际揉按:“我不舒服,动不得了。你自己没有手?”
“沈成€€,你没有良心。”顾琅原是披着件袍子的,这下一撩起来,手臂上青紫的掐痕还在那里。
“这手臂被你掐断了。”
“明明没有断。”沈成€€嘀咕着,却还是托了那碗酒酿圆子来喂他。
两人你来我往,黏黏糊糊的吃完,顾琅随口说道:“过几日要忙了,不能常在府里。春闱主考官两人,同考官十来人,我便是同考官之一。初九到十五,要考三场。”
沈成€€的表情当即凝滞住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同考官是你……”
顾琅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是不懂科场事务的询问,便笑着说:“怎么不能是我。”转眼间他像是又想起了公事,便敛了敛笑容,淡淡地说:“只是同考官罢了,贵人的安排,不得不去。”眼中是恋恋不舍的模样。
从前,顾琅总刻意寻些由头留在外面,而如今,他却不想离开府上半步。
沈成€€却与他心思不同。他望着桌上的饭菜出神,眼睫轻颤,低声问顾琅:“从前听说有人买官,那……会试,会有人下场替考吗?”
€€,突然发现,顾琅的过去可以再写一本书耶!
(来自抠脚咸鱼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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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情动
二十三、
顾琅当即抬头朝他看过去,用严厉的口吻说道:“那是万万不可的,抓住之后,说是发配边疆,实际多会死在路上。”
他把脊背挺直,脸上的笑意全都下去了,换上了与方才迥然不同的冷肃神情:“买官的都花了大价钱,他们不会做亏本买卖。一旦真买到了官,定然要大敛钱财,不管下到地方,还是留在泽京,苦的都是百姓。”
他喝了一口茶水,搁下茶盏,满心正义:“这种人不能入仕!”
沈成€€沉默地听着,不由想起了顾琅穿着官袍,眸光森然,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来。他暗中吞咽了一下,不敢出声。
顾琅把眼一眯,很不屑地继续说:“依我看,替考者利欲熏心,借着自己有一点能耐,就藐视律法,更应严惩,斩首都不为过!”
听到这话,沈成€€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颈,暗里打了一个寒颤。他在惊恐中居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察觉到身边人的神色不对,顾琅恍然回神,把人抱过来,一岔腿,叫他坐在自己腿上。他把人抱得很紧,神色却敛下去,好像“斩首”二字也让他想起了什么悲戚的事:“我就想我们平平安安的。”
夜风无声,穿堂而过。灯影微摇之下,顾琅朴素的愿望有点动人,好像在顾琅心中,他们此时只是是坊间普通的小夫妻,正秉灯闲聊。沈成€€迷乱地伸手,拨了拨他的如画眉眼,一清嗓,唱道:
“你深深的花底将身儿遮,搽搽的背后把鞋儿捻; 涩涩地轻把我裙儿拽”
顾琅长眼一颤,抬眸去看他,他声音又小了下去,眼里映着烛芯子:“€€€€的羞得我腮儿热。”
像个真正的,娇滴滴的小戏子一样,沈成€€给他唱拜月亭。
顾琅有一霎的惊诧,继而展颜一笑,涎着脸明知故问:“这是做什么?”
沈成€€豁出去了,他红着一张脸,学那些小戏子的模样,捧着顾琅的脸看:“小相公好俊俏。”
顾琅笑笑,转而蹙眉故作苦恼:“在下哪来的银钱流连风月。”
沈成€€赦然道:“相公留下,不收钱。”
“别后悔。”
一只手探进中裤里,沈成€€赶紧捉住:“你别拿手,污秽!”
顾琅便把手伸出来给他瞧,映着灯火,他指尖晶亮盈盈的:“没有,全是你的淫液。”
“胡说,”沈成€€把他的手蹭到自己衣服上擦擦,“脏……”
“我没胡说,”顾琅又抱着他亲,“不信你去褥子上看看,好大一片湿的。”
沈成€€没话可说,悻悻把头低下去。拿起顾琅的手看了看,微微皱眉之后,张口含住在舔,鲜红的舌尖在舔弄,殷红的唇在吮吸着。像极了在给他含下边儿的时候。
“你好淫荡。”顾琅看着他,心里一下想起了轿子里,那个在黑暗中生涩地含着他的孽根,低声呜咽的小瑶枝。
顾琅把抱起他往床上去,刚把人放在褥子上,就开始脱自己披着的袍子,边脱边笑他:
“小瑶枝十六之身,一朝失矣。”
他跪着,沈成€€起来帮他脱裤,刚把裤腰扯下来,骇人的阳根就弹出,颤动了两下。沈成€€看了看,越凑越近,接着试探性地含住舔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