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 第60章

  但现在主客翻转,霜月也只能和红雀摊牌求助。

  白鲤照例为红雀放血制药,只是这次由红雀在白鲤小臂内侧划开一道极浅的口子,血刚一流到所需的分量便自行止了血,红雀却不依不饶地又仔细上药缠着绷带。

  “你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了给你报仇都夺权了。”

  红雀小声嘟囔着,虽然知道白鲤对霜月的态度,但一想到可能有人比自己更在意白鲤,心里就窝地难受。

  “主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没有属下的死讯,她夺位也是早晚的事。”

  白鲤察觉出红雀此时的情绪,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他。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红雀依然有些不满。

  “因为主人想知道。”

  “哦……”

  包完绷带,红雀按着白鲤躺到了一旁临时支起的窄榻上,趁着温药的工夫,忽然问道:“我小时候真有那么蠢吗?”

  白鲤身形一颤,眼神竟比方才被有意逼问时还要慌乱,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红雀的衣角,乖顺地让红雀心疼。

  “主人您还肯喝药么?”

  “嗯,我听你的。”

  红雀无奈地轻笑,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竟让白鲤误会了意思,俯身含住白鲤咬着的下唇,温柔地□□着,直到感到身下的人渐渐平静,这才松开口,耐心地解释道:“我之前不愿只是想对你好些罢了,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这个前提自然也就没了。我现在……就只剩下心疼了。”

  几日后,红雀跟着霜月的指引沿着隧道进入了雪山内部,本想将白鲤留在外面,但白鲤执意要跟来,理由是担心红雀安危。

  红雀看了眼身边的霜月想起了上次中蛊的事,觉得白鲤说的确有必要。

  一路上化解了几次不大的危机后,几人还算顺利地来到了雪山底部的一处空腔,四周都是坚实的冻土与冰凌,一条暗色的不知是什么液体汇成的河流从中穿过。

  再往里走,河的对岸出现了两块巨大的冰霜一样的晶体,上面缠满了藤蔓,隐约能看到其中有些深色的阴影。

  红雀轻轻跳过暗河,在刺骨的寒意中用刀刃挑开了面前盘错的藤蔓。

  “有趣。”

  “这是……”霜月见了倒吸一口冷气。

  透过被挑开的藤蔓缝隙,只见两只半透明的晶体中竟冻着两个人。

  一人穿着精致的雪白群衫,面部隐在晶体深处看不分明。另一人则一身黑衣染血,劲装残破不堪,血水晕染了小半颗晶体,手里抓着一个金属吊坠。

  “原来世上传言的永生,不过是永远的沉睡……只可惜了他们俩。”

  “你知道这两人?”霜月警惕地问道。

  “我只知道暮云山庄的说法,既然你们互为对家,那这个说法一定有所偏颇。”红雀边说边开始回忆自己之前整理的情报。

  “说来听听。”

  “暮云山庄内部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即便明面上禁制传播,但故事是封杀不住的。

  上几代庄主曾有过一个亲兄妹,传言中说的比较多的是妹妹,但也有说是姐姐或是兄弟的,年代久远我也无法考证。传言中他爱上了自己的贴身影卫,想要将他据为己有,但影卫只听令与庄主,对他也只有简单的服从。那人得不到所爱,便心生偏执,处处刁难影卫,不准他外出,不准他见人。

  影卫受不了他的控制,逃了。然而影卫逃得出山庄却逃不开毒发,临死前还被那人找到了。

  那人仍想一辈子控制住影卫,于是将他带到这里,利用寒河水与永生花将影卫冰封,企图用时间与永生花的药力用漫长的百年来解影卫身上的毒,同时建立了聆月宫这个组织,企图从暮云山庄手中讨出解药。

  不过他为何自己也在这里……传闻中没给出说法。”

  红雀散漫地说着,好像知道已经断定了这种说法又不少捏造的成分,并不在意各种细节与事实的相悖。

  “我……我听过这个故事!但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霜月突然说道。

  “哦?这个是聆月宫的版本吗?”

  “是……聆月宫中也暗地里流传着一个类似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任暮云山庄的庄主,他有个兄妹爱上了身份低微的影卫。

  此人的身份确实被刻意模糊过,甚至连性别都没被记录。

  他的影卫名义上听从他的指令,实际上却完全由庄主掌控。影卫和他两情相悦,却只能听从庄主的命令,经常出任务不告诉他,经常带伤回来。

  他曾多次向庄主请求将影卫给了自己,却始终没能如愿,身为主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影卫……”

  霜月叹息一声,已然有些动情。

  “直到一天影卫重伤回来,中了无解的剧毒,他一怒之下与庄主断绝了亲缘关系,背着昏迷的影卫四处求医,最终找到了此地,用寒河水与永生花强行延长影卫的性命,等带着影卫中的毒被永生花药性慢慢解除的那一天。

  之后他成立了聆月宫,立下了颠覆暮云山庄的誓言。临死前他又返回此处,将自己封在了影卫身旁,可能是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见影卫一面吧……”

  红雀听了蹙眉片刻,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知道聆月宫复仇的原因?”

  “我确实不知道……我是说,我确实不知道这就是一切的源头……

  这个故事是所有聆月宫的孩子都听过的,我当时以为是骗人的,就像外家孩子上的学堂教授的东西一样。长老们也确实说过秘密只有宫主一人知晓,我以为……还有别的缘由。”

  霜月沉默许久,才缓缓抬头对红雀说道:

  “你能解开封冰吗?若是解不了,不必勉强。”

  红雀回头看了一眼白鲤,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想解,你找别人去吧。”

  “楼主!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不妨说出来看看。”霜月连忙叫住红雀,显然自己已经陷入到故事中的感情中去了。

  红雀摇头,慢慢说出一句话:

  “这和报酬无关,我说不想解,是因为那位主人……已经死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长生草是什么,神物吗?平白无故就能延长人的性命?你以为那个白衣人把自己也封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

  “你仔细看那株藤蔓,右面的是根系,连接着左侧的枝冠,在南疆这种植物有个别的名字,叫移魂,能将一人的生命转移给别人。但现在右侧根系发红枯萎,呈将死之兆,你将那影卫叫醒,是想让他一个人活下去吗?”

  “可是……他说不定还没死,根系即将枯萎那也是即将……”霜月仍不依不饶。

  “你没听说过潜术里有一种功法,可以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感知附近的活人么,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个白衣人的生气了。”

  红雀说的平淡如常,一直在旁观的白鲤听到后却突然心中巨震。他刚一进洞窟,也知道了白衣人已经被吸干了生命。

  而白鲤之所以也能感知到,是因为这种潜术是暮云山庄影卫的专长。他虽然没想起来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记起了所学的武学功法,并且知道这套潜术除了暮云山庄的影卫之外,几乎无人会用。

  为什么主人会影卫的功法?

  “可是……可是万一他们二人并非两情相悦,而是像你说的那个版本中那样,你不觉得影卫应当有机会重见天日吗?”

  霜月的声音打断了白鲤的思绪,红雀却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你自己去看影卫手中握着的吊牌,就知道哪个故事更接近真相了。”

  “吊牌……”

  霜月移步到封着影卫的晶体前,找到合适的角度看清了吊牌上写下的字:’去看看吧,这个没有暮云山庄的世界,你自由了。‘霜月到底年岁不大,还有几分孩子气,又未曾体验过惊心动魄的情爱,看到这句话时已是泣不成声。

  红雀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

  “还真是讽刺啊……”

  霜月一下就急了,说道:

  “你说什么?这哪里讽刺了!她都把自己的生命……”

  “你应该比我清楚,聆月宫的一些做法,和暮云山庄对待影卫,又有什么区别呢?”

  红雀走到白鲤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白鲤讲的那些往事,我都听到了,聆月宫的做派我也早有耳闻……”

  红雀嗤笑一声继续道:

  “这算什么?以暴制暴?以悲剧结束悲剧?”

  “暮云山庄与官商都有勾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还是说你觉得束手旁观就是对的?”霜月反驳道。

  “我没有更好的方法,所以我才说讽刺。”

  红雀将白鲤护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了他的手腕。

  盯了白鲤许久,才命令般说道:

  “你不许死在我前面,听见没有?”

  “是。”

  白鲤轻声应了。

  夜晚,红雀如常地躺在床上,隐约觉出白鲤有些异样,以为是今天事对他起了什么影响,便默默地转过身去,搂住了白鲤的腰身。

  “主人……”夜色中白鲤缓缓开口。

  “何事?”

  “您曾经也是影卫,对吗?”

  红雀浑身都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白鲤心中所想竟然是这件事。曾经那些痛苦到绝望的记忆席卷而来,不想承认,却又不能否认。

  “所以属下后来去暮云山庄找您,找到您了,对吗?”

  红雀的反应似乎是印证了白鲤的想法,他继续问道:“可是……主人身上为什么没有影卫的标记?”

  白鲤抚上了红雀带着的半张假面。

  “您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剧情尬死综合征又犯了……不过我终于把剧情线全写完了,可以快乐感情线了!

第66章 因果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影卫……”

  红雀本能地否认着,但他慌乱的声线已然完全出卖了他。

  “主人今日在洞窟中用的那套潜术,是影卫的功法。”

  白鲤尽量柔和地说着,猜想红雀定是曾经受过十分严重的心伤,以至于提及做影卫时的经历会有如此强烈的抵触。白鲤尽量引导安慰着红雀,但若是红雀反应太过强烈,也做好了替红雀编织谎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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