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纳闷,但也不敢提出质疑,只好将对尹昭仪的不满憋在心里。然后又想起来李良还在司礼监的刑房里,便躬了躬身子,问道:“那陛下,李总管该如何处置?”
乾德帝已经拿起朱笔开始批奏折了,闻言只是淡淡地问道:“他还活着?”
他这样问,显然是知道荣华对李良用了私刑,公报私仇的事。荣华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自觉得非常了解乾德帝的性格,想来陛下不会责怪他什么,也就有恃无恐地默认了,应道:“还剩一口气。”
乾德帝嗯了一声,道:“那就留他条命,找辆车送他出宫吧,也算是给璁儿积点德。”
既然乾德帝提到了小公子,那荣华即使再想要李良的命,也只能应下了。
不过李良肖想多年的衣锦还乡是不可能了,他这种知道太多宫闱秘事的人犯了错被遣出宫,皇帝为了不让他把宫里的事到处乱说,一般会将他们的舌头割掉,放在皇城脚下派人监视,直到死去。当然也不会有接济他们,就让他们自生自灭,是非常惨的下场。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生活不易,葱葱叹气。
老皇帝:不许叹气,让朕亲亲。
唉,最近牙齿烂了个洞,痛了我好多天,今天痛醒之后,就去看牙医了,之后还得去好多次QAQ我太难了,明明就是因为晚上码字太晚,肚子饿了吃了东西,结果太困没刷牙就倒头睡,然后就得了蛀牙,大家一定不能学我,睡觉前一定要刷牙_(:з」∠)_
昨天晚上兔宝叼着毛巾跑来跑去,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就是他平时走路都是两条后腿并在一起贴地走的,但是他脖子以上多了些什么东西,他跑起来就是像小孩子那样一跳一跳的,之前给他戴伊丽莎白圈喷药也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jiojio,感觉他都不会走路了,就前脚后脚跳跳跳着走hhh太可爱了,下次看看能不能抓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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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晋江独家
眼看着腊月将近,天气难得放晴几天,趁着天气好,乾德帝正式晋升胡美人为昭容,迁至碧华宫。又宣布由御前公公荣华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兼太监总管一职,并下令整顿司礼监,废除某些不合理的规矩。
先帝时,因为在位时间短,很多地方没有整改,宫中延续了前朝的礼仪和制度。而且为了制约后世皇帝,先帝还立了很多苛刻的规定,以防祖业毁在某任昏君不肖子孙手上。乾德帝继位后,心思扑在朝政上,现在后宫出事了,才想起来整顿。
宫里宫外又是一阵忙活,有了李总管和安国公的例子在前,这次改革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对,倒也进行得很顺利。
荣华因为在这次变革中表现忠诚,乾德帝特赐他蟒袍,这是作为太监的最高恩赐了。一时间,荣华不论在宫里还是在朝廷,都炙手可热起来。
不过外臣都认为这是乾德帝削了司礼监权力后给荣华的补偿。这次变革,司礼监的权力大打折扣,司礼监不得左右皇帝言行,不得插手后宫,荣华这任太监总管的权力比起李良来说要少了很多。
但荣华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虽然荣升太监总管,但在乾德帝和小公子的事情上,依旧兢兢业业地亲力亲为。还有人说他之所以能够担任太监总管一职,是因为他拍乾德帝和小公子的马屁拍得好。荣华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表示。
司礼监经过整顿后,衙门的规模也缩小了。前朝宦官用来处理政事会见朝臣的那个小朝廷被封,刑房和牢房也准备撤掉,以后就禁止宦官私自动刑。
而司礼监的牢房里还关着前任太监总管李良,荣华上任后奉乾德帝之命整改司礼监,顺便将牢房里的人清理出去,有罪的押入天牢,无罪的释放。
李良原本是要进天牢的,但是乾德帝念在他服侍过先帝的份上,又为了给小公子积德,就放了他一条生路。荣华虽然想置他于死地,但皇命难违,只能按照乾德帝吩咐的,将他舌头割掉放出宫去。
荣华去到司礼监牢房的时候,李良已经不能说话了,因为荣华特别吩咐过牢房的人,李良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罪,但又不能一死解脱。不管被施了多重的刑,最后都会帮他上药,吊着他一条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他早就被折磨得看不出当太监总管时威风的样子了。
见荣华来了,李良也只能动动脑袋看过去,他的嘴里有伤,发不出声音,甚至连瞪荣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晃动手脚上的锁链,来表示他对荣华的憎恨。
荣华嫌弃地打量他几下,啧啧道:“师父,真狼狈啊。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不安于待在衙门等着风光出宫衣锦还乡,而是接受安国公的贿赂,为他做傻事呢?徒弟见到您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痛心不已啊!”
李良果然被他的阴阳怪气激怒了,恶狠狠地瞪着他。荣华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莫名地爽快,又伸开双臂将乾德帝刚赐给他的蟒袍展示给他看。
“师父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穿上这身衣服了吧,不过徒弟争气,能在师父出宫之前穿给师父过过眼瘾,师父这一生也不枉进宫一趟了。哦对了,还要多谢师父这么多年来对徒弟的栽培,徒弟才得以顺利继承师父的衣钵,也算是不枉费师父多年来的‘教导’了。”荣华笑眯眯地说道。
见李良一副要弄死自己的表情,荣华又叹气说:“师父您这是什么表情,徒弟以为您看到徒弟这么争气,应该会为徒弟感到高兴才是。不过有一件事您听了应该会很高兴,您犯了这么大的罪,本来是要处死的。但是呢,陛下不愿让您这条贱命跟小公子牵扯在一起,就免了您的死罪,还让您出宫去。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您以后可得时时刻刻念着小公子的恩情才行了。”
李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服还是震惊,荣华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把该说完的话说了之后,就让人上去把他身上的锁链解了,将他带上出宫的马车。
临走前,荣华端着太监总管的架子对马车上的李良说:“徒弟以为师父出宫那天会是风风光光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凄凉的境地,真是可惜。徒弟来送您一程,也算对得起咱们师徒一场了。师父您出宫以后可要保重,说不定哪天咱们还能在京城街头相遇呢,到时候您可千万不要忘了徒弟啊。”
李良的手脚被锁在马车上,这跟他想象中的衣锦还乡截然不同,自己都感到唏嘘不已。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认命了,看着他待了几十年的宫殿,仰天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跟李良的凄凉下场不同的是,碧华宫因为胡昭容的迁进而热闹非凡。后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妃子晋升了,胡昭容这一升,在后宫激起千万层波浪,后妃们仿佛也看到了晋升的曙光,纷纷来拜访胡昭容,胡昭容也大大方方地招待了她们。
碧华宫离皇帝的承光殿和皇后的栖凤宫都不远,在前朝历来是给四妃居住的,胡昭容住进来,其实就已经暗示着她以后在后宫的地位了。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继续晋升的征兆,所以后妃们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她受了太大的苦,陛下心疼她,才破例给她搬了进来。
毕竟她可是被沐婕妤打得失去生育能力了呢,她现在再怎么风光,以后也不可能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再往上升估计希望渺茫,给个昭容已经是极限了。于是后妃们也没真的把她当竞争对手看,反而还可怜她从此没了母凭子贵的机会。
碧华宫这么热闹,连承光殿都能听到一些动静,尹璁知道今天是胡昭容迁宫的日子,本来也想出去凑热闹的。但是想到那里人那么多,还都是乾德帝的妃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怕又突然冒出个谁来,谴责他跟后妃私通,再把他抓去刑房施刑。
他这辈子都不想去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了。
奇怪的是,乾德帝作为皇帝,后妃们的丈夫,居然也不去看看,而是留在承光殿里看奏折。尹璁还以为他会过去主持一下的,那样他就可以暂时自己待在承光殿里稍微喘一口气了。
他坐在偏殿厚厚的地毯上,怀里抱着胡昭容以前给他缝的布老虎,偷偷地往正上方的位置看了一眼,乾德帝正伏在龙案前认真地批阅奏折。
本来尹璁自己在暖阁里发呆的,乾德帝非说怕他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害怕,就让叶姑娘将他的玩具挪到了偏殿,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坐在偏殿的毯子上发呆想事情,乾德帝就坐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办公,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偏殿里十分安静,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也正因为这样,碧华宫传来的热闹声就更加明显了。乾德帝自然也是听得到的,他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看到地上坐着的那个小东西正偷偷地看着自己,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温声问道:“璁儿是不是想过去看看热闹?”
尹璁被他抓了个现行,连忙扭过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继续摆弄他怀里的布老虎,摇头否认道:“没有啊。”
乾德帝没揭穿他的小心思,见他静静地坐着,就想着先把奏折看完了,再陪他去碧华宫看看。
碧华宫门庭若市,各个后妃都携贴身宫人带着礼品来祝贺,胡昭容身穿海棠宫装,头上侧戴着皇帝特赐的凤钗步摇,笑盈盈地坐在正殿主位接受后妃们的恭贺,已经有了一宫之主的样子。
远在福祥宫的尹昭仪自然也听到了碧华宫的热闹声,想到今天是胡昭容迁宫设宴庆祝的日子,她难免有些酸。特别是她提点过尹璁之后,尹璁迟迟没给她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乾德帝提起晋升她为四妃的事情。眼下看到胡昭容那边风光无限,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本来不屑于去祝贺胡昭容的,毕竟不论是位份还是资历,她都比胡昭容高。何况她还野心勃勃地等着晋升妃位,在她心里只有胡昭容来拜谒她的份,她去胡昭容那边,不是跌自己的身份吗?
但是看到碧华宫那边的热闹迟迟没有散去,还越来越多人往那边过去了,她担心这样下去,自己在后宫的风头会被胡昭容抢走。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顺便给胡昭容和其他妃子下个马威,好让她们清楚地知道在这后宫里,谁才是她们该奉承的主子。
为了艳压胡昭容,尹昭仪把娘家送来的珠宝和珍贵布匹做出来的衣服全招呼在自己身上,这才带着几名心腹,大摇大摆地往碧华宫去。
胡昭容正跟各位姐妹在正殿里有说有笑,就听到门外传来尹昭仪的通报声。胡昭容笑了一下,对在座的各位姐妹道:“昭仪姐姐来了,咱们出去迎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