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欢呼一声,又指挥着黑云跑出去了。
一旁的伴读就看着尹璁骑着太子的马来去自如,黑云的脾性他们也是知道的,平日里他们连靠近都不行,没想到尹璁却能一下子将他驯服。
“没想到,尹弟不但书念得好,在骑马方面也这么厉害,怪不得陛下会破例让他来给太子殿下当伴读。”
萧竞听了这话,默默地想道:其实父皇只是让本宫在他没时间的时候帮他带带孩子而已,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看尹璁跟黑云玩得不亦乐乎,萧竞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干脆到一边坐着休息。副将见他没有上场习武的意思,也就守在他旁边,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然后就听身后的随从说道:“袁大人,您怎么来了?”
萧竞这才回头,看到来人是自己的表兄,年纪轻轻就当了副指挥使的袁骁,不禁有些诧异:“表兄,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袁骁在他旁边坐下,看着马场上驮着个少年奔腾的黑云,眯着眼说:“今日休息,听说你在这边,就顺路过来看看。”
说着他抬起头示意了一下跑马道上的黑云,问他:“殿下的马怎么给别人骑了去,自己却在这里干坐着,那少年是谁,怎么敢骑您的马?”
萧竞无奈道:“还不是我父皇宠爱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驯服了黑云,搞得黑云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连我这个主子都不认了。”
袁骁摸了摸下巴,说:“我之前就有所耳闻,说陛下给您选了个新的伴读,难道就是他吗?”
萧竞点了点头,袁骁又看回跑马道上,只见那个黑衣少年紧紧地拉着马绳,肆意地骑着黑云奔驰,跟他想象中的妖艳货色完全不一样。
“我还以为被陛下放在寝殿专宠的是个柔若无骨只能依附在他人身上生存的人物呢,没想到还挺飒气。不过您就这样接受了陛下的安排,心甘情愿地带着他玩?我听说他还是尹家的人,您不怕他对您不利吗?”
萧竞笑道:“他一个小孩子罢了,能有什么能耐,还能翻出我父皇的手掌心不成?”
袁骁叹了一口气:“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他看起来比您还小吧,陛下也真是,年纪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萧竞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父皇是皇帝,天底下的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谁又敢说一句不是?像先帝晚年的时候,还选了几个十来岁的少女进宫伴驾呢。我还要庆幸,父皇他喜欢的是个男孩,看起来是动了真心的样子,以后说不定也不会看不上别的什么人了。总比父皇以后再遇到什么喜欢的女子,再给我生一堆弟弟,等到他晚年的时候,那些弟弟一个个磨刀霍霍向我的位置,他又偏爱那些孩子的话,我这个太子就惨了。”
袁骁点头道:“这倒也是,所以您就搁这里给陛下带孩子玩呢?”
萧竞笑道:“你是不知道,这孩子还挺好玩的,没什么心眼,相处起来很自在。”
袁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切入今天的正题,对他说:“皇后娘娘不日就要从真元观回来了。”
萧竞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快过年了,母后她再怎么不管事,也得回来主持一下宫宴。今年贵妃没了,估计有得忙。”
袁骁无意打听后宫的事,把消息告诉萧竞之后,就先回去了,没跟尹璁碰上面。
萧竞坐了一会儿,就出去看尹璁骑马,尹璁还不愿意从马上下来呢,指挥着黑云到处跑,在阳光下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地方,乾德帝也正看着笑脸上没有一点阴霾的尹璁。这是暂时忘记了仇恨,不受尹家牵制状态下的尹璁,天真而烂漫。
萧令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昨天拦下了尹昭仪,没让她干扰了尹璁的心情。他的尹璁就应该像现在这样,肆意张扬地活在阳光下,作者有话要说: 葱儿:今天又征服了太子哥哥的马!
老皇帝:默默守护,不敢出声,唉。
太子:我不行了,我需要急速救心丸。
皇后娘娘快回宫啦!
我觉得,兔子可以说是一只兔子,也可以说是一坨兔子,也可以说是一摊兔子,还可以是一团兔子和一条兔子。比如说兔宝站着的时候,是一只兔子,蹲坐的时候是一坨兔子,趴在地上的时候是一摊兔子,母鸡蹲的时候是一团兔子,四肢伸直睡觉的时候是一条兔子_(:з」∠)_兔子真的好柔软啊,趴着的时候,整个兔变成一个饼那么平那么宽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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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晋江独家
尹璁在太子身边学习已经有一段日子,不论是在念书还是骑马上,都开始崭露头角,负责教太子的太傅和武官都对他的表现赞赏有加。
乾德帝好几次下朝之后召见尹敏忠时,也跟尹敏忠提到过尹璁这段时间在太子身边的表现如何,偶尔还会夸尹璁几句,说尹敏忠教子有方。尹敏忠见乾德帝欣赏他的儿子,自己也得到了重视,在朝中就更加春风得意了。
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尹敏忠又写了几次信进宫给尹昭仪,让尹昭仪多多提点尹璁。如果可以,他倒是想直接见一见尹璁,只是尹璁现在在宫里的位置有些尴尬。他不属于后宫管辖,住在承光殿里,又是太子的伴读,尹敏忠不敢给他写信,怕被乾德帝看到信的内容,也不敢提出跟尹璁见面。毕竟尹璁怎么也算是乾德帝的人了,见外臣多有不便。
尹昭仪这段时间也很煎熬,明明四妃的位置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偏偏不给她拿到,吊得她寝食难安。明明是目前后宫里最风光的人了,却愣是把自己弄得很憔悴,看起来都衰老了很多。
眼看着年底就要到了,也有消息说皇后已经在回宫的路上,而乾德帝在晋升她这件事还是没有一点表示。尹昭仪自然是着急的,她甚至还买通了乾德帝身边的人和后宫的妃子,旁敲侧击地提醒乾德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乾德帝也还是无动于衷。
更让她生气的是尹璁的反应,自己每次去找他,承光殿那边都说他在东宫或者在念书,不让她进去打扰。这样也就算了,可是尹璁一次都没来问过她找他有什么事,仿佛不把她这个姑母放在眼里一样。
可她又听说这些日子碧华宫那位胡昭容去承光殿见了乾德帝和尹璁,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还得到了乾德帝的赏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把桌子给掀了,又急又气。急的是怕胡昭容趁她不备,在乾德帝面前讨了好,抢在她之前晋升。气的是尹璁不见她这个亲姑母,反而见个无亲无故的外人,真是胳膊往外拐。
她正要动身去承光殿质问尹璁,就听外头小太监进来通报说胡昭容来看她了。想到这女人刚在乾德帝那边讨了好处,不知道过来见她做什么,是为了挑衅自己,还是来显摆的。不管怎么样,人都来了,她作为姐姐的,总不能表现得太小心眼,以免被人在乾德帝跟前嚼舌根,说她没有统率后宫的风范。
何况她堂堂昭仪,进宫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用得着怕她这个刚晋升的昭容吗?
她又回到正殿,坐到正上方的位置上,摆出一宫之主的姿态,抬着下巴对宫人说:“让胡昭容进来吧。”
小太监就小跑着出去请胡昭容了,没一会儿,尹昭仪就看到一抹湘妃色进了正殿,她抬起眼皮看过去,正是胡昭容进来了。
她有意跟胡昭容示威,就没出声,而是等胡昭容走到面前,等她先给自己行礼。
胡昭容像是没有看到她的脸色一样,笑盈盈地欠了欠身,道:“妹妹见过昭仪姐姐。”
尹昭仪这才放下手中茶盏,淡淡地嗯了一声,才意有所指地问道:“昭容妹妹今儿怎么有时间到本宫这儿来了,不应该趁着陛下新宠,多去陛下那边走动才是吗?”
胡昭容笑着说:“姐姐不要挖苦妹妹了,妹妹哪里来的圣宠,陛下宠爱小公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注意到妹妹,更别说宠爱妹妹了。妹妹要是去陛下跟前,才是碍了陛下的眼,耽误了陛下宠爱小公子呢。”
尹昭仪不依不饶地说:“本宫昨儿才听说妹妹得了赏赐,怎么就没有圣宠了?这都不是圣宠的话,那叫本宫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胡昭容好像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连忙为自己辩解道:“这姐姐就误会妹妹了,宫里头谁不知道陛下独宠姐姐的侄儿,妹妹又怎么敢跟姐姐的侄儿争宠?妹妹昨儿去承光殿,是给小公子送东西的呢。姐姐应该也知道,小公子最近在跟太子殿下学骑马,小公子那么娇皮嫩肉的一个人,骑马不是受罪吗?妹妹是听说小公子因为骑马,磨伤了腿,特意给他缝了护腿,陛下看在小公子的份上,才赏的妹妹。”
尹昭仪知道胡昭容不是得了圣宠,脸色才好一些。但想到胡昭容跟自家侄儿走得那么近,都不把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姑母放在眼里了,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妹妹倒是体贴,本宫这个做姑母的都没妹妹想得这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