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第307章

好在影十一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从来没有在尹璁的事情上面对上位者有所隐瞒,不然他现在就只能在地下看着其他影卫回禀乾德帝了。

知道柳渊别有用心地跟尹璁讲了卫灵公跟弥子瑕分桃的典故后,萧令怒极反笑:“朕倒不知道,柳渊居然还深谙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玩弄人心之道,让他在礼部担任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实在屈才了。”

影十一听到帝王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提什么建议,只能一个劲地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让怒中的帝王不注意到他,以免引火烧身。

萧令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见他没什么过错,就挥挥袖子对他说:“你先下去吧!”

影十一如蒙大赦,连忙告退,偌大的偏殿里就只剩下乾德帝一个人了。

因为宫人们都出去了,殿里头的蜡烛也没人剪,烛光忽明忽暗,照在帝王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显得更加的阴沉了。

“好一个色衰爱弛的分桃典故,好一个柳渊,竟胆敢用卫灵公那等喜新忘旧之人来跟朕比较,挑拨朕和璁儿的感情,这朝中终究是留不得你了!”

尹璁浑然不知乾德帝夜里发了场雷霆大怒,他此刻躺在内殿的龙床上睡得正香呢,连乾德帝出去了一趟又回来都没感觉到。

萧令在偏殿坐到了夜深,等愤怒彻底平息之后,才回到内殿。撩开重重叠叠的床帐回到龙床上,看到尹璁抱着他的枕头,一副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样子,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他坐在床头,伸出一手放在尹璁侧脸上。尹璁还很年轻,不到双十的年纪,皮肤细腻光滑富有弹性,颜色正浓稠,年老色衰离他还是很遥远的事情。等他年老色衰的时候,自己肯定只会比他还要年老,尹璁应该也知道这一点的吧,所以他才没有把柳渊说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跟自己提起,他是担心自己会自卑吗?

萧令这样安慰着自己,他宁可尹璁是他想的那样,是顾忌到他才不跟他说实话,而不是把害怕藏在心里,终日惶惶不安。

他叹息着点了点尹璁的脸蛋,无奈道:“你个小东西,真是不让朕省一点心,朕不如还是把你的命运跟朕系在一起,这辈子除了朕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也不用担心什么色衰爱弛那种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会不顾尹璁的意愿做那样的事情,起码现在的他还不会,但如果尹璁再惹他生气一点,说不定他就真的忍不住作出把尹璁拷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来了。

他摸了摸尹璁熟睡时暖洋洋的脸颊,感觉到尹璁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又暖又软的触感暂时抚平了他心中的怒意,他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翻身上床躺在尹璁身侧,将尹璁紧紧抱在怀里入眠。

尹璁不知乾德帝这一夜里想了多少事情,以至于第二天他都醒了,乾德帝还没醒。后者正侧身抱着他,眼睛闭着,看起来还没睡够的样子,眼底下是一片青影,下巴也长满了胡渣。尹璁难得见一次乾德帝起得比自己还晚的,看了他半晌,好玩地伸出手去摸乾德帝下巴长出来的胡渣,麻麻的有些扎手,痒得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令被他的笑声吵醒,悠悠睁眼就见这小东西窝在自己怀里,正用手在自己脸上捣乱,忍不住就握住他房子自己下巴处的手,放到唇上吻了吻,沙哑地问道:“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还有精神调皮捣蛋,嗯?”

尹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能起这么早,明明昨晚乾德帝也没少折腾他,他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应道:“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

萧令听他这么说,就低低地笑了起来,狎昵道:“璁儿习惯了就好,以后朕就不用再顾忌着你的身体,克制自己了。”

尹璁没想到他怎么无耻,红着脸囔囔道:“你还有脸说!这还不是因为你!你非但不觉得抱歉,还想得寸进尺,不要脸,呸!”

萧令便抱着他赖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伺候他穿衣。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总有绿茶想挑拨朕跟璁儿的感情!!

葱儿:咦咦咦???

葱葱天天被吃,都被吃习惯了,唉,可怜的葱葱。

我发现了,只要把兔宝关起来,兔宝胃口就会特别好,什么都吃,还能吃得干干净净,闲下来的就吃,除了吃就是吃,但是把他放出来玩,他就吃得三心二意的,果然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影响了他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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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晋江独家

今日下朝后,大臣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朝阳殿往宫外走,却见乾德帝身边的大红人荣总管从后面追上来,喊道:“礼部尚书大人,陛下有事请您到宣玉殿一议。”

礼部尚书闻言,只当自己前阵子跟乾德帝提议的为太子殿下选妃一事,乾德帝有了新的考虑,面露喜色地应道:“老臣知道了,老臣这就去面圣,还请荣总管带路。”

荣华便给他让了道,众位臣子见他要单独面圣,只得跟他告辞,先出宫回家了。

柳渊见乾德帝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见礼部尚书,还是单独约见,而不是把整个礼部叫过去,总感觉有些怪异,看起来不像是要跟礼部商量选妃事宜的样子。不过他怀疑归怀疑,乾德帝没有命他跟去,他就算想知道乾德帝跟礼部尚书说什么,也不能跟上去一看究竟,只能满腹狐疑地回自己的官舍去。

礼部尚书心里只惦记着给太子选妃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怀疑乾德帝见他的动机。他只当乾德帝是想贯彻低调选妃的原则,不愿惊动那么多臣子,免得到时候那些臣子又把事情弄大,所以只单独约他见面。想到乾德帝这么信任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都年过半百的人了,面圣的路上步子走得比荣华还要快还要稳,几乎可以用脚下生风来形容了。

等到了宣玉殿门前,荣华为他打开门,请道:“陛下就在里头等着,大人请进去吧。”

礼部尚书对他道谢,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才抬起脚不慌不忙地进殿面圣。

荣华也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把殿门关紧,好像乾德帝一会要跟礼部尚书说的话不能给外人听到那样。而礼部尚书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大步走到殿中间,对坐在上方龙案后的乾德帝深深一拜,中气十足地说:“老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找老臣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老臣。”

坐在正上方的乾德帝听到他的说话声,像是才知道他进来了一样,放下手中的朱笔,施施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朕找礼部尚书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参考礼部尚书的意见。”

皇帝参考臣子的意见,这对臣子来说是何等的器重啊!礼部尚书只觉得自己面上有光,说不定还红光满面了,只能克制自己内心的狂喜,谦虚地说道:“老臣不敢当,陛下有什么事尽管问老臣便是。”

乾德帝这才说道:“今年春闱的状元和榜眼,礼部尚书觉得他们如何?”

礼部尚书见他问的不是跟太子选妃有关的问题,而是提到今年的状元和榜眼,一时有些不明就里,便困惑道:“状元和榜眼既然能成为状元和榜眼,那他们应该是对我朝极有用的人才,只是老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跟老臣提起这两位新秀。”

乾德帝对他后面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而是问道:“如果朕要把状元或是榜眼拨到你礼部来,你更倾向于选择哪个?”

礼部尚书一时被他问住了,倒不是因为状元和榜眼的能力不相上下而不好选择,而是因为他们礼部已经不缺人了啊。今年因为刚好是春闱,又遇到春猎和永康公主出降的大事,他们礼部还额外进来了个员外郎帮忙了呢。现在礼部已经闲下来了,除了广纳采女这事,就没什么事要忙了,陛下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礼部塞人呢?

他犹疑着应道:“回禀陛下,礼部人手已经足够了,就算后续给太子殿下选妃,太子殿下成婚,都不会忙不过来,实在没有必要将状元或榜眼放到礼部来了。”

乾德帝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跟他解释道:“朕的意思是,让状元或者榜眼来取代柳渊在礼部的职位,问尚书你更倾向于要哪个。朕自然知道你们礼部人员以及满了,但柳渊一走,不就有空缺了吗?”

礼部尚书终于明白乾德帝的意图,当下大吃一惊。柳渊在礼部做得好好的,不论是陛下的寿宴,还是永康公主的婚礼,亦或是前段时间提出给太子选妃的事情上面,都做得非常出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还想着再过十几年自己要告老还乡了,让柳渊顶上呢,没想到乾德帝居然要把柳渊从礼部弄走,这教他如何不吃惊?

他呐呐道:“陛下为何要别人来取代柳渊,柳渊在礼部做得还不错啊,是他哪里犯错了吗?”

乾德帝不说柳渊犯了什么错,而是说:“正是因为柳渊能力不差,所以他放在礼部有些屈才了,朕想调他去别的地方做事,好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为朝廷做出贡献,尚书觉得如何?”

礼部尚书自然知道柳渊在礼部当个可有可无的员外郎是有些屈才了,不过这不是暂时没有别的位置给他嘛,等以后有人退休了,他不就能顶上了吗?而且柳渊在礼部也不是混吃等死啊,他也有在其位谋其职的。

好吧,其实就是他欣赏柳渊,想把柳渊划到自己门下,让柳渊在自己的庇护下,能在官场混得好一些。所以柳渊还在翰林院的时候,他就跟其他五个部门大打出手,愣是把柳渊争取过来了。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啊,陛下就要把柳渊调走,他都还没有把毕生所学传授给柳渊呢!

他不甘心地问乾德帝:“陛下,老臣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走柳渊,您准备要把柳渊调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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