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 第35章

  “外面那些人都说我们几个村受了诅咒,都不肯跟我们做生意了。”

  邱树叹了口气:“之前我猎的那些皮货都好卖,现在都是价压到最低才卖的出去。”

  本来以他的能力,家里不至于这么穷的。

  “原来是这样……”郁宁这才真正明白事情缘由,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万一……万一他们也得了这样的怪病呢?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秦睢,却见对方依旧是那副俾倪不耐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郁宁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管它呢,他又不是一个人。

  “我们去山上。”秦睢收了剑,将郁宁那把短刀递给他:“若他们再来,你立刻就走,去山上找我,或者自己躲起来。”

  “好。”郁宁点头答应。

  不过这位村长该是被秦睢今日的声势忌惮,一整天都没再出现。

  天刚擦黑,秦睢两人才回来了。

  “雪娘!沈兄弟!快出来!”邱树声音听着喜滋滋的,郁宁眸光一亮,连忙起身跑出去。

  刚推开屋门,就见邱树兴奋地拍着秦睢的肩膀,夸赞道:“宣兄弟的箭术真是太强了。”

  秦睢任由邱树拍着自己的肩,倒也没有生气,淡漠着一张脸拎着手上的猎物。

  郁宁兴奋地上前:“都猎了什么?”

  “可不少呢!”一旁的邱树兴冲冲道:“两只獐子,四只花尾鸡,五六只兔子,我们去了河边,宣兄弟还射中了两只绿头鸭,一只雁!”

  郁宁瞪大了眼,发出夸张的一声“哇”,“真厉害。”

  “獐子太大,我们就近卖了,剩下的东西提回来,明天去镇上的早集卖!”邱树乐呵呵地将两只花尾鸡,还有一些野菌递给雪娘,吩咐道:“今晚熬个鸡汤,再随便做点。”

  雪娘也是抿唇直笑,将东西提过来就进厨房了。

  邱树去逗两个孩子了,郁宁跟在秦睢后边进了他们自己的屋。

  郁宁偏头小声道:“陛下真厉害。”

  秦睢想起院里晾的那些衣服,挑了挑眉:“你也不错,还会浣衣呢。”

  “……”郁宁小声:“您这是在夸我吗?”

  秦睢没听清:“什么?”

  “臣妾是说,”郁宁当即换了口风:“臣妾做的这些远不及陛下。”

  秦睢没再就着这个话题与郁宁纠缠,而是道:“明天我跟邱树去镇上看看,顺便买一些东西。”

  郁宁有点心动:“臣妾能去吗?”

  秦睢觑他一眼:“你去做什么?上赶着被抓?”

  他一个人的容貌就够扎眼了,再带上郁宁,简直就是活靶子。

  郁宁:“哦……”

  “还有。”秦睢又道:“回宫之前,不要叫我陛下,也不要自称臣妾。”

  “那我叫您什么?”郁宁试探着叫:“宣迟霄?迟霄还是宣哥?”

  秦睢垂眼看他:“……随你。”

  郁宁忍不住抹了把汗。

  说是随他,他要是真敢随便,秦睢不得把他活剐了?

  郁宁小声道:“那我就暂时叫您迟霄了。”

  两人说了会花,郁宁想起村里的怪病,还问了秦睢:“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秦睢冷声反问。

  “哦……”郁宁想想也是,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依赖秦睢了。

  他没再说话,又给秦睢换了药。

  解开布条,郁宁弯身仔细看他的伤。

  好在秦睢的伤口这两天看着好多了,郁宁看见新肉长出,总算松了口气,他将凝玉膏细细抹在秦睢的伤处,又给他换了新的缠布。

  看了眼手里所剩无几的凝玉膏,郁宁不禁叹了口气:“药快没了。早知道应该多拿点的。”

  秦睢:“有那么多早知道,我还会受伤?”

  “况且,这药用料极珍贵,一年不过一盒,你上哪去多找点?以为这是随处可见的萝卜吗?”

  郁宁:“……”

  这毒怎么没抹到秦睢嘴上呢?不用把他毒死,毒哑就好。

  说话间屋门响了,邱树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宣兄弟,沈兄弟,吃饭了!”

  “知道了。”郁宁连忙回,又看向一旁的秦睢:“陛……迟霄,走吧。”

  “嗯。”秦睢起身,脚步却趔趄了一下。

  “陛下,没事吧?”郁宁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没事。”秦睢站稳,看着倒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郁宁有心再问,看着秦睢不愿多说也就没再问了,只道:“您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俩人一起出了房门,这才发现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圆桌周围有几个简陋的板凳,桌上有几道小菜,最中间是炖的软烂香浓的鸡汤。

  邱树的两个孩子早早就坐在那看着一桌好菜流口水了,邱树坐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提前偷吃,桌子的上首位置还空着,显然是留给两人的。

  郁宁还有些不好意思,秦睢却是神色自若地坐下。

  他久居帝位,哪怕穿着粗布麻服,通身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将他与常人区分开,而今天的村长也正是为他这股气势所慑。

  一旁的邱树热情道:“来来来,两位兄弟今日好好尝一尝雪娘的手艺。”

  郁宁低头道谢:“多谢大邱哥了。”

  “都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邱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两人道:“你们今日交给雪娘的……她都告诉我了。要是往日,这钱说什么我们夫妻也不能要……可最近实在是……”

  他话一顿,摇头叹道:“不说了。大恩不言谢,两位兄弟的恩情,我们一家都记在心上了。”

  “大邱哥说这些做什么?”郁宁摆摆手道:“该是我们感谢你们一家,要不是你们,我们可就要无处可去了。”

  邱树正要说话,雪娘就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了,郁宁忙道:“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山肴野蔌自然不如皇宫里做的精细,可这已经是郁宁这些天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眼看着秦睢没吃多少,又想起他刚刚在屋里还差点晕倒,郁宁便将他的碗拿过来,盛了满满一勺鸡汤,又夹了几块细嫩的鸡肉,还贴心地将鸡皮扒了放自己碗里。

  一连盛了三碗,秦睢面色不善地扔了勺子。

  郁宁还没反应过来,又给秦睢夹了块肉:“迟霄,你怎么不吃啊?多吃点。”

  秦睢凤眸盯着郁宁,俊脸阴沉:“你是在喂猪吗?”

  “……”郁宁抬头,这才看见秦睢脸色不对。

  他讪讪收回勺子,却忘了移开眼,心里话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这怎么连自己都骂呢?”

  秦睢:“……”

  眼看着秦睢要发飙,郁宁连忙将他的碗端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当着外人的面,郁宁又认错认得这么干脆,秦睢一口气只得憋回去,愈发面沉如水。

  .

  镇上的集市比城池的早市还要早许多,加上旧塘村离镇上远,两人昨夜便商量着要早点走了。

  第二天外面鸡叫声还没响,秦睢就已经起床了,他把郁宁从床上捞起来,硬是将人叫醒,冷着脸道:“替朕宽衣。”

  郁宁眼皮打着架,意识根本没清醒:“不是说回宫前不露身份的吗?”

  这怎么还摆上架子了?

  秦睢扯他的脸:“你在质疑朕?”

  郁宁被扯的一激灵,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陛下听错了。”他硬着头皮找补:“臣妾是说陛下如此辛苦,臣妾心疼。”

  秦睢哼笑一声,又拍郁宁的脑袋:“不是说在外面不要叫陛下,你是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吗?”

  郁宁:“……”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合理怀疑秦睢是在报复自己昨晚的事,郁宁紧闭着嘴不再说话,专心替秦睢系腰带。

  刚收拾完,就听见邱树在外面敲门了。

  刚送秦睢走出房檐,郁宁发现细小的雨滴飘到脸上。

  下雨了。

  郁宁问:“邱大哥,家里有伞吗?”

  “哪用得着那个。”邱树转身去找了两件蓑衣,递给秦睢一件:“穿这个就成了。”

  半月前还有人亲自撑伞,如今却要穿这破旧的蓑衣。

  郁宁怕秦睢生气,连忙接过来,笑道:“我来替你穿吧。”

  秦睢抬眸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倒是什么也没说。

  送走秦睢,郁宁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左右今天无事,他打算睡到自然醒。

  然而他只多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外面传来的砸门声惊醒了。

  匆匆穿好衣服出去,郁宁正对上刚出屋门的雪娘,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浮现一抹忧色。

  雪娘:“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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