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 第94章

  宣太后表情复杂地望着他,她对这个男人有敬畏,有怀疑,却很少有信任。

  但是这人是她唯一能够倚仗的条件了,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自己合作,可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太后放心,最迟到明日,便能收到消息。”盲眼道人倒是好脾气,淡淡解释道。

  宣太后松了口气,想起盲眼道人答应自己的事,娇艳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涌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不会太久的,很快,她会再次登上那个宝座,往日承受的屈辱,被践踏的自尊,她都会向那些人讨回来。

  两人说话之际,从外面打听消息的康择回来了,他面上一派复杂之色,望了眼盲眼道人,道:“娘娘,奴才瞧见贺€€带着一个道人往勤政殿方向去了,想必是找到解药了。”

  康择这几天几乎都在往勤政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只等着打听来第一手消息。

  宣太后闻言眸光一亮,下意识看向盲眼道人,见对方微笑着点头,方才松了口气,只道:“下去吧,这几天不用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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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的寝殿。

  郁宁一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回头望向不远处的紫英:“道长,这解药需要服下多久才起效?”

  “少则一刻,多则一个时辰。”紫英淡淡道,唇边难得带上一抹微笑。

  不光是他,在场的其他几人脸上也是少见的轻松。

  谁也没想到,解药来的如此艰难,也如此轻松。

  那个叫雁青的少年所指引的地方,竟真的是水龙骨的所在之地。而这东西,也并不是他们一开始以为的野兽的骨头,实则是一种植物。

  只是这种植物昼伏夜出,夜晚会换一个地方继续栖息,像动物一样能动,才有了这个误会。

  而且这真的也太巧了,怎么贺€€随随便便找了个人,就是解药的线索呢?

  不到秦睢醒来的那一刻,他总不能放心的。

  两个月都等了,郁宁更不在意去等这一个时辰了,他握紧秦睢一只手,眉眼间透着紧张。

  好在秦睢没有真的过了一个时辰才醒,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郁宁感觉握在掌心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郁宁精神一振,凑过去仔细观察他的状况。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沉睡了两个月的男子长睫轻颤,终于有悠悠转醒的迹象,郁宁看着他呼吸变重,神色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几乎要落下泪来。

  “陛下醒了!”小林子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压抑着声音去叫贺€€几人。

  狠狠咬了一下下唇,郁宁强忍着没哭出来,声音也努力镇定:“感觉怎么样?”

  秦睢闷哼一声,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他费力转过头看向郁宁,唇角微微勾起:“进步了,这次没有哭。”

  郁宁本来缓过来了,听见这句话,鼻子一酸,忍不住真哭出来了。

  “知道我难过,你怎么还睡这么久……呜……”郁宁抽噎着埋怨他,觉得丢人,又将脸埋在秦睢掌心,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了个痛快。

  躺了两个月的手脚无力酸软,秦睢费力抬起另一只手,往郁宁脑袋上摸了摸,眼神是少见的温柔。

  不远处望着两人的聂将军脸上也带着一抹微笑,向身旁的贺€€使了个眼色,便跟着文廷一起转身出去了。

  贺€€会意,正要走,余光瞥见站在床边满脸感动地望着两人的小林子,不由无语,轻手轻脚走过去,拎着后领子将人提走了。

  空荡荡的寝殿里一时只剩床边的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郁宁哭了个痛快,红着眼睛仰起脸,拿过床头的布巾给秦睢擦手,又起身去洗了洗脸。

  直到站起身,他才发现殿里的人都走光了,想起刚刚几个人都看着自己在那哭啼啼,郁宁脸一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洗过脸之后,他重新回到床边,蹲下来望着床上的秦睢:“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睢点点头:“好多了,扶我坐起来吧。”

  郁宁连忙将人扶起来,拿了软枕垫在秦睢后腰上。

  “朕倒是不知道宁宁这么会照顾人。”秦睢低低笑了一声,望着郁宁,默了一瞬,又道:“不过朕宁愿自己不要知道。”

  他希望郁宁永远不用为任何事操心。

  “不说这些了。”眼看着郁宁表情又不对了,秦睢换了个话题道:“跟朕讲一讲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郁宁将泪水憋回去,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将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都讲给秦睢听。

  “这几□□堂上又有些异动,不少人在怀疑你是不是出事了,可我为了解药的事没管,全靠聂将军一力支撑着。”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万一你这些年的积攒的力量都被我挥霍空了……”郁宁越说声音越低。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决策究竟对不对。

  “没有,你做的很好。”秦睢打断了郁宁的话,手指撩开他脸侧的乱发,轻轻捧起他的脸:“便是我亲自来,也不会做到比你更好了。”

  郁宁闻言心下稍安,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他抬眸望向秦睢,狡黠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索取一些回报作为奖励?”

  “什么奖……”秦睢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唇上一热。

  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一触即分,郁宁坐回去,冲他眨了眨眼,“这个。”

  秦睢一愣,回过神来又反问他:“这便够了?”

  “不然呢?你硬的起来吗?”郁宁理直气壮道。

  秦睢:“……”很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文廷过来了,站在屏风外恭敬道:“陛下,该用午膳了,聂将军还在外面等着。要不要老奴先回禀他……”

  “不用,一起吃吧。”秦睢打断他。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帮秦睢穿好衣服,漱洗正冠,收拾齐整之后,郁宁才扶着他来到外殿。

  毕竟秦睢躺了两个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贺€€也坐下吧。”秦睢说完,又看了眼身后的小林子和文廷:“这里不用伺候,你们也去吃饭吧。”

  文廷自秦睢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了,秦睢心里敬重他,也了解他,知道他因为身份不愿上桌吃饭,也没有勉强,放两人离去自己去吃些好的。

  “是。”文廷含笑应下,带着小林子离开了。

  “这些日子多谢你们。”

  殿内只剩贺€€、聂将军、郁宁和秦睢四人,几人之间态度随意许多,秦睢甚至亲自替在场三人都倒了三杯酒。

  眼看着他要给自己也倒一杯,郁宁伸手夺走他的酒杯,眼中透着清清楚楚的不满:“你就别喝了。”

  秦睢:“……”

  贺€€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随即也跟着帮腔:“是啊,陛下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喝酒了。”

  凤眸凉凉的瞥了眼贺€€,秦睢放下手,无奈地看着郁宁:“朕只是想倒些茶水,真的。”

  “我给你倒。”郁宁还是不太相信他。

  用过午膳,秦睢就拉着聂将军开始讨论朝中大事,贺€€出宫去处理后续事宜。

  郁宁知道事情紧急,也没过去打扰,只问他:“需不需要去请三公来一起?”

  “不用。”秦睢揉揉他的脑袋:“朕清醒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郁宁没明白:“为什么?”

  “因为朕沉睡的越久,那些有心之人就越会忍不住,一个个冒出头来。”秦睢望着桌上的奏折,表情似笑非笑:“朕总不可能白病这一场,总要讨点利息来。”

  郁宁有些懵懂的点头,只道:“那我先出去,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告诉我。”

  秦睢思索一番,笑道:“你陪着文廷,一起将这勤政殿的奴才都排查一遍,一一审问,不要有缺漏。”

  自己生病的消息能传出去,单是只有外人的猜测,秦睢是不信的。

  郁宁答应下来,叮嘱秦睢两句,转身便离开去做了。

  秦睢交给他的事,说起来轻松,却也并不简单,郁宁一开始是看文廷如何审问那些小太监的,再后来自己上手询问。

  两人审问了一下午,倒真揪出两三个可疑的,被文廷直接派人扭送到慎刑司了。

  这些事不必他插手,那些慎刑司的太监们自然会让这些人吐露实情。

  “殿下辛苦了。”文廷满脸含笑,向郁宁行了一礼。

  “文公公才辛苦。”郁宁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心里早就对文廷生出几分敬佩。

  果然,能服侍秦睢左右的,都是厉害的人。

  “我去看看陛下如何了。”想起秦睢,郁宁才发现他和聂将军已经躲在御书房半天没出来了。

  秦睢今早才醒,这样劳心劳力一天,怕是晚上又要生病。

  郁宁不满地皱眉,仰头望了望天边深红的晚霞,跑去敲御书房的门。

  “陛下,聂将军,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不如明天再说吧。”

  秦睢在御书房坐了一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不觉得饿,只觉得渴,想着今日便将事情都交代完,便道:“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们。”

  郁宁:“……”

  御书房内,聂将军轻笑一声,道:“陛下,不如先用膳吧,皇后很是担心您的身体,这样似乎不妥。”

  “无妨,你先将济州粮草贪墨一事说完。”秦睢凤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决定先将这事说完。

  聂将军见拗不过他,便也不再劝了,正要开口继续说这事,忽地听见门口一声响动。

  他与秦睢愕然转头,正看见黑着脸推开门的郁宁大步流星走进来。

  “陛下。”当着聂将军的面,郁宁忍着没直呼他的名字,脸色却是难看的要命,语气也不客气:“臣妾想问问,究竟是什么军国大事,比您自己的身体、比臣妾对您的关心都重要呢?”

  秦睢:“……”

  秦睢头一次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善解人意的聂将军开口解围道:“陛下,皇后说的没错,您的身体最要紧,您还是先去用膳吧,剩下的事微臣会写在纸上交给您。”

  “辛苦聂将军了。”秦睢还没说话,郁宁先扭头冲他感激的笑了笑。

  秦睢:“……咳,朕晚些时候将结果送到将军府上。”

  事已至此,由不得秦睢再去决定什么了,一旁的郁宁凶巴巴将他扶起,两人相携着走出门。

  走到门口,聂将军还能听见郁宁低声训秦睢的话:“腿脚都没力气,就别想着处理别的事了。”

  聂将军就这么想起了远在边关的妻子。

  四年前他腿脚受伤,她是不是也这样骂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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