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降胡,在大胡中,你可以拥有新的生活,新的妻子,新的孩子,单于是一个宽厚的人,你可以重新开始。”
右日逐王的语气极具蛊惑性:“赵将军,谁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呢。”
是啊,战败并不€€是我的错。
霍屹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把€€自己拖到大漠上,如今被俘,都是霍屹的错啊!如果没有他的话,如果不€€是他举荐自己带兵的话,我现在还在长安逍遥度日,怎么会被匈奴抓住呢!
自己也只是迫不€€得€€已……
赵平安咽了咽口水,缓缓说:“这是陛下€€……大越皇帝的一个计划,总共有四路大军,都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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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秋鸿光逐渐露出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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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烽火狼烟
其他三路都在遭遇匈奴大部队或者追逐匈奴残兵的时候, 李仪仍然没有遇到任何匈奴部队。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脾气越来越大,连李海都不怎么敢招惹他。没有人比李仪更迫切地希望遇到匈奴,进€€行一€€场战斗, 用实绩证明自己。
如果这一€€趟无功而返, 难道要继续回€€去当一€€个郡守吗?或者被陛下问罪卸职, 连郡守都当不上。
李家的荣光已经黯淡很久,他祖上曾有过赫赫威名, 但如今却只剩几句笑谈。如果是在夏王朝, 或者大越开€€国期间,他的能力足以封侯。但即使是现在,他也经历了很多的战争, 挨了很多次打,这一€€生一€€直在战斗中,未曾停歇。
凭什么,连赵平安那样的人都能当上北将军, 他却无法得€€到任何奖赏。
这是李仪在整个越云帝统治期间的感受到的深刻的痛苦与愤怒。
他自诩比大越的大部分将领更加优秀,但无论如何,无论经历过多少€€战争,打过多少€€次胜仗, 在民间也常有传说,越云帝就是看不到他€€€€他的职位生涯就是不断地从一€€个郡去往另一个郡,接手烂摊子€€,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越云帝就让他马不停蹄地去下一€€个郡。
他实在不愿意将自己的失败算在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头上,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呢。因此他战斗的风格越来越激烈,多次以身犯险, 在生死磨炼之中,无论是对军队的掌控能力还是个人的实力都越来越强。
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但他已经快五十了,半边身体埋在土里,就算他还能打,这幅伤痕累累的身体又能扛多久呢。
越云帝时期的冷遇,已经消磨了他的野心,尽管在夜里会时常感到愤怒和不甘。但也许这就是命吧,他无法得€€到赏识,不受人喜欢,他看着整个大越的将军们越来越弱,许多如赵平安这样的人失去了志气,如慕容安这样的老€€将逐渐退出战场,就连文官也是一群老臣与其背后的势力不断纠缠,再没有提出过强而有力的政论。
大越如今,称得上是无能者当道!
……那霍屹虽然也有能力,还不是和他一€€样当个郡守。
李仪就这样满腹牢骚,不甘又忍耐地过了大半辈子€€,正当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要这么下去的时候,大越也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周镇€€登基了。
新帝有一€€个令他疯狂的想法。
“将军,前方有一€€座小城,隶属龟兹国。”李海捧着地图驱马过来,说:“龟兹国很小,是匈奴的附属国之一€€,不过几€€十年前,他们还臣服于大越。”
李海还有句话没说,龟兹国离大越已经很远了,而且与李仪原本的路线相差甚远,天知道他们怎么过来的。
这些小国家见风使舵是很正常的,他们没有战斗能力,自然谁强就听谁的。大越强就跟大越混,匈奴打过来大越罩不住了,就跟匈奴混,夹杂在两个帝国之间的弱小王国,哪有选择的权力呢。
抱大腿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当棋子€€总比当棋盘要强。
李仪在大漠走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活人,他心€€里一€€激动,下令道:“冲!”
骑兵攻城并不容易,但李仪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打过防守,也打过进€€攻,去过西南剿匪,东海抓寇,攻打这么个小城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半个时辰后,李仪就站在了城主府里,原来的城主被压到他面前,面色灰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萎靡地跪下来。
城主的内心€€是崩溃的。
当一€€座城池与暴力强大的游牧民族离得很近,其结局显而易见。而城主心€€里唯一的安慰,就是匈奴只会劫掠杀人,并不会想占领某个城池。匈奴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只有在草原上他们才是王者,所以城主每年拿一些钱供奉给匈奴,匈奴打起来会稍微轻点。
很多年前,龟兹国还是大越的附属国,他们也曾经给大越上书求救,但当时大越并没有给他们回复,也没有派兵帮忙抵御匈奴,龟兹国无奈之下只能向匈奴投诚€€€€以匈奴的凶残程度,再慢一点,龟兹就灭国了。
几€€十年过去,城主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大越的军队,而且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诚心€€地讲,龟兹这样的小国,是更愿意依附于大越的。大越讲礼仪,讲道德,行事说话规矩很多,只要尊敬大越,再给点供奉,就能相安无事€€€€大越要的那点供奉只是个形式问题,他们自认为地大物博,最看重的其实是一种愿意服从的态度。
大越甚至开通了商路,他们用本地的一€€些特产,就可以换到大越的丝绸瓷器和食物。
匈奴就是一个纯粹的,野蛮的,贪婪无度的强盗。
城主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李仪在上方大喝一€€声,城主便趴地上了。
“尔等小国,昔日尊我大越,自称为臣,如今却屈居匈奴之下!”李仪拍着桌子€€,怒目圆瞪:“背信弃义!小人行径!”
城主委屈地说:“可是五十年前,匈奴入侵,上任国王上书请求援助,大越也没有出兵啊……”
李仪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时候越云帝都还没有登基,大越的基本国策仍然是修生养息。龟兹国王的信他们收到了,但没敢去打。
李海安抚地拍了拍爹的肩膀,说:“将军,我来和他说吧。”
他将城主扶起来,安慰了几€€句,城主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他们离开€€城主府,大约半个时辰,李海才回€€来。
李仪问:“你和他说什么了,怎么比我破城的时间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