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光骑在马上, 和旁边的校尉随口说道:“匈奴存在的时间并不€€比大越更短,有€€传言说,匈奴的祖辈,来€€源于夏王朝之€€前€€的战乱七国€€, 战乱七国€€之€€前€€,又有€€古王朝。他们便是古王朝的分支,至今有€€五百多年了。”
“五百年前€€是一家?”校尉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可他们看上去和咱们长得不€€一样啊。”
他比了比自己€€的鼻子, 匈奴的鼻头感觉更大一些,身材略微矮小,但身上肌肉很结实。
“所以说是传言,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呢。”秋鸿光手搭凉棚,朝远处看去。
此时, 秋鸿光所带的这一支军队已经深入大漠两千里€€。
大漠之€€中,没有€€明显的参照物, 入目仅有€€黄沙与白天,距离变成一个模糊的概念。按照秋鸿光天然的感知能力,这支军队贯穿河西走廊之€€后,便绕了个大圈朝匈奴王庭的后背去。
此时,他们应该就是匈奴王庭的背后。
当初秋鸿光和霍屹各带五万骑兵,但霍屹最终还是将五万镖骑精锐分给€€了秋鸿光,霍屹那边除了骑兵,更多的是步兵和战车。
秋鸿光带着四万骑兵,慕容远那边还有€€一万,按照约定,他们将于此地会和,慕容远将在前€€方吸引主€€力部队的注意力,而秋鸿光则从后方撕破匈奴的防线。
原定计划是这样的。
但直到现€€在,秋鸿光还没有€€等€€到慕容远那边的消息,无论是派出去的斥候也好,还是那些俘虏而来€€的匈奴兵也好,都没有€€关于慕容远的踪迹。
好像这个人带着整整一万大军消失在大漠中一样!
天色昏黄时分,秋鸿光下令原地休整,他坐在篝火旁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
慕容远可能是在大漠之€€中迷路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件事,然而慕容远迷路了又怎么样,难道要罢兵而归么。
这绝不€€可能。
没有€€慕容远那支军队正面牵制敌人,他们的突袭可能大打折扣,即使如此,秋鸿光也决定铤而走险,以这四万精锐镖骑奇袭匈奴的主€€力部队!
第二天,秋鸿光下令全军整装待发,随后抛去了身后的辎重队伍,取食于敌,这支精锐镖骑顿时精简轻松起来€€。
随后,秋鸿光带领军队越过€€弓闾河,朝匈奴王庭背后冲去。
弓闾河环绕着匈奴王庭,是一条美丽而宁静的河流,在茫茫大漠之€€中,它如同€€一条亮眼的飘带,是匈奴王庭的生命之€€源。
匈奴哨兵沿着弓闾河四处巡逻,他们两人并排而行,其中一个人忽然用匈奴语含糊地说了一句话。
两人便下了马,一起走到河边,其中一个匈奴把马牵到河边,两人一边等€€着马儿喝水,一边闲聊。
“前€€段时间的兵力调动,动静很大啊。”
“听说左贤王回来€€了?”
“不€€清楚,兄弟,你原来€€是哪个部队的?”
“我之€€前€€是归须卜氏右日逐王,右当户管的。”其中一个人道。
另一个人便露出羡慕的表情:“听说大单于十分看重须卜氏,自从呼延氏那位死后,大单于便将他的领地封给€€了须卜氏。”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普通匈奴骑兵叹息道:“上战场出生入死的是我们,奖励和名号倒全被贵族子弟领去了。如今须卜氏的家主€€,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说和军臣岚常在一起玩乐,我看那军臣岚,也没什€€么前€€途。”
“说的也是……”这种话题能很快引起共鸣,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宽慰地说:“唉,想€€这些还不€€如在战场上多杀几个人,好从上面要几碗美酒喝。大越人都富有€€的很,特别是那些当兵的,满身金银,反正谁杀的人,战利品就是谁的。”
“但现€€在大越兵不€€好打啊……”
“都是传言罢了,大越兵好不€€好打我还不€€知道吗,想€€当年,我也是进入大越国€€境的……”
另一个人抱怨说:“在这种地方巡逻真没意思,大越人还能跑这里€€来€€不€€成。”
“这个天气,咱们应该在帐篷里€€搂着女人睡觉才是,冷死个人了……”
两人谈论了一会,话题又转到了大越女人和大胡女人的区别上,旁边的马儿忽然抬起头,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须卜氏的手下安抚地拍了拍骏马的背,旁边那个斥候忽然抓住他的手臂,面色冷凝地看着远方。
地面在震动。
大漠和天边的交汇线总是非常模糊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季,仿佛整个天地都蒙上了一层白雾。
最先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杆写着“越”字的大旗,金钩银画的笔锋,仿佛一往无前€€,气势磅礴的战士,浑身充斥着舍我其谁的杀气。
玄甲骑兵们如同€€黑色的浪潮,自天边滚滚而来€€,河水也不€€安地翻涌着,地面开始摇晃,如同€€人的内心惊慌跳动,两个匈奴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尽是惊惧之€€色。
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每天左贤王都会派出斥候在四周巡逻,这里€€是整个王庭的大后方,大越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间容不€€得他们仔细思考,在能看得见的距离,说明大越骑兵已经离他们很近了,而且对方速度不€€断在加快。两个匈奴斥候立刻骑上马,催动马匹往回跑。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匈奴斥候身上瞬间出了一层热汗,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短而急促。
快回去报告消息!
两个匈奴一前€€一后,后面的那位浑身被冷汗浸透,忽然耳边划过€€尖锐的风声€€,他看到一支黑色的箭矢插在前€€面同€€伴的背后,同€€伴身体一僵,战马还在往前€€疾奔,那个同€€伴已经从马上掉下来€€,睁着眼睛死去了。那匹马因为没有€€了背上的累赘,反而跑得更快,很快便将他摔在后面。
□□手!
匈奴斥候头皮发麻,他庆幸这一箭命中的不€€是自己€€,然而他很快就听到了拉弦的声€€音。
□□手轻松地解决了两个斥候之€€后,秋鸿光下令道:“冲!!!”
战场之€€上,不€€需要复杂的命令。那些战略或者战术,都是提前€€想€€好的,战士们只需要知道,他们该往哪个方向冲杀就足够了。
左贤王镇定应对。
在秋鸿光带军冲入大营之€€中时,左贤王还不€€可置信,但他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大越骑兵无非是自找死路而已。
匈奴以左为尊,左贤王和军臣单于有€€一点血缘关系,不€€过€€他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的。左贤王是须卜氏一族,他与大单于的幼子军臣岚交好,虽然很多人认为大单于不€€看重这个儿子,但左贤王认同€€军臣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