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荆璞将剩下的水全吐在了魏绎的脖颈上,便倒在他肩上无力喘息,渐渐又勾起一€€分€€楚楚又媚人€€的笑:“……所以,盼来转机了吗?”
“燕鸿与北境串通一€€气,连你€€自己都€€打定了主意要走。朕总不€€能提刀去杀了林佩鸾,主动毁了两国的盟约吧?”
林荆璞媚眼如许,玩笑道:“你€€可杀我啊。”
魏绎一€€怔,便破罐破摔,发了疯一€€样地去吻他。
林荆璞唇上吃痛,手脚下意识地在水中挣扎扑棱,惊走了一€€群栖息在荷下乘凉的白鸭。
此时魏绎强硬,在逼他迎合。可林荆璞偏要顽抗,池子中泛起的水花愈来愈大。
风和日丽,荷叶攒动,圆滚的露珠顺着€€叶脉来回滚动,御花园中多了一€€分€€道不€€明€€的旖|旎之色。
可谁能料到藏匿在其€€中的,是生死的厮缠和较量。
喘息声交缠得厉害,要透过荷叶,杀死彼此。
魏绎还未能制服住林荆璞,便顶着€€他,要用言语可劲要羞辱:“既还有十日,朕也不€€急,一€€日换一€€种玩法,朕玩腻了的东西才好丢。今日是在这御花园荷塘,明€€日朕便绑你€€再去一€€趟廊春坊,让你€€名正言顺地做一€€次小倌!后日么€€€€”
林荆璞忽也发了狠,不€€等他说完,在魏绎脖颈一€€侧咬了一€€口。
魏绎轻嘶,指尖一€€摸,竟出€€了血:“林荆璞,你€€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今日在这御花园中发生了什么。”
林荆璞舔了牙上的血,若是撇开那抹殷红,仍显得斯文儒雅:“敢作敢当。”
魏绎忽低声失笑:“朕敢当,朕怎么不€€敢当?倒是北境都€€是些不€€会疼惜人€€的糙汉,你€€离了朕,便也再尝不€€到这般快活的滋味。”
林荆璞牙尖兜出€€一€€丝冷气,笑着€€挑衅:“哪能快活得过你€€?可也压得住我再说,魏绎,来压我,来啊。”
魏绎受不€€住了,骂了脏话,将污言秽语都€€狠狠灌入了林荆璞的耳。
他想€€弄脏他。
两人€€又重新撕咬在了一€€起,身旁的荷叶都€€栽倒了一€€片,明€€年€€都€€再难开出€€新的荷了。直至余晖洒满荷塘,胜负尚未分€€。
他们都€€知道,这场较量便是要越激烈才好。
第38章 作戏 “要不是演得处处逼真,又怎能声东击西、诱敌深入。”
“皇上,您这伤一时也淡不下€€去,是不是要遮一遮?”几个宫婢犯难,趁着€€上朝前给魏绎寻了条狐毛颈巾来。
魏绎撩领对镜一看,心中暗笑,摆手道€€:“还没入秋,不至于。”
宫婢们应声,正要退下€€。
魏绎又问:“郭赛这几日在膳房自省得€€如何?”
“回皇上,宫里人势利的多,得€€势时捧得€€高,失势时就摔得€€惨。郭公公触了圣怒,从御前到膳房当苦役,总归是不那么好过活的。”
魏绎挑眉,又问:“如今膳房主事的是谁?”
“皇上,是六喜公公,宫里的老人了。”
魏绎颔首,云淡风轻道€€:“传朕旨意下€€去,好好赏赐六喜。”
宫婢一愣,心想郭赛往后日子得€€是更加不好过了。
不久,到了传午膳的时间。今日轮到郭赛当值,他提着€€食盒,跟着€€膳房传菜太监到衍庆殿偏殿来送膳。
林荆璞打一眼见到郭赛这身行头,眉头微拧,并未说什么,待到用膳时,又将€€他单独叫了进来伺候。
郭赛眼眶微红,垂着€€脑袋:“主子……”
林荆璞昨夜沾染了风寒,嘴里的菜吃着€€都没什么味道€€,只远远看郭赛手上的伤,平和说:“这几日你受苦了。”
郭赛的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小声啜泣:“但€€凡奴才€€有几分€€煎熬,主子定是比奴才€€还要难受。听说、听说昨日……皇上与主子在御花园打了一架!皇上为了撒气,还将€€主子推到了荷花池子里头泡着€€……”
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心中替林荆璞委屈得€€紧。
林荆璞握拳咳嗽了两声,又吃了两口菜,柔声安抚:“无€€碍。没真打起来。”
郭赛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哭啼道€€:“整个皇宫一早都传遍了……主子体弱,皇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怎是一般人能经得€€住的。主子要再去了北境,还不知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哭起来活像个女孩儿。
林荆璞见了有些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郭赛,你这几日且先在膳房好好待着€€,能学点手艺,再好不过。只要挨过这几日艰辛,你迟早还是能调回御前伺候的。”
郭赛又抽泣了两声,怔怔地望着€€林荆璞。
林荆璞掌中又把玩起了那幅泼墨牡丹图,笑意藏不住:“说要去北境,只是诈敌。”
郭赛这才€€彻底打住了哭腔,“那皇上他……?”
林荆璞含笑:“这戏要不是演得€€处处逼真,又怎能声东击西、诱敌深入。北境知道€€我与魏绎都盯上了贩卖黄骠马的黑市,我与他闹得€€越大,河底鱼虾才€€会€€重浮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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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了五日。邺京的宵禁已过,一队人马外出城门未归,不到半日功夫,便已赶到了离邺京城相去数十里的野郊。
群马低嘶,任人驱赶。
黑夜之中一只凶戾的海东青盘旋放风,它€€振翅而翔,打转了几圈,似乎在陌生的天空迷了路。忽飞来了一支速度极快的冷箭,那鹰便直直地掉落了下€€去,再无€€动弹。
那队人马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可€€回身一看,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只觉得€€这山间的阴风煞人。
为首的是布和,他驾着€€马,抬手先拦住了身后的人。
月色与星光皆隐匿,这天实在太黑了,他们从未在草原上见到过如此€€人的夜色,只得€€更加谨慎地前行在这片矮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