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 第136章

那灯烛很烫,可阿玉不€€敢偏头€€,只是胆战心惊地垂了眸子。

半晌,林荆璞又将那灯笼递还了回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有伤呢,可惜了这么张脸,还是让御医过来给他瞧瞧吧,莫要留疤了。”

……

亥时€€将过,正殿寝宫才熄灯。宫人们放下了最外的床帷,退到了外头€€值夜。

林荆璞早已卧在床上,许久都€€没睡着。

这会儿魏绎一个€€翻身上榻,便从后面抱住了他。他闭着眼睛,缓缓抚摸林荆璞从颈到腰的弧度,脑海中已遐想出了无边的风月。

他们以往在夜色里从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根毛发,一声低吟,都€€足以让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可今夜林荆璞似乎有些迟钝了。

魏绎只好更为主动些,咬上了林荆璞的颈,继而吻遍了他的后背,及其所能地取悦他每一寸,却没有立即要得更深。

林荆璞密密麻麻的汗从额角渗出,忍受着这样不€€堪的愉悦,喘息声都€€藏到了被子里。

他没有抗拒,可也没有屈服,只留给魏绎一张漂亮的薄背。

魏绎睁眼,从后面瞥见他紧绷的下颚,动作一滞,蹙眉问:“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恼了?”

林荆璞呵着气,笑€€了一声:“有什么可恼?”

“云裳是伺候你的,你们主仆同心,连她都€€恼了,你怎么还沉得住气。”

“云裳当了掌殿后,宫里的人都€€捧着她,性子便越发没得收敛。你放心,我€€回头€€会好好与她说。”

林荆璞往后瞥了魏绎一眼,淡淡道€€:“那日我€€要跟亚父回三郡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邺京。你是个€€血气方刚的皇帝,我€€总不€€能盼着你后半辈子都€€为我€€守身如玉。那太监模样好,又懂事,我€€没这么不€€讲道€€理,便是不€€讲道€€理,也轮不€€到我€€来过问。”

魏绎面色不€€豫,呼吸稍重:“那镯子是过年时€€,朕让内府拿了一箱金玉珠宝,分赏给衍庆殿的人图个€€乐子,也不€€是什么珍贵稀罕的物件,邺京金器行€€当里到处都€€有卖差不€€多的镯子。”

林荆璞眸子闭着,清冷回击:“我€€提镯子的事了么?”

魏绎一怔,的确觉得这样有欲盖弥彰之嫌,他撑着肘,另一手轻轻环住林荆璞的腰,将语气放得更低了些,哄道€€:“我€€发誓,没在澜昭殿私会过他。”

林荆璞将散乱在枕上的发捋到胸前€€:“他是衍庆殿的宫人,跑一趟往澜昭殿送东西,也不€€值得说道€€。何况在龙椅上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东西,你是喜欢的。”

“龙椅只给你坐过,我€€原先是道€€你喜欢那样的姿势,才迁就着你。”魏绎觉得实在有些冤屈,大€€掌贴着林荆璞凹进去的小腹,探头€€去看他面上的神色,又蓦的一笑€€。

“阿璞,还说不€€恼呢?”

林荆璞的面皮都€€要薄透了。

他提了提被褥,不€€吭声,只佯装睡着了。

魏绎便也不€€急着解释了,五指揉了揉他的头€€发,趴过去深吻住了他,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忽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给抱下了床。

“魏绎……!”

林荆璞咬牙低嘶,不€€多久,他便被迫坐在了魏绎强有力的大€€腿上。

魏绎含住他的耳垂:“最近实在是忙晕了头€€,说起€€来,你这趟回来后,我€€们还没好好玩过。”

太深了。

如若不€€是扶着面前€€的金案,林荆璞便要倒了下去。

文书€€与折子被弄倒了一片,笔架上的一排毛笔也晃个€€不€€停。

周围太热,魏绎一把撕开了林荆璞冗赘的衣物,背后的风光一览无遗,这里没有一处是魏绎不€€喜欢的。

哪怕是那道€€纵横半个€€背的刀疤,都€€挠心挠肝地想让魏绎豁出去,为他疯,为他死。

“阿璞,我€€要死了……”

魏绎额头€€抵着他的疤痕,汗水尽数融入了红痕中。如今这样没有负担与后顾之忧的爱|欲,对一个€€帝王来说才更加致命,魏绎彻底陷了进去,再€€也没有爬出来的理智。

曾经压抑太久的情愫,铺天盖地地要将魏绎撕裂,他一个€€人承载不€€住这样的欢乐与痛苦,只好拉着林荆璞一同沉沦。

“我€€只爱你啊。”

血汗相融,林荆璞则察觉不€€到痛,上半身低匐趴在案上,已不€€剩一丝力气,耳边隐约还能听见他的呢喃爱语。

直到魏绎好了后,臂弯搂过林荆璞的腰,才将他重新抱到了榻上。

林荆璞软弱无力地四肢这才得以安放,眉眼还是舒展不€€开,指尖划过魏绎最致命的地方:“魏绎,你这个€€混账……”

魏绎目光往下一瞥,笑€€着道€€:“小公子好手法,玩够了,还恼吗?”

林荆璞眼底的愠色此时€€随着媚态一并流露了出来,他到底还是没能藏住,渐渐在魏绎面前€€失了控。

春夜温暖,他仿佛又有了同以前€€一样感受喜怒哀乐的能力。

魏绎没等他答话,俯身又去温存地吻了吻他的面颊:“别恼了好不€€好,那个€€人是北境派来的细作,留着到时€€候给你当靶子玩。”

第94章 泛泛 “朕会成为同他一样的人。”

三郡殿宇旁的荷叶露浓,吴娃泛舟撑杆,低吟着南调小曲。

“挽金袖,诉肠衷,往事依依君问别,北风袅袅尽云烟。早知生离已惘然€€,空许死别复相见……”

姜熹对着镜子拢着华丽的金簪,闻到窗外飘来的歌声,又稍稍侧目一顿。

林珙心思极为敏感细腻,背后察觉到母后严厉的注目,随即停下了口中轻哼的曲调,专心阅起手中的政文来。

不久后,吴祝到太后殿里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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