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点头。
相重镜:“……”
相重镜脑子急速飞转想要寻到应对法子,但这灾祸是他自己招来的,无论什么后果只能他自己忍着。
不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相重镜打算破釜沉舟,他思绪急转半晌,终于寻到了解决这一困境的办法。
相重镜突然将手松开,露出一个勾人心魂的笑容。
顾从絮看着他的笑,面无表情地心想:“他又要开始撩了。”
果不其然,相重镜这次没有再推他,反而伸出一只手勾住顾从絮的衣襟,另外一只手握住顾从絮的手,牵引着那温热的手指往自己腰上探。
“傻龙,我说的吃,是另一个吃啊。”相重镜语调神情都十分熟练——若不是他握着顾从絮的指尖微微发凉,顾从絮真的会以为他是真心邀请来品尝他的身体。
相重镜给足了暗示,如果是在之前,顾从絮肯定会满脸通红地收回手,大骂“不知羞耻”,再严重些还会化身小黑龙满识海乱撞,给足相重镜想看的乐子。
但此时,顾从絮已经明确知道相重镜所表现出来的吊儿郎当和随时随地都在撩拨人只是一种假象,只要他顺着相重镜的话做下去,那么羞愤脸红的人肯定会是相重镜。
顾从絮见相重镜眼底的不服输和跃跃欲试,竖瞳微微缩了缩,被相重镜亲自拿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猛地一用力,掐住相重镜纤细的侧腰。
相重镜:“……”
相重镜的眼神全是不可置信。
顾从絮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相重镜之前那么喜欢调戏自己,看着别人因自己的举动而情绪波动,的确是件很有愉悦感的事。
顾从絮现在心情就意外得好,他淡淡道:“你说的‘吃’不就是双修吗?我可以。”
相重镜:“……”
这次相重镜震惊的眼神中夹杂了些许脏话。
相重镜强行稳定住情绪,故作镇定道:“没想到我们三更还真是条色龙,竟然对自己的主人有这样的心思,看来龙本性淫果然不假。”
他知晓顾从絮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主人,自己说出这番话三更定会恶龙咆哮地来反驳他,毕竟他那神仙似的主人是顾从絮心中永不可侵犯的皎月。
相重镜还在志得意满等着顾从絮炸毛,没想到自己说完后,顾从絮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反而慢条斯理去解他的腰封,垂着眸使那俊美的脸庞越发漠然。
相重镜终于慌了,一把按住自己腰上的手:“你做什么?”
顾从絮:“双修。”
相重镜:“……”
相重镜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终于彻底撑不下去了,一脚把顾从絮给蹬了出去,色厉内荏:“色龙!”
色龙从善如流后退在床榻边站起,他如愿瞧见相重镜难得一见的恼羞成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相重镜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听到笑声怒气冲冲抬起眸狠狠瞪了顾从絮一眼。
“你笑什么?!”
顾从絮并不打算告知相重镜自己发现了他撩骚本质的事,高深莫测地摇头:“没有。”
相重镜将衣衫整理好,胡乱一裹被子,有些生闷气道:“我要睡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顾从絮没着急走,先是回识海中看了看那漫天的灯盏有没有灭,在检查灯时意外发现灯盏似乎多出来几盏有云纹的,只是那灯光明明灭灭,不怎么稳。
顾从絮挑眉,相重镜这是……终于对云中州的亲人有了些许期待了?
确定相重镜没有因为在他身上吃瘪就灭灯,顾从絮便从识海中出来了。
这么一会功夫,相重镜已经一边生闷气一边睡着了,眉头都还紧紧皱着。
顾从絮坐在旁边看了他好久,才伸出手将他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抚平。
相重镜似乎被闹到了,迷迷瞪瞪含糊一声:“三更……”
顾从絮轻声应了一声,看着相重镜继续熟睡后,才终于起身走出房间。
和之前顾从絮无法离开相重镜太久不同,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顾从絮用云砚里的灵力破开了一部分封印,顾从絮试了试发现自己竟然能顺利离开相重镜身边,只是不知能离开多远。
顾从絮一边探索一边去找云砚里,很快便在一棵梧桐树上找到了陪着小凤凰一起采露水等着看日出的云砚里。
察觉到顾从絮过来,云砚里眉头紧紧皱起。
之前因为顾从絮缠在顾从絮身上,云砚里本能对这条巨龙有些不喜,现在终于确定相重镜是自己的亲兄弟,就更不会给顾从絮好脸色看。
瞧见他过来,云砚里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真龙大人吗,您怎么舍得离开相重镜身边四处乱晃啊。”
因为云砚里对相重镜本质的一针见血,顾从絮暂时对云砚里有些容忍,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道:“你对法阵可曾了解?”
云砚里还是呛他:“你是说你体内那半边生死契吗?那我可了解了。”
顾从絮:“……”
顾从絮眉头皱起,这人的嘴怎么和相重镜一样,说出的话全都像是一根根小刺往别人心尖上刺。
没有办法,顾从絮只好礼貌地向相重镜的兄弟表示了亲切的问候。
片刻后,云砚里满脸菜色,对上脖子上锋利的恶龙利爪,凶狠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替你看法阵!”
顾从絮知道此人性子高傲到了极点,也没打算用武力逼迫他,随口道:“那法阵是我和相重镜身上的,若是解了法阵,他元婴便能重获自由。”
此话一出,方才还宁死不屈的云砚里愣了一下,才不情不愿道:“那我勉强看一看。”
顾从絮曾研究过两人身上的阵法,当时相重镜也不知这阵法是什么,只能隐约知晓那是千年前阵法的残卷。